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到了睡覺的時間家裡有兩隻娃都沒按時回床。簡白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自家養的小刺蝟竟然不在。頓時有些心慌。
簡伊雖然有時候任性胡鬧了點。但平時做事還算知道分寸。何況他經營這麼大的產業。有時候在外邊應酬過夜很正常。簡白也很放心簡伊。
可景初和簡伊不同。如今正值他暑假放假期間。在外邊也沒聽說有什麼飯局。沒理由那麼晚了還一個人在外邊遊蕩。
除非。離家出走。
那瞬間景初兩年前突然不告而別的恐懼席捲了簡白的理智。其實和小孩兒復合同居剛開始那幾天。他總害怕那只是一個美好的夢。直到後來那莫名的懼怕感才消退。可這並代表簡白心裡沒有恐慌。他已經經歷不起第三次的失去。
簡白心底很慌亂。但表面上卻十分鎮定自若。他把家裡的人全都召集起來。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不過在解釋原因的時候卻只是說怕景初出了什麼意外。然後大手一揮。吩咐所有人出去找人了。
錢開依舊穿著白大褂。甚至他身上還有淡淡藥水的清苦味道。他剛剛還在研究室裡做實驗。是被簡白緊急召喚的。
猶豫了一下。錢開說:「要不我們先去花園找找。今天晚上景少一直跟我在研究室裡。後來他說他想出去走走。我就沒陪他。」
「……」簡白愣了一下。「那先去花園找找吧。」然後揮揮手。指揮下人們一起去找景初了。
簡白*帶領全家老少朝花園走。然而餘光卻瞥見錢開慢騰騰地在後邊跟著。對方抬眸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似乎有話同他說。
於是他便故意慢下腳步。落在另外幾人身後。等錢開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站。簡白不打算率先開口。他知道錢開一定會主動跟他說的。
果然。錢開看人都走遠了。才拉著簡白說:「大少。有空你多開解開解景少。我看他似乎很不開心。」何止不開心。景初都快成愁苦深重的怨夫了。
「阿初今晚跟你說了什麼。」如果不是這樣。錢開也不會主動跟他提及這些。對方一向沉溺於研究。對這類人際糾葛的事情想來遲鈍……又或是對方不願意去多想。
「……」遲疑了一下。「倒也沒說什麼。我只是看到景少今天一個晚上都悶悶不樂。便多嘴說這麼一句。」錢開決定還是不跟簡白坦白的好。怕萬一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說出來反倒讓簡白煩心。
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人心裡都藏著秘密。無法。也不願讓任何人知曉。錢開心想若是到了適當的時機。景初想把他心裡的秘密說出來便自然會說。如果他不說。便是希望別人也別好奇心過重地去探知。
「嗯。」簡白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加快腳步追上先頭部隊。一起去花園裡尋人了。
十分鐘後他們在花園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景初。
此時。景初正躺在一棵桂花樹下。銀白的月光透過樹上層層密密的葉子。從縫隙中一點一點地灑照下來。在他的身上投下影影綽綽的光斑和陰影。景初整個人都小小地縮成一團。他睡得很安靜。看起來就像一隻柔軟的溫順的小獸抱著他毛茸茸的尾巴沉睡。靜謐又美好。卻陡然讓人心生疼惜。
雖然如今已經是盛夏時節。但晚上的露水很重。草地上基本都是潮*濕的。這破孩子竟然敢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就在草地上睡下去。也不怕第二天著涼感冒。
簡白揮揮手示意所有人都回去。然後一步一步地朝景初走去。
他走到景初身邊。蹲下。打算打橫把小孩抱回房間裡去。然而雙手才剛碰到小破孩的皮膚。卻驀地發現景初的皮膚冷得讓人心驚。然後又忍不住摸了一下衣服。果然。景初的衣服已經被露水打得半濕。
景初不舒服地動了動。雙眼緩緩地掙開。事實上沒人能在這樣潮*濕的環境下睡得很死。他剛剛在半睡半醒之中。就感覺到了身下一股又一股的寒氣不斷地往身體裡鑽。明明是盛夏的時節。他卻感覺寒徹骨髓。
「簡白。」視線逐漸清晰。景初慢慢地看清了樹影下蹲在自己頭頂的那個男人。他有些疑惑。
簡白溫柔地笑了笑:「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景初終於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很奇怪。剛剛他一個人在這裡躺著發呆的時候心情真的糟糕到了極點。可當他看到簡白對他一笑的時候。卻彷彿什麼灰暗的情緒都煙消雲散。心裡反倒踏實而溫暖。
忽然就釋懷了:儘管簡伊很討厭。但他卻比簡伊幸運得太多太多。至少。他擁有簡白這個老男人。以及這個老男人的溫暖和愛。你瞧。事實上他所擁有的。是對於很多人來說可望而不可及的。他本不該太過追求十全十美。
想通了這一點。景初便也微笑:「我剛剛躺在這兒看星星呢。你聞聞。是不是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桂花香。」
簡白啞然一笑。乾脆坐到景初身邊。把身上披著的薄薄藏藍色的針織衫外套披到景初身上。然後他把他摟到懷中:「那我們就再坐一會兒。」
景初臉上燥熱。但還是很順從地側過身體環抱住簡白的腰。
針織衫上還殘留著簡白的氣味和溫暖。這樣的溫度對於已經被凍僵的景初來說。燙得可以灼傷人。他的手緩慢地覆蓋在了簡白腰上。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可以感受到襯衫下邊結實的肌肉。真是非常令人安心的存在。
景初知道自己這輩子算完蛋了。他無可救藥地栽在了簡白手裡。大概萬劫不復。
他們靜靜地相擁在一起。花園裡靜得只剩下晚風吹拂樹葉發出的沙沙聲。空氣中飄蕩著銀色的月光和淡淡桂花的馨香。他們重疊在一起的身影被月色拉得很長很長。這場景美得如同一幅靜謐的油畫。
過了很久。
景初忽然直起身。跨*坐到簡白大*腿上。然後捧起這個老男人的臉。瘋狂地吻住對方的雙*唇。
他愛這個老男人已經愛到窮途末路。他簡直不敢想像將來有一天會再一次與這個老男人分開。可他們的感情才剛剛重新開始。就面臨了這樣沉重的問題。他已經不敢再去多想他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景初吻得火辣而又情動。似要把所有的熱情都融入這個深吻中。簡白愣了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便用更多更大的熱情去回應。很快便佔了主動的位置。他們的舌頭彼此纏*綿。肆意地橫掃口腔。舔過彼此每一寸的牙床。
再後來似乎這樣的吻還是不足以發洩他們此刻心中激盪澎湃的情緒。便彼此輕輕撕咬對方的唇。
這看起來不像是情*色纏*綿。更像是一場激烈的纏鬥。那是屬於兩個男人的。對彼此強烈的佔有慾和控制欲。
再然後。這兩人都擦出了火花。因兩人都緊貼在一起。很快就發現彼此都硬了。
停不下來。乾脆就繼續。反正在這深夜。花園裡是不可能再有任何人的。
「別……別動。」景初急促地喘*息著。看出簡白想要把自己壓在身下繼續深入。便連忙制止了對方。然後他低頭為他解開繫在褲子上的皮帶。兩年前就發現了。這個老男人似乎更喜歡騎乘式的方式。可這個方式非強悍人士不可做到。可景初他有點吃不消。
然而簡白明白了景初的意圖。快速地替他脫*褲子。
景初才剛剛扒下簡白的內*褲。那粗大的東西就彈跳了出來。沒有猶豫。他半跪地直立起上半身。然後對著那東西緩緩地坐了下去。他死死地咬住下嘴唇才沒讓那有些痛苦的**聲發出來。沒有**和**。即便已經不是第一次。仍疼得他冷汗直流。
可簡白卻異常情動和享受。甚至條件反射地抓*住景初的腰*肢。
……
一陣晚風輕輕拂過。空氣中除了幽幽的桂花香。似乎還摻雜了夏夜荷爾蒙躁動不安的氣味。月光下兩道身影糾纏在了一起。隱約還能聽到細微而急促的喘*息。
這夜。還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