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提醒你罷了。有些事情。有些人。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千萬要記住。不然以後吃虧的可是你。」寧若涵似乎想要提醒陳宏明許多事情。但是一時半會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陳宏明連連點頭。「你的這些箴言。倒是從來沒跟我說過的。若涵。之前究竟發生了多少事情。讓你有這麼多的感慨。」寧若涵扯了扯嘴角。算是一笑。「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們該著眼的是未來。」
陳宏明也不再多問。寧若涵不想說的。是打死她都不會說的。
「到了沒有。」寧若涵都有些走累了。「這個洪景鵬到底什麼來歷。背後是誰給了他支撐。讓他火了。」「他出名自然是靠他的畫功。你這問的好生奇怪。倒像是有些不相信他似的。」作為洪景鵬的朋友。陳宏明也自然有義務為洪景鵬說話。
「你別激動。我不過是問問。畫功固然重要。但是沒有誰推他一把。給他造勢。他怎麼出名。」寧若涵還是不相信光靠畫功。就能讓一個人這麼出名。畫功好的人多了去了。多的是默默無名的。
陳宏明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在思考著洪景鵬為什麼會出名。「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之前蘇丞相倒是誇獎過洪景鵬。所以許多人便去看洪景鵬的畫作。沒多久便紅了。
「原來是蘇丞相推波助瀾。」寧若涵瞭然。名人效應果真不錯。看來日後定是要請朝廷中的意見領袖去一趟度假山莊的。就算出錢出力。免費提供。也不虧。
忽然想到了什麼。「我好像又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看到寧若涵兩眼放光的模樣。陳宏明就知道這個丫頭又有鬼點子了。「是不是跟銀子有關的。」寧若涵嘟起嘴。「你別說的我好像很愛錢似的。我還不是為了你們。」陳宏明立馬哄道。「好了好了。我這也是開個玩笑。別放在心上。」
「咱們度假山莊沒開業的時候。可以來個試開業。咱們除了要做很多廣告之外。還可以免費給出幾個貴賓名額。免費暢遊度假山莊。來個一天一夜度假游。宣傳造勢。」先給出點甜頭。讓他們先免費感受一下。日後得到的經濟效應。那是成倍成倍的往上漲。
陳宏明剛聽到免費的時候。心裡是訝然和驚恐的。但是聽到後來。覺得寧若涵的計劃確實很不錯。「你說的有理。讓那些達官貴人慕名而來。還不如直接打著他們的旗號將咱們的口碑傳出去。當真是好的。如今錢也解決了。人也解決了。就等著動工了。」「哪裡那麼簡單了。千萬不可掉以輕心。要時刻提防著。」寧若涵又提到了這個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話。
「到了。」眼見寧若涵又要婆婆媽媽一大堆。陳宏明趕緊打住了她。暗想著這個小妮子最近的話不是一般的多。而且話語之中。多有凝重的告誡之色。她這麼個丫頭告誡他。心裡著實是有些不痛快的。
寧若涵知道他不想聽她囉嗦。倒也不再往下講了。「好了。知道你都聽煩了。我不說了。」
陳宏明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洪景鵬在京城火了之後。一路飄紅。之前的畫作也是供不應求。多少人搶著要。只可惜他產量極少。一年就那麼幾幅作品。所以就更加貴了。這會兒搞畫展。雖然說是擺出來給大家瞧瞧的。但是擺出來自然是有人想要的。所以很多畫雖然還在他手中。其實早就已經預定走了。等到畫展結束。那些畫就該往哪裡往哪裡。
寧若涵暗想著那副自己一時興起的畫作。自己雖然也學過幾年水墨畫。但是卻不精通。還吊兒郎當地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所以也只能勉強畫些東西。主要是為了襯托出那句詩的含義。
想到那句話。其實也是自己偷來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沒想到還有比她還要過分的。直接拿了過來按上了自己的名字。還拿出來賣的。她定是要討個說法的。
洪景鵬剛結束了畫展。又被人訂走了一些畫作。已經在數著今日得了多少銀子了。這麼晚了還有人來找他。他自然很詫異。本想著今日要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跑去別的地方。
開了門。發現是陳宏明的洪景鵬。臉色沒來由變得有些慘白。臉色很是不大自然。勉強扯起一個笑意。「原來是宏明啊。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拿回那幅畫的。」陳宏明說明來意。
「你是說。那幅畫著紅豆的畫。」洪景鵬的臉色更加難看。「你不是借給我好好研究幾天。怎麼這麼快就要拿回去了。」
「是我要來的。」寧若涵瞅著洪景鵬儀表堂堂。年紀大約二十五六歲左右。一股子書卷氣。眼睛如玉帶了柔和的波瀾。
洪景鵬轉過臉去。看著寧若涵。眼前忽然一亮。看著有著嬌顏的寧若涵。這輩子從來沒見到過這麼漂亮的女子。「這個姑娘是」
陳宏明剛想要介紹。卻被寧若涵搶了先。「是畫那幅畫的人。」
洪景鵬瞪大了眸子。「你是說。那幅畫竟然是姑娘你畫的。」
「是啊。」寧若涵點點頭。「這會兒該是可以賣到多少價錢啦。」洪景鵬面色有些尷尬。還略帶點驚慌。忙笑道。「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姑娘的畫作。我怎麼好拿去賣。」
「哦。那就好。」寧若涵露出一個釋然的表情。一把推了推陳宏明。「我錯怪你了。聽別人說起那幅畫。那麼像我的。就連詩都跟我一樣。肯定是我誤會了。」
陳宏明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寧若涵白了他一眼。若是那幅畫真的不是自己畫的。既然掌櫃的要。態度怎麼也要軟幾分。一早鬧掰了。怎麼好跟洪景鵬談。
陳宏明後知後覺。立馬說道。「我說吧。這件事絕對跟景鵬沾不上關係。你還吵著嚷著要來。」轉頭對著洪景鵬道。「景鵬兄。這畫你也拿了研究好幾天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還給我」
洪景鵬一愣。隨即將他們迎進屋裡。「哎呀。看我。你們來了好一會兒了。也沒讓你們進來喝杯水。」
寧若涵和陳宏明進了洪景鵬的家裡。屋裡面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四面牆上只要是能夠掛著畫的地方。就不會讓它空著。地上很雜亂。到處是畫砸了的稿子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這裡有點亂。倒是不好意思了。」洪景鵬竟然有些窘迫。
「沒事。我們能理解的。不過若是先生沒時間打理生活起居。倒是可以找個人來幫你料理。」寧若涵腦海裡想的畫家的屋子跟這個場面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可能腦海裡想著的該是五顏六色的。而這裡卻只有水墨。不是黑的就是白的。
洪景鵬看著寧若涵。聽到她這樣子說話。而且還是笑瞇瞇的模樣。心裡不禁對她多了幾分好感。「倒是想要找個人。不過我倒是太忙了。又是東奔西跑的。不穩定。」
「那就找個老婆唄。隨時願意跟著你到處跑。而且絕對把你顧得牢牢的。」寧若涵開玩笑的。走在了陳宏明的前面。「年紀不小了。也該找老婆了吧。」
「找老婆。」洪景鵬想到這個詞。臉上忽然沒來由紅了一下。「倒是想。只是沒有姑娘喜歡我。」
陳宏明詫異地看著寧若涵和洪景鵬。怎麼這兩個人忽然之間扯到這個方面去了。瞧著寧若涵剛來時候還是氣勢洶洶恨不得想要給洪景鵬幾個巴掌才會罷休。這會兒竟然聊起了八卦。哪裡還有半點的是來質問的氣勢。
寧若涵。這會兒真是不得不佩服她。遇到什麼人做出什麼反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在官場上需要把握的技能。她一點都不陌生。
「怎麼能沒有人喜歡你呢。以先生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名氣。多少姑娘願意當你的媳婦。怕是先生眼光高了。看不上吧。」寧若涵隨便瀏覽著那些畫作。
洪景鵬苦笑一聲。「姑娘真會說笑。都不曾遇到。何來的眼光高之說。」好不容易才從一沓紙下面找到了幾個杯子。只是想要找茶壺。竟是怎麼都找不到了。「我這裡實在太亂了」
「剛辦完畫展。自然是亂的。還要你一個人收拾。倒是辛苦了。」寧若涵隨口說道。忽然在一堆俵好的畫作裡。看到了自己的畫。寧若涵眼前一亮。
「姑娘倒是能理解我。明天又要走了。所以我還在清點著我的畫。有些畫已經不是我的了。所以丟了倒是要出問題的了。」洪景鵬也是很苦悶。
「這幅畫。」寧若涵拿起那幅畫。上面赫然是自己的畫。但是卻又好像不是自己的。
洪景鵬心裡一緊。忙走了過去。面色有些難看。「這畫」
不是她畫的。寧若涵暗自搖頭。果然如她想的一樣。不是自己的手筆。但是卻照搬照抄。只是字體比自己的成熟了些。想要模仿她的稚嫩的筆畫的後果。「先生。這幅畫可以賣給我嗎。」
「賣。」洪景鵬一驚。她明知道是自己的畫。竟然會說賣。讓他有些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