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陳宏明咳嗽了兩聲。有些納悶地看著寧若涵。「你連這個都想過了。」
「所以告訴你。若是你敢出這樣的餿主意。他絕對不是丟面子的事情。而是丟人。」寧若涵無奈一歎。「搞不懂你們那些面子問題。在我們那裡。面子是最要不得的東西。」
「苦了你了。從小到大都那麼辛苦。」陳宏明以為她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日後有我呢。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寧若涵想要爭辯點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只能在心裡自我感慨一番。在現代如果糾結那所謂的面子。客戶早跑掉了。到時候更丟人。
「可能我的想法激進了些。但是我也是為他好。」就是有人無法理解。那他也沒什麼辦法。
陳宏明眨了眨眼睛。兀自沉思了一下。「你的想法有些超乎尋常了。之前他一直逍遙慣了。忽然牽扯進了這皇位之爭。腦子可能一時半會還轉不過彎來。」
「得了吧。什麼轉不過彎來。他都懂。但是他不會那麼做。」寧若涵真是不想扯到理解這個問題上來。「好了。不說了。今天咱們去哪裡。」
陳宏明這才想起來有事找寧若涵。「上次咱們找到的人已經將他原先的老員工都叫了回來。所以龍天傲便跟他正式簽署了協議。你沒瞧見那人高興的樣子。又拿著那份協議嘖嘖稱讚。說是從來都沒見過這個詳細的。又雙方都不會吃虧。而且對他待遇是極好的。」
「因為處在平等的狀態。他怎麼可能不高興。何況咱們開出的條件也是很優渥的。他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寧若涵提到賺錢的玩意。兩眼就放光。「怎麼樣。酒樓的話已經找到了人。開始運作了嗎。」
陳宏明莞爾。「沒那麼容易。正如你說。各種準備不全。沒個兩三年根本不行。雖然簽了這個掌櫃的。但是其他的有點玄。」
「因為沒資金。」寧若涵一語道破。「別讓那個王掌櫃閒著。讓他火速在京城找到合適的店舖。然後開始運作。咱們一步一步來。先賺點小錢。然後為大錢做鋪墊。」
陳宏明喜上眉梢。一把握住了寧若涵的手。「這個辦法不錯。可是京城酒樓那麼多。咱們何以異軍突起。而且咱們也沒有很多銀子。」
「那就空手套白狼。」寧若涵一拍桌子。「走。咱們去當鋪。」
「空手套白狼。」陳宏明的頭頂頂著大大的問號。「你去當鋪空手套白狼。」
真是不可思議。
京城最大的當鋪莫過於京城當鋪。經營這個當鋪的掌櫃的是個年過六旬的老人。都稱呼他為常掌櫃。他在京城已經經營了三十多年的當鋪。本人是個看起來就很精明。骨子裡更加精明的人。
去的時候掌櫃的不在。陳宏明和寧若涵等了好一會兒。掌櫃的才姍姍來遲。寧若涵一臉的自來熟迎了上去。雖然那掌櫃的陰沉著臉。一副有些不悅的神色。但是不知道寧若涵說了些什麼。他的態度竟然好了許多。還說要請寧若涵到後面喝茶。
陳宏明想要跟著去。卻被那掌櫃的一口回絕。寧若涵直向他回以沒事的表情。
陳宏明在外間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了。夥計見他一卓不凡。定是個有身份的人。也絲毫不敢怠慢。立即給他斟茶遞水。唯恐招呼不周。
陳宏明已經好幾杯茶下肚。一看時辰竟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心裡更加著急。正要進去。沒想到寧若涵和那個常掌櫃。倒是出來了。
「寧姑娘。你什麼時候缺銀子。儘管跟我提便是。只要我能給得出的。絕對不會掖著藏著。」常掌櫃笑瞇瞇地看著寧若涵。連連點頭。
寧若涵微微一笑。「就憑掌櫃的您一句話。咱們這契約都不用打了。」
「誒。那個可是要打。我雖然言而有信。但是我在後頭。可不好交代。」常掌櫃顯然被寧若涵這一句話倒是有些弄怕了。「如你若說。這協議的細節。你當初給我講的。只要寫在紙上即可。」
「那是自然。而且我一定會很用心。絕對不會讓掌櫃的吃虧。當然掌櫃的也不能太磕磣我們。畢竟合作麼。也要互利共贏才是最後的目標。你好我好大家好是不是。」寧若涵笑道。「掌櫃的放心好了。我會將協議的一條條。一列列寫好之後給您過目。若是哪裡不合適的。咱們再商量改過。我盡快給您送來。」
常掌櫃點了點頭。忽然想到還有事情要辦。「你這丫頭真會說。這拖著我說話害的我連一個畫展都沒去成。這個畫展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畫師洪景鵬之作。虧了虧了。」
「不虧不虧。哪裡能讓掌櫃的您虧啊。」寧若涵一把拉過了陳宏明。「這位是今年的狀元陳大人。跟那洪景鵬交情非同一般。有陳大人在。掌櫃的想要什麼畫作。只要您說。我們以最合理的價錢給您拿來。」
陳宏明一個瞪眼掃了過去。這個丫頭竟然拿他和洪景鵬的交情做起了生意。
「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狀元大人。剛才老夫我眼拙。倒是沒認出大人你。多多包涵了。老夫很是欣賞洪景鵬的一幅畫作《紅豆》。尤其是對那兩句詩最有感觸。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常掌櫃想起那幅畫便很欽佩。
寧若涵刷一下掃向了陳宏明。上次說那幅畫很好便拿走了。這人竟然拿到洪景鵬那裡丟臉去了。如今竟然還拿出來販賣。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洪景鵬畫的。這算不算是侵佔了她的權力。
陳宏明皮笑肉不笑。用眼神賠罪著。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原來掌櫃的是要那幅畫。包在我……我們陳大人身上。定會幫你把畫拿來的。」寧若涵揚起笑臉。天知道她很想要暴打陳宏明一頓。
「此話當真。」掌櫃的心裡一喜。「這幅畫現在的價錢可是不低。雖然那幅畫極為簡單。但是意境卻是極好的。多少人爭著搶著要那幅畫。」
寧若涵的眼神有想要殺人了。
轉到常掌櫃的時候又是帶著笑意的討好模樣。「就是因為爭著搶著。所以那幅畫。可能還沒有賣掉。」看樣子倒是要去會會那個洪景鵬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常掌櫃想要留他們吃晚飯。寧若涵聽到洪景鵬明日要拿著他的畫作去外地。於是早點告辭去找洪景鵬。
一路上的氣氛都很怪異。陳宏明小心翼翼地跟在寧若涵的後頭。瞧著她大步流星往前走。「往左邊拐。」
寧若涵這才停下來。轉過頭來。「我的畫。什麼時候冠上了洪景鵬的名字了。」
陳宏明搖頭。「我也不知道。」
「真不公平。唉。還是名人效應。洪景鵬出名了。冠上了他的名字就可以開出天價。到我這裡。分文不值。」寧若涵悲哀道。
陳宏明的神經些微緩了緩。「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氣憤。」
「你說。洪景鵬的畫一幅畫可以賣多少銀子。」寧若涵倒是想出了一條賺錢的項目。
陳宏明一下子看出了她的想法。「洪景鵬。你還是別想了。他畫畫尤其慢。一幅畫要畫一年。賣出去的價錢。在一千兩到五千兩不等。你要靠他賺錢。要等到何年何月。再說他又不是我們的誰。憑什麼要幫我們。」
「當然是冠名啊。你看我的一幅畫冠了他的名字。突然身價暴漲。剛才沒聽見那掌櫃的說嗎。已經超過了五千兩了……」她的畫不值錢。冠上名字。可就值錢了。
「行了。那只是個意外。你真的以為自己的水平那麼厲害了。一次是意外。若是多來幾次。不就顯得庸俗而幼稚了。」陳宏明立馬說道。
寧若涵嘟起嘴。「雖然你說話不好聽。但是確實是事實。」這條賺錢大計。泡湯了。再說自己也得有時間有精力去畫那些。沒事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不是她的作風。
「你這不是剛空手套了白狼。真是讓我不得不佩服。你那腦袋裡都是裝的什麼。敢想敢做。而且馬到功成。」陳宏明自從跟寧若涵相處。就成天處於一種很亢奮的狀態。這個丫頭總是能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而且她的想法絕對是盛況空前。一直煩惱著他們的資金問題。被這個丫頭就這麼搞定了。
「那還不是為了你。瞧你那愁的。這裡愁那裡愁。都要長白頭髮了。」寧若涵無奈道。「你為龍天傲做的。也真是夠多的了。」
陳宏明淡淡一笑。「他好。便是我好。若是沒有他。我恐怕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寧若涵瞭然。「他救過你啊。不過你也不賴啊。知恩圖報。一直在他身邊挺著他護著他。人盡皆知。不過既然他捲進了奪位的爭鬥之中。你也要小心著點了。這年頭明刀易躲。暗箭難防。多的是小人。尤其要注意那些平日裡對你極好的。最是會在背後捅你一刀。」
「你好像頗多感慨。難道也經歷過。」陳宏明問道。
「我。」寧若涵冷笑一聲。「我不過就事論事。提醒一下你。」她自然是被小人捅過。而且還是十年的朋友。為了上位。把她往死裡踩。
經歷過職場的人。見到了戰場。也不會害怕了。職場比戰場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