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殿,一清麗女子跪倒在波斯地毯上,背卻挺的異樣的筆直。
「惠妃,本宮問你,昨晚你可一直都在清荷殿?」
莊後語氣溫柔,無形中卻給人巨大壓力。
「回皇后,臣妾一直都在看歌舞,直到太子來都不曾離開過。」
夏清荷的雙頰飛過一抹羞紅,昨晚托那小賤人的福,讓她終於成了女人。
想到昨晚的抵死纏綿,她的身子還一陣陣的發疼。「春風渡」果真好用,**蝕骨的滋味現在還記憶猶新。
一想到若水夜夜在鏡瑾身下承歡,她眼底的那抹陰毒越發陰沉了。
「太子不曾離開過?惠妃榻上的功夫那麼好,太子怎麼捨得離開?那藥用的不錯,可以告訴本宮下了幾分嗎?」
莊後冷笑了一聲,臉色驀然一沉,一雙丹鳳眼威嚴畢露。
「本宮不是說過,若是私用催情藥誘惑皇上與皇子,無論宮女還是妃子都以重罰論處的嗎?」
莊後語氣很是溫和,卻字字帶刺。
「惠妃可是名門閨秀,難道不知道下藥是煙塵女子所為嗎?」
夏清荷死死的咬住下嘴唇,小不忍則亂大謀,那小賤人不就靠著肚子裝大嗎?昨晚折騰的精疲力盡,她就不信懷不上。
「還是明明知道太子妃有生命危險,故意拖住太子,好見死不救?」
莊後字字句句的扣問,字字撞擊她的心扉。
「臣妾錯了,臣妾不該要為太子多添子嗣而操之過急,更不應該用不該用的藥。皇后臣妾知錯了,饒了臣妾好不好。」
夏清荷一把抱住了莊後的裙擺,又是哀哭又是求饒,煩的莊後一腳甩開了她。
「本宮有一口咬定是你做的嗎?自己下去去領五十大板。」
殿內莊後煩躁的踱來踱去,被宮女架著出去的夏清荷卻笑的異樣歡快。
無需遞任何眼色,掌板的宮女手下就已非常留情了,偌大的庭院裡只聽到木板拍打木凳的清脆聲響。
清荷殿內,夏清荷非常享受的躺在榻上,丫鬟們又是捶背又是捏腿還有端茶的,好不愜意。
「娘娘,太子來了。」
鏡瑾這時候來能幹什麼,當然是來找她算昨晚的帳了。
「攔住他,別讓他進來。就說本宮知道錯了,下午領了五十大板,現在在上藥,疼的暈過去了,不省人事。」
「是,娘娘。」
站在殿外的鏡瑾恨不得掐死夏清荷,若不是她下藥,昨晚他一定可以早早的趕到若水身邊,也不至於讓她受「蝕心」之苦。
很可惜他只猜對了一半。
沒有替寶貝討回任何公道還吃了閉門羹的鏡瑾,恨的直咬牙。
「皇兄你怎麼在這裡,嫂子怎麼樣了?」
靖安王剛剛做完劇烈運動出來,肌膚嬌妍的撩人。
「若水還是昏迷不醒,高燒一直未退。」
「皇兄莫急,鬼手神醫鬼醫的稱號也不是白得的。」
「七弟可找到些線索沒?」
兩人都心知肚明,都知道夏清荷脫不了干係,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線索倒是沒找到,方法倒是有一個。」
鏡瑾心中一喜,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什麼辦法?」
「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月色空靈,卻不時有大風起,將地處漂浮的雲彩吹遠了。
清荷殿燭火搖曳,夏清荷靠在美人榻上,手上捧著厚厚的一長卷東西,一旁的盤中還盛放著水晶葡萄。
突然一陣長風起,宮紗帳外的燭火都滅了,只剩下帳中的三支蠟燭還亮著,搖曳不已。
「娘娘要不要再多點幾支蠟燭?」
「不用,你出去吧,這樣挺好的。」
手中的長卷被風完全吹亂了,看的正津津有味的夏清荷被嚇了一跳,手一抖,春宮圖就散了一地。
「是,娘娘。」
殿外的長風越來越詭異,穿透了重重的珠簾,將她手中好不容易理順的春宮圖又吹散了。
宮紗帳內不知何時充斥了一股異香,夏清荷正在專心致志的研究各種撩人的姿勢,也未察覺到異樣。
週身陰風陣陣,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盯住自己不放,回過神來的夏清荷差點失聲尖叫。
黑色的煙霧不知何時將她團團圍住,困住了她的手腳讓她動彈不得。脖子隱約感到冷意,可以感覺到有東西正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怕什麼,妹妹?妹妹,別往後躲啊!讓你以後的孩子也與姐姐腹中的一樣,也嘗一下蝕心的痛苦。」
昏黃的帳中,搖曳的燭火反而讓黑煙更加的清晰了。
「求求你,姐姐,放過我吧。妹妹知錯了,妹妹不該下如此毒手的。妹妹再也不敢對姐姐下蠱了,只求姐姐放過我。」
夏清荷嚇的退到了牆角,抖抖縮縮,只知道一個勁的磕頭。
黑煙剎那間散去了,殿內又恢復了往日的明亮。
「惠妃,你知錯了?那告訴本宮你知道自己犯了哪些錯。」
殿心站著莊後,正紅的鳳袍在夜間是格外的耀眼。
夏清荷嚇傻了,一時半會兒沒有回過神來。
「自己不清楚,好那本宮替你一樁樁列舉出來。」
莊後踱到她面前,強硬的抬起了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
「第一件就是對太子妃下蠱,傷害皇嗣。第二件就是對太子下藥,企圖迷惑太子。第三件是傳播淫穢思想,企圖禍亂後宮。」
夏清荷此時如喪家之犬,渾身早已癱軟。
「還有你的父親竟然勾結苗疆外賊,膽子可是不小,竟然敢在本宮的眼皮底下對太子妃下蠱,如此不怕死本宮自然要成全。」
夏清荷被當頭一擊,好久才回過神來,到處想找救命稻草,看到莊後身後熟悉的人影時,跪著爬過去了。
「太子,臣妾錯了,臣妾真的知錯了。一日夫妻白日恩,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現在知道錯了,當初為何那麼心狠呢?」
鏡瑾一腳踹開了她,大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可以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纖細的脖子差點被他活生生的捏碎,夏清荷的氣都幾乎只出不進了。
「瑾兒,留她一條性命,母后自會讓她生不如死的,還有夏家滿門。」
莊後長袖一甩,出了清荷殿。
已經奄奄一息的夏清荷被幾個侍衛像拖車一樣拖走了,長髮凌亂,和女鬼沒什麼差別。
殿後走出了靖安王,看著自己的大哥氣的咬牙切齒,輕拍了一下他的背,示意他寬心些。
「七弟,真是非常感謝你。」
鏡玦微微一笑,把躲在屏風中的千謠一把拉了出來。
「皇兄若真是要感謝,感謝的應該是千謠,是她想出的主意。」
「哦哦,原來是千將軍想出來的,真是厲害。」
「太子無需多禮,叫我千謠即可。太子最該感謝的人怕是我師傅吧,他把他研究出來的半成品貢獻了出來。」
「咦?千謠燭火下那藥粉的效果真是很顯著,你究竟是怎麼想出來的?」
鏡瑾抓住不放,卻被靖安王打住了,還笑的一臉曖昧。
「千謠可是和我練了好久,姿勢都換了好多個,累的差點虛脫後才想出來的。對吧,謠?」
靖安王的一雙桃花眼勾人攝魂,千謠當場就臉紅的抬不起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