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寒斯腦子一片慘白,攤手兀自揉按太陽**,腦子很暈。
張天,數百年前橫空出世的絕世奇才,對於他的身世無人知曉,他就像是個謎,陡然出現在這個位面。
其修為莫測高深,所修煉的招法極其詭異,世人從不曾見聞。然而,張天又是一個癡狂之人。
當年,張天被世人稱譽為青年才俊翹一輩,其中一人與之相媲美,便是如今十大家族之一,希爾家族的族長,卡諾。希爾!
也許是命運多舛,讓這兩個當年的最傑出的青年才俊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子——瓊華門門主之女,煢喏。葉!煢喏最後選擇了卡諾。
從此之後,張天脾性變得極其古怪,於人於事,僅憑心性喜好,連挑數大門派,家族,在他的意識之中,似乎只有戰鬥才是唯一的宣洩之法。
十幾年前,張天屠滅撒亞族,與教皇決一死戰,最後因此而魂斷桑普大6。撒亞族雖是沒落種族,但當年位面之戰,漢克斯單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世人仍是對撒亞族持有敬仰之心,世人更是將「惡魔」之詞冠以於張天。
寒斯雖不識張天,但世人的唾罵與污辱,潛意識之中,寒斯亦對張天此人厭恨萬分。但是,寧蕭竟然聲稱,他的師傅便是張天,這實在讓寒斯一時間理不出頭緒。
「寒斯,你怎麼了?」寧蕭見寒斯愁眉深瑣,不由擔憂道。
「沒,沒什麼」被寧蕭突兀而的話音從遐想中驚醒,寒斯臉色猶豫,為難問道,「寧大哥,你師傅真是張天?」他仍是無法相信,眼前這個憨厚老實的寧大哥竟然是張天的徒弟。
寧蕭陡然起身,雙手死死抓起寒斯雙臂,面色狂喜,激動道:「寒斯,你是不是聽聞過我師傅,快說呀!」
寧蕭當年被張天收養之時,尚為孩童,對於大6之事均是一概不知,自然不清楚他的師傅張天正是被世人所唾罵的「惡魔」。
見寧蕭神色激昂,可見其師徒情之深,無論張天當年曾犯下什麼作孽,自己絕不能再刺激寧大哥。心中暗自念想,寒斯雙手反拽住寧蕭雙臂,隱瞞道:「寧大哥,我行走大6數月,從來不曾聽聞張天此人。」
寧蕭頓時神情居喪,頹然坐回木椅,卻仍不死心道:「那你之前為什麼一臉猶豫?」
「我」寒斯略一思索,解釋道,「對不起,寧大哥,你說起你師傅,讓我也不禁想起我的親人,所以我一時失神。」
寧蕭心性單純,也不做多想,悲聲歎氣道:「算了,其實我本來也不抱什麼希望,畢竟師傅他老人家這一走就是十五年,只是我真的放心不下啊。」
寒斯邁步看著懸掛於板壁上的水墨畫,藉以掩飾心中的疑惑,故作隨意,問道:「寧大哥,你可以跟我詳細說說你師傅的情況嗎?」
想起師傅,寧蕭時而欣笑,時而苦笑,喃喃道:「在我七歲那年,村中瘟疫蔓延,父母便離我而去。村民們死得死,逃的逃。一日師傅偶然經過村莊,不但醫治村民所患瘟疫,更是查出疫源,我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正是因為師傅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寒斯心中驚駭,如若寧蕭所言非虛,張天倒不像傳聞所說那般奸惡殘暴。不由得多了幾分好奇,問道:「這麼說來,張天師傅倒是個善良之人。」
「呵呵」寧蕭聞言,一聲輕笑,似是想起一些往事,回想道,「其實師傅只是嘴硬心軟,不過師傅言行舉止十分邪異,有時候連我也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我資質愚鈍,師傅所傳授的秘法,我根本無法領悟,師傅因為這事,時常叱罵我。師傅曾說過,若有機會,定要再帶回一個絕世奇才,繼承他的秘法。所以之前我見到你,才錯將你誤以為我的師弟。」
寧蕭這一方話,讓寒斯如夢初醒,難怪先前寧大哥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師弟。細細算來,當年張天橫空出現之時,恰恰正是符印咒之術現世,而十幾年前,張天死於教皇汀扎克劍下,自那之後,符印咒之術便徹底銷聲匿跡。如此算來,寒斯心中卻已是斷定,寧蕭的師傅定是「惡魔」張天無疑。
「咻——」
霖修飛躥至寒斯肩頭,嘴上叼著一個碩大的果子,討好似的放到寒斯手上,嬉皮笑臉道:「嘻嘻,快吃吧,阿寒。」
「你這傢伙,都把這當成你自己家了。」寒斯輕拍著霖修的腦袋,一臉尷尬地看向寧蕭,不知該解釋什麼。
寧蕭倒是毫不在意,起身自責道:「瞧我,這裡十幾年不曾有人來過,都忘了招待你了。寒斯,你先在這休息,我去燒幾道小菜,我們倆再好好開懷暢引。」說著,不顧寒斯勸阻,將寒斯按坐於木椅,逕自來到廚房忙活起來。
寧蕭對寒斯如此熱情、友善,看著寧蕭面龐上洋溢著的笑靨,寒斯心中流淌著幾絲暖流。
獨自隱居在這個孤寂的空間幾十年,而唯一的親人也在十五年前消逝只剩下一個人,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究竟是一份多麼可怕的冷寂。而寒斯的陡然出現,對於寧蕭來說,他就是一個傾訴的對象,也許他真的很孤獨。
寧蕭久居此地,不諳人世之間的訛虞我詐,對寒斯更是沒有任何防備之心,從某種意義上考慮,寧蕭只是一個心智單純的孩童,自然不會在乎寒斯的來歷,他只不過想有一個能夠彼此相談的朋友。
待寧蕭燒做妥當,這個內天地的空間已經是傍晚時分,淒美的晚霞猶如歲華漸逝的女子,有一種別異的寂美。
寒斯倚靠在屋門外,仰望著天際的晚霞,心中對於張天此人多了幾分敬仰。這個內天地,與外界毫無二般,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他實在無法相信,世上竟然存在如此驚世駭俗的修煉之法。
「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寒斯不禁長吁感歎,不知自己究竟何時恩能夠有如此修為。
霖修躍身至寒斯的肩頭,嬉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大學者,不要在這裡感歎了,該去吃飯了。」
寒斯微微扭過身子,寵溺地摸著霖修的腦袋,而寧蕭則早已在擺放碗筷,招呼道:「寒斯,快快快,坐好。」
飯間——
霖修顧自伏趴在一邊的桌角邊,一臉得意的指令寒斯幫它夾菜,美美地吃著。
寧蕭看著霖修,感歎道:「寒斯,你這小狐狸看起來極有靈性,真是你的福氣。」
寧蕭的贊賀,讓霖修備感得意,挺立著腦袋,瞇縫著雙眼,眼眸中儘是笑意,似在感謝寧蕭的誇獎。而寒斯則挖苦道:「什麼靈性,它就是一個搗蛋鬼,盡給我找麻煩。」
霖修頓時齜牙咧嘴,蹬蹦著身子,惱怒道:「死阿寒,亂說什麼!」
「呵呵」寧蕭看著霖修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夾過一塊肥嫩的魚肉放置霖修碗中,道,「吃吧,小狐狸。」
寒斯自知與霖修鬥嘴占不倒便宜,遂話鋒一轉,向寧蕭問道:「寧大哥,不知道這個內天地的出口在什麼地方?」的確,這才是他最在意的問題,他不可願在這個鬼地方呆一輩子。
寧蕭面色尷尬,放下是手中的碗筷,歉然道:「寒斯,我也不知道內天地的出口究竟在什麼地方。」
「噗——!」
「噗——!」
陡然間,一人一獸口中咀嚼的飯菜猛地從口中噴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