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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四 荊門張遠憶舊事 吳府曹樸失官德(3) 文 / 太白陰經

    姜氏又到外面看了看,這回連院門也不關了氣沖沖地進到屋裡,見張遠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斥道:」你也算個大老爺們兒,怎麼啦?天還沒塌下來呢就這麼垂頭喪氣,去,把外面那幾條狗給我趕走!我看著就彆扭」。別看她是個婦道人家,是她憑著自己的機智果敢帶著還是孩子的張遠,走過千山萬水,度過數次生死險關,直到現在張遠也把她當做靠山。這幾句話說得張遠血脈賁張,他拂袖而起步出門外去搜尋潛伏之敵。

    張遠也在想,與其坐待敵至不如直撲敵巢。這樣倒可反客為主尤其現在敵未聚齊正好半渡而擊,只是不可離家過久以防為敵所乘,宜戰決折其銳氣傷其羽翼為上。

    村北有山村南是林左右皆是溝壑土丘,張遠對這裡的一切瞭如指掌。他若無其事地踱到村外突然向一棵大樹撲去,樹後正隱藏著一人,見他撲來急忙拔劍應對,劍還沒拔出只覺手腕一麻再摸腰間己空。」別找了」。張遠拔出他的劍一揮,一根胳膊粗的枝幹應聲而斷,」劍不錯,你這人差著些」。

    那人嚇壞了,他功夫不行見識還是有的,尋常寶劍輕斷如此粗干純是內功使然。如此快的身法和神功他從未見過,他明白逃跑肯定是找死,於是雙腿一軟跪地求鐃。張遠正待詢問忽聽背後有風聲襲來,他聽風辨器何其精準將身一矮反手寶劍疾出背後風聲立止。」還不放下兵器」?張遠沉聲道。只聽」噹啷」一聲兵器落地,他撤回寶劍進行檢視果然劍尖上略帶血痕。」和他站在一起」。張遠仍未轉身命令道。隨著一陣喏喏之聲,一個乾瘦的傢伙捂著脖子走了過來和原來那位並肩而立。」你們是什麼人來此幹什麼」?張遠問道。」我們不能說,說了就得死這是潘大管家講的」。原來那位道。張遠心中好笑這種人也用能幹得了什麼遂道:」你們守在這裡的共有幾人」?」三,三個」。瘦子道。」那個人藏在哪裡」?張遠道。他二人用手指著齊聲叫道:」在那裡」!遠遠的有個人正在飛逃。

    張遠突然出手點了二人的**道一手拎一個向前追去。那個人己逃出半里遠邊跑邊回頭張望,張遠提著兩個大活人如若無物,施展絕頂輕功騰躍縱跳飛樹越壑如履平地箭一般向前射去。

    前面奔逃的是個小頭目,奉潘福之命來臨視他們。不想事情敗露對方武功又如此之高便拋下兩位弟兄逃夭夭。跑了一陣見後面追了上來只是還離有半里遠倒不害怕,跑了有幾十步回頭看時近了許多,心中一急加力飛奔卻覺兩腿沉重如灌鉛,再回頭時現相距不過百步並且還提著兩個大包袱。他又急又怕只覺氣不夠使便張開嘴猛喘,聽得背後腳步聲已近惶恐間回頭再望他樂了,追趕之人己經不見。

    他停了下來雙手拄膝喘息道:」想追上老子?老子是誰呀,快,快腿孫三兒」他邊說邊轉身想繼續逃走忽見眼前站立一人,他如見鬼魅般地叫道:」你,你怎麼到了前面」?又見地上倒著兩個人正是手下弟兄,他刷地抽出寶劍拚命刺出。

    張遠左右躲閃後覷個空子一掌切下,孫三兒的手腕折斷寶劍飛了出去。他吃痛不過張嘴正欲嚎叫,又覺後背著了一下重的,他站立不穩重重地摔倒在兩位弟兄身旁。張遠審過後給他們解開**道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現在只想殺一個,殺誰好呢?你們推薦吧」。」他」!三人互指齊聲說道。」這樣吧,我放你們走,誰跑得最慢我就殺誰」。張遠命他並肩站齊,一聲令下三人亡命狂奔唯落於人後。

    他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一直到了那個客店,張遠縱身躍到前面出手又點了他們的**道隨後拖到院裡。

    快過年了客店己沒多少生意,只有潘福這些人們住在這裡。他們正在商量殺害張遠一家的事,忽然房門被什麼東西撞開,轟然一聲震得樑上塵土直往下落。他們大吃一驚定晴細看,見地上倒著個人正是派出去的親信孫三兒。

    先期到達的四位高手都在這屋裡,他們都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人物,見狀大怒抓起兵器便朝外闖。剛到門口又一人飛來走在前面的急忙閃身躲過,後面的猝不及防被砸了個正著,腳下被孫三兒一絆歪倒在地。接著又是砰的一聲響窗欞窗紙

    四散橫飛,原來是那位瘦子破窗而入正好砸中潘福,二人滾倒在地哀號連聲掙扎不起。

    張遠這一鬧驚動了整個客店,潘府的家丁們從各個房間湧了出來手持兵器將他圍住,動作之快顯是訓練有素。他拿定主意戰撤只傷人不殺人,因為傷者需人照料倒可牽扯他們的人手。

    一名壯漢從屋裡衝出怪叫連聲手揮鋼刀徑直向張遠殺來,張遠揮劍迎上兩人戰在一起。這一交手張遠便知對方的底細,自己五招內便可取勝。他決定再次使用強而示弱,能而示之不能的惑敵之法和這位壯漢戰在一起。

    剛剛戰有十合潘福叫道:」他就是逃犯!大家一起上抓住他」!這位壯漢覺得對手也沒什麼了不起,貪功心切叫道:」這傢伙是我的你們不許來搶」!手下加緊鋼刀舞動如飛摟頭蓋腦只顧砍去。他這一叫別人倒不好上前站在一旁觀戰。

    如此正中張遠下懷。很快戰過了二十回合,心說見好就收吧,突然他劍中夾掌連連拍出,趁對方身法稍滯一劍刺中壯漢的腿,頓時鮮血迸濺傷得很是不輕。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張遠回身反撲劍刺掌擊又有六名家丁負傷倒地。

    等那三位高手衝來時張遠己退到街上,他們追到街上卻已不見張遠的蹤影。亂了好一會兒潘福一無所獲只好率人回來收拾殘局,又現屋裡的一個包裹不見了。那可是給這些江湖高手預備的酬金。潘福一**坐在地上兩眼直,這可怎麼辦?

    張遠回到家中將過向岳母一講,她聽了非常高興說道:」只此一戰他們就折了一員主將十個家丁,看來只要行事得法就能事半功倍,你武功沒有全露吧」?」沒有,還是按以前的做法只用出五六成功力其他功法沒用」。張遠說道,」這裡面是潘福的全部家當被我取來」。姜氏拿在手裡覺得很重解開一看大是驚訝,只見裡面有兩隻上好的老山參和許多的金銀珠寶價值何止千金。」這一定是給那些江湖中人預備的犒賞或酬金,這可大有用處」。姜氏收好後見玲兒陣陣疼痛便命他去請接生婆,張遠不敢怠慢趕上車就走了。等他請來接生婆現潘府的人正進村,他甩起鞭子幾聲炸響健騾拔步飛奔向村裡衝去。

    幾個家丁沒認出他來上前攔住,張遠揮起長鞭抽得他們狼狽躲閃趁勢衝到家門口。姜氏手提寶劍早守在裡面見他回來心中大喜開門放進。接生婆哪見過這種陣式早嚇得渾身打戰手腳不聽使喚連車都下不來。姜氏伸手一攬把她挾到屋裡頭也不回說道:」外面的事交給你了」。

    張遠將門大開慢慢踱到外面,見有六名江湖人物各持兵器怒目相對。潘福在後面叫道:」他是第一要犯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各位英雄,請聽在下一言,眼下內人正在臨產,你們也見到我把接生的穩婆己經請來。」張遠說著傳來了玲兒痛苦的叫聲,」你們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雖邦潘府來辦事在下並無他說,只求諸位容我點時間待孩子落地後再領教諸位的絕學,在下這裡重重有禮了」。

    張遠言詞懇切謙恭有禮,眼前之情令人動情。」你們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他媳婦要生孩子正是抓他的大好時機,四個人纏住他兩個殺到屋裡讓他尾難顧。快,快上啊」!潘福唯恐有變在後面大聲呼叫催促。」姓潘的,你還是不是人哪」!有兩位新到的高手對潘福的作為深不以為然,又向張遠抱拳道,」我鐵掌雙雄雖不是什麼正派人物但是,行事光明磊落從不乘人之危,待尊夫人生下孩子討杯喜酒後再以三掌分勝負」。」在下深感兩位厚意先行謝過」。張遠深深一揖。

    在屋裡,接生婆子拿東忘西一付六神無主的樣子,姜氏暗道:若不是有仇家上門人手太少我自己就接生了,婦道人家誰不懂這些。見女兒痛得厲害便道:」我大孫子定是個大命人,還沒出生便給他娘帶來凶險劫難」。」哎喲哎喲!娘我好痛,還許是個孫女哎喲!娘啊真是個小丫頭子,哎喲」玲兒痛苦的叫聲撕扯著娘的心肺。

    姜氏故做鎮靜道:」沒見過你這樣生孩子的,到現在還和我爭什麼男女」。」我說的,是真的,好幾次哎喲!這個壞丫頭,痛死我了。好幾次我,我都夢見了」。玲兒喘著粗氣,她聽到外面的撕殺聲問道,」外面怎樣了」?姜氏道:」外面的事自有鳳兒爹去管,我管護著你,你只管把我的大孫女生下來」。」是二孫女」。玲兒糾正道。」也成」。姜氏的心也到了外邊。

    忽然屋裡漫起了濃煙,玲兒面朝天最先現。姜氏一看怒不可遏叫道:」玲兒有娘在你什麼都不要怕,這些挨千刀的放火啦」!接生婆惶恐地驚叫著嚇得什麼也幹不了」你慌什麼!邦我抱著孩子」。姜氏喝道。接生婆手腳亂顫好不容易才把鳳兒裹好抱起。這時後窗己經燒著火苗亂竄滿屋濃煙,人只有弓著腰才能躲開煙霧睜眼觀看。

    姜氏早有準備」玲兒你給我挺住」。說完抱起東西奔了出去,往返兩趟後她用被子將玲兒捂嚴雙手一抄飛快地來到馬車旁將她放了進去。接生婆早嚇傻了抱著鳳兒還愣在屋裡,這時屋頂的火己經很高濃煙正從門窗滾滾冒出。姜氏急如飛般地衝了進去俯身觀看見婆子正縮在那裡,她上前搶過鳳兒依法泡製又將她挾了出來。

    張遠正和兩位高手拚鬥,他不想傷人所以攻少守多,只想盡可能多的拖些時間,等孩子降生便突圍出去。潘福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暗中命人繞到後面放火燒房。這一招果然奏效張遠立刻不安起來,他正回頭觀看姜氏抱著東西出來平靜地說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只管殺賊,屋裡的事有我」。見岳母應對自如張遠心中大安叫道:」姓潘的你好卑鄙,不怕死的一起上吧」。他知最緊要的時刻馬上就到,按著預先的謀劃還沒到放手一搏的時候。所以他雖做出抓注一擲的樣子卻只將內力從五成提到六成。

    潘福這次請來的人中真的有兩位江湖中的罕見的高手,一位是鐵掌雙雄中的老大駱仲舉,另一位是肖家寨的寨主肖直。此時和張遠過招的是肖家寨的兩位頭目一個使雙刀另一個使劍。他二人一心在寨主面前掙臉,一個戰張遠不下便兩個一起上。見張遠做出拚鬥的樣子內力也只稍高了些心說技止此耳,兩人對望一眼同時力猛攻。

    姜氏一切都有準備,情勢雖急卻是忙而不亂。這時三間正房己全被大火吞噬旁邊的廂房和柴房也被引著,院子裡煙薰火烤己無法停留。她正要上車又有馬嘶響起,她哎呀一聲又跑到馬棚將三匹坐騎的韁繩解開。見接生婆還在呆扔給她一錠銀子要她自去逃命,又檢視一下女兒然後跳上馬車長鞭連甩出三聲脆響喝道:」鳳兒爹,你給我開路」!

    張遠此時心急如焚,孩子尚未生下,在這數九寒冬便要突圍奔逃,這簡直是把人逼到了絕處。見岳母做好了準備他猛將內力提至九成,面對兩位強敵大吼一聲雙掌齊出,只見兩道勁風捲起殘屑碎冰直向對方襲去。

    那兩位見他突然以內力相拼心說你這是找死,雙雙出掌以內力相迎。肖寨主看出端倪急忙喝止但為時己晚,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兩位被震出兩丈開外倒在地上人事不醒。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他們全都驚呆了,張遠接住岳母拋來的大槍奮起神威,直刺橫掃點撥攔拿如猛虎般地殺出一條血路,姜氏站在車上雙眉倒立怒且圓睜高聲麼喝著將長鞭甩得震天響,駕車的健騾被激起狂性按著主人的指揮瘋般地向前衝去。

    車後還有三匹馬隨著衝出更顯聲勢駭人,張遠乘機跳上自己的馬荷槍斷後。潘福見狀大急帶人策馬拚命追來。此次追殺他志在必得,張遠大鬧客店剛剛離開他的援兵就到了,除去傷的一將十兵外還有八位高手和三十餘名兵卒,和對方的情形相比可謂強上十倍。就這樣還被他們傷了許多人突圍出去,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健騾腳力雖強,終快不過馬,何況還拉著一輛車。眼看敵人就要追上來了張遠叫道:」走進山的路停在古松下」!姜氏立刻明白他的用意調轉方向沿著一條崎嶇小路奔去。

    玲兒分娩在即不能太過顛簸又不能長途奔跑,只有這危崖的古松下為禦敵的理想之所。停靠在那裡,既可避免四面受敵又能扼住這條小路還能躲避風雪,而且相距不遠僅二里之遙。

    姜氏從小家境貧寒還是姑娘時便會駕馭馬車,此次稍加習練便己純熟。她一邊趕車一邊傾聽女兒的動靜,」玲兒,玲兒!怎麼樣了」?聽到女兒的呻吟她心急聽不到女兒的聲音她心焦。玲兒知道娘的心思可是痛得己經說不出話來只好呻吟一聲算是回答。

    總的說還算順利,就在敵人即將追上相距不過三五十步時車己到了古松之下。姜氏跳下車見張遠己把住路口正在撕殺,便來照顧女兒。

    這段路一面依山另一面幾乎全是溝壑和突兀的怪石。山雖不高但上部突出正好遮護住他們,那些溝壑極是難行需一步步攀爬環繞才能過來,所以張遠只要守住最窄的咽喉之處,敵人一時半會兒還攻不過來。

    潘福料定張遠不敢遠走,見他守住咽喉緊要之處攻不過去,便命二十幾名家丁帶上弓箭和引火之物從溝壑亂石處潛繞過去。張遠最擔心他們分頭進攻,可又不敢離開這條路眼睜睜看著無計可施。他算了算這些家丁若是繞到能進攻之處怎麼也需一柱香的時間,所以他必須在這段時間裡將這裡的事擺平,可是這三位高手只是一味和他纏鬥並不急於進攻。」潘福,你想讓我尾不能相顧,這招可夠高明的,真不愧是潘府的大總管」。張遠邊戰邊說道,」大丈夫立於天地間什麼事都可做,就是不能低頭。今天我勢孤力單分身乏術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小無話可講,但是你的命我取定了」。說著大槍舞動如飛內力之下幻出道道光影,招術隨之又變逼得對方連連後退。

    張遠乘機調整方位,突然他大槍出手直向面前之敵穿去。這一招做得太過明顯,對方已經看出他的意圖很輕鬆地躲開了,大槍走空帶著風聲飛了過去。躲過的那位正待笑他招術不精忽聽後面驚叫連聲,回頭一看潘福依樹癱倒,那枝大槍已將他的胡帽釘在樹上槍桿兀自顛動不止。張遠暗暗搖頭連說可惜。

    那位回頭觀看者忽覺背後有異,還未醒悟過來只覺後心如遭雷擊,被震得飛了起來直向潘福落去。場上情況突變另兩位稍有遲滯,張遠如飛而到一掌劈倒了一個。另一個大驚之下將一把毒針向張遠打來,張遠掌力驟二十餘枚二寸長的毒針全被震飛同時左手食指輕彈,一縷指風直抵他前胸的巨闕**。

    轉眼間三名勁敵敗下陣去。潘福此時緩過神來氣急敗壞地叫道:」上啊,你們全上,趕快殺死他!回去重重有賞」!

    這些人中肖直肖莊主最是奸滑,他帶來的兩位雖已受傷他仍不急於出手,還要再看看張遠的武功家數及功力深淺,見張遠功力果然不凡暗自心驚。

    毒針的那位覺得前胸如被針刺了一下,立時氣息窒滯,全身血脈好似凝結

    般地難過。接著是無以名狀的痛楚從內心開始並迅向全身漫延,他出一聲嚎叫倒在地上翻滾起來。」我這截脈指比你的毒針如何」?張遠說道。眾人聽了無不駭然。

    潘福帶來的高手只剩鐵掌雙雄和肖莊主三人了,張遠急於戰見肖莊主無意出手便向駱仲舉道:」前輩,在下時間緊迫你我的三掌之約不如就此了結。請」!張遠拱手相候。駱仲舉眼高於頂,年輕的後生晚輩還沒有他瞧得上的。今見張遠武學氣度皆屬上乘很是欣賞,只因應下了潘府的這檔子事無法反悔,早晚都要出手,他甚至為張遠惋惜,這麼好的後起之秀要毀在自己手下。

    見張遠叫陣只好上前。二人相隔一丈站定後,同時掌向對方攻去。第一掌雙方都很謹慎,駱仲舉用了六成內力張遠用了五成內力,一掌對過後駱仲舉身體微晃張遠卻退了一步,表面上看駱仲舉略佔些便宜。」再來」!張遠已探知他內功深淺,駱仲舉卻以為張遠的內功遜他不止一籌。當下他將內力提至八成心說:我駱家世代以鐵掌稱著於江湖,多少成了名的好漢都毀在我的這雙鐵掌之下。你能接下我駱家六成內力的掌力足以揚名江湖,再要此拼可就有些不知進退了。

    駱仲舉怒意漸起遂把內力提至八成,張遠只想戰決見他拉好架式便隨手一掌拍出。見他如此隨意駱仲舉認為是不恭之舉,怒氣上升雙掌迅推出。兩人之間氣旋突起隨著一聲巨響,張遠穩如泰山而駱仲舉則連退三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又驚又怒跨前一步叫道:」還有一掌」!將內力提到極至為保駱家鐵掌的名頭他要孤注一擲以死相拼。

    張遠行若無事從容應對,見對方盛怒之下將掌風拚命攻來知是決死一博,也將內力提到極至卻以九成相對。此時他們相隔兩丈遠近,兩道勁風嘶哮著捲起殘枝碎屑似是兩條狂暴的蛟龍相對而至。

    又是一聲巨響兩條蛟龍消失了,碎屑殘枝迸濺得不知去向。張遠傲然挺立氣定神閒,駱仲舉面色蒼白勉強站立。他忽覺心頭煩惡氣血翻湧便勉力下壓又見眼前金星亂竄剛要說不好,一股熱流沖喉而起只聽」撲」的一聲鮮血噴了出來。

    鐵掌雙雄的老二見狀大怒,他不顧一切地衝上前來,將內力提到極至,想乘張遠內力大耗之機,一舉拿下以挽回面子。此舉正合張遠之意,他略加調息揮掌全力相迎。

    張遠掌風欲忽覺身後有破空之聲襲來,他大吃一驚沒想到在江湖上頗有身份的肖莊主竟然揮劍偷襲,此刻若是回防還來得及但是迎面的掌風必不能躲過,同時又聽岳母的怒叱之聲傳來,急怒之中他陷於兩難之地。

    就在這時他頭腦中靈光閃爍,恩師慕容雪於奔馬群中過鞍穿腹搜擒良驥的矯健身姿出現在眼前,他羨慕之極曾向師父求教。這本是功高之人的一種能為並非什麼定型的招術身法,他這一講慕容雪似乎受到了啟示便命他對此潛心參研。張遠整天混於馬群之中終於悟出了其中的奧妙,慕容雪看後大加讚賞稍加完善後納為本門的正宗身法並命名為」引韁尋驥」。

    他身陷絕境若是騰空躍起兩腿必被廢掉,左右皆被對面的掌風攏罩無法躲閃,在任何人看來李荃被這兩大高手夾擊偷襲萬無生理。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張遠右腿一支身向左斜接著左腳後蹬如離弦之箭向左前方射出,同時右掌將出的掌風收回引著對方的掌風向右後掠去。

    肖莊主集畢生的功力凝於劍鋒,縱躍而起身劍合一如閃電般地向張遠的後腰刺去,眼看劍己及身心中大喜。忽然眼前人影消失一道巨大的掌風斜衝而來,他人懸空平飛且偷襲的招術己老無法躲閃。驚異之下只聽一聲嘶哮掠過,持劍右臂的衣袖己碎裂成縷,右肩右胸被震得失去感覺。

    張遠雖躲過迎面一擊,擦身而過的掌風拂得臉頰生疼皮帽也被震飛,又覺腰間涼才知皮袍己被豁開估計腰側已經受傷。這些他無暇顧及搶到鐵掌老二的身側,反臂抽出正中其後心。老二背遭重創站立不住向前栽去,一口鮮血正噴到肖莊主的臉上。

    千鈞一之際張遠突出奇招,雖是險中求勝卻也是死裡逃生,他毫不停留只三個起落便己躍在馬車的上空。見許多的火箭掠著道道黑煙從路邊的溝裡飛出,馬車的棚子己然起火,岳母左肩中了一箭正一邊撥打雕翎一邊撲火,車旁倒著兩個家丁,另有幾個家丁己從溝裡爬了上來正準備進攻。

    張遠怒不可遏雙手揮動四記劈空掌拍出,那些家丁全都滾落溝中。這時有幾枝箭向他射來,張遠出手既快且準接得兩枝用甩手箭的手法拋還,兩個家丁貫胸而死。做完這一切他方落地,他替換下岳母正要撲火忽聽玲兒一聲驚叫,扭頭一看有個裝束不同的家丁已潛到車尾正用刀向車內刺去。

    姜氏正擋在他的前面再想救援己是不及,等他撲到時卻人己仰倒在地前額上釘著一隻鋼箭,正是他給玲兒打造的暗器。見玲兒無恙他放下心來,姜氏己經打死了兩個家丁此時正激奮豪壯叫道:」車裡的事我管,你只管殺敵,絕不可留情」!

    張遠從心裡敬佩岳母,立即尊命很快將車棚的火撲滅同時又接下幾枝箭。他見家丁們只是遠遠放箭那些高手全部被傷不敢再犯,便放下心來手持利箭不時回敬過去,很快己有半數家丁傷於他的甩手箭下。

    這時一聲嬰兒的啼哭之聲從車裡傳來,這哭聲是那樣的響亮悅耳,張遠心中激動一時間苦辣酸甜湧上心頭。他出一聲長嘯眼淚隨之流下。剎時間風也停了零星的雪花也住了,啼哭之聲顯得更加清晰傳徹四面八方。

    那些家丁們側耳傾聽不再放箭,最受震動的要數鐵掌雙雄,今天這事該來嗎?他二人面面相覷嘿然無語站起身來步履蹣跚地朝這裡走來。肖莊主等人也跟在後面。見他們都過來姜氏舉著襁褓中的嬰兒大聲叫道:」來吧都來看吧!老張家又多了個女兒我老婆子又多了個孫女!你們這些挨千刀的越追殺老張家的人就越多潘的,你們罔費心機啦」!說完她放下外孫女抓住肩頭的箭一咬牙拔了下來,她一聲不吭隨手扔到他們腳下。姜氏雖是一個普通農婦行事頗有主見大異於常人,面對生死凶險從容應對全無懼色自有懾人之威,眾人見了無不佩服。」潘福還想打嗎?我看算了吧,何苦再多搭幾條性命。現在我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又恐說我怕你們的陰謀詭計。諸位,十年前潘家在青州強搶民女被我父阻攔,他們懷恨在心勾結官府將我父害死。為斬草除根他們追殺我十年,至今我仍不能安個家而亡命奔逃。本來應該是我向他們尋仇才對,時過境遷,冤冤相報何時了因此我早放棄了報仇的打算。既然你們不放過我,潘福你轉告你的主人潘瑋,到時候我會找他做個了斷」。張遠義正詞嚴,直至此時方將真情說出更顯其胸襟開闊氣度不凡。

    見潘福理屈詞窮眾人無話可講,他伸出右手向地虛撫,默運神功使出隔空攝物之法,姜氏扔下的那枝血淋淋的利箭忽然緩緩升起直達掌心。突,轉身拋出隨著短促尖銳的破空之聲,那枝利箭將粗愈手臂的松幹穿透嵌在了裡面。眾人不由得出一陣驚呼,他又從懷裡取出一頁紙道:」這是治療截脈指的方子,用毒針偷施暗算真該讓他武功廢掉」。他丟在地上見無人敢來取笑了笑拾塊小石壓上。

    截脈指?這種功法未聽說過,肖莊主和駱仲舉對望一眼均茫然搖頭。從他這番話中得知,若不及時施救不但痛苦之極還會武功盡失,難怪那位弟兄如此哀嚎掙扎。又見他年紀輕輕大戰之後功力似是未損,不禁駭然。

    姜氏巳將車馬收拾好向潘福冷冷說道:」打夠啦,不打啦?回去告訴潘瑋那個老賊,讓他好好活著,別等我們找上門時他卻己入了土。我們本不想報什麼仇,這都是老賊逼的,到時候你潘福也有的受」!

    大戰雖止她餘威尚存,隨著幾聲清脆的鞭響姜氏馭車張遠斷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很快消失在蒼莽的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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