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
法小海總是說和自己在一起太危險,會被仇家追殺,可法小海大概永遠都不會理解一個女人的想法,她想要的是天長地久的安穩,
她向前一步挽住了法小海的胳膊,笑問:「今天怎麼好端端的想要和出去吃呢,」
「沒什麼,走吧,」他輕輕的撫摸著懷中的小白兔,這份關懷和溫柔的眼神看著讓安冉都快抓狂了,
她難道抵不過這只肚子麼,她可是眾多男人嚴重的女神啊,
到了餐廳,法小海仍然是以禮相待,兩個人的關係分明是戀人,可是這份禮貌讓她感覺到陌生,
她笑的有幾分淒慘,在第一天和法小海交往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這些說明了,她是心甘情願的,
曾經她對於法小海的愛也算得上是飛蛾撲火吧,只是到了最後,她會感覺不值得,
她將自己面前的東西一一吃完後,站起身準備離開,
這家酒店以早餐而著稱,剛才來的時候座位還沒有坐滿,此時門外已經有不少人在等著位置了,
她笑著看著法小海,這裡人聲鼎沸的,兩個離的不太遠的二人說話都要提高嗓門,這勢必有損形象,她將到了嘴邊的言語吞了回去,等打電話給他時再說吧,
旁邊桌子的年輕女人突然一瞥頭,對著乾淨的地面發出了一陣嘔吐的聲音,穢物從她的口中湧了出來,落在地上後攤開了一大片,還散發著酸臭的味道,
安冉擰起了眉頭,看到這樣的情景她也不由的擰起了眉,剛吃下去的早餐也在胃裡翻湧著,連忙側過頭,避開這一幕噁心的畫面,
服務員迅速的出現,拿著拖把等清潔工具用最快的速度打掃完畢,一個服務員還拿出了一塊寫著小心路滑的黃色警示牌,一旁還用專業吹地面的吹風機吹著,
酸臭味似乎散去了不少,她回過頭看向那個嘔吐的女人,那個女人臉色極差,灰灰的,整個人瘦成了骨架,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剛才還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吃早餐的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輕輕的幫她拍著背,眼角還閃著淚光,
他們二人的關係顯而易見,這是多麼恩愛的一對,
安冉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羨慕的神色,側目再看了看法小海,大概一輩子他都不會如此吧,
輕輕的歎氣,拿起了靠在椅背上的包,對他說:「我先走了,我還要去上班呢,」
法小海也沒挽留,看著他婀娜的身姿,對她心裡大概還是有幾分眷戀的吧,只是,稍許有些厭倦,討厭她的步步緊逼,也討厭她總是突然出現在自己家,
安冉才走出幾步,腳下正是剛才服務員打掃過的地方,雖然有吹風機,可地上仍然沒有完全干,仍然有水漬,
腳下的七厘米細高跟鞋穿著著實有些累,她也知道,孕婦不應該穿高跟鞋,只是,常年穿高跟鞋的她突然穿平跟鞋,這一點反常法小海看在眼裡,
也許是她走了神,就沒在注意腳底下,一腳踩在了水漬之上,可是全然沒有注意腳下的安冉仍然向前邁著步子,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之後,她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在場的眾人都被這一聲尖叫聲所吸引,紛紛投來了目光,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被水漬滑倒而已,這看起來並不算是什麼大事,
附近的服務員再一次迅速的出現,正想要拉起地上跌倒的女人時,卻被法小海搶先了一步,
從安冉臉上的表情來看,法小海的確感覺到了一絲奇怪,
按理說這摔一跤應該不會那麼痛,可是安冉的臉上寫著的痛遠遠超過了這些,她眉頭緊緊的皺著,嘴唇的血色慢慢褪去,臉上已經煞白如紙了,
抬起臉看著法小海,她的心中是幾百萬個不願意,怎麼會在法小海的面前摔跤,一陣難當的腹痛讓她沒空在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咬緊了嘴唇,將每一聲即將溢出口的呻.吟封在唇齒之中,她拽緊了提包,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手心都已經出現了絲絲血跡,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痛,」法小海抬手輕輕的擦去她額頭上的冷汗,抬眼見到的是地上大片的鮮血,安冉雪白的長裙也被這鮮血染紅了大片,
常年過著刀口舔血生活的法小海並不怕這種鮮血淋漓的場面,血液的源頭似乎是安冉的雙.腿之間,週遭也被一股血腥味圍繞著,再加上安冉臉色如此痛苦的表情,
他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可是……
他們好像沒有做過半點越軌的事情啊,
也不知道是誰撥打了急救中心的電話,救護車迅速到了現場,擔架員在服務員的引導下很快的找到了安冉,將她送入了醫院,法小海並沒有跟著去醫院,只是給醫院打了個電話,說安冉的一切費用都算在他法小海的頭上,
他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為了前任女友背叛了寒葉盟,儘管如此她還是選擇拋棄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他,幸好,義父有心讓他回去,他才不至於流落街頭,
而現在,現任女友卻背著自己有了別人的孩子,他似乎女人似乎不再報以幻想,別說結婚了,大概以後和女人交往都不會了吧,
身心俱乏的他抱起剛才被他放在桌子上的小白兔回了家,
也許是體溫又上來了,他又感覺全身開始冒冷汗了,回到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了大床上,整個人現在了軟軟了床墊上,連藥都不想吃,
閉上雙眼,剛才的畫面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深紅的血跡,腥臭的血味,
一陣陣的噁心湧上了心頭,這是法小海第一次感覺到血所帶來的恐懼,這些血全部來自於一個叫做安冉的女人,這些血也是在宣告她腹中的孩子生命的終結,
孩子是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而她卻每天逼著自己結婚,
用當下正流行的言語來形容的話,他不是喜當爹了麼,
他苦笑著,翻了個身碰到了一個毛呼呼的東西,睜開了眼看見的果然是小白兔,它正鎖著身子看著自己,
「法小海……」它的糯米聲似乎聽起來沒有那麼惹人厭,反而讓他跌倒谷底的情緒稍稍好了一些,
他又一次闔上了眼睛,輕聲符合著它:「嗯,怎麼了,」
「法小海,你是不是很難受,」小白兔這個問題並不是毫無感覺的,早晨吃完早餐回來,法小海就一直睡在床上,他一定是因為感冒吧,
它挪著身子,跳到了法小海的枕頭上,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額頭,他的體溫確實有些高,但是他怎麼不吃藥啊,它更急了,伸出爪子貼在了法小海的臉頰上,使勁的搖晃著他,「法小海,你今天一天都沒有吃藥,」
「行了,」他再次睜開眼,對上了小白兔血紅的雙眸之後,驚詫的發現它嚴重的焦急,他在心底思忖著,如果當初不是把這隻小白兔帶回來,大概這個失落的夜晚只有自己獨自度過了吧,
他伸手摸了摸它,柔聲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瘦,兔子還是胖點好,每次抱著你擱著都難受,」
「以前我也是一隻小胖兔子,可是我來找你之後,我就瘦了,」
小白兔想起那些為了尋找法小海的畫面,又心酸又欣慰,那一段路走的確實幸苦,可是慶幸的是它終於走到了重點,
看了房間一周,想那安冉這幾天是不會來法小海這裡了吧,它再次向前,用自己的柔軟的皮毛在法小海的頸部蹭著,撒嬌的說著,「我好不容易找到法小海,可不是想看法小海這樣自暴自棄的哦,你病了就去吃藥吧,」
法小海點了點頭,從不聽人勸告的法小海居然被一隻兔子給說動的,吃完藥後重新在床上躺下,小白兔仍然還在床上等著他,他的心裡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將手指伸到了小白兔的腹中,摸著柔軟的腹部,感覺還真的不錯呢,
「你說以前我們就是一對,那麼以前我們經常去做什麼,」法小海只是想找個話題而已,也只是想房間中有一個聲音好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孤單,
「以前你會帶我去寵物店,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去海邊,」小白兔如數家珍的和法小海說著他們的過去,一口氣就說了好幾個小時,似乎還沒有感覺到一點疲憊,
法小海有一句每一句的應著它,時不時還會提出幾個比較有建設性的問題,
小白兔在心底悄悄的告訴自己,要記住這個夜晚,他們又有了一個讓人難忘的經歷,
打亂他們交談的是法小海的手機,他拿過了手機看了螢幕一眼,心中頓時變的千頭萬緒,似乎始終都抓不到自己想要的念頭,
這個電話到底接還是不接,
手機鈴聲響了片刻之後停了下來,法小海將手機放回了原處,想這個電話大概不會再打來了吧,他將小白兔攬在懷中,輕輕的捏著它粉紅色的耳朵:「睡覺吧,明天我還要去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