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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一章 回到學院 文 / 赤魄之槍

    天際,曳漫著縷縷光輝,凌懸於天的一輪熾日卻似有無盡的能量,向漫天大地揮灑著它熾烈的『羽翼』,道路邊旁的景物,卻似是受不得它的摧殘,顯得頗是殘敗……

    受得熾日的灼燒,寬通大道之上的黃土顯得甚是乾裂,偶爾幾處堅硬碎石突兀而起,令路人行走起來甚是麻煩;大道兩側,入目之處儘是無垠平野,駁雜脆草蘊蘊而生,低矮的灌木叢彼此阡陌,間或間,亦能見到孤零蒼鬱之樹自平野之中拔地而起,顯得甚是顯目;昨夜的霧氣,映泛於脆草鮮花之上的點點晨露,卻是已經被烈日吸噬而盡,沒有一絲痕跡……

    這一日的裂陽,卻令路道邊沿的景物甚是頹廢。

    通向月光城的路道上……

    卻見一位少年單手捂掩左肩之處,身形微微弓伏,行走之勢顯得有些艱澀,踉踉蹌蹌……

    於山林中勉強修養一日,雖然身體仍是覺得有幾分裂痛,但卻不似乎昨日那般痛苦——寒斯。

    「噠——噠——噠——」

    忽然之間……

    寒斯依稀聽得身後不遠處傳來嘈雜的奔騰呼嘯的馬蹄聲,下意識間,寒斯橫身側移至路邊。不多時,卻見十多人各自駕騎著十幾匹俊馬自寒斯身旁呼嘯而過。

    寒斯微微偏眸而望,卻見其中一位黃衣少年同是回眸望了寒斯幾眼,其身下馬匹卻已似疾風幻影一般自寒斯眼眸之中浮掠而過。

    「嘟——」

    驀然間,卻見身前呼嘯的十幾匹俊馬,其中一披驟然頓停而下,須臾間便是折返而回,正是朝向寒僳行進而來,其馭馬之人赫然便是那位黃衣少年。

    寒斯雙眉微微一皺,凝眸審視著騎於馬背之上的黃衣少年,此人相貌頗為俊秀,隱約間卻似泛著幾分柔美,卻是少了尋常男子的剛毅。

    寒斯稍稍打量了一番少年,不解道:「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寒斯印象之中,並不認識此人。

    倏然間,黃衣少年卻是縱身躍馬而下,一雙如若清溪澈水的眼眸定定審視一身頹敗之狀的寒斯,忽而一聲驚呼:「咦,你是寒斯學長嗎?」

    寒斯聞言一愣,卻是訥訥地點著頭,一時之間理不出個所以然。

    黃衣少年卻是顯得甚為欣喜,揚手便是拉起寒斯捂於左肩傷口處的手腕,急身道:「寒斯學長,快跟我一起回學院去,院長現在找你可都急瘋了。」

    「你是?」寒斯一雙劍眉卻是愈加凝皺。愈是不解。

    「呵呵,我是二年級段水系魔法班的學員」黃衣少年笑著解釋道,「我叫拉貝。幕漢,學長,你和洛惜藍學姐在天其城失蹤之後,院長怕是找你們倆人急瘋了。」

    妮露本是恫天學院一小魔頭,加之其『水靈之體』的身份,於學院之內卻是甚為出名。自然,學院之中的學員及導師自是大多對寒斯倒也略有見聞……

    所以,拉貝雖認得寒斯,而寒斯卻是不識他。

    「少爺,這位是……?」其餘幾位壯漢已是騎著俊馬折返回拉貝身邊,恭聲詢問道。

    拉貝回眸粲笑一聲,應聲道:「這位是我的學長,寒斯。西亞!」說話間,卻已是起步拉起寒斯便欲上馬。

    「少爺,這……」驀然間,其中一位僕人出聲阻止,似有難言之隱。

    拉貝雙眉微微一皺,嘴上略帶幾許不滿之意,說道:「這什麼這,哪來這麼多廢話。」

    說罷,便是將寒斯扶上馬匹,同駕著馬兒急奔行而去。一干僕人見狀,卻也只能無奈地搖著頭,駕馭著馬匹追身而去。

    「寒斯學長,洛惜藍學姐呢?聽說她是與你一同失蹤的,怎麼現在只見你一個人?」拉貝置身寒斯身前,微微偏眸問向背身後滿面冰霜之色寒斯。

    「颯——」

    洛惜藍……

    這三字,如今卻成寒斯心中難以拂逝的痛……

    寒斯俯垂著頭,沉聲道:「我與她分道揚鑣,她自己可能早已經回到學院了。」

    「哦」拉貝卻是不神在意寒斯那般冷漠神色,不識趣地追問道,「寒斯學長,你和洛惜藍學姐怎麼會突然失蹤。要知道,現在妮露學姐都快要把整個月光城掀翻天了。」

    「對不起,無可奉告。」凜若寒霜的面龐,冰冷的話語。

    拉貝略略瞥眸,見得寒斯竟是這般神情,卻是不敢再多問什麼,識趣地兀自駕馭著馬兒。

    一路下來,兩人卻是什麼話也不再說起……

    這幾匹馬亦是極為耐跑,僅僅費去近半日的時間,一行人便已是來到月光城東城門邊……

    寒斯身形微動,便欲下馬步行,卻不料拉貝猛然揚手拉住他的手腕,卻是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倏然之間,卻是已有一位僕人牽馭著馬,緩緩踱奔至護城兵的小領隊隊長身前,兀自於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領隊隊長卻見令牌,面色陡然大震,紛紛驅散過往城門百姓……

    片刻間,本是尚為擁擠的城門卻是已讓出大路,拉貝揚手驅使韁繩,俊馬便是應聲急馳而入。馬背之上的寒斯,心中卻是驚疑不定,雙眸略帶幾分驚異之色審望著身前的拉貝。

    看來,這個拉貝,身份確也不一般。

    馬疾似影,曳曳而掠,倏然間卻已在恫天學院門口處……

    「寒斯學長,我還有急事,只能送你到這了,再見。」拉貝俯眸望著道邊的寒斯,歉然言道。

    然而,未待寒斯說得什麼,拉貝便已是催動韁繩,急奔馳而去,一隨行的僕人緊隨其後,一行人的身影便是這般消逝於寒斯的視線之中。

    「咦,這不是寒斯學長嗎?」

    「真的是啊,寒斯學長回來了。」

    「哇靠,他不是失蹤了嗎?」

    恫天學院門口,過往的一群學員自是認得寒斯,你傳我來我傳你。不多時,過往學員卻似潮水那般湧向寒斯,硬是拉扯著身子甚為虛弱的寒斯直奔學院之內。

    院長室內……

    普拉米索凝身站於一邊,臉眸之上儘是憂愁之色,詢聲問道:「馬顏,寒斯的身上的傷勢如何?」

    馬顏已是撤去精神力魔法,緩緩於邊旁座椅之上起身,微微寬心道:「還好,寒斯的身體自我癒合能力極強,只需靜心調養幾日便可以恢復了。」說罷,馬顏便是倒了一杯茶遞於寒斯手中。

    「謝謝您,老師。」寒斯小心接過茶杯,輕輕啜飲了數口,潤和著乾涸的嘴唇。

    普拉米索卻是凝眸皺起,見得寒斯這般頹敗之狀,焦憂道:「寒斯,你與洛惜藍到底是怎麼回事?根據極楓學院的迪修蘭的證實……」

    未等普拉米索說完,寒斯卻是打斷道:「院長,我只能告訴你,洛惜藍沒事,幾天之後她自己應會回來,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再說了。」寒斯實在不願再提及過往之事。

    普拉米索與馬顏均是一怔,但見寒斯這般頹然之色,卻也不好再問什麼。

    馬顏與普拉米索彼此相視,普拉米索歎道:「唉,寒斯,你先回去休息吧。」

    「打擾了,院長,老師。」寒斯小心將手中茶杯置於座椅邊旁桌案之上,便是起身退出了房門。

    樓道間……

    寒斯尚未行走多遠,卻見樓道中浮現了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妮露,意兒,小天,念一,安克,布崎爾。

    寒斯雙眸略略掃視身前眾人,卻是微微俯壓著面龐緩緩踱步走向眾人……

    離得近了,寒斯微抬雙眸,嘴邊噙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見得妮露這般淚雨犁花的模樣,寒斯徐徐揚手,溫柔地拭去她面龐間的幾抹淚痕,悄聲柔語道:「傻瓜,哥哥這不是沒事嗎?」

    「嗚……!」

    妮露猛地撲進寒斯的懷裡,無力地抽泣著,雷雨犁花的面龐卻是不住地摩挲於寒斯的衣領之上,而其他人只是靜靜地望著這對『兄妹』卻是沒有打斷。

    良久,但寒斯卻是沒有動彈,仿似木樁一般任憑妮露哭泣著……

    寒斯動了……

    寒斯緩緩揚伸雙手,微微撐開妮露的肩膀,那雙黝黑的眸子顯得甚是黯淡,低聲喃語:「妮露,我好累,我想一個人靜靜。」說著,竟是擰開了身子,穿過一行人,兀自踱步離去。

    眾人,卻是迷惘地望著寒斯那孤獨的背影,逐漸消逝於眾人視線之中,誰也不清楚寒斯失蹤的這段時間究竟生了什麼事。

    寒斯一人,撇開一行眾人獨自踱行至學院後山,尋得一處僻靜之地,便頹然地依坐於粗壯地樹幹邊沿,靜靜地休憩著。

    享受著難得的一分安謐……

    陡然間,寒斯雙眸陡睜,微微抬頭仰望於古樹叢間駁雜的樹葉叢內,頹然道:「出來吧。」

    「咻——」

    卻似輕風拂掠而過,恰見一個妖異的美少年於樹頂之上悄然落下,立身於寒斯身前。

    「你難道喜歡跟蹤人嗎?」看著身前的玄佐,寒斯更是無力地頹靠樹幹邊上。

    「你搞錯了吧」玄佐揚曳右手,兀自梳理纏裹於左手之上的繃帶,漫不經心道,「我一直就在這棵樹上,是你打擾到我了,寒斯同學。」雖然,他的嘴角仍是浮曳著那絲看似『溫和』的笑意,卻沒有過去那般令人凜寒的顫懼感。

    寒斯聞言,不由得笑出聲來……

    寒斯斜仰雙眸,怔怔地凝望著無垠蒼穹,心底驟然浮湧起一絲頹敗感,迷惘悵語:「你說,我是不是很弱?」面對敵人,寒斯卻是那般無力。

    原來自己竟是這般渺小……

    玄佐俊美的面龐一抹詫愕之色一閃即逝,旋即嘴邊的笑意卻是為一抹玩味的邪魅笑意所取代意味深長道:「是啊,你本來就很弱,從來不曾強大過。」

    以寒斯如今的修為進展,放眼全大6,亦是堪稱為青年一輩之中的佼佼者。只是一次次的挫敗,令他對自己的實力產生懷疑。

    寒斯聽得玄佐的話語,卻是一陣漠然,迷惘的眸子,望著天,似是出了神。

    「寒斯同學,有沒有興趣再跟我交手?」玄佐更是語出驚人。

    寒斯看著身前玄佐那張俊美的面龐,苦笑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受傷了嗎?」

    「當然知道」玄佐緩緩撐張著右手五指,凝伸向不遠遠處的巨石之堆,嘴邊的笑意卻是愈加玩味,「不過,即便怎樣,你卻贏不過我。」

    驀然間,劇烈的黑暗元素波動,於周邊大氣震顫著,令頹然的寒斯不由得一震。

    玄佐的眼眸,還是那般妖美的紫瞳色,輕聲道:「吞噬吧,瞬閃噬焰……!」

    「蓬——蓬——蓬——」

    一瞬間,遠處的巨石堆迸出沖天的巨響聲……

    巨石被碾碎成粉末、碎石,滿目瘡痍,瀰漫著滾滾的硝煙,寒斯甚至連攻擊也無法辨清。

    「不……不可能」寒斯愣怔原地,似是不可置信。

    瞬閃噬焰,七級黑暗系魔法。

    玄佐扯緩右手,兀自揚了揚手撣去肩上的硝塵,定定地凝望著仍倚坐一旁的寒斯,喃聲道:「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說罷,玄佐已離身而去。

    寒斯的眼眸,卻是隱隱曳閃,卻是定格在了身前不遠處裂碎齏粉那般的巨石堆……

    寒斯的腦海之中,清晰的浮現著,玄佐離去的瞬間,嘴邊的那絲看似溫和的笑意,卻彷彿強者俯視弱者……

    寒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玄佐如今僅僅十五歲,卻已經達到七級魔法師的境界……

    即便是被世人稱譽的六大魔法學院第一高手,凱薩。當年他步入七級魔法師的境界也已經是十八歲。

    巨大的挫敗感,羞辱感奔湧在寒斯的心頭……

    直到現在,寒斯才明白,在玄佐面前,自己竟是這般渺小……

    玄佐,就仿似一道牆,擋襲於寒斯的身前,壓抑著寒斯,卻讓他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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