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軍人與老人(上)
感受到江大林的關切之意,秦嶺一陣感動,但感動歸感動,他還是沒打算把事情抖出來。於是就半真半假道:「今天鍛煉過度了,拉腿的時候一不小心把韌帶拉傷了,當時就抽了一下,我就不想出操,回到教室時,不小心把小腿肌肉碰到了,又抽了一把。」
江大林信以為真,道:「人一倒霉,喝水都噎死,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活該你丫的不早操,所以你遭和諧了」
到了中午,班主任胡蘭帶著約七八個班幹部風塵僕僕的趕來,陳嫣然和林若巧自然也在其中。這讓一向在公眾場合總是小心翼翼保持低資態的秦嶺結結實實的驚訝了一把。
談不上很漂亮卻有一股成熟知性和書香卷氣還保持單身的班主任胡蘭在一邊噓寒問暖,無意看到還沒恢復過來嘴唇還殘留病態慘白的秦嶺紅起了臉,很大大咧咧的打趣道:
「我們的小秦同志,看到班裡的美女來探望,臉都紅了,根據前人積累的經驗判斷,小秦同志是個不早戀的純潔好學生,你們誰誰誰,」她的纖纖細手隨意點了幾下,繼續說:「都要向小秦同志學習,抓學習,不早戀,老師我就是你們的榜樣。」
明顯陰盛陽衰的班骨幹中的女生們都笑了起來。江大林也嘿嘿的笑著,被剩女胡蘭的玩笑搞得略感害羞又有些舒坦的秦嶺聽得他那陰森森的笑聲,一時毛骨悚然。
果然江大林在眾女生很不厚道的出賣兄弟道:「猴子是我們整個寢室的榜樣,他堅持鍛煉身體,堅持不看av,目前還是個純潔的小處男。」
如果是在寢室,早已被江大林調侃到麻木不仁的秦嶺自然是面不改色,大有泰山崩於前而不動於衷的然淡定,但此時有班裡眾多女生,還有單身書香女班主任,更有他暗戀半年的陳嫣然,秦嶺的臉不由控制的「唰」一下紅至耳根脖子。
他向陳嫣然望著去,只看她嘴角微微翹起,一灣淺笑,讓未經從事的小處男秦嶺覺得無比清新。
恰巧她也剛好看過來,遇到秦嶺的目光,頓時就像小鹿遇到大灰狼,受到驚嚇似的迅把視線移開。
年過半半百的八零後胡蘭出自農村,雖然相對保守,但經過大城市的同化,經過大學生活的洗伐,又在大學女生宿舍的雷人氛圍中熏陶了四年,再露骨的話,再葷段子都聽說過,再雷人的場面也見識過,比如,當年就有一個室友,面對一個臉皮極厚的追求者的搔擾不勝其煩,站在六樓居高臨下對那個在女生宿舍樓下擺愛心燭光,還不停地說著某某某我愛你的追求者大吼一聲:「神經病!**再來這裡搞風搞雨,信不信老娘一撮毛塞死你丫的!」
這一聲大吼,在六樓的高空盤旋了一圈,附近的幾幢男女生宿舍樓全聽個明瞭,如同沸騰的油鍋裡撒進了水,一時間轟然炸開了,那人當場就落荒而逃;
更有一次,一個室友的男朋友買來幾斤香蕉上來看她,那女的一語雙關道:「老公的香蕉就是好吃。」眾女雷倒,那男的面不改色道:「好吃嗎?以後天天給你吃!」然後那女的當著寢室眾姐妹的面,把剝了皮的香蕉放到那男的褲襠前,旁若無人的舔起來,全捨眾女生為之氣結狼狽而逃,把寢室留給那**男女翻雲覆雨。
對江大林的這番話,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識過豬走路的胡蘭並沒半點惱火。但作為班主任還是得敲打敲打以示警告。她揮手虛敲了一下江大林的腦袋,說道:
「江大林同學思想不健康,語言低俗,大家把他趕出去打開水。」
幾個女生聞聲起舞,對著江大林張牙舞爪。
江大林被迫提著水壺落荒而逃。
胡月坐在床邊一張凳子上,親切問道:「秦嶺同學,現在感覺怎麼樣?說一下你的情況!看老師能不能幫上點忙。」
秦嶺早做好準備,道:「這是意外,不礙事。」然後就把忽悠江大林那一套拿來繼續忽悠胡蘭。
胡蘭聽說運動過量抽搐,就說道:「運動未必就是好事,只能適而可止,過量反而對身體有害。這樣,你回去買些鈣片來吃,你抽搐可能也跟體內缺鈣有關係。」
秦嶺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等江大林把開水打回來,胡月把開水倒在臉盆上,把毛巾放到水裡浸泡,等水沒那麼燙手,她就把毛巾擰乾,遞給秦嶺。
秦嶺受寵若驚愣在當場,沒有動作。
胡蘭見他不好意思,笑道:「你是不是還想讓我親手幫你擦臉啊?!」
秦嶺在幾個女生的笑聲中慌慌失失的接過毛巾,一把蒙住尷尬的神色,狠狠搓了幾下。
這幾年見多了油嘴滑舌的大學男生,見多了驕橫跋扈的城裡高中生,看到秦嶺這副憨厚純樸的模樣,一種親切感慢慢在心中升起。接過毛巾,胡蘭順手放進臉盆裡,林若巧手腳輕巧的端起臉盆走出陽台把水倒掉,然後晾好毛巾。胡蘭對她點點頭,轉頭對秦嶺道:「醫藥住院費你不用擔心,你買的學生意外保險還在保期內,保險公司會支付六成,剩下的那部分由班級出。」
胡蘭自然對秦嶺的家境有所瞭解。
秦嶺「哦」一聲,想了想,壓低聲音說:「不要告訴我家裡。」
胡蘭考慮兩秒,輕聲問道:「嚴重嗎?」
秦嶺說:「沒事!」
胡蘭見秦嶺說得沒有絲毫猶豫,就道:「好!」然後說:「我們回去了,醫生說最好明天中午再出院,你自己注意點。到時我叫江大林過來接你回去!」
秦嶺偷偷瞧了一眼陳嫣然,點頭說道:「好!」
等到眾人離開後,秦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感覺還是一個人安靜啊,一個女生在眼前飄來飄去的,真他媽的不怎麼習慣。他想起淡雅素妝的陳嫣然走出門口時的回眸一望,頓時熱血沸騰。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護士來給秦嶺上了一針,秦嶺看著那瓶子裡的液體一滴滴的鑽進身子裡,感覺怪怪的。二十分鐘後,護士小姐過來拔針,秦嶺看著那幾個小小的黑黑的針孔,心驚肉跳。
病房的空氣比較鬱悶,散著一股醫院特有藥物藥水氣味,極不感冒的秦嶺慢慢的走下樓,到醫院的後花園裡一圈,看到有花有草有樹有椅子有球場,還有簡單健身器材,綠化還不錯,麻雀雖小,五臟六腑俱全。像是一個單獨的小別墅。
不遠處是一個小山丘,秦嶺無所事事,便打算走過去瞧瞧,雖然那個小山丘與這個小花園相隔甚遠,可秦嶺有一種感覺,他認為兩者應該是合起來的一個整體。
從樓上看,這第一人民醫院是在兩座小山丘的腳下,後花園就是兩山丘之間的緩衝連接點。再往裡面走去,已經出了小花園,一條陳舊的水泥路,拐了一個大彎,向右邊的山丘延伸。
秦嶺好奇心大,一路往深處走去,再拐一個彎,前面兩百米外就有一座房子,坐落在兩小山丘合併的三角地帶,房子前面沒有銀木杉這種昂貴名樹,只栽種一些嶺南常見的亞熱帶水果,外表裝飾一點也張揚,卻很精緻很有格調,看得出房子主人極有品味,應該不是一般人。
秦嶺還想繼續前進,這時房子前側的一間小屋前突兀出現一個人,身高八尺,精壯,站得挺胸筆直,一身軍人的凌厲氣勢,隔著上百米距離,老遠給秦嶺強烈的壓迫,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來,心臟狂跳不止。
氣!勢!
秦嶺感覺極為舒服,他呼侷促,心想轉身離開,身體卻不聽使喚,真正的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看著那人一步一步走過來,本能的後退幾步,而那人每走一步,就好像在他的心臟震了一下,他的心跳就會猛增幾分。
一身凌厲氣勢的高大男人走到秦嶺的面前,如泰山壓頂一般,強大的壓迫感讓秦嶺只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被抽空一樣,呼吸困難,心跳開始暴亂起來,這種感覺,秦嶺從未遇過。
在這種無形的氣勢壓迫下,秦嶺咬著牙根苦苦支撐著,雙腿軟,頭部隱隱有些麻木,只能思考,卻無法用語言表達或肢體表達出來,秦嶺的後背以及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珠,他卻毫無察覺。
如刀芒一樣鋒芒畢露的男人站在秦嶺面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盯著秦嶺,銳利的眼神使得他渾身抖。男人盯了秦嶺半分鐘後,問道:「進來幹什麼?」
秦嶺結巴的說:「看…看…。」縱然心裡已經想好了台詞,卻愣是說不出來。
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裡不允許外人進來,沒看到那個門上寫著麼?」
秦嶺張口結結巴巴道:「我……我…」他本想說的是我沒注意,奈何喉嚨像被堵住一樣,憋屈異常,竟然說不出口。
「出去吧,這裡不允許外人進來。」男人平靜的說著,把一身鋒芒凌厲的氣勢收了回來,只留下一小部分,繼續威懾著。
秦嶺轉過身,感覺彷彿卸下重重的包袱,渾身一輕,他深呼了一口氣,走了幾步,雙腿一軟,竟然暈倒過去。
不苟言笑的男人就這樣看著秦嶺倒下,無動於衷,軍人天生的警惕性讓他養成一種不輕易讓任何陌生人接近,也不輕易接近陌生人的習慣,他盯著地上的秦嶺幾秒鐘,才虎步一跨,一手抓住秦嶺的衣領,就直接提起來,秦嶺一百多斤的重量彷彿不存在。
男人就這樣提著暈倒的秦嶺走向前面的那道門,準備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傢伙丟在路邊讓其自生自滅,這時一個稀鬆平常老頭子出現在男人剛才出現的小屋前,隔老遠用平常聲調說:「小王,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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