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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98章 我就是羅剎 文 / 絕色臥底妃

    說了半天還是未回答孟回的話。而是言辭慼慼地在坦言自己的要求。孟回雖然臉色未變。但心中已有不耐。他輕輕佻眉:「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請求呢。」

    花瓔臉色未變。反而從容道:「公子適才問道花瓔是如何進來的。花瓔答是走進來的。」她盈盈問道。「公子可知你安排在宅院內外的精兵強將為何輕易放我進來。」

    孟回微微皺眉。花瓔繼續道:「用了一些化風軟散。他們。」她表情柔和。「就變得很乖了。」

    孟回挑眉:「你對他們投毒。」

    化風軟散是江湖上有名的毒藥。隨風侵入鼻腔。藥效極強。生效範圍廣。能使周圍的人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吸入。接受者會失聲不言。隨後進入短暫的暈厥中不省人事。若是劑量多了會讓人自此陷入昏迷之中。永不醒轉。

    但是化風軟散材料和工藝複雜。它是用純種狐狸眼珠揉於血水之中揉碎。再用納陽雪域空谷白蓮凝露滴雜。再引西川連池之火山灰燼糅合而成。前面兩個已數當世難求。後面的火山灰因連池幾百年來安然無事也無跡可尋。是以當今世上絕少有人能擁有化風軟散。

    紅衣女子伸出右手。質感半透明的絲袖垂至手肘。纖長的手指潔白無瑕。宛如上好的白瓷貢品。她用左手撫上右手。眼裡深幽:「公子可知。花瓔這只右手上。染了多少劇毒。」

    粗看之下。她右手與常人無異。但細細察看。便可發現。她手背的皮膚上。細密地蜿蜒著淡紅色的經脈。

    正常人手背的肌膚下是淺藍色的靜脈。而她的靜脈管。已被藥物冶煉成了病態的微紅色。

    她看著孟回。一字一頓道:「不知公子記不記得。剛剛在船上……」女子雲鬢花顏。湊近孟回荼白色的長衫邊。聲音很輕。卻又字字如石。

    孟回的臉色變了變。雲淡風輕的眸子頓時間深凝起來。像是積聚了風雨的夜。無形的冷峻。

    月亮就像宮女手中的水盆。金燦金燦的。被人碰了一下。就直挺挺地沉了下去。鏗突作響的。也是群雞仰天的鳴叫聲。

    第二天。連舟起來的時候。就發現眾丫鬟的眼神有些詭異。這種詭異不似先前時因她是娼妓而帶著強壓的鄙夷。她們的眼神。帶著些許小心翼翼。又夾雜著一絲微妙的喜悅。轉瞬又似是落了幾許喟歎。

    連舟雖然察覺得不那麼詳細。但總覺得這些婢子們的神情實在可疑。

    她們垂首低腦為她洗漱穿衣的時候。連舟不覺有片刻的恍惚。先前在驛站。鍾離鈺的侍婢。也這麼服侍過她。她們也拿那種鄙棄的眼神看過她。但因為鍾離鈺的有意無意提點。那些宮女們不敢對她存不敬之心。反倒供她如太子妃一般。

    想起太子妃。連舟又思及那日。頂樓的風拂亂男子的長髮。他的玄袍獵獵起舞。那人頰邊帶著淡淡酒窩。似開玩笑地對她說。賞你當個太子妃玩玩。可好。

    連舟心中暗歎。鍾離鈺真的是個好人。可是她卻不是他的小宋。她的心被人捷足先登。希望鍾離鈺。能找到真正值得他珍惜的人吧。

    「環襄。你說少爺是不是喜歡偏愛那勾欄子裡的女人。這個宋蓮舟是。今早上那個穿紅衣服的女子看起來也不是良家女子。」丫鬟洗玉邊走邊壓低聲音道。

    倉州毗鄰凌陽。這些丫鬟是孟回從倉州故宅調來的。倉州與罕姜邊境相隔不遠。民風較昱都開放。再加上這些丫鬟平日在倉州受束少。所以她們一得了空。就在廚房外頭閒話嘮嗑了起來。

    現在其餘幾人在廚房忙活。丫鬟環襄和洗玉擇罷菜後。便鬆了戒備在那裡閒聊。

    上晟氣候濕潤。水多樹多。幾顆樟樹在仲春時節已略見蓬勃輪廓。重疊在一起。茂密的枝葉間可見細碎斑駁。

    洗玉接了話。回答道:「哪是看起來不像良家女子啊。今天我都聽見少爺叫她花瓔。花瓔你知道是誰嗎。是罄顏的頭牌啊。」

    「我記得少爺是不喜歡和女人接觸的啊。沒想到。他比常人風流更甚。竟獨喜青樓女子。也不知道那花瓔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她來我們都不知道呢。」

    「管他呢。環襄我跟你說。這下可有得好戲看了。我可跟你說。我實在看不慣那個宋蓮舟。你別看她那水靈模樣。其實心裡毒得很呢。聽說她殺人不手軟的。也不知道少爺怎麼會看上這種羅剎。」

    環襄點點頭。道:「你看。少爺得了手後就膩了她了。不然怎麼解釋少爺帶了個凌陽花魁回來。」

    洗玉正要開聲附和。卻聽見一個清亮的女聲從後面傳來。聲音溫軟甜柔。像是晨光中輕打拍子的水鄉槳櫓。悠遠綿長。

    「帶了個花魁回來啊。」聲音依舊甜軟。不帶絲毫威懾力。卻無形中讓兩個嚼舌根的丫鬟毛骨悚然。

    「宋……宋姑娘……」環襄臉色大變。「你怎麼……怎麼來了。」

    她既是少爺的女人。好吃好喝地有人供著。沒有理由到廚房這種地方來的啊。

    連舟微微靠樹。晨光打在她白皙姣好的小臉上。鍍上淺淺光暈。她淡笑著回答道:「不到這廚房來一趟。怎麼能知道這麼多信息呢。」

    洗玉臉色一變。莫非這宋蓮舟來這廚房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聽牆角。

    「宋姑娘……我……我們……」洗玉連忙求饒。

    連舟眉梢微微一挑:「我好歹也是跟你們少爺有點關係的女人。說不定還是你們未來的少夫人。」她仰起修長的脖子。「你們用自稱為奴婢。會不會識時務一點呢。」

    環襄一聽。心裡暗道。好你個姓宋的娼妓。還沒進相府門就拿腔作勢了。呸。少夫人。你做夢。

    口中卻是十分謙卑。頭都要低到塵埃裡去了:「宋姑娘說得對。奴。奴婢知錯了。」

    連舟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她今天穿了一件玉蘭色的裙子。眉眼間是水樣柔和。唇角微彎時。斑駁了一闕陽光。她走過來。蹲下身子。輕捏洗玉的下巴。略略瞇起微長的眸子。道:「我像羅剎嗎。」

    無論表情都是動作。都是異樣溫和。像是在單純的詢問。可洗玉卻依舊嚇得面無人色。她囁嚅著:「不……不像……」

    連舟莞爾:「你是想說。我不像羅剎。」洗玉連連點頭。連舟卻接著說。「我根本就是羅剎對不對。」

    洗玉目瞪口呆。連忙道:「不是……」

    「你錯了。我是。」她笑語嫣然。「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為……為什麼。」小丫鬟條件反射地問道。全然忘了剛才說的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話。

    「如果我殺人還要理由。那我還是羅剎嗎。」

    洗玉頓時感覺大限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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