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陽借助著樹林和灌木叢的掩護,很快又摸進了幾十米,這時的距離,就連山匪們低聲議論的聲音都能聽得到了,土銃放槍的硝煙味也可以聞得到.他不再前進了,找到一顆大樹當掩護,貓著身子探出了腦袋觀察著山匪們的情況。
現在離得近了,前方的情況就看得更清楚了一些。這一夥山匪在山坡上散開了一大片,但是每一片都有好幾個人聚集在一起,看來這些賊人也算是很有經驗了。
就算現在自己動突然襲擊,可是絕不可能一瞬間消滅數個目標,而一旦自己的槍聲響了起來,必定也就暴露了身份,其他地方賊子就會立刻把槍口對準這邊。
可是時不我待,天色已經很迫人了,更何況現在要做的就是殲滅敵人。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與他們打游擊,逐一殺死落單的目標。如果躲在窪地裡二排的士兵當中有機靈點人,趁著這個時候配合動突襲,大局還是可以扭轉的。
余少陽之所以沒有提前要求楊老頭配合自己的行動,是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這些軟蛋官兵絕對沒有與敵人一搏的膽量。不過他現在也並不慌張,官兵是軟蛋,但是這些眼前的這些山匪也不見得都是好漢,就在剛才前方不遠處蹲著的幾個山匪還在私下議論,繼續持久的耗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落草為寇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不管是誰都會小心謹慎。一旦遇到硬骨頭自然會果斷的選擇放棄。更何況這些烏合之眾的領袖已經被打斷手指,領袖受辱,對嘍囉們來說更是一種打擊。
自己以游擊的形式不需要耗多久,只要成功射殺幾個山匪之後,自然會讓其他山匪們喪膽而逃。現在唯一的擔憂,就是希望自己的體力能夠跟得上,順便再多一點運氣不要被敵人的流彈擊中。
計議已定,余少陽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半蹲的站起身來,舉起槍向自己最近的一堆土匪瞄了過去。然而就在他正在選擇頭一個射殺目標的時候,身後突然不遠處突然傳出折斷的響聲,彷彿是有人踩斷了一顆枯樹枝。
余少陽吃了一驚,心中暗叫不妙,身後來人了!當即他飛快的轉過身來,手中的漢陽造已經調轉槍頭向聲音出的地方指了過去。只見身後二十米處的一簇灌木叢後面,隱隱約約有一條黑影在晃動,雖然看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但是由於情況過於危急,手指不禁就向漢陽造的扳機扣動了。
不過就在這一瞬間,他心中立刻又感到不對,這個躲在灌木叢後面的人影很顯然不是山匪,如果是山匪的話就不會這麼躲躲藏藏、鬼鬼祟祟了,說不定直接就放冷槍打死自己了,而且就算這個山匪手中沒有遠距離殺傷武器,在看到自己之後也可以大喊大叫招呼其他山匪殺過來。那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雖然心中的念頭生了急轉,可是卻因為這把陳舊的漢陽造扳機太鬆弛,頓時觸動了撞針。槍聲隨機響了起來!
因為有了雜念,余少陽開槍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偏移了一些,這一槍射出去後僅僅是打在了那簇灌木叢的旁邊,射斷了一大片枝葉。
躲在灌木叢後面的黑影嚇了一跳,愣幾秒鐘後,趕緊調轉方向朝著相反方向的山頭飛跑而去。余少陽這下算是確定下來了,這人果然不是山匪,否則就不會背向而逃了。藉著山林裡最後一絲餘光,他看到了這個正在逃跑人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好像還戴著頭罩、蒙著面似的,身形很瘦小,逃跑的動作也顯得很彆扭。
此人究竟是誰,竟然在交戰的時候出現,而且經過一槍的驚嚇後又逃跑了?
余少陽在一瞬間有很多疑問,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尋找答案了,因為自己剛才情急之下射出的一槍已經驚動了另外一邊的山匪。
山匪在聽到突如其來的槍聲之後,全部都驚愕了起來。因為天色漸晚,再加上山坡上的林木密集,最近的幾個山匪並沒有看清楚究竟是誰的槍,但是卻知道槍聲響起的地方。轉眼間,幾個手持大刀和紅纓槍的賊人就大吼的圍了上來,後面還有幾個手持快槍和火銃的人瞄準了這棵大樹。
余少陽收起了心中的雜念,臉色一片嚴峻,暗暗的叫罵道:該死,他媽的,剛才那個黑衣人究竟是誰,竟然攪亂了我的計劃,突襲的先機就這樣白白浪費了。他將手中的漢陽造重新拉雙上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決定豁出去和這些山匪拼到底。
他聆聽著山匪圍過來的腳步聲,判斷了一下後,忽然從藏身的大樹後面山過半個身子,手中的漢陽造甚至沒有舉起來,逕直的就放出了一槍。最先衝過來的一個手握大刀的山匪肚子當即被打穿了,哇哇亂叫的倒在地上,捂著肚皮上的傷口痛苦的掙扎著,淒慘的叫聲整個山林都能聽到。
先前的一槍只能說是驚醒了山匪,而這一槍是徹徹底底暴露了自己敵對的身份。
山匪兩個槍手馬上就開槍射擊了,可惜這兩槍都打在了余少陽藏身的樹桿上,濺起了一大片木屑木屑。同時還有人喊了道:「快來人啊,這邊有個燙手的點子,好像是官兵摸上山來了!」
「什麼?快,幹掉他,你們幾個過去幫忙。」有人吆喝著指揮道。
很快,又有幾個山匪向這邊湊了過來。
在拿大刀的山匪被擊中之後,一個手握紅纓槍的山匪立刻就趁著對方上膛的時候,一躍跳到了這棵大樹的側面,端起手中的長桿子紅纓槍對準大樹後面就狠狠的刺了過去。這個山匪原本還得意洋洋,料定躲在樹後面的人是沒有任何機會逃脫了,這一槍絕對能刺死對方。可是握著紅纓槍的雙手使足了力量,刺到大樹後面的時候,卻感到矛頭一空,剎那間整個人因為前傾的慣性,一下子都保持不了平衡了。
余少陽早就看到了緊隨在拿大刀山匪後面的紅纓槍手了,他在開槍打倒拿大刀的山匪後,已經做好了準備,身子向後挪動了一下。當看到紅纓槍山匪刺過來的時候,雙手立刻就迎著槍桿子牢牢的抓了住,利用對方衝擊力,借力拉力,一下子連紅纓槍帶人都拽過來。
手持紅纓槍的山匪腳下踉蹌,前腳跟絆了後腳一下,迎面摔了一個狗吃屎,他驚慌失措之下還想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身來。余少陽沒有給他任何機會,撲上前去,雙手嫻熟的勒住了對方的脖子,用力的一擰,只聽到「卡嚓」一聲骨骼裂開的聲音,這廝的頸骨已經被掰斷了,連慘叫都來不及出,直接歪著脖子斃命了。
這招卡夫瑪卡鎖手對於特戰隊員來說已經是屢試不爽了,而在這個時代還要等到幾十年後,國民黨與美國合辦了中美合作所,這一招式才漸漸流傳到中國特務人員身上。
這時,又有兩聲槍響,子彈打在樹幹和一旁的林叢上。
余少陽不敢在猶豫了,他提著自己的步槍,壓低身子快的沿著剛才偷偷摸上山坡的方向跑了去。一邊跑一邊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借此觀察追過來的敵人情況。好在山道下面的官兵還存在一些威脅,大部分山匪得繼續留在原地與官兵對壘,前來追殺的賊子不過只有四、五個人而已。
這些山匪看到轉眼間死了兩個同夥,倒是沒有感到驚愕,直道是余少陽是偷襲得手。相反,他們每個人心中都燃起了怒火,畢竟摸上山來的只有一個人而已,沒必要害怕什麼,於是一邊叫罵著,一邊緊緊的追了過來。
余少陽對於自己剛剛經過的道路記得很清楚,他跑了將近二十米之後,一個閃身就躲進一塊突兀出來的大岩石後面。早在移動的過程之中,就已經將漢陽造上了膛。微微的屏住了呼氣,靠著聽覺判斷追過來賊人。短短幾秒鐘後,飛快的站起身來,躍過躲藏的岩石就放出了第一槍;緊接著蹲下身來,快的再次上膛,又從側面閃出半個身軀,放出了第二槍。
這兩槍射擊的度非常之快,一**作完成之後,追上來的五個山匪因為跑的太急,還處於急停的慣性當中,甚至連手中的步槍都沒來得及舉起來。
槍聲落地,先後有兩個山匪被打翻了。不過畢竟出手度太快,精確度很是影響,一個山匪被擊中了大腿,倒在地上沒死;另外一個則只是打中了肩窩,摔在地上沒多久又強撐著爬了起來。
不過這迅捷的槍法依然讓這些山匪感到畏懼,他們不敢在猛追猛打了,紛紛畏畏縮縮起來,找到一些樹木和草叢當掩護,慢慢的向余少陽這邊靠近。
余少陽總算有了喘息的機會,他靠在冰涼的岩石上,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汗珠。自己剛才開了兩槍卻沒有致死一人,還真是有些失敗,看來還得與這剩下的幾個山匪周旋一會兒了。短短的思索了一下後,他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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