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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二章 情傷 文 / 赤魄之槍

    沒有人向寒斯問及過去所生的事情,因為所有人都感覺到……

    曾經的木訥小子,似乎已經變了……

    一次又一次瘋狂地修煉,總是這般反覆著,但誰也不知道寒斯究竟於何處修煉……

    今夜,天卻很壓抑,讓人喘不過起……

    寒斯於禁地小心踱行而出,兀自稍稍呼出幾口濁氣,但不知為何,心中卻是異常煩躁……

    一時煩悶之下,寒斯便是離開學院,孤單地游弋在幽深的柏油路上.

    浩瀚的月光,照射在路旁的棵棵小樹,顯示著駁雜的斑影,樹影幢幢,間或走過幾個路人,卻不像寒斯那般悠茫。

    不知不覺間,一聲聲優柔卻透著絲絲淒傷的琴聲波蕩於寂靜的柏油路之上,點綴著整片孤寂大街,這幽傷的旋律撫平著寒斯那顆躁動的心。

    循著琴聲,寒斯便是來到一處清幽小酒館。

    這處酒館的裝點極是清幽,稀稀落落的客人安靜的坐在位置上,或輕聲交談,或靜靜聆聽,倒是一處讓人心適的好地方。

    寒斯尋得一處角落邊的客桌便是坐了下來。

    不多時,恰見一位絨毛清秀的服務員走向寒斯,微彎著腰,禮貌道:「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

    「一杯葡羅酒,謝謝。」寒斯輕聲應道。

    服務員應聲離去,寒斯不由得望向琴聲的傳處……

    酒館的中央一處較寬敞的空地。卻見一位褐青年,俊逸的面龐似乎深深沉浸於自己所撫弄的琴聲之中,雖然衣著樸素,卻遮掩不住他身上所散出的氣質,那是真正懂得音樂的美的人,才所具備的一種氣質。

    倏然間,服務員已是端著葡羅酒遞於桌前。

    「請問,那位彈琴的先生是什麼人?」寒斯接過酒杯,問向服務員。

    服務員聞言望向琴師,禮貌答道:「那位先生名叫勞爾。邁耶,他是一位琴師,在我們酒館工作也已經有三年了。」

    「哦」寒斯不禁閉目凝神聆聽,有些回味道,「他的琴聲真的很動人。」

    服務員似乎有些傷感,同情道:「唉,其實勞爾是一位落魄貴族,幾年前家鄉遭遇大難,一

    個人背井離鄉來到這裡謀生。」

    寒斯從懷裡摸出幾枚金幣,遞於服務員,道:「麻煩你將這些錢交給勞爾先生。」

    服務員會意,便是踱步至琴師彈曲之處,便是將這幾枚金幣悄悄放入勞爾彈奏琴曲的沿桌之上的一個空酒杯之中。大多數為酒館彈奏琴曲的樂師,均是能夠這般賺取額外小費。

    良久,樂畢……

    靜心聆聽的酒客們紛紛揚起讚賞的掌聲,勞爾向眾人微微弓身表示謝意,隨後便是拾起那看似以有些年代的古琴及空酒杯之中的錢幣,便欲起身離開酒館。

    寒斯為勞爾的琴聲所吸引,見他欲離開,不由得一時好奇,多望了他幾眼……

    驟然間,他卻是循著勞爾的身影,見到了一個令他魂牽夢繞數年的熟悉身影,那道身影竟然親膩地挽拉住勞爾的臂膀。兩人似是在小心躲避什麼,悄悄避開眾人的視線離開酒館,但兩人的面容卻始終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轟——」

    剎那間,寒斯卻是覺得天彷彿即欲塌下,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那道熟悉的身影,有著那一頭秀美的紫色長,披散在肩頭,那熟悉的笑容,總是有著令人心安的感覺——意兒!

    寒斯急身而起,於桌邊丟下一枚金幣便是衝出了酒館。

    寒斯茫然地環眸四顧……

    可是,寒斯卻是什麼也沒有現,只有來往的幾個人和街道邊幾處斑駁的樹影。

    孤寂的街道之上……

    寒斯的身影,就彷彿落寞的醉酒之人,在街道邊魔法路燈微弱的瑩光映照下,他的身影卻是顯得那般孤寂。行走之時,寒斯便似失了魂魄的人兒,他難以相信先前所目睹的一切……

    寒斯的胸口,就彷彿被巨石堵壓著,讓他窒息,讓他壓抑,讓他心寂……

    意兒怎麼會跟勞爾在一起,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妮露他們提起過?

    意兒和勞爾是不是那種關係?

    難道意兒過去對我根本沒有任何感覺,一切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嗎?

    寒斯的腦子裡,卻是始終浮曳這數個問題,它們就彷彿一柄柄凜寒的冰刃,在寒斯已是痛徹的心扉之上狠狠地劃裂而開,傷口在逐漸擴大……

    今日的夜,原來是這般的冷,夜風是這般凜寒心扉,讓人不願甦醒,直欲蜷縮著……

    學院中……

    寒斯仿似行屍走肉一般,茫然地徘徊於校園間阡陌縱橫的小道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走回學院的。

    驀然間,小道前,卻似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

    「哥,我終於找你了,你去哪了?」原來是妮露。

    卻見妮露揚拉雙手,緊緊地挽拉住寒斯晃晃跌跌的身子,臉眸之間儘是慌亂之色。可是,寒斯卻依舊茫然地踱步著,似乎沒有聽到妮露的話。

    妮露見勢大急,素手勁力一拽,猛然一把扯住寒斯臂膀,急聲道:「哥,你怎麼了?你說話啊……」妮露急了,最近的寒斯,讓她有些迷惘而不知所措。

    寒斯猛地回過神來,待看清是妮露之時,嘴角邊一意識地浮起一絲澀笑,粲然道:「妮露,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說罷,便欲離開。

    「哥」妮露卻是不鬆手,急身連邁數步踱至寒斯身前,撐張雙臂猛地撲向寒斯的胸懷之中,柔美的面龐卻是不住地摩挲著寒斯的衣領,話語似是帶曳著幾分哽咽,「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把事情一個人隱藏著。難道你一定要將自己圍縛成一個『刺蝟』,將我嚇退,那樣你才會高興嗎?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將自己包裹成『刺蝟』的時候,你有為我想過嗎?為什麼,為什麼?你說,你說……!」淚水卻是浸濕了寒斯的衣領。

    痛,又是一陣刺痛,原來自己一直這般傷害著妮露……

    寒斯微微俯壓著頭,下巴輕輕抵於妮露倚枕於自己胸膛間的妮露的秀之中,雙臂緩緩揚伸而起,環箍住了妮露的腰身,手中的力道亦是不由得重上了幾分。

    也許,在受傷的時候,家人是他唯一能夠舔噬傷痛的地方。

    寒斯的動作,很溫柔……

    良久……

    夜卻是越來越深,夜風越來越寒,兄妹二人卻是倚坐於阡陌小道邊旁的草蒲之上。偌大的小道間,卻是甚為靜謐,只能聽得到妮露的微弱咽泣聲……

    哭得累了,妮露卻是無力地枕伏在寒斯的胸膛間,彼此間一陣沉默……

    「哥,告訴我」妮露微微摩挲著面龐,輕聲呢喃著,「好嗎?」

    寒斯雙臂不禁緊上幾分氣力,攬了攬懷中的妮露,下巴輕緩地倚於妮露的粉肩之上,騰過一隻手輕柔拭去了妮露面龐之上的幾抹淚痕,竭力壓抑著:「妮露,我看到了,意兒與那位名叫勞爾的琴師。」

    驀然間,寒斯清晰地感受到,懷中的人兒卻是微微一顫。

    妮露緩緩凝抬起頭,清澈的眸子泛著幾絲淚光,怔怔地望著眼前一臉失魂落魄般的寒斯,雙唇不由得微微翕動,有些擔憂道:「哥,你……你都看到了嗎?」

    「嗯。」說話間,寒斯卻是攬過雙臂,『霸道』地將妮露枕於自己的雙臂之間,感受著妮露所能帶於他的一絲絲溫暖。

    妮露卻是默然地枕伏於寒斯的身懷之中,卻不知該從何說起,紙終究包不住火……

    其實意兒與勞爾數年前便相識,兩人更是兩情相悅,不久前恰被妮露與小天意外現。妮露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傻哥哥一直暗戀著意兒,如果讓他知道真相,她害怕傻哥哥真的無法承受。

    但是,誰也料想不到,真相還是讓寒斯現了。

    「哥……」幽幽的聲響,蔭泛著幾分擔憂。

    「恩……?」喃喃的應語聲。

    妮露微微於寒斯的胸膛之上抬凝起雙眸,定定地審望著寒斯的面龐,柔美的面龐帶曳著幾許憂傷,喃聲道:「不……不要想了,好嗎?我……我心疼。」說罷,妮露卻是緊了緊雙臂間的氣力,彷彿害怕寒斯離開她。

    寒斯聞言,只是輕撫著妮露的小手,無言而苦澀的笑著……

    本以為與洛惜藍是好朋友,卻不料她的親生父親卻是自己的仇人;本以為自己修為大進,卻不料自己與玄佐相比簡直天差地別;本以為意兒對自己有些許好感,卻不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自作多情。

    直到現在,寒斯才知道……

    原來,對於意兒,似乎從來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意兒只是將自己視作好朋友,大哥哥……

    一切,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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