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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二章 :誅濟南王 文 / 假面傾城:亂世不為妃

    在高演下密旨的當晚。高孝瑜便在高湛的暗示下帶著皇上賜的毒酒秘密前往濟南王府。高殷自幼聰慧。不

    知是不是早料到會有今日。沒做任何掙扎就一仰頭把毒酒給喝了下去。只在臨終前詛咒般的說道「六叔如此無

    情。他日必遭我這般下場」。這話只當時在場的高孝瑜知道。他肯定是不會把這話說給高演聽的。只在高湛問

    及濟南王一事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此話說給了他聽。高湛抿唇不語。倒也沒對此番詛咒發表什麼評論。

    文宣皇后李祖娥在得知自己的兒子被毒死了之後。傷心的昏厥了好幾次。在她住的紹信宮裡哭哭啼啼鬧了

    幾天。跑到當今皇后的宮殿裡大喊著還她兒子的命來。鬧的整個皇宮不得安寧。最嚴重的一次竟然趁人不注意

    的時候闖進了太子的宮殿。差點傷了小皇子。這下徹底激怒了太子夫婦。本來可憐她剛失去了骨肉。只要不過

    分都任由她鬧了。可居然想傷他們的兒子。這就讓人無法忍受了。太子一怒之下下了命令。將李皇后關在紹信

    宮內。不准再踏出宮一步。這相當於變相軟禁了她。她再怎麼不甘心都只能在自己宮裡鬧騰了。

    濟南王一事。高湛下了嚴令。任何人不得透露半點風聲出去。如若傳到了太后的耳朵裡。一律按照株連九

    族之罪處理。有了這樣威脅式的嚴令。誰還敢多說半個字。都三緘其口。像得了失憶症似的不記得有濟南王這

    麼一號人物了。高演得知高殷已死後又在晉陽陪婁太后住了一個月。見沒有任何風聲傳來。也漸漸安了心。轉

    眼到了中秋佳節。高演便借此從晉陽回了鄴城。今年是閏年。正好閏的七月。所以中秋節的時候已經是陽曆十

    月的天了。算起來也是深秋了。鄴城到處飄著秋風的落葉。給人一種無限蒼涼的感覺。像是繁華已過落了滿地

    的哀傷。

    腰間輕輕被人從背後環住。安蝶悠面色一柔。順勢窩進了他懷裡。

    「這麼快就從宮裡回來了。」。

    「皇上一家團聚。我們礙什麼事兒。」。高長恭下巴擱在她鎖骨窩裡。順著她的視線看她在看些什麼。窗

    外光禿禿的一片。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落葉。唯有一棵楓樹正搖曳著火紅的葉子。他眉頭微蹙。

    「又在看這些落葉了。」。

    安蝶悠點了點頭。

    「恩」。

    「有什麼好看的。你竟這麼喜歡。」。

    安蝶悠伸手接住了窗外的一片落葉。拿在眼前細細的看著樹葉上的紋路。她將葉子遞給高長恭。又伸手接

    住了一片葉子。再遞給了他。

    「你看看。這兩片樹葉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高長恭接過來還真認真對比了起來。可他左看右看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要非說個出來。也只有葉

    子的形狀略微不同了。他搖了搖頭。

    「看不出來」。

    安蝶悠輕聲笑了聲。拿過兩片葉子隨手拋出了窗外。葉子隨風飄落。與大千落葉融為一體。更看不出區別

    之處。她緩緩說道。

    「佛家常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書上也曾說過見一落葉而知歲之將暮。你看每一片樹葉上的紋路都

    是相同的。事實卻恰恰相反。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找不到相同的兩片樹葉。我並不喜歡看落葉。我只是在想有沒

    有一樣東西是永恆的。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落幕。不會像地上的這些落葉。不管夏天的時候再茂盛到了秋天

    也都逃不過衰落的命運」。

    高長恭手臂一緊。劍眉又蹙深了一分。

    「蝶兒。別想這麼多。太多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改變的。更不是我們能掌控的。我們只需要在季節更替的時

    候保重好自己便是了」。

    安蝶悠身子顫了一下。高長恭越發將她摟的緊了。皇位之爭。歷來沒有血緣一說。現在高演可以眼睛不眨

    的殺了高殷。日後高湛也同樣無情的殺了高百年。高緯更是能殘忍的毒死長恭。所以說。最是無情帝王家。粉

    拳緊握。臉上的神色變的深沉了起來。好似堅定了一種決心。一股冰冷的氣息漸漸瀰漫了她的週身。

    「長恭。你說的對。我們能做的只有保重自己」。聲音擲地有聲。將自己二字咬的格外的清晰。

    同一時間。長廣王府。高湛獨立在閣樓之上。一身月牙白的錦袍包裹著他欣長的身軀。略顯單薄的身影散

    發著冷冽的氣息。他的目光看起來讓人撲捉不到任何的焦距。似是在專注的看著不知名的方向。又似是在散漫

    隨性的賞秋風落葉。那週身孤冷的氣息總讓站在他身後的高孝瑜產生一種錯覺。此非深秋而處寒冬。那漫天飛

    舞的不是落葉而是飄雪。每當他這麼孤傲的站立時。就給人無形的壓迫感。就連自小一塊兒長大的高孝瑜都抵

    不住他這股強大的王者氣度。他猶豫了半響還是出聲說道。

    「皇上氣色不錯。看來在晉陽行宮靜養的很好」。

    高湛聞言。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不參雜一絲感情的聲音飄到了高孝瑜耳邊。

    「心病還需心藥醫」。

    高孝瑜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是濟南王一事。沉思了片刻問道。

    「九叔。皇上已經回宮。太后那邊我們要不要……」。

    話還沒說完高湛便打斷了他。

    「孝瑜。有些事情是不能急功近利的」。

    「可是九叔……」。

    「好了。這事我有打算。沒有我的准許不可輕舉妄動」。孝瑜還想說什麼。可聽高湛厲聲厲色的語氣。便

    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只不情願的道了聲。

    「知道了。九叔」。

    高湛又恢復了之前的沉默。繼續看向被高孝瑜打斷的風景。銳利的目光如利箭。能穿透這片片落葉。又如

    同鋼刃。能劃破這動態的靜景。像一陣颶風襲來。瞬間就能掀起一陣狂風。夾雜著暴雨。霹靂啪啦的澆透整個

    鄴城。可這冷冽的目光卻在接觸到那個方向時。頃刻就柔軟了下來。幻化成了夕陽的餘光。柔和的鋪滿大地。

    在這風雲變幻間。如果高孝瑜能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他隨意的視線其中一直都在注視著一個方向。在這方

    向的盡頭有座府邸。掛著「安府」的門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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