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鮮花之路
第二天,全世界的報紙都在頭版頭條登載了爆炸性新聞:「神州海軍在鱷魚海峽大破俄聯,全殲俄聯太平洋艦隊。俄聯一百餘艘軍艦投降,接受神州海軍司令員黎自蓬檢閱。」米國著名記者思努爾評論道:「一個級大國的誕生往往伴隨著另一個級大國的沒落。今天,我們或許在東方地平線看到了一個嶄新的級大國露出的曙光,但我們是不是也同時看到了另一個級大國的落日夕陽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二十年後俄聯的解體似乎印證了思努爾這段話的一半;而三十七年後,燕京奧運會開幕式的盛大禮花似乎在為狂想星球一個姍姍來遲的級大國隆重加冕。
整個神州沸騰了。大街下到處是歡騰的人群。22日晚,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燕京電視台和全國各個廣播電台同時中斷了正常的節目,向全國人民廣播了海軍大捷的振奮人心的消息。新聞結束十分鐘之內,億萬軍民已經湧了神州的大街小巷,全國城鄉一片歡騰。所有各家店舖庫存多年的鞭炮被一掃而空,一切酒精飲料和非酒精飲料全部售罄,所有飯店酒樓統統滿座,天南海北,到處是一片喜慶的景象,連空氣中也瀰漫著淡淡的酒香和鞭炮的火藥味。燕京電視台向燕京地區現場直播了黎自蓬檢閱俄聯投降艦隊的新聞,以及後來在旅舜號的受降酒會。當然,那時候在神州,能夠看到電視的人是不多的,但這半個小時的新聞卻反覆向全球播放,成了多年來收視率最高的新聞。而這份錄像也迅製成了記錄片,幾天內便傳遍了整個神州。
燕京西來順的經理吳兢立這時無疑是世界最高興的人之一,原因是隨著記錄片風行神州,「出塵熱」再次瘋狂,無數人湧入西來順,品嚐不久前出塵親自光臨過的餐廳中的佳餚。當然了,大鏡框裡面出塵的手也成了大家必看的一景,甚至引來了以程沫若老先生為的幾位神州的著名法家和畫家,他們在欣賞了出塵「力透紙背」的字跡之後也乘興揮毫潑墨,很是為西來順留下了一些字畫,讓西來順大增光彩。西來順的銷售額自此扶搖直,開始吳兢立還跟老對手東來順比較一番,後來則完全失掉了興趣,認為:「這根本就是兩家不同檔次的飯店!」而那位「慧眼」認出了出塵的服務員小費姑娘也被吳兢立提升為前台經理,她整天最主要的工作其實就是樂呵呵地面對顧客,時不時地應顧客請求,為他們講述一番她為出塵和兩位老將軍服務的經歷。雖然有時被心懷嫉妒的其他服務員譏為「傻大姐」,但她心底裡根本就不在乎,甚至公開對幾個小姐妹宣稱:「我是不算怎麼精明,但我運氣好!我能碰李部長,你們別人就誰也沒碰!」
其實,這時在神州最「火」的還不是出塵,而是他的那位妹妹李鳳凌。受降酒會她那甜美的微笑,俊俏的臉龐,天真活潑但說起話來大義凜然的風度不但傾倒了全世界億萬少男少女,更迷住了無數中老年人,讓他們忘記了自己的年齡,或者是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年華。神州外貿部勞部長慧眼識機,令旗下公司搶灘推出「鳳凌牌」系列套裝,向全世界銷售,幾個月內的淨利潤居然達到了十億米元,讓勞部長歡喜得幾乎中了風,只得進了南戴河療養;但他臨行前還再三囑咐下面的工作人員,要盡力向中央請示,找到鳳凌姑娘,無論如何請她出馬拍一次「鳳凌」服裝的廣告片,什麼條件都可以同意。不過出塵認為鳳凌應該保持一顆赤子之心,不能讓塵世中的喧囂污染,所以堅決反對鳳凌以任何形式登廣告舞台,因此外貿部的計劃只得作罷,讓勞部長的辛苦籌謀成了影,只剩下了扼腕歎息的份。
25日,海濱市萬人空巷,百萬市民,包括許多不遠千里特地趕來海濱市的外地人,彙集在港口客運站前廣場和港口內十幾公里長的通道,觀看了一百多艘俄聯降艦入港的宏大場面;現場不知多少人流下了熱淚;互不相識的男女甩開了神州人千百年來的矜持,在廣場擁抱接吻,盡情宣洩著長期被壓抑著的感情。國務院總理海亦雄特地趕來主持了儀式,海軍司令員黎自蓬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深情感謝海濱市的父老鄉親們對海軍的關懷與支持:「沒有你們的無私援助,這次大捷是不可能實現的。人民子弟兵永遠也不會忘記,成千萬的海濱市人民爭先報名,投身怒海,駕船出征,在鱷魚海峽布下沉船大陣的傾情一幕。還有海港、鐵路、造船廠、機車廠、起重機廠、運輸公司等許多單位的工人師傅和工程技術人員們夜以繼日的辛勤勞動……」大會在結束時達到了,神州國務院與人大常委會聯名授予海濱市「浴血英雄城」的光榮稱號,海濱市市長兼市黨委第一記胡昔從海亦雄手中接過錦旗,代表海濱市三百萬人民宣誓:「永遠與人民子弟兵並肩戰鬥,雪我百年國恥,復我華夏河山!」在這以後的好長一段時間裡,海濱市的人到了外地都特別自豪,只要一提到「咱哥們是海濱來的」,再把帶「海蠣子味」的海濱土話拽幾句,就能讓旁邊人的眼睛裡多那麼一些尊重。如果說話的人剛好參加過那場震驚世界的沉船大戰,並且能把當時當地的情景描繪一番,多半就會有人送飲料讓他好好潤潤嗓子。
26日,出塵接到了鄭喜聯傳訊,帶鳳凌一起來到了白龍江,準備參加烏蘭諾夫部的投降儀式。他剛在鄭喜聯的前敵指揮部落定,就被鄭喜聯來了一個毫無顧忌的擁抱,接著老鄭與鳳凌握手,還拍了拍她的肩膀問:「嘿小李呀,我是叫你鳳凌好呢還是叫你李總?」
鳳凌害羞地躲到出塵背後說:「你問我哥哥!」這下可把周圍的人全給逗樂了。恰巧劍春也在,她自然是跟在鄭喜聯之後第二個跟出塵打招呼的了。她擁抱出塵的時候悄悄地問:「怎麼鳳凌這丫頭現在把『主』字省了?」
「回頭再跟你仔細說,」出塵笑嘻嘻地回答,偏巧鳳凌乖巧地喊了劍春一句:「姐姐!」把個劍春樂得拋下出塵,一把就把她抱了起來,雙腳離地半尺高。「好妹妹,看到記錄片你說話的那副待人親樣,姐姐差點沒去在銀幕就親你一口。來,告訴我,你的『主』哥哥欺負你了沒有?」這裡劍春故意加了「主」字,想看看鳳凌什麼反應。
鳳凌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劍春說:「姐姐,我再也不叫哥哥主哥哥了,也不叫你主姐姐了。你們就是我的哥哥姐姐。還有成都的爺爺就是爺爺,海濱的爸爸媽媽和媽媽就是爸爸媽媽和媽媽。哥哥說得對,鳳凌就是鳳凌,鳳凌也有自己的性格和人格呢。這次鳳凌弄懂了好多事情,現好多人都喜歡鳳凌,關心鳳凌,鳳凌也能做好多好多事情,幫助哥哥姐姐爸爸媽媽媽媽和爺爺呢。」鳳凌的小嘴靈快極了,這麼多稱呼差點把劍春搞糊塗了,惹得出塵在旁邊偷偷地笑。劍春瞪了他一眼,他趕快裝純真,回頭跟鄭喜聯聊了。
「鄭司令員,烏蘭諾夫這回老實了?」
這話是鄭喜聯最愛說的了。「哈哈哈,這回老實了!你們在鱷魚海峽這麼一打,他原來那點小算盤也崩了盤;後來他悄悄地對我說:他本來就覺得道梅諾夫成不了氣候,但命難違。這話倒可能是真的,他已經知道我們的厲害,想讓我們放他一條生路了。」
「但他可能也抱有一絲幻想?」
「那倒是有可能的,這我倒也能理解;但凡是軍人,有誰願意投降?不過我也佩服他的勇氣。我看得出來,他應該算是珍惜部下生命的指揮官了。如果是我處在他這樣的位置,大概拼了老命也不投降,最多自殺,讓別人去做決定。但他沒有。我跟他聊了好幾次,看得出他那種矛盾惶遽的心理。」
「你們這些將軍的心理我現在沒法把握,我可不是什麼司令員。」
「嗨我說李部長,如果說別人不知道,我老鄭還不知道你?你要是願意,這神州部隊裡哪個司令你當不?我看你真的是不圖名利呢。」
出塵輕輕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沒那麼高尚。無可否認,他是個愛國者,但他最先考慮的恐怕還是自己的親人和朋。但這些他卻沒法解釋得清楚,也不願意解釋得很清楚。
沒過多一會兒指揮部裡又是一陣喧囂,這次是悅辰和靈劍到了。老鄭的招呼裡自然離不了「將星」和「神醫」兩個字眼。現在靈劍在東北大軍中的威望恐怕無人能及,關鍵就是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只要沒死,無論傷、病到了什麼程度,靈劍一到,立刻妙手回春。就連俄聯大軍也從到下都對她畢恭畢敬:行伍之中,誰能保證自己沒有個三長兩短?得罪了神醫等於讓自己少了半條命。
「塵哥!」靈劍找到了自己的感情歸宿,現在對出塵和劍春沒了芥蒂,感情純出自然,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他倆的親妹妹。「你好威風啊,還有你,鳳凌小妮子,把我的百花之精全都搶走了,還不多弄點春華露酒出來,要不然看我怎麼整治你?」
這「春華露酒」四字立刻在鄭喜聯和另外幾個東北大軍將領的耳朵裡敲起了警鈴。鄭喜聯幾個大步從旁邊趕到,看看那幾個修仙者,臉露出了狐疑的神色:「我聽見有人說到春華露酒?哪裡有春華露酒?」
出塵笑著說:「次我給過你了啊鄭司令員。」
「才兩瓶喲,李部長。你一下子給了老徐三瓶,他跟我顯擺了好幾回了!你給老柳多少瓶都行,我跟他老哥沒法比,可老徐嘛,不就是在你的八陣圖裡呆了一會兒嗎?」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行不行鄭司令員,我再給你兩瓶,再多就沒了。現在這酒啊,歸鳳凌管了。怎麼歸她管?當然了,是她釀的呀。」
「我的媽呀,她釀的?」鄭喜聯大概好多年來都沒這麼大驚小怪過了。「她咋啥都會呀?這可得跟她搞好關係,這樣的人咱可得罪不起。不過李部長,你說的兩瓶什麼時候給?一碼歸一碼,先要到了手再說別的。」
27日午十時,受降儀式正式開始。神州東北大軍的三千儀仗隊服裝整齊,在道路兩邊陣列威嚴。烏蘭諾夫帶領他手下的十六名將級軍官乘車來到了鄭喜聯在白龍江的司令部。一公里外十三名將軍便下車步行,當來到儀仗隊的陣營前更走起了正步。指揮部正面放置著一排長桌子,桌子面鋪著紅綢子,空中飄揚著六星紅旗和八一軍旗。桌子後面端坐著鄭喜聯等一干東北大軍的腦,更有出塵、鳳凌、悅辰、靈劍、劍春等人。烏蘭諾夫走在所有將軍們的最前面,後面的十五位將軍排成三行,每行五人,其中不包括華及裡,他已經被神州軍事法庭以戰爭罪依法逮捕。十六名將軍走到長桌前立正。長桌後面的神州人士一齊起立。
烏蘭諾夫向鄭喜聯敬禮,鄭喜聯回禮。烏蘭諾夫摘下了身佩帶的軍刀,雙手交給鄭喜聯。鄭喜聯接過軍刀,兩人握手。烏蘭諾夫退到一旁,後面一排將軍去,敬禮後交出軍刀,神州將軍們接過軍刀;然後,下面兩排將軍依次前行,重複了同樣的動作。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和燕京電視台向全世界直播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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