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三個字是不是的闖入我的腦袋,我本平靜的如死水一般的心似是頃刻間捲起千層浪。或許良久之前我就開始關注這個人了,只是自己沒怎麼注意罷了。至於為什麼關注,我不知道,感興趣?還是真的傾注感情了?找不到答案,只知道明白時,自己已經有些把持不住了,就如現在,心中翻滾著巨浪,似是一時半會都停不下來。
泥石滑入溪流,平白攪黃一池春水。微風貼著樹枝而過,幾株不知名的花在風中搖晃了幾下,終究留不住一心撲向水面的花瓣。雨已經停了下來,易璇暉急忙帶著啞乞丐去尋找出去的路。
我一個人呆在山洞裡實在無聊,本想跟著去找找的,可易璇暉一直以一種命令的口氣制止我行動我只好乖乖的躺著,每日裡只是吃點野果子,只是這讓我的胃叫囂的厲害。
趁著這兩人都出去的空擋我本打算出去透透氣,老是躺著就讓我憶及當初得腸癌躺在醫院的感覺,渾身不舒服。
「不是讓你好好躺著嗎?」易璇暉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我有些做賊心虛的對他點頭行禮。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自那日以後他再沒有提及他喜歡我的事情,我打心底按下這萌動的心,只當他是一時興起開開玩笑吧。
這短短的幾日我自己變成什麼模樣我是沒看見,他變成了什麼模樣我倒是看的一清二楚。這擺明的營養不良了,頭髮幾天不曾打理也變的有些蓬亂了。
「我出來透透氣。」我有些沒有底氣,尤其是他用一種很擔憂的眼神看著我的時候。
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乞丐倒是適時的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氣氛,直接擋在了我們之間和易璇暉對峙起來。
半晌,他歎了口氣,繞過乞丐來到我面前。看了看我的肩膀,隨即道:「這裡估計是安懷山的山谷,出去不難,只是你的傷不移走動,所以、、、」
乞丐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一個勁的把自己的背轉過來再轉回去指著自己。
我一愣:「什麼意思?你背我?」
他欣喜的有點頭有跳躍,好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好處一般。易璇暉這些日子對他觀察已久,雖然他會寫字,但是顯然腦子已經壞掉了,於是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
對於乞丐的提議,易璇暉先時不是很同意,但是我又不想被他背著,他又說我的腳最好不著地。權衡之下,他還是接受了乞丐的建議。
山路崎嶇,趴在乞丐的背上我頓時覺得有些對不住他。這樣低窪不平的山路,自己一個人走都是一件難事,更何況他還要背著一個重物——我。
易璇暉在前頭帶路,免去身上的傷痛的影響,眼下的景色還是不錯的,春意黯然,各色野花景象盛放。
乞丐停在一面山壁前,易璇暉看了看我道:「我先上去,繩子已經編好了、、、」
他一邊說一邊示意,在他上去之後便用繩子將我拉上去。隨即便是一身瀟灑的輕功,這樣的身影讓我再一次鄙視了一下易璇城那菜鳥功夫。話說這皇帝真心眼瞎了吧,選太子的眼光著實有些不靠譜。
趁著他上去的功夫,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確這裡有一定的隱秘度,且放眼望去這裡的山壁算是最矮的,但是有些過於陡直,只能靠著上面的拉力或是很好的輕功才能上去。
易璇暉之所以選擇這裡估計也有這樣的原因吧!
想著出神,知道青籐編製的繩子被乞丐纏在我身上之後我才醒悟,乞丐拖著我的身子,隨即拉了拉青籐。易璇暉慢慢使力將我往上拉去,本就被乞丐拖住的身子在繩子拉緊的那一刻腰間傳來勒緊的感覺。
脫離裡乞丐的肩膀,我下意識的抓緊了繩子,好容易平衡的身體勉勉強強在山壁上晃悠著蜿蜒上移。
「乞丐怎麼辦?」上去的第一句話,我沒想到自己會問這個。易璇暉顯然也沒有想到,先是愣了一愣,隨即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你還是這樣,一點都沒有變,真是三歲看八十呢、、、」
我沒有和他反駁,不僅是因為他這開玩笑的態度,還因為上來之後我們之間的身份隔閡以及他掌握了我的秘密,那個足以滅了我滿門的秘密。
乞丐的武功也不低,在我問了那句之後沒多久也以很俊美的輕功飛了上來。
直到我們一行三人碰到搜索我們行蹤的沈兆林,我都很疑惑為什麼易璇暉不肯讓我的腳著地,只當他是覺得我為他擋了一箭的恩賜吧。
沈兆林一見到狼狽三人組的我們,先是一愣,隨即普通一聲跪在泥濘的土地上,濺起朵朵水花。嘴裡唸唸叨叨的說著屬下失職,屬下最該萬死什麼的官方語言。
易璇暉皺了皺眉頭,隨即變成一張冷死人不償命的臉,語氣也低到了極點:「那日的刺客查了嗎?」
「回王爺的話,林將軍全權負責了。」沈兆林答得畢恭畢敬。
「此時不怪你,火速去把本王帶出來的太醫請過來。」易璇暉的聲調依舊很冷。
沈兆林疑惑的瞟了一眼在乞丐背上趴著的我,攝於易璇暉的淫威立馬拜了一下就跑了。身後跟著的兵士想要將我從乞丐的背上扶下來,奈何乞丐不允,一副要碰我先過他這一關的打架趨勢。易璇暉只好揮手讓他們退下,任由乞丐將我背到慶安衙門的東苑裡。
太醫不多也來了三個,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眼前,乖乖的伸出右手,依次被他們把了會脈。
我好奇的看著他們一個個都不說話,眼神裡滿是疑惑的神色:「太醫,本官只是皮外傷吧?」
其中一個太醫微微皺眉,但見易璇暉也皺眉看著他的時候就不小心一哆嗦的跪倒在地:「恕微臣無能,微臣實在解不了這個毒。這些日子還好馬大人沒有著地行走,但此毒已經侵入四肢了,只怕、、、只怕、、、」
毒?這麼說我中毒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的腦子轉了一會,猛然想起來那插入我肩膀的箭,可是我一直沒什麼感覺啊。
我疑惑的看向易璇暉,難怪這些天都不讓我走路的。
「太醫,我會死嗎?」有了得腸癌被判死刑的經歷,我似乎對這個死字看的更開了些。在宮裡掙扎了這麼幾個月,出來還是難逃一死,看來老天的恩賜當真是有期限的。
太醫左右為難,於是選擇沉默。而我此刻最怕的就是他們的沉默,總讓人覺得我是沒救的了!
「不會的!」易璇暉搶了太醫的話茬,隨即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囑咐我一句讓我這以後都別下床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