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白煉還是聞素。都對為金天璽選妃的事情束手無策。這讓金媛關心的事情沒了頭緒。她決定回頭還是問問自己兒子好了。寧兒和璽兒的關係還不錯。他應該知道他的喜好多一些。
「你們下去吧。」無奈的擺了擺手。白煉和聞素立即福身稱是。隨即轉身離開。這種事情他們實在是不想參與。太子選妃如果選到稱心的還好。如若不然。今後太子繼承皇位成了皇上。可是要怪罪他們的。
白煉身為太傅。對金天璽從小教導至長大。他的心性他是相當瞭解。前些年璽皇子還天真爛漫。可這幾年。他越來越藏得住心事。令人無形中覺得危險。
而聞素在禮部做事。什麼事情沒有見過。他雖然見到璽皇子的次數不多。但是以他的察言觀色。也看得出璽皇子的深藏不漏。這樣的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看著兩人離開。金媛又是一聲歎氣。看來璽兒的事情要自己費心了。
……
朝陽殿。金媛一回來便四處找兒子。找了一遍之後發現不僅僅是兒子。連雲墨沉都失蹤了。
她怔了怔。自己可沒有安排雲墨沉去南方治理水患。他回來又能去哪裡。
轉身出了偏殿門。張來福書就在門外候著。瑞皇到哪裡。他就到哪裡。
「張來福。可有見到雲墨沉。」
「啟稟皇上。雲丞相已經收拾行李離開皇宮了。」
「離開……」金媛瞪大眼睛。「他離開做什麼。」在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知覺告訴他雲墨沉很有可能是去了南方。自己明明不讓他……
她忽然想到在朝堂上自己的一道道命令沒有指派他去任何地方的時候。雲墨沉表現出的淡定。恐怕他早就有了打算。就算是自己不讓他去他也要去。
他的決定。她就算是阻止也阻止不了。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也不等張來福的回答。轉身回了自己的寢宮。只留下一句話。「寧皇子回來了讓他來見我。」
「是。皇上。」
只是十數分鐘的時間。金媛剛還沒來得及休息。門外就傳來了金寧的聲音。「娘親可是要見我。」
金寧對金媛只稱之娘親。在私底下卻不已兒臣自稱。說到底他也有著二十多歲成年人的靈魂心理。讓他叫一個和他年齡相當的女人自稱兒臣。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進來吧。」
房內聲音響起。金寧推門而進。朝陽殿主寢殿分為例外三房。最外的也可待客。中間房間左右矮榻。用來休息。裡間才是大床。三間都被厚重的紗帳隔開。如果不束起帳子。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對於金寧來說他不用避諱。直接撩開簾子來到中房。一眼便看到金媛坐在一張矮榻上。榻子中間一張小桌。桌上青瓷琉璃燒紙的精美水杯上還飄著縷縷白煙。透著清新的氣息。
「巧啊。我剛泡好茶你就來了。」金媛抬眼看了金寧一眼道。
自己的娘親金寧對她自然是瞭解。站住不動多望了幾眼。便看出了端謬。「父親又不聲不響的出去做事了。」
「是啊。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無聊的動手泡茶。」金媛抬眼翻了翻白眼。揮揮手示意金寧過去坐。「來了就陪娘親我好好喝一杯吧。」
金寧不做推辭。走過去坐在金媛對面。
「早上上朝的時候。朝臣們上奏說南方水患又發了。我安排好之後順帶留下白太傅和聞素商討你大哥選妃的事情。結果回來就發現你父親又走了。你說他這個南越的忠死黨什麼時候能把咱們兩個放在心上啊。」
雲墨沉還是老樣子。雖然確定了喜歡金媛。兩人老夫老妻的也有了孩子。平時也夠恩愛。可是他這一輩子對南越的忠心都改不了的永遠放在第一位。所以。一旦南越出了一點點的事情。他都會以南越為重。
「真不知道假如有一天南越完蛋了。你父親還會不會守著他的南越。」金媛忍不住抱怨。
「娘親還是不要說這種喪氣話為好。父親是男兒。為國盡忠也是好事。難道娘親當初不是因為父親的忠君愛國而喜歡上他的。」金寧不是孩子的思想說出的話也不會被金媛當做是口無遮攔。
她想了想。倒是很認真的回答自家兒子的疑惑。「才不是。當初我爺爺也就是咱們南越幾代前的老皇帝很疼我。當然這個『我』不要認為是我。」對於兒子是穿越者的身份金媛也沒有隱瞞自己是不是穿來的。有時候說話語氣怪異之處金寧也是相當能夠接受的。
「那時候『我』很花心。看上你父親就求爺爺賜婚。然後你父親就成了『我』的正夫。當然是有名無實的正夫。後來慢慢的我們就相戀了。不過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是喜歡他的忠死。」
對於這點。金媛可是認真申訴的。
金寧點點頭。沒有太大意外。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穿越。娘親也是穿越女的事實。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那娘親就是被父親的魅力所吸引了。既然娘心喜歡父親。那就應該支持他的宏大志向才對。」金寧聽了倒是開始幫雲墨沉遊說起金媛來了。
金媛聽聞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狠狠嚥下。「現在說的好。等你成親了就知道想像和現實是不一樣的。」金媛語氣頓了頓。「算了。不說你父親了。反正他這個樣子我也習慣了。估計這次南方水患的事情是被誇大其詞了。要不了幾天他就會回來。眼下咱們說說為你大哥選妃的事情。你覺得朝中大臣家的小姐哪個跟你大哥相配。」
「大哥選妃。大哥才十四歲吧。」金寧對於這點很難接受。十四歲的孩子在現代還在做什麼。上初中的。可在古代就要成婚了。
他做了十來年的南越皇子依舊不適應這一點。
「十四怎麼了。這是皇家的規矩。沒辦法。就算我們不能接受也必須照做。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你大哥不行了。」
這話說的邪惡了。一時間堵得金寧語塞。自己這個娘親啊。有時候還真是讓人頭疼。
「既然是娘親的決定。那我也實在是想不出合適人選。還是娘親你自己決定吧。」
對金媛。金寧從來都是外面叫母后。自己人面前叫娘親。母后這個稱呼未免太疏遠了些。他還是習慣關係近一些的稱呼。
「你也不願意幫我了。」金媛瞪圓了眼睛。不得不說雖然已經過了三十的她看起來還和二十出頭的姑娘差不多。做出這樣的表情還真是有些可愛呢。
金寧放下茶杯。緩緩的搖了搖頭。「娘親。你覺得我瞭解大哥我就真的瞭解他了。說實話。這兩年他對我…似乎有些顧忌。總之不像以前那樣親近了。」
「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金媛警惕起來。她本以為璽兒和自己疏遠是因為男孩子長大了。可對兄弟也一樣疏遠就不正常了。她是清楚的記得。璽兒小時候有多喜歡寧兒這個弟弟。一個人的本性不可能變化這麼大。如果變化。那就是發生了大事。足以改變一個人心性的大事。
「就在兩年前吧。不知道怎麼的。就忽然疏遠了。不過大哥這個表現早些年就有預兆了。只不過沒有兩年前那樣明顯。」金寧邊想邊說。如實回答。
「就沒有發現其他異常之處。」從雲墨沉離開。到為璽皇子選妃。情況一變轉到了金天璽疏遠親人的事情上去。金媛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怎麼這麼多事情都需要她來處理。果然。做皇上一點都不好。她能一熬就是十幾年也是有大毅力的人了。
「之前……」金寧想了想。「娘親還記的我七歲時候大哥被溪妃設圈套離間關係那次嗎。雖然事後我和大哥一場狩獵又吧關係拉回來。可是不久後我就感覺他漸漸的變了。變得不再是從前那樣樂觀開朗。好像忽然間他身上的陽光和溫暖都消失的。性格也變得沉穩。藏得住心事。或許是從那個時候他就開始對我漸漸疏遠了。只是一開始我沒有發現。」
金媛聽的皺起眉頭。在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難道是溪妃在暗中搗鬼。可是這幾年她並沒有收到暗衛的消息說溪妃有異常舉動。
金媛心下一沉。沒有收到消息只有兩個解釋。一是溪妃做事太嚴密沒人發現。二就是暗衛之中有人被收買了。成了溪妃的人。在幫她打掩護。
想到這裡。金媛的目光忽然冷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第一個猜想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在這個皇宮之中。沒有人能夠逃得掉暗衛的眼睛。那麼就只有第二個假設了。
忽然間。她氣息一屏。臉上的表情變換。好、很好。溪妃竟然能夠收買皇家最隱秘最忠誠受雲墨沉直屬下屬的暗衛。她白溪兒真是好手段啊。
「寧兒。最近多和金天璽接觸接觸。摸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怒火之下。她對璽皇子已然是換了稱呼。金天璽這個名字。多少年都沒有叫出全名。現在。金寧清楚自己的娘親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