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彷彿孤零的浮萍曳曳流逝,寒斯依舊享受著往日平淡而溫馨的生活。
村子邊沿不遠處郊地邊,一塊甚為廣闊的空地上,四五十個相貌各異的獸人小孩排列著整齊的隊列。每一個人都筆挺挺得站立著,就彷彿打了堅實地基的木樁一般,汗水不住地浸濕著他們的衣褲。這些孩子中,有狼人族,蛇人族,虎人族等等。當然,其中最為特別的,恐怕便是人類模樣的寒斯。
隊列的最前頭,一位渾身長滿著爆炸性肌肉的虎人,卻見他扯起高亢的嗓音:「很好!今天大家都十分認真,想要變強,這些汗水的付出是必需的,希望大家在後天的訓練中也能保持今天這樣的狀態。還有,今天晚上便是獸神節,希望大家能夠玩得開心。好了,都回家去吧,解散!」
「泰格大叔也要玩的開心哦。」
「耶,回家洗澡做準備羅。」
「哇呀呀,殺回家去!」
孩子們紛紛像泰格大叔道別,隨後各個便像是離了弦的箭一般,宛似潮水一般湧向了村莊裡,一個個你追我趕地跑回家去。
「嘿,寒斯,妮露在那等你呢。」一猴人模樣的小男孩經過寒斯身邊時提醒道。
寒斯微抬起頭,揚手擦了擦額間的幾絲汗珠,扭過頭去細細一瞧。果然,恰見妮露獨自一人蹲坐在一棵蒼鬱大樹之下,白嫩的小手來回舞揚起一根小樹杈,卻是向地面間不停地戳來戳去。
「嗯,知道了。阿克,晚上見。」寒斯兀自稍稍喘了幾口氣,便一路小跑,倏然間便已是跑至妮露的身後。不過妮露似是在玩鬧著什麼,可愛的小臉蛋洋溢著一小抹得意的笑靨,更是不停地咯咯大笑,渾然未覺寒斯已是到了她身後。寒斯好奇的探過頭,滿臉儘是疑惑之色,詢聲問道:「妮露,你在玩什麼呢?這麼開心。」
「啊……!」妮露被寒斯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大跳,一**摔在地上。寒斯見狀,便連忙攙扶住妮露的一邊胳膊,而又空騰過另一隻手輕緩地拍散著褲邊上所沾染的塵土,詢問著是否摔得疼了。妮露揚舞著小木杈戳指著寒斯的胸膛,嘟噥著小嘴氣哼哼道:「哥,你真是的,沒事嚇我幹什麼?」
寒斯這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清,不敢辯駁,耷拉著腦袋老實道歉:「妮露,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剛才看見你好像玩得很開心,一時好奇便問問,沒想到嚇到你了。」
「嘻」,妮露一聽,頓時手舞足蹈,揚著手裡的小樹杈興奮地說道,「我在逗螞蟻玩呢,你瞧,這有好多螞蟻呢。」說罷,妮露便又是蹲伏在地,舞到晃著小樹杈逗弄著無辜的螞蟻們。
寒斯的玩心卻是沒有妮露那般重,更何況他實在瞧不出來螞蟻有什麼好逗的,加之身上的汗臊味實在令他聞了難受。不過,寒斯見妮露顧自逗起螞蟻這般高興的模樣,倒也不想掃了妮露的興致,索性一人依靠在樹上,雙眸微微凝閉,稍稍休憩一會。
過了大半會,妮露自是玩得酣暢淋漓。見得一直倚於樹邊等待自己的寒斯,心中甚是開心。妮露丟了手中的小樹杈,稍稍搓拍著微為髒亂的小手,絲毫不厭惡寒斯身上的汗味,親膩地挽拉著寒斯的胳膊,樂嘻嘻道:「哥,我們回家吧。」說罷,便拉上寒斯回到家中。
獸神節,亦可算是獸人族留傳至今最為久遠也是最為傳統的節日,便是為了紀念獸人族的信仰之神——獸神。每年的十一月四號便是獸神節,舉國上下慶喜鬧騰,即使是這般偏遠的小村莊,家家戶戶亦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凡。村子同時亦會舉辦一個篝火慶典,全村的人到時均會聚在一起共同度過這個意義非凡的節日。
當寒斯一家人來到慶典會場之時,村中的人基本上已是到齊,而奧非特正在臨時搭築的坐台上表自己的慶賀詞。不多時,演講完畢,慶賀會典便是正式開始,所有人圍坐在巨大的篝火邊。孩子們互相追鬧、歡騰;大人會心地交談著彼此的趣聞趣事;更有幾對甜蜜熱戀的戀人在大家的簇擁之下,於篝火邊翩翩起舞,點綴著這場熱鬧的慶典。
然而,誰都不曾料到,噩夢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
「哈哈,妮露,我抓到你了。」寒斯雙手撐揚,猛地抱抓住了妮露,言語間顯得頗為得意。
然而,妮露卻是並未掙扎,仰起小腦袋迷茫地凝望著黑漫的蒼穹天際,凝伸起手指指向漫漫無垠的夜色天際,訥訥道:「哥,你瞧,那是什麼?」
寒斯聞言微怔,旋即順著妮露所指的方向仰起頭極目望去。漆黑的夜際,彷彿披上了一層妙蔓的黑色紗衣,幾爍辰星映拱著一輪皓月,點綴著這一切。可是,無垠的天際,竟然同時閃爍著五彩繽紛的光芒,很是絢爛。其他村民也現的夜空中的異相,不約而同地望向夜空,議論紛紛。
「這……難道是獸神降臨,賜予我們的神跡嗎?」
「哇,好漂亮,特別是那個火紅色的光芒,好耀眼啊!」
「爸爸爸爸,這些光芒是什麼啊?」
——就在眾人議論不休時,不知是誰驚呼一聲:「天吶!這些光芒好像是人類,是從他們身上出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一驚呼頓時在喧鬧的人群之中炸開了鍋。若是人,而且凌於空中,除了七級風系魔法及精神力魔法,那麼便只有聖域強者可以辦到了。黑色天際,驟然間出現十多位聖域強者,這副絢爛的場面對於這些一輩子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的小村民來說,那種劇烈的震撼感實在確是無可比擬的。所有人看得癡了,竟忘了再爭論什麼。
「快,大家別看了,都趕快回到各自家中的洞**藏好,快……!」奧非特與泰格及村中幾位老一輩人拚命地奔跑於繁擠的人群中,拚命地驅散人群。聖域,那可是無數戰士,魔法師終其一生所渴求的境界,可現在憑空出現十多個聖域強者,奧非特等人心中甚為清楚,接下來所生的事情,恐怕不是他們這個小村莊所能夠承受的。唯今之計只有驅散大家,逃回家中本來是防天災的地洞暫避。
曳曳迷漫的黑色天際,清晰可見的是:十一位聖域強者彼此互成圈形之勢,將正中間那位週身迸旋著火紅色鬥氣的聖域強者緊緊圍旋。「切洛,你逃不掉的。」一位身著魔法長袍的老者向著旋蔓著火紅色鬥氣的聖域強者陰著臉,惡狠狠道。滿臉的憎恨之色,似是恨不得將被稱為切洛的男子碎屍萬斷。
然而,那位被稱作為切洛的男子,並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擦拭著嘴角溢出的血絲。夜風吹打著他的衣袖,褲角,冷面冰霜的臉上叫人看了產生一種深深的敬懼感。額見幾縷斜蔓而開的黑色長,隨著寒冷的夜風舞舞旋曳。
「切洛,你會為你的孤傲付代價的,那就是——死!」另一位身著戰士勁裝的聖域強者陰狠道,但他全身卻儘是傷痕,猩紅的血液不住地湧溢而出,顯然先前已是受了不小的傷。
十一位聖域強者中,一位似是領頭人的身份,兀自凌空踱踏一步,冰冷的眸子冷冷地諦視著切洛,沉聲道:「千萬不可大意,不要忘了我們這次的任務。」話音一落,其餘數人不由得凝神戒備,彼此間不斷地喘著粗氣,看來他們即使佔據著人數上的絕對優勢,但似乎仍是十分忌憚眼前這個名為切洛的男子。
「孤傲?」切洛緩緩伸抬右手至於雙眸前,淡漠的眼神略略掃望著沾滿鮮血的右手,微微偏轉頭,斜著眼凝視著先前那位聖域戰士,不慍不火道,「你們有讓我放下孤傲的資本嗎?」說得那般平平淡淡,不帶一絲感情。
「哈哈哈……切洛,我們承認,論實力你確是強過我們當中的任何一人。可是,你不要搞錯了,難道你認為你一個人能夠對付得了我們十一個人嗎?」領頭人依舊沉著聲響,但話語間隱隱透著幾分得意。
「知道嗎?到達你們這種程度實力的人最可悲的是什麼」,切洛沒有爭論,沒有言怒,淡淡地環視著眼前的這幾人,自言自語道,「那就是——自恃人多勢眾,卻根本不知道自己與敵人之間存在的差距。可是,卻總像狗一樣的亂吠亂叫。」
「切洛!你不要裝腔作勢,別以為你這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便會嚇倒我們。」
「你們也該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了」,切洛兀自雙眸凝閉,揚起那雙盡及鮮血的右手攬伸於背身上的劍,劍緩緩脫出劍鞘,淡漠的話語默默響起,「其實,我並不喜歡使用背身上的劍。因為,每次使用它,總是有人死去……」
「行動!」一聲令下,七位聖域戰士幻似潮水一般,自四面八方陡然極同時攻向切洛,而另外四位聖域魔法師則凌空飛旋而起,雙手急幻化結印,迅催動魔法,潛伏於暗中伺機等候著偷襲的時機。
「什麼?!」十一人全部愕然,他們的眼眸之中,卻只有驚愕與茫然。切洛單手橫舉長劍,擋襲下迎面攻襲而來的聖域戰士的攻擊,而自他週身的各處方位,竟然瞬間凝形成了一道深藍色的氣罩,氣罩中湧動了深藍色的液體,竟然輕易的擋下了聖域戰士的攻擊。
切洛凝閉的眸子猛然睜開,一縷寒芒自眼瞳深處散溢而過,仍是那般淡漠:「度,我不擅長。不過,對付你們我並沒有躲避的必要。」
話音落。頃刻之間,右手握攥的通體墨綠的長劍光華暴射而起。切洛的身子並未動彈,但攻襲他正身的聖域戰士,他的全身上下血光驟然迸射。他的眸子,仿是看到鬼魅一般,只有驚顫,身體卻在不住地抽搐著,恐亂不甘:「怎……怎麼可能?」可是,手中的巨刀卻已經連同整個身體轟然墜落。他,至死都無法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死去。
「對了,忘了跟你們說明一件事。」剩餘的十人凌空凝滯,聽得淡漠的聲音身子均是一顫,所有人陡睜著雙眸循著聲響轉過頭去,每一個人的面龐之上,似乎只有驚恐。尤其是潛伏於東處方位的聖域魔法師,不敢動彈分毫,面龐已是宛若一張白紙,蒼白的毫無血色,喉間不住地上下滾湧著。因為,此刻的切洛,竟然詭異地凌空置身於他的身後。而中間為聖域戰士圍旋的切洛,只不過是一道殘影,只是到現在才變得模糊罷了。
沒有絲毫徵兆,那柄綠劍仿似無情劍。那位聖域魔法師已是屍分離,他根本看不清切洛的任何動作,自己尚未作出任何抵抗時便已經成為切洛的劍下亡魂。切洛略略掃望著孤零墜落的屍體,緩緩將手中的綠劍橫舉至眉眼之間,望著劍身上的斑斑血跡,不急不緩道:「解釋下,度,我確是不擅長。但是,這並不是相對於你們,而是相對於四夜一族的其他人。」
此時此刻,這個男人不論言語還是神情,都如同在處理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彷彿在他眼前的這幾位聖域強者猶如螻蟻一般。但是,在這尚存性命的九位聖域強者眼中,切洛就彷彿一個收割性命的死神,沒有情緒沒有表情,但卻是一個不可堙滅的存在。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切洛之前所說的每一句話之中的含義。
領頭的聖域戰士明白:今夜,他們必死無疑,恐怕難以完成任務。猛然間,他抬起頭,似了狂那般,朝向凌空而立的切洛淒厲嘶吼道:「我承認,我們低估了你的實力,不過你別以為我們會就這樣束手待斃,哈哈哈……為了主上,即使是形神懼滅我也在所不惜,哈哈哈……!」說罷,嘴中驟然抿咬,似是將置於齒縫間的東西吞嚥了下去。這一舉動,卻讓其餘幾人互相凝望數眼,他們的眼中閃過幾絲猶豫。然而,待得眸中那僅剩的不甘消逝之後,他們便紛紛將各自嘴中的東西吞入腹肚之中。
切洛那張凜若冰霜的面龐陡然閃過一縷狐疑之色,淡淡地諦視著眼前垂死掙扎的螻蟻,但他卻隱隱覺得,這些螻蟻似是變得詭異。周圍的氣流轟然間飛運轉。這剩餘的九人,各自形成甚為強大的鬥氣或魔力,各自週身的芒光逐漸轉變為黑芒。同時,他們似乎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每個人聲嘶力竭,一副肝膽欲裂的模樣,身上的衣褲被不斷膨脹著的肌肉所撐裂,膚色變成黑色,披散著頭如鬼魅一般淒吼著,臉上滲出幾出鮮血,實在是駭人。
切洛雙眸微瞇,淡漠自語:「雖然我不清楚,但似乎你們服用了什麼增強能量的禁忌之物。看來,你們背後的勢力的存在,對這個位面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你們必須死。」
突然間,切洛身形一動,閃現在一位正在「進化」的聖域強者身前,橫運長劍直劈向他的頭顱,但沒想到,先前不堪一擊的他,竟然硬生生地抓住劍身,黑色的鮮血順著劍體奔潑而出,崴斜著猙獰如厲鬼般面龐,聲響撕扯著喉嚨,淒厲道:「怎麼,難道你怕了?」
切洛並未不慌亂卻也沒有說什麼,左手雙指並豎,催念道:「鬼道之二十七,蒼破雷!」電火石光之間,一道極勁強烈的雷電自雙指驟然凝聚而成,猛然斬襲向聖域戰士抓住綠劍的手腕。炸然間,手腕斬斷,但聖域戰士卻毫無痛苦之色,反倒托起手上重劍以迅雷之勢直刺切洛胸膛,切洛反轉綠劍擋住了這一劍,再次催運蒼破雷直攻其心臟逼迫聖域戰士急身後退。切洛擊退聖域戰士的瞬間,順勢稍定身形。但是,卻猛然揮揚綠劍反側於後背之上堪堪擋下了又一個聖域戰士的偷襲,緊隨而來的是另外一位的攻擊。他們的度、力量各個方面,較之先前竟然在一瞬間提升一個層面,竟然將切洛完全壓制住了,一時之間切洛卻難以震退六位聖域戰士糾纏。
此外,三位聖域魔法師則形成三角之勢,催動禁咒,六位聖域戰士便是為此爭取時間,只要禁咒完成,到時切洛恐怕也難以抵擋服用禁忌之物後的禁咒。雖然切洛明白形勢對他十分不利,但現在他應對這實力暴漲的六人已經有些吃力了,完全無法擺脫。
「邪魔之主,以我的靈魂起誓,賜予我無盡的邪靈之力,撕殺一切生靈吧,殺戮吧!邪靈極光斬!」
「邪魔之主,以我的靈魂起誓,賜予我無盡的邪靈之力,撕殺一切生靈吧,殺戮吧!邪靈冰天九龍嘯!」
「邪魔之主,以我的靈魂起誓,賜予我無盡的邪靈之力,撕殺一切生靈吧,殺戮吧!邪靈落天九雷!」
原本是光、冰、電三系的禁咒,此刻卻全部蛻變為妖異的黑色,滔天的氣浪席捲著無垠的天際。任誰都明白,只要被擊中,那就只能是死!三系禁咒完全沒有因為六位聖域戰士與切洛纏鬥在一起而有絲毫滯停,也許從頭至尾沒有在乎過他們的生命,只要能殺死切洛就足夠了。
切洛凜若寒霜的面龐,一絲寒芒一閃即逝,兀自舞動綠劍暴射劍芒,順勢一帶,擋住六人的攻擊,騰樣左手食指抵於唇齒邊,猛然咬破。單手竟然以極快的度變幻結印,凝神而語:「人為本,靈為盾,參天破萬象,幻天結靈,鬼道之九十一,森羅萬象!」
「噗!」一口鮮血頓時從口中噴湧而出,切洛雙眸陡然暴睜,凜寒的面龐終於泛起幾分怒色道:「開……!!!」
剎那間,方圓十幾里,不論是天空還是大地,龐大的魔力餘波衝擊著任何一切事物,狂風混著魔力撕扯著。鬱鬱蔥蔥的樹林被毀成殘破不堪的荒林,花花草草被絞成粉碎,遍地都是低階魔獸或動物們支離破碎的屍體,而那座小村莊,沒有一處房屋是完整的,到處可見村民的屍體,倖存的人痛苦的呻吟著,哭泣著,嘶嚎著,這一切來的毫無預兆,這個歡騰的節日今夜反成了他們永遠無法忘記的噩夢。
「啊……咳咳。」切洛吐了幾口鮮血,微弓著身子,淡漠的眸子環顧著凌空浮旋的三位聖域魔法師,忍著臟腑間的劇烈痛楚,喃聲道:「竟然為了不讓我有間隙躲避禁咒,不惜犧牲自己的同伴。」雖然先前及時催動森羅萬象,但無法完全抵擋住三系禁咒的攻擊,仍舊是受了傷,而且自己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胸前插著三柄重劍,血液順著劍邊緩緩流露出,切洛受了較重的傷。
「哈哈哈……!」三位魔法師同時大笑道。其中一人彷彿幽魂一般陰笑道:「你搞錯了吧,我們彼此只是合作關係,什麼同伴?真是笑話。」
「切洛,你四夜一族的尊嚴呢?剛才還不是很囂張的嗎?怎麼了,你現在就像一直喪家犬一樣,你知道嗎?」
一位聖域魔法師拉著長腔譏笑道:「喂,切洛,你剛剛說什麼來著,對付我們不用躲避,現在呢?難道四夜一族只會說大話嗎?哈哈哈!」
他們之所以現在如此有恃無恐,因為他們知道,切洛體內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已經是個強弩之末,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不過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