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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二章 又一個寵妃曹婕妤 文 / 一代帝王劉義隆

    年老的會稽姊那充滿責備的為弟請命,二王在豫章的相見及被拘捕,尤其是衡陽王隨後的長夜之飲,都使得劉義隆備感鬱悶,備感失落,也備感孤獨。他覺得即使是自己的親人也並不能理解自己。

    劉義隆來到了光興殿。

    光興殿裡住著的,是他的寵妃曹婕妤。曹婕妤原是潘修儀「饋贈」給皇上的,也因這「饋贈」,她才得以升天:皇上賞識她大有潘修儀當初之風,且又多出一份才情——這是潘修儀所遠不能及的。那用樹根挖鑿而成的浴盆,見過它的宮妃何止一個兩個,但沒有一個能給它取一個充滿想像力的名字。只有她,能想得出叫它為「天池」。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人對她另眼相看了;更何況,她的長處還遠不止於此。

    如今,曹婕妤已經不再是個才人了,她已經是一個名位很高的皇上的寵妃了——高祖代晉稱帝以後,依照晉武帝以來的後宮制度:設置貴嬪、夫人、貴人為三夫人,職位比同朝中三公;設置淑妃、淑媛、淑儀、修華、修容、修儀、婕妤、容華、充華為九嬪,職位比同朝中九卿。如今,她受皇上寵幸的程度,遠遠過了任何一位妃嬪,自然也過了當初薦她的潘修儀。

    皇上對曹婕妤的寵愛,也遠不止於封她為婕妤。皇上讓她住進了光興殿,而光興殿是前朝皇后曾經住過的地方,也因此,在如今潘修儀失寵的時候,就有人猜測她將後來居上成為新皇后。這還可以從其他地方看出來:曹婕妤所生子劉宏,是皇上第七子,如今已經被封為建平王。劉宏自小閑雅,愛好典籍。大概是子因母貴的緣故吧,皇上把天下名郡建平郡封給他,建平王食邑二千戶,另外為示區別於其他諸王,皇上又特意欽定建平國國秩高於其他諸侯國一階,又為建平王在雞籠山(在建康城北)修建豪宅——幾近東宮建築,盡享山水之美。

    然而,曹婕妤是個識禮知足的人,她對皇上的恩賜常常加以阻止,皇上因此對她更加禮敬。——世情大都如此,你越是想要的,往往得不到;你越是拒絕的,別人越是塞給你。

    現在,劉義隆正在光興殿裡和曹婕妤一起沐浴,沐浴的用具自然比不上潘修儀的奢華。劉義隆背靠著做工也算講究的浴盆邊,用手輕撫婕妤的玉臂,溫情地說:

    「卿從不奢求。」

    「妾知足常樂。」

    劉義隆很讚賞她,笑笑,隨即把她攬入懷中,輕吻她的**,然後隨口問道:

    「想不想再造一個天池?」

    婕妤也很興奮,聽了皇上這話,倒鎮定了幾份:

    「妾聽說先帝當年得到寧州所獻琥珀枕,琥珀枕光色亮麗;當時將要北伐姚泓,先帝聽說琥珀能治療刀劍刺傷,就命令身邊人把它搗碎了分給諸將。陛下一直以先帝為榜樣樸素為人,清簡治國,國家才有今天。陛下若再造一天池——那麼大的樹木在建康附近自然沒有,潘修儀的天池據說也是從遠方郡縣順著江水漂運而下的——勢必興師動眾驚擾州郡,而州郡官長也將爭先恐後以此為功,以贏得天子賞識。如今天下役寬務簡,民不外勞,這才有餘糧棲畝,夜不閉戶的太平景象,這也是陛下清簡治國之功。如果勞民傷財,就有違元嘉二十年來的治道。」

    潘修儀從不能說出這樣警辟的話語,雖然她也能和自己在浴中嬉戲,甚至極盡風流;皇后生前從不願和自己在浴中嬉戲以盡其歡,雖然皇后也能說出這樣的話語,甚至語意更近於《詩》《書》。

    只有婕妤能兼而有之!

    想到這裡,劉義隆把婕妤摟得更緊了。血在他的身體裡沸騰,他的手也在水中做著更親密的撫摩。隨後,婕妤的玉體被皇上健壯有力的雙手托出了水面,玉體上還流著水滴,就被皇上橫陳在臥榻上了。

    一番巫山**之後,婕妤嬌喘微微,皇上虎氣依舊。

    在婕妤靜靜地枕著皇上的臂膀時,她用細指輕捻著皇上身上的一根長毛,若有所思地說:

    「聽說陛下很久沒有去見潘修儀了。」

    劉義隆睜了一下眼,旋即又閉上,沒有回答。

    「是嗎,陛下?」

    劉義隆再次睜開眼,看看婕妤,輕撫著她的玉體,緩緩地說:

    「皇后憂鬱而死,我有愧於她。」

    「陛下對修儀……」

    「我有愧,修儀有責!」

    「皇后在陛下的心目中,佔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婕妤坐起身,然後又俯在皇上的身體上,把細膩豐潤的**擠壓得變了形,「但修儀……妾所聞不同於此。陛下若見恕,妾願盡說所聞。」

    劉義隆看了她一下,也不做聲,似乎示意她說下去。

    「在那期間,妾去過幾次宣融殿,所以大概也知道,皇后仙逝,與修儀有關,也無關。」

    「怎麼有關又無關?」婕妤的一句話激起了他聽的興趣。

    「皇后原來只顧沉迷典籍,系心太子,不太關心宮中諸事;後來聽說修儀愛傾後宮,因此心生忌妒至於成疾,這的確與修儀有關。她為試探修儀而通過修儀代為求錢,因此而病重至於不治,這都與修儀有關。」

    「如何又無關?」

    「陛下寵幸修儀,內外皆知。修儀被寵,是陛下寵幸她,是陛下之愛,非修儀之過,就像陛下現在寵幸妾,非妾之過;修儀因受皇后之托代為向陛下求錢,是想助皇后,而非害皇后——修儀也說過從來不曾代人向陛下求錢。至於皇后因得錢而生妒,因妒而患病,實在不能怪修儀。」

    「婕妤真不虧是得了修儀之薦。當初修儀也沒有白薦了婕妤。」

    「陛下如果這樣說妾,妾實在是無地自容。妾只是以己度人。現在,後宮最苦的,不是那些未得陛下寵幸的妃嬪,而是潘修儀!」

    荒唐!劉義隆的唇邊掠過一絲譏笑:

    「她現在居住在宣融殿,愛子又任揚州;她享受著宮中最好的待遇,她卻最苦!」

    「陛下即大位二十年來,被寵幸時間最長的是誰?」

    「那不是明知故問?」

    「這就是了。妾未曾侍奉陛下時,不知男女之情歡,因而也就不知得失之憂喜。大凡一個人,若不曾經歷富貴榮華也就罷了——天下人大都也都是這麼過的,而一旦從享盡富貴榮華的仙境跌落到顛沛流離的境地,其苦可知。譬如像妾現在這樣……假如哪一天,陛下突然棄妾於幽宮,餓死渴死倒沒有什麼,只是讓妾想陛下……想死妾了,那才是最苦的。」說到這裡,婕妤深情地在陛下的厚實的胸脯上親吻了一下,「陛下想想,修儀曾經那樣受寵於陛下,陛下讓她享盡了福分,突然在她充滿渴望的時候,陛下不理她了,她的苦處,也許只有深得陛下寵愛的妾才能揣想得出體會得出……哪一天陛下真的不理妾了,妾的想念遠勝過飢渴,到那時候,妾的心就想碎了,死了,那才是真的苦!」

    聽了這番話,劉義隆深為婕妤的肺腑之言所感動,就轉而吻在她的紅唇上、香腮上、**上。

    出了光興殿,劉義隆在感受婕妤的通達事理的同時,也微微感受到了自己負了修儀,於是心中就增添了一層對修儀的愧疚。

    原來,他是想來散散心的,卻不承望負載了更多的東西離開這裡。

    望了望甬道邊的那棵老槐樹,劉義隆輕歎一聲,又往太極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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