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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二章 酒暖水寒(上) 文 / 赤魄之槍

    「啊……寒斯,等等我們。」

    「對對對,我們有話要跟你說。」

    說話間,安克與布崎爾丟下寢室內舉措不安的念一,奪門奔出追向寒斯。而安克與布崎爾則是默契非常,將寒斯拉拽至宿舍樓見的偏僻走道邊。

    只見布崎爾與安克,一人一手搭伏於寒斯的肩膀,似笑非笑一般地看著寒斯,頓時令寒斯覺得全身一陣毛骨悚然。

    「寒斯,見到妮露,就把她帶到我們寢室。」

    「對對對,一定讓妮露帶上那個叫拉貝的美女,來跟念一當面對質。」

    寒斯微一愣神,旋即陡大著眼,看向兩人的目光儘是疑惑之色,不解道:「我沒聽錯吧,念一既然慌亂成這樣,你們還讓我把拉貝帶上來?」

    「你真傻還是假傻?」

    「難怪你小子把不到妞,這麼明擺著的事都看不出來。」

    安克、布崎爾又是一聲聲鄙夷,嘴中嘖嘖有聲,兀自搖晃著頭,似是恨鐵不成鋼。

    寒斯卻是不明所以,掙開兩人搭攬著的手臂,捎捎頭,訥納不解:「到底怎麼回事?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寒斯覺得甚是無奈,面對這兩個自詡「情場高手」的傢伙,似乎自己的確是個『菜鳥』。

    「寒斯,難道你真沒看出來」安克刻意壓低聲音,嘴邊的一抹壞笑愈加邪惡,玩味道,「在過去,學院內也有一大堆的女孩子倒追念一,可是也沒見念一這麼驚亂過。而這一次,一向淡然的念一卻這麼慌亂……」

    未待安克說完,布崎爾單手撫挲著下巴,得意道:「而且,你沒注意到嗎?念一這小子自打回到寢室,他的臉始終紅得跟個猴子**似的。」

    寒斯陡然恍然大悟,剛欲說什麼,卻不料安克與布崎爾兩人晃搖手指,一臉嚴肅,卻是異口同聲道:「綜上所述,以我多年情場經驗,念一這小子定是對這個拉貝一見鍾情。」

    「咿呀——」

    猛然間,一聲推門聲驚擾到了樓道角落邊的三人。

    「咦,寒斯,是你們啊。你們三個擠在這個角落你做什麼?」隔壁寢室的一位同學,於房門外驚睜著雙眼,不解地看著他們。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安克卻是急忙打著馬虎眼。

    布崎爾雙臂勁力一使,將寒斯推向樓梯石階,雙眸儘是狡黠之色,叮囑道:「寒斯,記著啊,一定要帶回來。」

    寒斯微仰著頭,看著安克與布崎爾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嘴角邊卻是浮起一絲無奈的苦笑,便逕自向宿舍門口行去。

    寒斯剛行至宿舍大樓,卻見妮露在宿舍老伯的室門前吵吵嚷嚷,而她的雙手死死地拽扯住面容通紅的拉貝,而拉貝羞得低壓著頭,不敢抬頭,顯然她亦是慌亂不已,可惜她是無法反抗妮露。

    也許攝於妮露的威名,一些好事的學員,亦只得遠遠地觀望著,不敢靠近妮露,誰也不敢擔保妮露不會找上他們出氣。

    寒斯腳下生風,須臾之間便是來到妮露邊旁,皺著眉頭看向妮露,微怒道:「妮露,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霖修呢?」

    「霖修在我寢室睡懶覺呢」妮露見是寒斯,彷彿看到救星一般,一雙白皙藕臂拉拽過掙扎不休的拉貝,壞壞道,「嘿嘿,快幫幫我,老伯死活不讓我進你們男生宿舍,氣死我了。」

    宿舍老伯卻是嚴詞拒絕,怒聲道:「這是學院規定。妮露,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明目張膽地闖進男生宿舍呢!」妮露倒是學院名人,宿舍老伯自是認得她。

    老伯那張蒼老的面龐間,額間的幾道皺紋更是因幾分怒意而變得極是扭曲。

    「嘿嘿,原來這樣呀」妮露拽拉著羞臊不已的拉貝,連連撤移幾步,狡黠的雙眸瞇縫成可愛的月牙狀,嘴角邊浮起一抹壞笑,揶揄道,「老伯伯,聽你那話的意思,似乎我只要不是明目張膽,就可以隨意進出男生宿舍了吧?」

    「你……」老伯氣怒一聲,想不到鬼靈精怪的妮露竟會挑他話中的漏洞。

    「嘿嘿,哥,靠你啦。」

    話音剛落,寒斯只見妮露側閃至他的身後,晃眼之間,妮露仿若一陣疾風一般,拽上拉貝衝奔向宿舍的走道廊,直直踏上樓階奔襲而去,甚至能夠聽到拉貝哀求的無奈聲。

    「寒斯,你還不去追!」宿舍老伯卻是氣急敗壞,怎奈他是年老體衰,又怎麼趕得上七級魔法師的度呢。

    寒斯剛欲追去,但轉念想到先前布崎爾及安克的叮囑,兀自連退身形,看著一臉暴怒的宿舍老伯,慌忙擺手,無奈道:「老伯,對……對不起了,我幫不了你。」

    「咻——」

    話音一落,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道疾風幻像消逝而過,待他們緩過神來之時,寒斯已經逃離於宿舍樓外。

    寒斯怔怔地凝望著宿舍樓,現在想來,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本以為念一心性淡定,似是任何東西亦無法干擾到他,卻不料面對感情之事,他竟也是如此模樣。

    「妮露,看你的了。」寒斯嘴中呢喃自語,旋即逕自踱步向院外走去。

    時光匆匆而過,淒美的晚霞亦也已經漸漸消逝,霞光萬丈的天際已是披上了一層漆黑的紗衣,一輪皎潔明月高懸空際,點點繁星爍爍隱閃。

    寒斯一人閒覺無聊,不知不覺間已是一人閒逛至今。繁華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們,洋溢著如若往常的笑容。

    今夜的風似乎有些冷,寒斯雙手微微捋抬起衣領,稍稍遮蔓住自己的下鄂部,俯壓著頭慢慢悠悠地行進在街道間。

    寒斯亦不知走了多久,頓下步伐微仰起脖頸,望了望昏黑的天際,自言自語道:「是不是該回去了?」

    倏然之間,寒斯雙眸瞥視到邊旁街道邊的一處小酒館,很熟悉的感覺。

    寒斯緩緩凝轉身形,怔怔地望著這間小酒館,屋簷前閃爍著點點褐色的燈光,顯得較為昏暗,卻是給人以一種清幽的感覺。寒斯陡然回過神,隱約記得這間酒館似是意兒的男友勞爾所彈奏琴曲工作的地方。

    兩年的時光,已漸漸拭去寒斯心中的情傷之痛,而且近來寒斯倒亦經常碰到意兒,彼此間倒也如同過去那般,像若極是要好的朋友。而且寒斯看到意兒嘴邊浮起的那絲幸福的笑意,心中亦是跟著欣慰,更多的是一種釋懷之感。

    寒斯不曾與勞爾有過任何接觸,只是如今來到此地,倒是想再見見勞爾。而且,寒斯亦想再聽聽勞爾那美妙的琴聲。

    「不知勞爾在不在?」寒斯兀自沉吟自語,但卻已是踱步酒館門前,輕啟扇門行進而入。

    這間酒館,較之過去似乎並無太大的變化,還是那般幽靜、淡雅。也許是今日的天氣尚算不錯,酒館內的客人倒也不少,但每個人似乎心照不宣,靜靜地享受著難得的幽靜。即便是彼此交談,亦是壓低聲響,輕言細語,怕是驚到別人一般。只是,這一次的幽靜,卻少了一分柔妙。

    沒錯,沒有琴聲。

    難道勞爾不在?寒斯心中略一閃過這一念想。

    寒斯一雙清澈的眼眸略略掃視著幽靜的酒館的每處角落……

    陡然間,寒斯的雙瞳映閃過一道較是熟悉的身影,寒斯的面龐閃過一抹詫色,似是不可置信。不錯,酒館內一處極是偏僻的角落,靜靜地伏坐著一個人,勞爾。

    只是,他的雙肘伏撐於桌面,一隻手凝握酒瓶,不住地向另一隻手中的酒杯傾到著酒,寒斯隱隱能辨清那種酒瓶,是一種極其烈性的酒。

    勞爾不斷地兀自飲喝著酒,時而咳嗽,整個身子微微顫動。他應非酗酒之人,但是寒斯分明看見,那桌面之上,尚有數瓶相同的空酒瓶,顯然他已是喝了不少。

    寒斯雙眉緊然一皺,逕自邁步向勞爾的席桌走去。

    寒斯兀自凝身站於勞爾身前,靜靜地看著他。離得近了,寒斯倒是看清了勞爾……

    一頭略長的褐顯得很是凌亂,額間的幾縷絲微微遮掩住他的雙眸,那雙深邃的眼瞳似是隱閃著無奈與茫然。俊朗的面龐,微泛蒼白之色,卻儘是頹廢之色,更是幾絲酒漬順著唇間流溢而出,順淌過下鄂滴溢在那身樸素衣襟上。

    而他卻是顧自飲喝著酒,全然不曾注意到身旁的寒斯。

    寒斯沉冷著雙眸,冷冷道:「勞爾。」

    頹然不堪的勞爾,緩緩凝轉過頭,待看清寒斯時,嘴角勾起一絲慘然之笑,舉著手中的酒瓶,乾澀道:「請……請問,你是誰?」說話間,又是顧自飲了一口酒。

    寒斯於席桌的的座椅坐下,與勞爾相視而對,而勞爾卻似不甚在意,拿起一瓶酒推至寒斯眼前,似是醉了:「來,朋……朋友,我們一起喝一杯。」說著,便欲為寒斯解去瓶塞。

    也許勞爾是真的醉了,亦或者,他是藉著朦朧的醉意,向人宣洩著心中的茫然與不甘,雖然他不認識寒斯。但此刻,他並不在意,他只想有一位能與自己喝酒解愁的人。

    寒斯伸過右手,緊緊地攥住勞爾那只欲除去瓶塞的右手腕,冷冷道:「我是寒斯。」

    陡然間,頹廢至極的勞爾身形猛地一顫,抽回右手,凝抬起雙眸怔怔地看著寒斯,嘴角不自覺地浮曳起一絲苦笑,乾澀道:「你……你就是寒斯嗎?我……我經常聽意兒提起你。」

    兩人相視凝坐,氣氛似乎顯得有些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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