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珩,給我好嗎,
那一霎那,他只覺得腦袋轟鳴一聲,便一片蒼白,白茫茫的腦中,只徘徊著這一句話,
他忘記了自己是做了何回答,只知,當他微微閉了閉眼後,那人便顫抖著手,將他的衣袍一件件的剝離,放在柔軟的草地上,鋪開,青色的長袍與白色的綢衣,雪白的裡衣,在嫩綠中帶著墨黑的草地上,如纏頸鴛鴦般,緊緊糾纏,
竹寒弦將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那衣裳上,一雙冰涼的手,滑過他身上的肌膚,引起他一陣的顫慄,身體的,心底的,忍不住便難受的弓起了身子,他看不見自己如今的模樣,定是不同往日的,讓人唾棄的模樣吧,他只清楚的感受到身體漸漸起了變化,熱,熱得他忍不住想要催動法力去掩壓下去,念頭剛起,一具清瘦卻剛健有力的軀體便覆蓋了下來,也是湧著股股熱力的,相互貼慰著,卻覺得比方才舒服了些,便忍不住弓起身子,再次迎了上去,
竹寒弦睜眼看著夜珩在他手下,一點一點的起著變化,早就熱血沸騰了,平日裡的夜珩,太理智太強大,冰清玉潔超凡脫俗的,讓他起一點點的貪念都覺得是對他的褻瀆,然而今日的夜珩,是他的,只屬於他的,沒了那淡漠疏離,出塵高潔模樣的夜珩,
想著,手下的動作加重,加重,在他的敏感處極盡挑、逗,吻如雨點落下,在潔白的軀體上,留下青紫不一的吻痕,一如那日的狂、野,
「哼……」
一陣悶哼逸出口,夜珩君難受的移動著下體,想要將那炙熱的腫脹從身體裡驅離出去,竹寒弦卻似乎早已猜到,手緊緊的按壓著他的雙肩,加快律動的動作,汗從額際滑落,沿著清瘦的鎖骨,滴落在夜珩君白皙的胸膛上,
「哼……慢……慢點……哼,輕點……」
夜珩君難受得想要逃離竹寒弦的掌控,卻有渾身無力,只能癱軟在對方懷裡,任其予取予求,
「珩……珩……喚我,快喚我……」
夜色迷離,心也跟著迷離,一會被火燒似的熱,一會又似在寒冰當中,冰水灌溉似的,他早已迷失了自己,耳中只剩下竹寒弦嘶啞的而低沉的,帶著誘哄的聲音,「弦……」字,久久的在這草地上,蔓延開去,一圈一圈,如水中漣漪,不知攪動了誰一池春水,久久不能靜止,
一夜狂、歡,第二日當夜珩君睜眼時,已是日上三竿,太陽在正頂上,炙熱得厲害,如昨晚某人的熱情,挪了挪有些酸痛的腰肢,發現裡衣已經完好穿在了身上,只半解的衣領處,能看到密集的吻痕,而下、身某處,也隱隱的作痛,
「哼……」
他的輕微動作,也將熟睡中的某人給吵醒,竹寒弦睜眼,一臉吃飽喝足的饕餮模樣,看著就欠打,夜珩君心中想著,手上就這樣伸了出去,在對方裸、露的上身腰側,狠狠的扭了一下,疼得竹寒弦齜牙咧嘴,滿腹委屈,
「疼疼疼疼疼……乖乖珩,放手呀,想要謀殺親夫呀,」
本就想著饒了他一回,聽得這話,夜珩君的臉是又熱又紅,一股熱氣從腳底直接竄上腦門,手中的力道更重,
「嘶……」
這次是真疼了,竹寒弦疼得心裡直抽筋,口上的討饒也顧不上了,夜珩君見他不像裝的,便鬆了手,不出聲的看著他,
「珩,我能說昨晚我太賣力,將腰給折了嗎,」
聽得此言,方才緩下了臉色的夜珩君,臉色青黑,雪微出銷,刺向某人的命根子,
「嚇……珩你瘋了……」狼狽的一滾,躲開了那看似狠戾的一劍,竹寒弦心有餘悸的緊盯著那在日光下,也泛著森森寒光的雪微劍,驚恐道,
「哼……」夜珩君狠狠剮了對方一眼,收件,起身披衣,邁步離去,
竹寒弦灰溜溜的摸著自己高聳的鼻樑,一臉無奈的苦笑:「嘖嘖嘖,臉皮還真薄,開一下玩笑也不成……」
心裡一邊腹黑著,卻又一邊嘿嘿直傻笑,昨晚銷、魂一夜,今生當真難忘,若是以後每天都如此,那就更好了,想到此,卻突然冷冷的打了個顫,抬頭看去,卻是夜珩君在不遠處,用眼神將他凌遲著,
他趕緊爬起來,卻不想折了腰感覺真不好,稍微動一下就疼得要命,齜牙拿起外袍罩上,腳步虛浮,一顛一顛的跟在他身後,
兩人氣氛算是怪異的,但實際上是夜珩君在鬧彆扭,果然平日裡看似挺不在意任何事的一個人,卻是遇到某件事時,就愛鑽牛角尖,
兩人這邊一前一後的走著,卻突然紅衣一晃,一個魅到骨子裡頭的身子卻已經偎依到夜珩君的身上,一雙如女子般纖細瘦白的柔荑,攀附在了夜珩君的脖子上,整個人就這樣掛在了夜珩君身上,
夜珩君被遭突襲,第一反應是要將人給甩開,鼻尖卻嗅到淡淡的梅花香氣,以及艷紅如火的衣裳,卻是許久許久不見的魅惑,
「石妖,給我滾下來,」竹寒弦咬牙切齒的道,雙手握緊,都能聽到骨頭咯吱咯吱的響聲了,若不是尚有殘存的一絲理智,當手一劈,就會直接從對方的腦袋過去,
「嘖嘖嘖,我還當這麼多年不見,你有些長進了呢,卻是被瓏御清給打傻了,脾氣也變得這麼差,以前那些個風度呢,難道是被狗咬走了,」
魅惑對著竹寒弦的怒氣,向來是立誓要越點越高的,當年被對方給囚在千風洞將近萬年,這個世仇都未報,居然還心慈善良的給救了他一命,
竹寒弦是知魅惑對夜珩的心思的,所以被對方氣得直跳腳時,他最後也是忍在了心裡,但在魅惑提出要跟著夜珩君,一頭去天涯海北,看天高地遠,大漠孤煙,極北風雪時,他就怒了,
「不行,我們帶著一個妖冶的男人一點都不方便,」竹寒弦特意將「妖冶」二字咬得極重,怒瞪著一雙眼道,
「那簡單,我化成女子便成,反正我早就是雌雄同體了,」
魅惑妖冶一笑,還不忘筆出一個蘭花指,向夜珩君拋一個媚眼,看得竹寒弦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竹寒弦想到一個拒絕的理由,魅惑便給他堵了回去,讓他也不好發作,回頭看著夜珩君,柔聲道:「珩,你說,我們帶著他一個時男時女的妖怪,是不是不方便,」
夜珩君卻突然笑了,笑得魅惑眾生,比魅惑一笑還要傾國傾城,「本就是多一個人也不多,我並無意見,」
「你,,說,,什麼,」竹寒弦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對方依舊淡淡的笑,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哼,你會故意我就不會嗎,
「那隨你興,」
說罷,轉身就走,賭氣的意味十足,生怕對方不知他在生氣似的,一個直挺的背影,雖腳步走得不太穩,卻依舊很快,夜珩君在後頭看著,無奈一笑,對著魅惑搖搖頭,拒絕道:「他愛耍小性子,所以,為了哄他,我們便不能同行了,」
說罷,往竹寒弦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