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o8寢室內,寒斯、布崎爾、安克,三人閒聚在寢室內,胡天海地的閒扯聊天。時間也已經是過去一個月,寒斯身上的傷勢也已經近乎痊癒,所以已是回到寢室與幾人同住。
安克兀自來回拽提著手中的石製槓鈴,一身爆炸式的肌肉顯得很是魁梧。兩隻手臂青筋盡現,赤膊著上身,幾抹汗水自體表滲溢而出。
布崎爾側身躺於床鋪,後背身子倚靠於牆壁間,屈伸雙腿懶散地斜撐於床鋪架子之上,翻閱著手中的書籍,眉眼間儘是喜色。
寒斯倚坐於木椅上,側斜過身子好奇地看著布崎爾,不解道:「布崎爾,你小子在看什麼呢?笑成這個德行。」
「嘿嘿」布崎爾橫眉一挑,攬過書籍故作神秘狀,「怎麼,你也有興趣?」
一旁苦練肌肉的安克撇撇嘴,故作嘔吐狀,揶揄道:「得了吧,寒斯這傢伙怎麼可能會對這種書感興趣,你還是安心看你的書吧。」
「什麼書?」寒斯倒是被這兩人的談論激起了一絲好奇。
安克緩緩放下槓鈴,兀自輕呼一口濁氣,譏笑道:「言情小說,這小子最近不知怎麼,經常看這樣的書,八成是又開始思春了。」
「切」布崎爾兀自斜睨著眼望向安克,故作鄙夷道,「嘖嘖嘖,我這是通過不斷地深入研究,洞悉情愛,剖析女性的感性意識,方能百戰百勝。誰像你似的,這幾年了,也沒瞧你泡上哪個美女,我起碼已是脫離孤獨的單身生涯。」
「不勞你小子為我操心」安克得意地掄晃著粗壯的手臂,肌肉迸然突起,自我陶醉道,「就我這強健的體魄,遲早定能『把妹』歸來,你就等著吧。」說著,嘴邊勾起一抹壞笑。
一旁的寒斯愣睜著眼,看著布崎爾與安克的爭論,似乎這兩人總是有著吵不完的話題一般。看著他們兩人爭的面紅耳赤的模樣,寒斯不禁覺得好笑,無奈地輕搖著頭。
「蓬——」
陡然間,一聲驚若炸雷般的聲響將三人驚回神。
「念一!」三人同聲大喊,陡張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臉驚慌的念一。
念一連忙將門凝閉栓鎖,俊逸的面龐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卻是一臉驚慌。念一絲毫沒有在意寒斯等人的驚異目光,慌忙奔身至寢室後陽台,似在躲避什麼。
三人仿若看怪物一般,看著驚慌不安的念一,不明所以。
「喂,念一怎麼了?」布崎爾丟下手上的小說,好奇地打量著陽台邊舉措不安的念一。
安克猛地連搖著頭,雙眸儘是茫然之色,莫名其妙道:「我也不知道,早上去上課時,他還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回來就成這副模樣了?」
兩人同時將目光投向寒斯。
「我?」寒斯屈指伸向自己的面龐,苦著臉無奈道。
「嗯,你去問問情況。」布崎爾與安克到是「一致對外」,凝點著頭贊同道。
寒斯兀自輕歎一口,無奈道:「好吧。」說著,寒斯便於踱步走向陽台。寒斯單手輕推,便將陽台邊的玻璃推移而開。
「放過我吧。」陡然間,只見念一連連退身至陽台邊牆沿,攬伸雙手連連搖擺,一臉無奈狀。
寒斯陡大著雙眼,嘴邊艱澀地牽起一抹苦笑,疑惑道:「念一,你怎麼了?」
這時,安克與布崎爾已是好奇地探過腦袋,眸中儘是不解之色,上下打量著念一。在過去,念一應是性情最為淡定的一個,他們亦從不曾見過念一如此驚慌過,實在不知究竟是什麼事,能讓念一驚亂成這副模樣。
「呼……」念一待看清是寒斯等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後怕道,「原來是你們啊。」
寒斯踱身來至念一身旁,單臂按伏於他的肩膀,訥訥不解道:「念一,你究竟怎麼了?」
念一眸中儘是頹然之色,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的好妹妹。」
「妮露?」三人頓時異口同聲,驚呼道。
然而就在轉瞬,寒斯卻是憶想起了某件事情,大概已是能夠明白此事。看著念一如此驚慌無措的表情,寒斯更是不由覺得好笑,想必妮露定是使用了某些「手段」才令一向淡定的念一如此失態。
「寒斯」念一看著寒斯那臉玩味的笑意,頓時沉下臉來,有些氣急道,「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事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差點被妮露整慘了。」
「喂喂喂,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呢?別搞神秘了,快說來聽聽。」一旁的安可和布崎爾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好奇心猛然大增。
寒斯回轉過身,強忍著心中的笑意,微鼓腮幫子,艱澀道:「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妮露為念一當媒人去了。」說罷,寒斯已是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放聲大笑。
「咚——」
安克、布崎爾頓然大吼一聲,兩人扯起寒斯的雙臂,勁勢一甩將寒斯甩進寢室內。兩人好似潮水一般,蜂擁擠堵著念一,喋喋不休……
「天吶,念一,你終於也思春了嗎?太好了,不枉我多年教導,你總算開竅了。」
「念一,說說,那女的是誰呀,你小子看得上不?」
——這兩人,一個個刁鑽的問題不斷地「轟炸」向念一,全然不顧他已是接近崩潰的神經。
「夠了……!」念一雙臂猛然揮揚而起,更是怒吼一聲。
念一怒眸瞪視著安克、布崎爾,側身橫移離開陽台,逕自回到了自己的床鋪間,臉眸之間儘是苦惱之色,只留下面面相覷的三人。
「咦,妮露,你怎麼來了?」陡然間,兩聲相般的驚呼聲迴盪於寢室內。
「妮露,放過我吧,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幫忙……」念一卻是失了魂一般,急忙抓拽過床被,將自己的身子蒙於其中,嘴中更喃喃念語。
「哈哈哈……你小子,還跟我們裝深沉,現在熊樣了吧。」
「哈哈哈……你真以為你裝生氣唬得了我們。」
布崎爾、安克兩人也已是回到寢室,倚坐於木椅之上,整個身子更是因朗朗大笑而不住地顫晃,狹小的寢室內,儘是嬉笑之聲。
「好了,你們兩個別嚇念一了,我看他今天一定被妮露整的很慘。」寒斯勸阻著兩人,但他的嘴上也儘是笑意。
念一單臂撐倚住床鋪,看著仍是緊緊栓鎖著的房門,自知自己被騙,卻是沒有辯駁。俊逸的面龐儘是無奈、慌亂之色,微抬雙眸,沒好氣地掃視著眼前的三人。
安克連忙止住笑聲,擠身進念一的床鋪內,粗壯的手臂攬搭於念一的肩膀,粲然笑道:「別這麼愁眉苦臉的嘛,妮露也是一片好心。」
布崎爾單臂伏搭於上鋪的床沿,微俯雙眸看著倚坐木椅上的寒斯,詢聲道:「寒斯,你既然清楚,說說怎麼回事吧,妮露怎麼有閒情管上念一的事了。」
寒斯雙眉微挑,見念一沒有阻止,嘴角邊浮曳起一絲苦笑,喃聲道:「其實是這樣的,幾日前,我和……」寒斯倒也沒有太多隱瞞,簡明扼要地便將拉貝暗戀念一之事全盤說出。
良久,安克、布崎爾聽罷寒斯的解釋。兩人的嘴邊不由得浮起一絲不懷好意的壞笑,玩味的眸光審視著念一,而念一卻是紅著臉,顯得很是慌張。
「我說,念一」安克倒是一副老大哥的模樣,起拳輕錘向念一的胸膛,鄙夷道,「人家女孩子都願意拉下臉皮了,你也不用怕成這樣吧,好歹有點紳士風度嘛,虧你小子還是個貴族子弟。」單身至今的他,顯然極是憤懣。
布崎爾挑了挑眉毛,嘴邊勾起一絲壞笑,竊笑道:「念一,是不是那個拉貝長得太醜,把你給嚇到了?」
寒斯搖搖頭,反駁道:「那倒不會,拉貝長得倒也很漂亮。」
「那怎麼念一還會嚇成這樣?」布崎爾似是來了興趣。
念一兀自深深地吸了口氣,穩了穩慌亂的心神,雙眸來回看向眼前的三人,頗為無奈道:「唉,你們不知道,妮露真是太亂來了。我本是課業結束,一人走在回寢室的路上,不知道妮露從哪冒出來的,而且還拽帶著一個女孩,就……就是那個拉貝,口口聲聲叫嚷著讓我接受拉……拉貝,這不是太亂來了嗎?」
寒斯、安可、布崎爾三人面面相覷,雖是同情,卻很無奈。他們並不懷疑念一此話的真假,因為按若妮露的性格,確是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
只是讓寒斯幾人頗感意外的是,一向淡然的念一竟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如此慌張,委實有些玩趣。雖說此事讓人面上無光,但也不至於慌成這樣,這確是讓人意外。
「唉,我可憐的兄弟,節哀順便吧。現在我估計妮露一定拉拽著那個拉貝滿學院的尋找你了,指不定,現在她正帶上拉貝,衝上我們寢室。」布崎爾輕拍著念一的肩膀,作悲哀狀。
寒斯看了看寢室牆壁上的鐘錶,兀自思索一番,沉吟道:「念一,我現在就出去勸阻妮露,她這樣實在太亂來了,你一個男人倒沒什麼,拉貝可是個女孩子,這事傳多了倒也不好。」說罷,寒斯便起身穿上外衣,向房門走去。
「麻煩你了,寒斯。」念一似是失魂落魄,一張俊臉仍是微微泛紅,與之往常實在反差過大。
安克與布崎爾彼此相視一笑,但念一沒有現,這是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