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後來終究和江喬不歡而散,
晚上景初回家後趁簡白去書房處理事情的時候躲在房間裡偷偷給溫和打電話,表達了他對這倆老男人忽然鬧不和的擔憂,簡白和江喬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不希望他們臨走前他倆之間卻產生了間隙,
不過溫和到底比景初經歷的多,看這件事的時候,則更顯得淡定,江喬和簡白合作的十年,這樣的感情不會因為偶爾的矛盾就鬧得關係破裂,這不是他們這樣身份地位和年齡的人會做出的舉動,溫和對這點非常清楚,
於是溫和淡淡地安撫景初的毛道:「你不用太擔心,畢竟他們都是成年人了,」
「哦、哦……」景初聽溫和滿是篤定的語氣,儘管心裡覺得還有些不妥當,但也只能順著溫和的意思說,「好吧,可能是我杞人憂天了,」
溫和勾勾唇角,眼底那毫無溫度的視線裡竟有一絲絲暖意散開來,相較於他們三個老男人來說,景初顯得太心無城府,就像一隻年幼的毛茸茸的野獸憑借本能地去愛和關心身邊的每一個人,表達愛的方式笨拙得可愛,但好在,景初這樣的感情是乾淨而毫無任何雜質的,
「對了,聽說簡白和你要搬去s市,」溫和忽然想到這件事,於是隨口一問,
「咳咳……」景初臉頰莫名的有些燥熱,說起來,還是簡白為了遷就他才搬過去的呢,「因為我可能以後要在那邊發展了,簡白就跟我一起過去什麼的……」
「……這樣也好,」溫和淡淡回了句,
「嗯啊,」這當然好啦,至少簡白跟他搬去s市以後,他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膽地害怕繼續直面簡伊了,「你們放心,我應該能拿到保送博士的名額,到時候每個月學校給我的補助就能最少兩千,再加上我自己私下接點兒活,能養得起我和簡白的,」
景初自從上研究生後,每個月拿補助和各種津貼,再加上他偶爾兼職賺來的錢,基本上能夠自給自足,而上了博士以後每個月能有更多的津貼,如果他到時候辛苦點多接點活兒,就算簡白一天到晚閒賦在家,他也應該能把簡白當小白臉養著,,嘿,終於輪到他養簡白了,這是多麼美好的未來啊喂,
然而景初說完這句話後,電話那頭良久都沒有聲音,
大概打死景初他都猜不出,溫和不吭聲的原因是,對方在電話那頭無聲地笑了,
簡白會被當成小白臉養,這簡直是破天荒的大事兒,
不過女王大人一向悶騷,他雖在心底吐槽景初,但面上卻不顯露,他只是淡淡地回復一句:「很好,你加油,」
景初覺得溫和最後那五個字非常饒有深意,
而在芒城的另一個角落,女王掛了景初電話後,這才轉過臉波瀾不驚地盯著坐在沙發上沉默抽煙的江喬,
溫和跟江喬生活了將近十年,知道每當江喬內心產生什麼大的震動或者遇到什麼特別棘手的事情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凝重的表情來,
不過女王一向不習慣主動問別人發生什麼事情,他的原則是別人不說他絕對不問,
溫和面無表情地走到茶几前把桌上的杯子收起來準備拿進廚房裡洗,這個工作平時都是江喬爭著搶著做的,可是簡白和景初離開很久後,江喬都一直窩在沙發裡沒動,於是他只能自己動手了,
然而溫和才端起杯子轉身,身後的江喬就忽然開口:「你知道簡白今晚跟我說了什麼嗎,他說簡伊竟然在背後捅他刀子,」說完江喬惡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才接著說,「他娘的這也太打擊人了,老子當年沒成功的事情竟然讓那毛都沒長齊做成功了,」
「這不太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你他娘又不是不知道簡白對他表弟多回護,你說你會特意防備一個你從小養到大的小崽子嗎,所以說這年頭越是親……」說到這兒江喬頓時一個激靈,抬眼就看到溫和正冷冷地看著他,瞬間明白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賠笑道,「他娘的,我說媳婦兒,我絕對沒有映射你的意思啊喂,你看那麼多年老子一直對你掏心掏肺,別說防備你了,你哪天要真想捅死我,我二話不說敞開胸懷給你捅哎,」
「……」溫和默默地收回目光,低頭一言不發地盯著手中的杯子,
其實江喬說得沒錯,越是親近的人物越是要防備,這本來就是這個圈子的生存法則,
江喬長吁了一口氣,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繼續說:「話說回來,他娘的老子很好奇簡伊是怎麼在背後捅簡白一刀啊喂,真的,簡伊那小兔崽子的舉動可以寫進史書裡,絕對能成為簡家所有競爭對手的必讀教材,」
溫和的眉梢不禁一挑,事實上他對這個八卦也非常感興趣,於是轉回身放下杯子,坐到江喬身邊,建議道:「你可以找人查查,」
「哎呦喂,媳婦兒,我明天就找人查查,」江喬忍不住撲到溫和身上一把摟住對方的腰,心說原來他娘的每個女王殿下都有顆八卦心啊喂,可為嘛就是詭異地戳中萌點,好想把八卦的女王大人抱在懷裡親一口呢,於是他就真的把想法付諸行動了,惡狠狠地在溫和臉頰上親了一大口,然後歡快地搖尾巴建議說,「媳婦兒,要不我們今晚在沙發做吧,」
溫和嫌惡地推開身上某只人形動物:「還沒收拾好東西,」他指著茶几上的兩只用過的杯子說,
「矮油,明天再收拾啦,來,媳婦兒,咱先辦點正經事兒,」江喬再次撲倒女王大人,他向來是舔過肉後絕對先把肉吃抹乾淨才幹別的事情的人,
「……你沒洗澡,」溫和只能再一次嫌棄地用手擋住江喬的即將落下的吻,那表情就跟被一隻剛剛舔過屎的蒼蠅舔/了一樣,
然而江小忠犬毫無被人嫌惡的自覺,舉起兩隻爪子想要把女王那只礙事的手給撥開,他歡脫地搖著尾巴,撒嬌說:「不嘛,銀家現在就要,欲/望來了是擋都擋不住滴,媳婦兒,來吧,不要逃避乃的欲/望,做/愛就跟吃飯一樣,是人類最根本的需求啊,」
然而撥開女王爪子的時候,江小忠犬卻驀然對上溫和一雙冰冷的眼神,他頓時如當頭被人澆了一盆冰水一樣,瞬加什麼**都沒了,
溫和跟江喬這種粗糙的男人完全不同,他很愛乾淨,他對某些特定行為簡直到了強迫症的地步:譬如必須每天洗澡,如果晚上要做點什麼運動的話,那就得事前洗一次事後洗一次(偶爾可以例外);譬如他們在家的時候,必須在睡前把所有的盤子杯子以及髒衣服洗乾淨,否則不能上床;又譬如不能在沙發上做,因為他們家的沙發是布制的,在上面做會沾染某種液體,事後處理會很麻煩……
如果只是偶爾破例那麼一條,溫和或許還可以勉強自己接受,可今天晚上江喬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發了瘋似的,跟只發情期不會自我控制整夜叫春的野貓一樣,竟然把他所有禁忌的事情都犯了,這就讓溫和變臉了,
江喬弱小的小心肝被溫和冰冷的眼神嚇得一顫一顫的,腦子裡那些旖旎的想法瞬間煙消雲散,他不敢忤逆女王的意思,只能從女王大人身上爬起來,淚眼汪汪地對手指:「親愛噠~銀家、銀家馬上去收拾杯子然後洗白白自己,」
女王爬起來理順髮型,然後微瞇起眼睛,正欲發作,卻看到江喬一副吃不到肉楚楚可憐的樣子,便不知道為什麼火氣一下子全消了,
江喬在沒認識他以前從來不知道「妥協」二字怎麼寫,向來只有別人百依百順江喬的事,從來沒有江喬對哪一個人言聽計從的事情發生,
這十年來江喬變得太多,這不單單表現在江喬在處理和他的矛盾的時候總是喜歡撒潑賣萌地糊弄過去,有時候溫和會想,眼前這個他隨便瞪一眼就耷拉腦袋淚眼汪汪委屈看著自己的江喬,還是當初他認識的那個氣焰囂張的官二代嗎,
溫和不由得自我反省:他是不是對江喬太苛刻了,
其實偶爾放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一想到自家布制的沙發上沾染某種液體,而且晚上不好及時處理第二天有可能就風乾……這太可怕了,女王單單想一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絕對無法忍受自己第二天早上坐在沾染某種液體的沙發上看電視吃早點,
於是溫和最終決定還是委屈江喬比較好,他伸出手摸摸某只小忠犬的腦袋,說:「乖,」
說完,為了不再讓自己在面對江喬的時候產生負罪感,溫和刷地站起身,無視身後某只摀住心口一副心碎模樣的小忠犬,大步地往主臥方向走了,
「……」江喬身後一片葉子在寒風中飄啊飄,那個失望落寞,
,,嚶嚶,連裝可憐都不能讓女王心軟答應在沙發上做了呢,江喬小忠犬果然有準備丟冷宮的節奏,
作者有話說
話說如果全文不給全套船戲,只給拉燈h,真的會被乃們怨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