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鱷魚海峽之戰5
「那些飛機現在倒是有兩架正在旅舜,可那種飛機,在什麼地方降落啊?」
「降落?就降到他們的航母不就行了?」
「這,」這倒是一個大膽的主意,但那兩艘航母不管怎麼說都還沒接收過來呢,就這麼一傢伙降去,行嗎?而且,那飛機就一個座位,飛行員坐了,他怎麼辦呢?
「哈哈,對不起,黎司令,看到大家心情都不錯,開個玩笑了。不過如果你真的想馬就去,我倒可以幫你個忙。」
黎自蓬眼前馬一亮,他知道這位李部長可不是常人。「哎呀李部長,您咋不早說呢。快,就知道您有本事。怎麼去?」
「黎司令員啊,我這辦法還就讓燕京衛戌區的符司令員用過一次,那次是東華門出了事,要不然他也用不呢。你這回看來也挺緊急的,但就把你一個人送去了也沒用,你那些司令部的兵怎麼辦?就在炮艇辦公?通訊裝置怎麼辦?怎麼跟軍委聯繫?」
黎自蓬聽出塵這麼一說就又撓了耳朵。「不過我倒有一個辦法,可以替你運一艘驅逐艦去,七八千噸;」出塵止住了大喜過望的黎自蓬,「可就是啊,設備和人得分開了運。要不然,你的那些部下說不定會說是遇見妖怪了。」
「好好好,李部長,我還信不過您嗎。隨您怎麼運,只要能把一艘驅逐艦運過去就行,要不然我一神州海軍司令也太掉價了,叫人看著像什麼似的。」
「那好,你安排一下,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那您呢?您不準備準備?」
「我不用準備,隨時待命。」
這些事黎自蓬反正也早習慣了,他立刻就動身。部下問他要不要向軍委匯報,他想了想說:「就先給軍委個電,說是敵太平洋艦隊已在鱷魚海峽被我海軍擊潰,詳細戰果待報。」敵軍投降的消息太讓人震驚了,黎自蓬要先核實一下,要不然他真的不敢貿然報,如果以後查實了不是那麼回事,他這個海軍司令的臉面往哪放?
說著他就出門車,往軍港方向去了。在車他才來得及把今天以前的事過了一遍。
三天前海軍接到情報,敵太平洋艦隊大小一百多艘艦船已經繞過了倭國海,向旅舜港方向殺來。當即海軍方面就要出動新式軍艦,跟敵人的大艦隊大戰一場。但出塵提出了一個問題,就是海戰的地點:看在什麼地方和敵人進行海戰可以用最少的損失,把敵人打得最痛。許多人說就在旅舜口外,在黃海裡面,背靠軍港跟他們幹一場。但這樣做的缺點是,萬一前線不利,距離家門口太近,敵人一下子就打岸了,一點迴旋餘地都沒有,太冒險。
於是另一批人提出,讓我們的艦隊穿過鱷魚海峽,在外海與敵人會戰,「拒敵於國門之外」;但一旦海戰失利,則我艦隊必須穿越鱷魚海峽撤退,這就容易受到敵人艦載飛機的攻擊,損失可能會很大。這兩種意見相持不下。出塵對於海戰的事不大在行,所以只是聽著。
這時有一個年輕參謀紅著臉問出塵:「李部長,不知道您有沒有辦法把鱷魚海峽給堵?」
出塵看了看這人,只見他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中等個,尖下巴,一副十分精明的樣子。黎自蓬在旁邊介紹說:「他名叫邵喬繼,能想些花花點子。
「你說說看,」出塵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起來:「把鱷魚海峽堵了有什麼好處呢?」
「我是想,敵人是大艦隊,一百多艘艦船,如果我們打贏了,敵人就要跑,他們一下子就會跑得七零八落的,咱們哪去追啊?咱們能不能這樣:把敵人放進鱷魚海峽,兩頭一堵,把敵人困在裡面跑不出來,那我們就願意怎麼打就怎麼打了。」
「哈哈,」還沒等出塵說話,黎自蓬的大巴掌先拍到邵喬繼肩膀了。「說得有道理。嗯,既不在鱷魚海峽這邊的黃海裡面,也不在鱷魚海峽那邊的大洋裡面,咱們就在鱷魚海峽裡面干。把他們圍在裡面打,叫他們神州這邊也過不來,想回家也沒辦法。好,好好,不過這鱷魚海峽可夠寬的,可能沒那麼容易堵?」
「我是想,」邵喬繼接著說:「不知道用沉船這一招怎麼樣。可就是沉船目標太大,很容易被敵人現,可能這方面有問題。」
「嗯,我看你說得很有道理,」出塵說。「只要有船,讓它們沉我倒是有辦法,那咱們就議一議,看這個鱷魚海峽怎麼堵最有利。」
結果後來討論的結果就是,徵調三百艘民船,把它們全部沉在鱷魚海峽裡面,沉船裡面有的放水雷,有的放炸藥,有的放尼龍漁網——所有這些都由鳳凌加過工,漁網裡面加了特殊材料,結實得很,連用刀子都割不斷,如果纏了螺旋槳保證讓它沒法再轉。所有這些給俄聯海軍的禮物都有鳳凌設計的特殊裝置,可以遠距離操縱下飛起來,自動向附近的敵艦衝去;而且這些裝置有識別系統,自己的軍艦做了標誌,絕對不會誤傷軍。
本來是準備把船事先沉在鱷魚海峽裡面的,但部隊徵調什麼的很是費了一些時間。等船在鱷魚海峽佈置好的時候雷達已經遠遠地現了敵人的艦隊。好在船隻就停在那裡也沒什麼問題,一方面每條船都有自動沉船裝置,可以遙控打開船隻底艙的水密門讓它們下沉;另一方面起爆是由海航飛行員在空中進行的,只要敵人艦隊靠近了就能打。於是黎自蓬緊急通知駕船的民工趕緊撤退,接著就出現了敵人現鱷魚海峽有神州三百艘艦艇的情況。遺憾的是敵人的兩輪轟炸的確炸沉不少船隻,引爆了面的一些裝置,結果後來在鱷魚海峽敵人的軍艦才沒有那麼多被擊沉的。但這樣一來壞事又變成了好事:一來沒有傷害那麼多人命;二來為神州海軍保留了更多的艦艇。
志得意滿的黎自蓬把他的旗艦定在了旅舜號。這是一艘八千噸的驅逐艦,面有二百五十多名官兵。本來這些指戰員們沒撈著軍艦改造就窩了一肚子火,這次出海跟老毛子幹架又沒他們的份,更讓他們覺得氣悶:本來大家都是一樣入伍參軍,怎麼保家衛國就沒有自己的份?現在聽說要跟著海軍司令前去受降,那就別提有多高興了。特別是黎司令員作出神神秘秘的樣子悄悄地對他們說,一會兒會讓他們感受一次終生難忘的經歷,這就更把全艦下的指戰員樂得抿著嘴笑,因為他們都知道,李部長和李總來了,他們神著呢,黎司令員說的經歷肯定跟他們兄妹倆有關!
黎自蓬安排妥了,立刻就通知了出塵。一瞬間出塵就帶著鳳凌來了。黎自蓬當然是見怪不怪了,但旅舜號的指戰員全都嚇了一跳。黎自蓬當場宣佈了紀律:今天跟李部長和李總一起看到的一切都爛在肚子裡,只能跟艦一起去過的人說,除此之外,誰說了誰就等著進國家安全部——其實現在出塵也沒覺得有太大的問題,只是神州下都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出塵微笑著說。他對面是整齊地站在碼頭的指戰員們,碼頭邊停靠的就是旅舜號。「我們現在就去鱷魚海峽,但要乘坐特殊的交通工具。這種交通工具還沒有投入大規模生產,還處於保密階段,所以大家看見了別大驚小怪。這種工具的名字叫做凌雲車天涯咫尺太富於想像力了,出塵覺得還是換一個名字好一些,最大載客量是一千人。」說著出塵把手一揮,天涯咫尺就落在指戰員們的右邊空地;儘管大家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但還是有人出了驚歎,黎自蓬使勁把自己的聲音咽進了肚子,這才有膽子拿眼睛狠狠地瞅了瞅那幾個出聲音的人,他們全都紅著臉低下了頭不敢看他,深怕司令員宣佈不讓他們去。
幸運的是黎司令員居然什麼都沒說,出塵一揮手就讓大家依次車。接著他們就看到李部長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只是把手一揮,他們的旅舜號居然也憑空消失了,這次所有的人竟然全都憋住了沒出聲,讓黎自蓬很滿意。
天涯咫尺裝了近三百人,除了黎自蓬司令部人員外還包括了新神州社和軍報、海軍報的十名記者加電視錄像設備,這讓天涯咫尺的巡航度降到了每小時兩千五百公里。儘管如此,四百海里還是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為了不讓太多的人看到了吃驚,出塵在海峽西端半海里的地方讓天涯咫尺停在空中,又把旅舜號放到了海面,這才讓天涯咫尺降落到了旅舜號的甲板。「好了,黎司令員,」出塵對黎自蓬說:「前面就是鱷魚海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是你的客人。」
「這就到了?」跟全體指戰員一樣,黎自蓬也是大吃一驚,他好像覺得根本沒走多久嗎,而且也平穩得出奇,只聽見耳邊呼呼風響,這就到了;而且他感覺比飛機穩多了。但他終究是久經戰陣的老將,馬就反應過來了,並且看到了他們現在正在旅舜號的甲板。於是他立刻高聲對指戰員們說:「同志們!我們到達目的地了。下車,登艦,準備進入鱷魚海峽!」
驚呆了的指戰員們互相提醒著下了車,走了熟悉的甲板。他們都交換著興奮的眼神,心裡都承認:這的確是一次終生難忘的經歷。但許多人都在想,神奇的確神奇,但這種事情,保守秘密也太難了;在艦還好辦,大家都是當事人,互相再怎麼講也沒事,等復員轉業了以後再想找人嘮叨兩句怎麼辦?結果後來的統計數字證明,這個艦的官兵復員後相互來往是最多的,差不多每年都有一次大型集會;原因不為別的,大家都想在一起回憶一下當年的這檔子事,要不老憋在肚子裡,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旅舜號來到了鱷魚海峽西端,那裡巡邏的艦艇知道司令員要來,早就等在那裡了。他們根本沒現旅舜號從天而降,突然就看到驅逐艦來到了跟前。好在這些指戰員今天都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已經很難有什麼事情讓他們心慌了,所以巡邏艦艇人員正正規規地前見過司令員,艦長報告了情況,請旅舜號進入海峽,檢閱投降的俄聯官兵。
一進鱷魚海峽,旅舜號的全體人員,甚至包括出塵,都驚呆了。只見一百多艘俄聯戰艦排列得整整齊齊的,軍艦空全部飄揚著神州人民共和國的紅底六星國旗,甲板恭恭敬敬列隊站著的全是俄聯的大鼻子水兵。旅舜號每到一艘軍艦前面,那艘軍艦的俄聯水兵就立正敬禮,向神州海軍司令致意。黎自蓬喜氣洋洋,但覺得鼻子酸酸的,只想哭。但在這種場合下他當然是絕對不能丟面兒的,那可是全神州人民的面兒啊,所以他只能挺住,讓旅舜號檢閱了全體投降的俄聯官兵。據他後來悄悄地對出塵承認,他當時大概每秒鐘都要眨一次眼睛:「我從來就沒這麼激動過,那是硬挺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的啊。我容易嗎李部長?那些個分鐘我是真難熬啊。」出塵理解極了。他自己也幾乎掉下了眼淚。這是怎麼樣的一天啊!一支龐大的艦隊,現在是「我們的」了!
接著黎自蓬在旅舜號舉行酒會,接見了投降的俄聯海軍全體將軍和各艦艦長,對他們識大體,放下武器,停止無謂抵抗的行為表示欣慰,並宣佈會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但遣返只能在戰後兩國間有了具體協議之後。道梅諾夫對神州海軍的武功和計謀表示欽佩,但他也表示了一點疑惑:為什麼神州的艦艇度這麼快,防護這麼堅固,火炮的殺傷力這麼大。所有這些都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他很希望能得到一個能夠讓他接受的解釋。這時黎自蓬向他介紹了出塵和鳳凌。
「道梅諾夫大將閣下,我想向你介紹一對兄妹。這位是神州國防裝備部部長李出塵先生,這位是李出塵先生的妹妹,神州國防裝備部總工程師李鳳凌小姐。我想你的這個問題只有他們才能很好地回答。」當然,要看他們願不願意回答了,這是黎自蓬的話,但他自然沒有說出來。
聽說眼前站著的就是他們聞名已久的神州國防裝備部部長,幾位將軍的臉色都變了,個個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們的這個幕後的對手。但這時出塵早已做到了返璞歸真、英華內斂的程度,又刻意隱藏了氣勢,所以他們誰也看不出來什麼,只覺得對面的人只不過是個帥氣的年輕人罷了。而靠在他身邊的「李總」,看去更不過是個俊俏的十三四歲小姑娘。
「有關這一點,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幾位,」出塵開口了:「原因就是,神州在國防科技方面已經遙遙領先於俄聯。」
這怎麼可能?要知道,國防科技水平,這可不是幾個傑出科學家的一番努力,出了幾個什麼什麼之父就能去的。這是整個國家的科技和工業化水平的結晶,象徵著一個民族自立於世界之林的能力。出塵見幾位俄聯將軍都露出了無法置信的表情,便又接下去說:「去年年底,我曾警告你們的總統,神州科學家有能力讓任何針對神州的核打擊計劃胎死腹中,當時恐怕相信我的人不會很多。但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情作為證明。今天你們曾經試圖炸毀瓦良格號航空母艦,」一聽這話,儘管房間裡很暖和,但幾位將軍的身全都起了雞皮疙瘩——「但我妹妹李鳳凌,也是我部裡的總工程師,」說到這裡出塵把鳳凌拉了過來,「立刻現了你們的企圖,在你們的自毀程序進行了一半的時候把它終止了。這件事,你們不會現在就忘了。」
這幾個人現在看著出塵和鳳凌的眼神全變了:如果說原來的不屑早已到了九霄雲外,那麼現在剩下的,便只有恐懼和尊敬了。道梅諾夫喃喃地說:「當時的俄語……」
鳳凌接了下去:「是我說的。」接著她就用清脆悅耳的聲音說了純正的俄語:「瓦良格號航空母艦的自毀程序現在已經終止,俄聯海軍的全體官兵們,請珍惜你們的生命,馬原地待命,等候神州海軍部隊前來接收。」
幾位俄聯將軍齊刷刷地退後了幾步。他們現在才明白,原來,早在他們從海參崴軍港起錨的那一天起,他們失敗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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