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只要是不違背道義,我能做到的。」林陌惜瞧著他逼人的眼神,滿腔正氣居然消散一空,她垂下眼簾緩緩說道。
司徒然澤斂下表情,面無波瀾的說道:「這件事你一定做的到。」他緩緩抿一口茶,潤潤嗓子才繼續說道:「做驪國的皇后。」
林陌惜剛端上倒的一杯茶水,聞言整個人一滯,茶水打翻在地上,水濺濕了她的裙角也不自知。
「你……你再說一遍?」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嫁給我。」
她驚詫的步步踉蹌倒退,直到身子撞在門板上才停了下來。「這個……我辦不到。」
「我說你一定能做到,而且你必須做到。」司徒然澤笑意更加濃烈,他單手撐住下巴,玩味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林陌惜想了想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麼偏偏選擇我?是不是我有什麼讓你不得不選擇的理由?」
「啪啪——」他奸笑著拍了拍手掌,「林姑娘真是聰慧過人吶,我以為許你的條件,你會不假思索的答應,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沒錯,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你身上的確有我想得到的東西,但是你必須是我的人才行。」
林陌惜輕吐一口氣,果然是她猜想的那樣,當她平靜下心情後,就想到司徒然澤不會那麼輕易的許給自己這麼大權力,她一個女殺手,說的不好聽點在她沒穿越之前,應該活的還不如現在快活,她哪裡有什麼資格得到驪皇的青睞。
除非她之前從司徒然澤哪裡得到了什麼,現在那東西開始威脅到他。
林陌惜想明白這些,反而鎮定下來,她要爭取一下,若能換的兩國戰事的平息,豈不一舉兩得。至於他的要求,這身子是她的,他想得到可沒那麼容易。
「驪皇,你既然想得到我,那我也有一個條件。」她大膽的說了出來,就算賠上性命也要一試。
司徒然澤有些意外,這個女子居然不怕他,「林陌惜是吧,你拿什麼和我講條件呢?你的命都是我的,不要忘記了。」
「正因如此,我才要求得你收回攻打驪國的命令。你知道我和逸王的關係,你現在要我嫁與你,可我卻不能負了他。你若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應了你的事。如何?」
司徒然澤並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語,而是從袖中取出一個用絲帕包裹的物件,他攤開手,緩緩的撥開絲帕,裡面的東西逐漸顯露出來。
「煜逸的岐山玉扳指,怎麼會在你手裡?」林陌惜快步上前,伸手就想將它搶過來。
只是她的手撲了空,司徒然澤收起扳指,冷冷的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逸王隻身來驪國救你了呢?這個扳指是我從他手上擼下來的,你還想與我談條件麼?」
突入其來的變故,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林陌惜對那個扳指也只是晃了一眼,她並沒有看的太清楚,若不是真的,她豈不是上了驪皇的當,可若是真的,那煜逸可真就在他手裡,這賭她到底要怎麼打才能贏?
「怎麼?有些意外?要不然我命人把他的首級砍來送給你?」他繼續刺激著她神經。
林陌惜咬著唇瓣,她有些六神無主,到底要怎樣才能擺脫他的控制。
「你不許動他,你不是想娶我麼,連驪香毒的解藥都不肯給我,看來毫無誠意可言吶。」她找不出他的破綻,只好換一個話題,希望從側面可以打探到一點她想要的。
司徒然澤聽罷,只是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從她的髮鬢中取出那支桃玉簪,遞到她的面前,「你聞聞。」
林陌惜輕輕嗅了嗅,一股淡淡的異香透了出來,她一瞬間明白過來,「難道這簪子就是解毒之物?」
「沒錯,你只要把它戴在發間,不出十日你的毒就能解。」
「那你為什麼還要殺那個小販?」林陌惜怒言道,她還真沒想到會是司徒然澤做的這一切。
「什麼小販,我堂堂一國之皇,還需要在意那麼小的人物?他的死不是我屬意的,不過我倒是可以徹查一下此事,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算了,他既然如此說,她也不好再逼問下去,只是事情又回到最初的原點,她到底該怎麼辦。
「你放了逸王,我就同意。」林陌惜再退一步,她現在已經顧不得考慮太多的事情,煜逸在他手裡,多一分都是危險。
司徒然澤放聲大笑,他果然猜得不錯,這女人不會這般乖乖就範的,想要得到她,就得抓住她心中最柔弱的地方,逸王大抵就是她的命門所在了吧。
「你對他還真是情根深種,不過好的是他永遠也得不到你,而你只能是我的。」他勾起她的下顎,輕蔑的說道。
林陌惜倔強的看著司徒然澤,她心裡急得一團亂麻,一定要想個辦法拖住他,該怎麼辦呢?
她想了想,勇敢的迎上司徒然澤那狡黠的眼眸,鎮定的說道:「既然你要娶我,首先就必須放了煜逸,其次你要立刻收回攻打岐州的士兵,而什麼時候娶,要我說了算,你答不答應。」她的心砰砰直跳,幾乎就要抵到嗓子眼上。
司徒然澤咧開嘴巴,他直起身子,負手轉過身,沉穩的說道:「林陌惜你這是要和我談多少個條件呢?你的本錢是什麼?」
林陌惜咬緊下唇,將縛在腰間的匕首一把抽出來,抵在自己的咽喉上,有些發狠的說道:「我的命算不算最大的本錢?」
他連忙轉過身,看見寒光一閃的匕首,他有些吃驚,沒想到面前的女子可以用命相抵,他的大大低估了這女子的實力。
「林陌惜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倒我?」
「不信你可以試試,我寧可死也不會讓你如意。」她的手朝自己玉頸上靠近一分,一根細長的血絲赫然奪目。
司徒然澤怒火滕的一下燃了起來,他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女子威脅過。可是眼前的女子又是他不能捨去的,他真是又氣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