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沉不是不重視自己的兒子。而是因為金天璽的身份特殊。他是南越未來的皇上。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和南越的未來相關。所以他不能出任何意外。
金媛歎了口氣。「璽兒沒事。只是溪妃這兩年又不安分了。」
「我早說過此人留不得。你還一直維護她。就算她是璽兒的生母。她暗地裡做的事情也足夠她死十次了。」
不管是內宮拉攏外臣。還是勾結敵國都是誅滅的死罪。金媛和雲墨沉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只是一直都沒有對她進行懲治吧了。這都是看在她有個好兒子的份兒上。
「溪妃不能動。雖然璽兒不喜他這個母妃。可是他們之間的血脈關係還在。一旦今後璽兒念母。怨恨都會加注在我們身上。」
「他怨也好恨也罷。這都是為君者必須要經歷的。唉~~說到底還是你太心軟了……」
兩人的對話到此為止。隨後便是長長的沉默。他們彼此各自有各自的打算。只是現在還不是付出行動的時候。
「夜了~休息吧。」
「嗯。」
靜謐的夜下。卻有著太多人燥亂的心還在激烈的跳躍著。預謀著。算計著……
……
時間一天天過去。皇宮中的兩個孩子也在一天天長大。一天天變得沉穩。
或許是因為金天璽長大的緣故。出入朝陽殿的次數逐漸減少。直到有一天坐在矮榻上回憶過去今年的金媛恍然發現璽兒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踏足朝陽殿了。
這一年。金天璽十四歲。金寧十二。兩個人都是大孩子了。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少年。
金媛依舊是坐在皇位上。執行她瑞皇的職責統領整個南越。她似乎已經看清楚了自己未來的路。只要雲墨沉不答應。她就沒辦法退位。
不久前。金天璽也開始臨朝聽政了。十四歲。他已經初步具有了判斷能力。今後要做的就是多聽多看。豐富閱歷。為將來的穩坐皇位做基礎。
金殿上。金媛坐在高位。在九五階梯之下右側站著的第一人便是金天璽。他一身明黃盤著八爪龍紋的朝服。頭上一頂頭冠貴氣逼人。清秀的面貌。英氣十足。眉眼之間有著幾分輕佻。出奇的和他的父親金鳳裔相似。
皇太子就要用皇太子的樣子。而金天璽這些年來的努力被人看在眼裡。連雲墨沉也覺得璽兒越來越適合南越皇位繼承者了。
金媛的思路被朝中臣子們的爭論打破。
「皇上。前些年南方的水患雖然被丞相大人解決。南方得以安定幾年。可就在數日前。水壩絕提。水患再次蔓延。如今正危害著我們南邊的百姓啊。」
「皇上。水災之事以往就有。南方的百姓們也知道改怎樣應對。洪大人的言辭未免過為誇大。不得不防南越官臣為了一己之私而謠言水患。等待朝廷撥款用於中飽私囊啊。~~」
整個南越百萬里之遙。民風樸質。國家富饒。只是南方常常有水災和旱澇很不穩定。這也是整個南越唯一的問題之處。
前些年雲墨沉的水患治理計劃是不錯。對此金媛也加入了許多自己的意見。改造南方的環境是重中之重。這些年也一直在持續不斷的推行改造計劃。就算沒有完成。也足以凸顯成效了。有些朝臣的提議不得不考慮。在基本上能夠穩定水患的地方還出現了大規模的受災情況。未免缺少真實度。
懷疑是懷疑。金媛這個皇上也不能武斷下結論。賑災撥款是應該的。同時。她也該派人過去查一查事情的真實性了。如果真的是官員為了中飽私囊而欺騙朝廷。那麼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什麼樣的官員敢對朝廷進行欺騙。那定是有著大靠山之人。而他們的靠山也許是京城朝臣之中某個大臣。
總之。這件事情必須徹底清查。
垂下眼簾。淡淡的將朝中所有人一個不落的掃過。每當這個時候大殿之中就會陷入及其的沉靜。瑞皇在思考。不容打擾。
重臣幾乎屏住呼吸放慢心跳速度的等待著金媛的答案。她的答案就是命令。就是結果。
雲墨沉站在殿內左側。抬頭仰望著他們的皇上。這些年。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是越來越有帝王之氣了。以前處理朝政的時候她都要詢問自己的意見。而現在。凡是自己拿主意。處理的的有質量有效率。
「武彌繁。你先帶人趕赴南方水患之地。調動地方官兵盡量保護百姓的自身利益。」
「是。皇上。」
武彌繁乃是年輕的武將。從皇兄金鳳裔在位之時就跟著皇兄盡忠職守了。經過這是多年時間的推移。如今的他可是當之無愧的南越大將。
「刻不容緩。即刻出發。」金媛高高在坐。揮了揮衣袖。示意他現在就可以離開。正如她所說。時間緊急。
「微臣遵命。」武彌繁點頭應道。隨即便當朝轉身離開皇宮。去了該去的地方。
目送武彌繁離開。金媛再度下命令。「洪成。傳令下去南方開倉放糧賑災。京城的糧草也會即刻運送過去。」南越是個富饒的國家。國庫之充足。經歷水患的百姓們根本不用愁會餓肚子。因為南越最多的就是糧食。
「是。微臣遵命。」
洪成乃是南越重臣之一。作為臣子也有三十多年的時間。這件事情交給他做金媛才能放心。
殿內。金天璽眼睜睜的看著姑姑坐在那個位置上傲然的對下面的人發號施令。如此氣度又能有幾個人體會。
他忽然憧憬起皇位和皇權。目光火熱的看著那個位置。漸漸出神……
幾分鐘時間。金媛就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就算南越水患也能夠一併處理了。她給很多人下了命令。唯獨忽略了雲墨沉。出於私心。她不想雲墨沉一去就是很久。無法與她相見。
而這次。出奇的雲墨沉也沒有任何表示。淡淡的看著這一切。像是驗收成果般在心中對金媛的每一個命令做出相應的打分計算程度。
「其他人暫且退下。白煉、聞素。你們兩個留下。」
「是。」
「是。」
最後一個命令。讓許多人摸不著頭腦。
百煉乃是皇子的太傅。而聞素則是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如今也在禮部任職。兩個文臣此刻被叫留下。這著實讓人看不清猜不透瑞皇心中到底是在想什麼。
雖然不解。但皇上的命令就是命令。身為臣子只能照做。
朝堂上人流散去。連雲墨沉和金天璽都不能倖免。最終朝堂上只剩下了三個人。金媛、聞素和白煉白太傅。
「你們可知道我叫你們留下是為了何時。」金媛故意要賣個關子。不把話說完整。讓兩人猜了猜。
「皇上可是為了璽皇子的事情將微臣二人留下。」白煉幾乎同時便說出心中所想。
金媛點頭。「沒錯。是為了璽兒。」
這時。聞素也知道瑞皇留下他是為了什麼了。
他向前走上一步。凸顯自己的存在。朗聲說道。「如今璽皇子已經年過十四。是到了選妃的年紀了。皇上將我二人留下可是為了這件事情。」
金媛點頭。兩人果然是聰明人。
「這件事情我也考慮了有一段時間了。皇室之中婚嫁本就比百姓們早的多。這是慣例。我也不想違背。本來前些時候我就開始打算。最近找個時間和璽兒談一談關於他選妃的事情。可是忽然遇到了南方的水災。璽兒之事只能暫且延後。但是我不想因為水患而誤了璽兒的終身大事。所以留你們下來就是想你們多提提建議。朝中有那家大臣的子女配得上璽兒。有資格成為太子妃。今後的皇后娘娘。」
金媛對大臣家裡的私事還真不瞭解。之所以問兩個是因為他們一個是璽兒的師傅。瞭解他的性格。一個是禮部的重臣。常常社交與各大臣的私事。對於他們家裡是否有適齡女子尚未婚配應該也有瞭解。留下兩人純粹是為了給金天璽找一位好妻子。
「皇上。這件事情……」白煉面色猶豫。有些話堵在嗓子裡卻沒有說出。對於皇家的婚事他可是從未參與發表過意見。如今金媛的要求倒是難住了他。他哪裡敢去插手皇子的婚事。
「皇上。微臣一直以來都是為朝廷服務。朝廷有事需要用到微臣。微臣丁當義不容辭。可是這件事情……恕微臣無能為力。璽皇子的太子妃身份之高貴。不是一般人配得上的。微臣不敢妄加言論。」
兩人就是打定主意了可以為皇室服務。但是不參與這件事情。甚至連提議都沒有。
這下子金媛愁了。隨著璽皇子的長大。他和自己越來越不親近。以至於到了現在她不知道璽兒喜歡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女人適合他。皇家聯姻雖然是形式婚姻。就算娶個沒有感情的女人也未嘗不可。但璽兒是她看著長大的。他就像她的另一個孩子。所以她會多費心一些。盡量的讓璽兒得到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