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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天星亂象 文 / 日月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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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十年七月初一,晚上亥時一刻,北京城.

    儘管已是深夜,令人煩躁的熱氣仍舊瀰漫在大街小巷,然而偌大的城市中卻少有乘涼的人出沒。滿清入主後的北京城內歷經幾十年折騰,早沒有當年大明京都的鼎盛氣派,大街小巷老早的關門落鎖吹燈拔蠟,除了巡城兵丁和打更的以外,基本看不到多少人影。

    離著觀象台不遠的馬府,欽天監監正馬祜在小妾鸞兒的服侍下洗完澡,拉著佳人小手爬上床榻,溫言調笑春情盎然,正琢磨著先從那一隻腳開始把玩的時候,冷不丁聽到外面傳來急驟的砸門聲,登時心情大壞,隔著簾子大聲呵斥:「誰啊?!大半夜的如此孟浪?!成何體統!」

    欽天監是清水衙門,按律「本監官不得改遷他官,子孫世業,非特旨不得升調、致仕。如有缺員,由本監逐級遞補。」身兼國祚勾連的重任,也不能與其他官員有什麼瓜葛,否則鬧不好就是個謀逆的大罪,所以沒多少浮財可撈。

    大清定鼎以來,官員俸祿比起前明雖有改觀,然國朝未穩四海不靖,物價浮動之下也多少有些入不敷出,因此即便是監正正五品的官也窮的很,住不起幾進幾出的大房子,外面一砸門臥室裡聽得清清楚楚,正在小肚子熱的關鍵時刻被人打斷,安得不惱怒乎?

    馬監正剛剛吼完沒多久,就聽窗外下人壓低了嗓門回道:「回老爺話,外頭是副監李光顯大人,說有十萬火急的大事稟報!」

    「能有什麼大事,至於如此慌張?!」馬祜非常不滿的哼哼幾聲,有心一口回絕了他,猶豫再三終於咬著牙爬起來穿衣服。不管怎麼說,能讓副監大人不顧體統的半夜砸門,必然有非同一般的事情,欽天監干的這活關係太大,小心總是無過逾的。

    他這半道抽身,小妾鸞兒不願意了,半掩酥胸用手臂支著身子,一臉幽怨的拿小手扯著馬祜,膩聲哼道:「老爺---!多要緊的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辦?把他回了就是嘛!」

    卻不料方纔還眉眼溫存輕聲呵護的馬老爺將臉一板,吹鬍子瞪眼的低聲叱道:「咄!婦道人家懂得什麼?!還不快快伺候本老爺更衣?!」

    鸞兒扁著小嘴泱泱起身,蓋在身上的絲被滑下,卻將豐盈雪膩的酥胸露出大半。這美人春景落入馬老爺眼裡,把他給撩撥起一縷邪火來,忙著系衣鈕的手抓終究按捺不住,百忙中狠狠的在上面掏了兩把,直弄得鸞兒嬌喘吁吁膩聲軟語,這才不甘不願的拉門出去。

    來到書房內,迎面見椅子上坐著一位約麼四十歲的清瘦男子,見馬祜走來連忙站起拱手見禮:「下官李光顯見過監正大人!這麼晚了冒昧打擾,還請大人見諒!」

    馬祜將手一拱回禮,狀做穩重的揮揮袖子道:「光顯兄無須客氣!到底是何要務致令你如此慌張?且說來聽聽。」說罷,這才在旁邊緩緩落座。

    李光顯的臉色在燭光下顯得分外蒼白,兩隻眼睛裡透出驚懼的神采,防賊似的下意識往門窗外看了一眼,轉頭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大人!大事不好!適才下官於觀象台仰察星象之時,突見紫薇為白氣沖貫,次又有大星起自南方,狀甚妖異,怕是……。」

    「啊?!」一聽這個,馬監正只覺得後脊樑桿子一股透骨寒氣直竄頂門,渾身冷汗淋漓,兩眼之中露出驚懼的神采,下意識的蹦起來!

    馬祜不能不驚,欽天監的工作太過敏感,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出大紕漏,而滿人入關之後情勢更加複雜,他們這些漢官的活就越加的不好幹。這幾年來欽天監出了幾次事,已經把他們這些人給嚇怕了!

    先是,楊光先等人以《辟邪論》攻擊傳教士南懷仁、湯若望等,差點把湯凌遲處死;隨後又有南懷仁反攻倒算,污蔑楊光先為鰲拜黨羽判其死刑,亡於歸路;康熙皇帝順勢將欽天監分裂,安插他人形成傳教士、滿人和漢人三方共管欽天監的局面,漢官僅列最次等位置,為的就是防備、削弱他們的影響。

    李光顯說的這事關係多大已無需多言,作為世代傳承的他們很清楚這等異相意味著什麼!趕上了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不等李光顯進一步解釋,馬祜拔腿衝到外面院子中定睛觀瞧,但見夜空中一道經天白虹直掛天河,末端正衝著紫微星,昨夜還燦亮絕倫的帝星竟然毫光羸弱閃爍不定!扭頭再看南方天空,卻見有一顆黃色巨星驟然亮起,南北相對隱隱有分庭抗禮之勢!

    腳步歪斜的回到書房,馬祜渾身抖索如秋風下的落葉,嘴唇白臉色蒼白!他端起茶碗想要喝口水鎮定一下,卻不料兩隻手將茶盞杯蓋碰得「叮噹」作響,怎麼都送不到嘴裡邊,濺出的水漬更打濕了鬍鬚前襟,顯得尤為狼狽。

    「這……這如何是好?!」哆嗦了半晌,馬祜的嗓子裡擠出幾個乾澀變調的字眼。

    李光顯比他好不了多少,勉強穩住心氣道:「下官就是不知如何是好,這才漏夜前來請大人定奪。」

    馬祜眼珠子骨嚕嚕亂轉,呼吸粗重不勻,胸膛急劇起伏的喘了片刻,忽然用力捏緊了拳頭在茶几上用力一捶:「罷了!此事終究是太過驚駭,倘若不報或者遲報,你我身家性命難保!更何況今上智慧天縱,必能作出明斷!」

    李光顯見他拿定主意,當然不會出言反駁,匆忙告別後迅趕回觀象台,今天晚上他是不指望能睡得著了。馬祜隨後以最快的度換上朝服,叫起僕從打燈籠抬轎子,順著黑咕隆咚的街巷朝內城奔去。

    亥時四刻,紫禁城南書房內,年輕的康熙帝愛新覺羅玄燁面色鐵青的坐在書案後,手中緊捏著一份剛剛送進來的秘折,手背上因為用力太過而青筋乍起,兩眼死死的盯著前面跪著的一名滿臣,嗓子眼裡擠出幾個變調的字眼:「宜塔喇,折子上說得,可是實情?!」

    儘管書房中央的兩個碩大銅盆中裝滿冰塊,將書房內充斥著宜人的涼爽,匍匐在地的欽天監滿副監宜塔喇卻只感到一股股熱氣猛往外湧,如同置身烈日之下一般,勉力提著調門答道:「回……回皇上,經奴才親自查實,確係實情,奴才不敢有半點妄言,請皇上明察!」

    「哼哼!嘿嘿!陰陽應像,天人感應!好,好得很!」玄燁咬牙切齒的叨咕幾句,忽然「啪!」的一掌將書案上的玉盞拍的粉碎,復又反手把摞著的十幾卷書掃蕩在地上,「噌」的站起身來,繞到桌案前倒背著雙手焦躁的疾步踱來踱去,腦袋後面兩條筷子粗的鼠尾辮子隨著動作一甩一甩的掃動。

    宜塔喇驚得渾身一哆嗦,卻又不敢抬頭答話,只拚命的趴在原地顫抖不休。他太明白這位平日裡少年老成穩重過度的皇帝為什麼會如此失態了。

    紫微星,或者說北極星,在自古以來的星相學中被稱作「帝星」,向來是皇權的象徵,紫薇闇弱本就是皇權不穩的凶兆,再加上白虹充灌、妖星對起,很顯然是天下將亂的徵兆,不管那一代統治者也不會坐視不管,就算他不管,這樣的天象也會被某些心存不軌者當作絕好的借口利用---造反。

    而今的清廷對這個更是敏感,不為別的,他們是異族得權,自古有「胡人無百年之運」的說法,而元朝殷鑒不遠。幾乎等同於撿了座江山的滿人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呢,當然最怕這輕易到手的無邊富貴給漢人重新奪回去,要不然也不會煞費苦心的將欽天監弄成這副德性,為的就是防微杜漸。

    這些年來,清廷利用漢人軍將滅了南明,又掃平「夔東十三家」反抗力量,以三藩鎮守東南西南,將鄭氏隔離在海外,扳倒鰲拜收攏王權,終結圈地平緩民怨,樁樁件件都為的是坐穩這花花世界的皇位。

    為了斷絕漢人從「五德始終」上找毛病,玄燁引進傳教士入欽天監,推行新歷之時改紫氣不入歷,強塞不懂行的滿人官員入監形成三足鼎立,極大地削弱了漢人獨佔天文星象的勢力。

    這些事情都還沒做利索呢,冷不丁來這麼一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胡人運衰」之兆,剛剛壓服下去沒多久的億兆漢人若乘機鬧騰起來,總人口不足百分之一的滿人要收拾可就太難了!

    「囊囊」的踱步聲持續了足有一刻鐘,玄燁忽然定住身子,挺直腰桿眼神閃爍的沉聲喝道:「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我大清囊括天下本為正統,豈是小小天象所能左右?!朕既推行新歷,當集納泰西諸法,這應像之說可以緩提!宜塔喇,此事你去酌情處置,就不必具本朝堂了。」

    見皇帝作出決斷,宜塔喇從心裡感到一陣鬆快,趕忙伏地應答:「奴才遵旨!」

    玄燁點點頭:「去吧!」

    等宜塔喇倒退著出了南書房掩上門後,玄燁的臉色再次變得鐵青獰厲,瘦長臉上那些天花留下的麻子坑點泛著刺眼的光彩。他疾步走到書案後抓起毛筆,「唰唰唰」寫下一道密旨連夜了出去。兩刻鐘後,京城內數十騎六百里加急特使身負密旨朝著南方各省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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