想讓一匹怎麼訓都不會聽話的狼收起獠牙變成你懷裡的小乖乖,這是癡心,也是妄想。
果然,刺頭兒女明星溫軟正式開始滋事。
她先將菜單逐頁翻了一遍,然後眉毛一挑,道:「我要吃牛排。」
「在火鍋店點牛排,來砸招牌麼?」高諺還沒吭聲呢,一旁的陳皖東導演先發表意見,他實在看不過眼女人仗著被愛而胡作非為。
製片人的權限遠大於導演,用溫軟完全是因為高諺,所以他也是真的對溫軟沒什麼特殊好感。
而溫軟卻對高諺說得不疾不徐,「你不是說我想吃什麼隨便點,我不想吃火鍋,我就想吃牛排,五分熟的牛排,帶血絲黏糊糊就像吃人肉一樣的西冷牛排。」
高諺寵溺的看著溫軟,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就讓你吃牛排。」
陳導頓時反了一下胃,差點把大紅袍吐出來,「溺愛,徹頭徹尾的溺愛。溺愛別人的都是變態,變態不會有好結果。」
高諺卻不以為然,「她只要能多看我一眼,管她要什麼,我都給。」
陳皖東滿眼充斥著「她要你的心呢?要你的命呢?」這樣的疑問,但他也不打算問,因為答案已經很明瞭,陷入愛情的人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唉,還是拍戲好,假情假意,美不勝收,明明白白,直截了當,他真的一點也不嫉妒這什麼狗屁愛情,「科學家研究表明,溺愛是不良習慣的源頭,我覺得這研究是真的。」
高諺已經起身走到包廂門口了,溫軟才瞥了陳皖東一眼,回復道:「導演,請收斂一下您話裡的羨慕嫉妒恨,太明顯了。」
「……真的很明顯麼?」陳皖東摸了一下臉,自言自語,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麼,朝高諺的背影叫道:「小諺,我也要吃牛排,點兩斤河蝦,把肥羊肥牛各種涮肉都點三份,撒尿牛丸也要,還有杜康拎兩瓶…………」
陳導演的一生也可以拍成一部戲,戲名就叫《肉食動物進化史》。
送餐上門的牛排與熱氣騰騰的火鍋極其格格不入,可溫軟特別有姿態,她溫柔一刀首先劃開還帶有血絲的肉,再切吧切吧弄成指甲蓋一樣小小一塊,放入嘴中。
吃了兩指甲蓋,溫軟放下刀叉,表示已飽。
陳皖東非常武斷地將溫軟的血牛排連同自己的一起到進火鍋裡,「我就知道還是熟的會叫人有胃口。」說著,接著涮羊肉。
高諺給她夾菜,「吃得太少了,我的愛可全被你浪費了。」
溫軟又把碗裡的菜夾回給他,面無表情道:「愛不是請客吃飯。」
高諺一喜,情不自禁向她湊了湊,「你說的對,愛怎能如此膚淺,愛應該是擁抱睡覺。」
溫軟:「……」
高諺看她不語,自己吃了幾口才追問:「怎麼了?」
溫軟:「我現在確定我不想再跟你說話了,一句都不。」
「哈哈,又惱了?」他從側面摟住她的腰,把她朝懷裡帶了帶,唇附著她的耳垂呢喃,「特喜歡看你發脾氣的樣子,真實,比冷言冷語好百倍。」
溫軟:「你誤會了,我剛那句也是冷言冷語。」
高諺沒說話,盯著溫軟笑。他的儒雅,安靜,叫旁人心喜,卻叫溫軟心慌。
溫軟:「你笑什麼,看著怪慎得慌。」
「溫軟啊,我知道你一直是一個愛憎分明的女孩,從來都不肯放過你憎恨的人。可是,你也不應該放手深愛你的,和你深愛的人。」他去拉她的左手,「不要把我弄丟了。」
溫軟掙脫了下,沒掙開,只能任他拉著,「你看清楚,我是女人,所以請別用那套騙小女孩的說法遊說我。」
高諺用僅剩的左手拿起筷,夾了一隻剝好皮的蝦喂到她嘴邊,「哦對,我說錯了,你確實是女人,我驗過身。」
「你!」溫軟一張嘴,蝦就吃進去了。
一直自顧自細嚼慢咽的陳皖東,這時終於敲敲桌子,「你們當我是死的麼?**請注意一下火候,剛才下進鍋裡的牛排已經要十一分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