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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二章 臣下擔心急則生變 文 / 一代帝王劉義隆

    皇后的病情讓劉義隆憂心,接著又一個不好的消息也讓他震驚:尚書祠部郎許容之在家中被蒙面人刺殺身亡

    一個尚書省的六品官員會被莫名其妙的刺死在家中,這件生在京都的事情讓劉義隆頗為關注。他令人認真探察,但探察的初步結果卻令人失望:許容之只是一個老實的官員,並無什麼個人的恩怨情仇。雖然許容之死前幾日曾對家人說自己被人跟蹤,但具體情況卻並不清楚。也許那時候他還沒有把自己被跟蹤當作一回事,畢竟,如今是太平時期,多年無大的征戰,京都所在地更是一片安定繁華景象,誰會想到一片歌舞昇平景象下會生不測之事呢!

    誰會去殺一個並無什麼個人恩怨的祠部郎?任何刺殺都有一個目的,這件事的背後會不會隱藏著一個陰謀?這讓劉義隆深為不安。這自然又讓他想到以前有人要刺殺殷景仁的傳聞。在太平盛世,在赫赫京都,怎麼會一再有這樣的事?這些事情是否會有什麼關聯?

    他想起那個禪位給先帝后來移居秣陵宮的晉恭帝。那時劉義隆還在荊州,從聽說這事起直到他即大位,他對此一直諱莫如深。他有時也寬慰自己:那畢竟是非常時期,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實屬不得已而為之。但如今,在太平盛世在赫赫京都竟然也有這樣的事生,就絕對不能容忍。

    劉義隆又想起了那個逃到北方的王慧龍。

    先帝誅了異己王愉,其子王慧龍年十四,在沙門的掩護下,他先逃到姚興處;姚泓滅亡,他又逃到了北魏。在魏,他請求效力南犯,拓跋燾就任命他為對付南人的將領安蠻校尉兼安南大將軍左長史。謝晦起兵犯闕,曾派人邀他作援,他就率萬人攻佔了思陵戍(在今河南沈丘北的蔡水邊),然後進圍項城。謝晦兵敗,他才退兵。

    後來到彥之北伐,王慧龍力戰,屢挫宋人,到彥之無可奈何地對部將說:「北逃諸人中,只有王慧龍讓人擔憂。不料儒生懦夫,竟令老子驚訝!」於是到彥之縱反間計,稱王慧龍自以功高而位卑,將引南人入境,然後乘機劫持北逃的安南大將軍司馬楚之叛歸劉宋。拓跋燾聽說後對臣下說:「這是齊人嫉恨樂毅。」拓跋燾於是又賜給王慧龍璽書寬慰他:「劉義隆畏將軍如虎,欲危害將軍,朕自知之。風塵之言,不必介意。」反間計不成,到彥之又派遣刺客呂玄伯入魏。呂玄伯在求見王慧龍時要求屏退左右有所密談,王慧龍生疑,令人搜身,結果搜出尺長尖刀。呂玄伯知道不可免,就請死,王慧龍卻對左右說:「各為其主。我不忍害此人。」左右都說南人賊心不死,不殺玄伯無以防將來,王慧龍說:「死生有命,他又怎能害我?我以仁義為盾牌,又何憂刺客!」時人歎服他的寬恕。王慧龍死了,呂玄伯為感恩,終身留守在他的墓側,這是後話。

    想起了王慧龍,劉義隆的思緒就出了刺客之事。他想到到彥之的北伐距今已經十年了,將士們逃亡時扔下的各種兵器還仍然在他的眼前閃著寒光。可是這十年裡北人都幹了什麼自己又幹了什麼?他的心隱隱作痛:拓跋燾統一了北方,而自己呢,除了大病一場,就是失去了檀道濟。失去了檀道濟,誰還能為自己收復北方?他又想起了那兩句話:

    「奈何自毀汝家萬里長城!」

    「檀道濟死了,吳人何足懼!」

    見皇上閉目獨坐,進入太極殿已經多時的尚書吏部郎庾炳之仍然垂手靜立在外間;久之,劉義隆才看見他,這才叫他進來。

    這庾炳之就是當年謝晦的長史庾登之的弟弟。其兄庾登之因謝晦事受牽連被禁錮還家,兩年之後才被起用為衡陽王義季的征虜長史,不久又回京任司徒左長史,但司徒義康專權,不願下屬過多介入事務,而庾登之卻常陳己見,司徒不高興了就出他外任為吳郡太守,後來他在任貪贓枉法被免職,才由劉斌出任吳郡太守。

    如今庾炳之雖只是一個尚書吏部郎,但在當時這卻是一個要職。因為自從元嘉以來,朝廷不設宰相、丞相,或者說宰相丞相無常官,只要是皇帝信任並能參與商討軍國大事、委以機密的人就是宰相,司徒是宰相,其他如尚書令、僕射,中書監、令,侍中、侍郎、給侍中以及尚書郎等,都是當時的要職,只要皇上重用他,他就是宰相——這些職位往往都由皇帝身邊人擔任,所以外國的使者常常都特別敬重皇帝身邊的人;反之,皇帝不太信任他,他就是身居高位,也不能參與政事,當初謝靈運就是這樣。庾炳之受到皇上重用的原因,除了他是皇上身邊人之外,還因為他的職位是尚書吏部郎——吏部尚書殷景仁正臥病在家,他實際上也在部分地行使殷景仁的職責。

    自從殷景仁和劉湛的矛盾公開化並且日益加深,朝臣間也分成了兩類:去過殷府的,不得去劉府;反之亦然。只有庾炳之是個例外,他能游於兩府之間,但殷、劉都能欣然接受。自從殷景仁稱病至今不朝見已經有好幾年了,但朝中有了大事,劉義隆都讓庾炳之帶著使命去殷府咨詢,有時一日之間他要在宮殿和殷府之間往返數次,劉湛知道了,心中也不生疑。現在,庾炳之剛剛從殷府歸來。

    劉義隆在問過殷景仁之後,又問劉湛近況。庾炳之就把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司徒自入京十年來,陛下諸事皆委任於他;尤其是在陛下龍體欠安期間,司徒更是天下事事事得以自專,可是如今為一丹陽尹陛下突然就……」

    庾炳之說著就又不說了,他要停下來看看皇上的顏色。

    「外間有何議論嗎?」

    「臣有所聞,陛下!劉領軍與司徒……陛下不擔心急則生變嗎?」

    「卿所言極是。我也覺得一時衝動,處事欠妥,不過……如何補救?還讓劉斌任京尹?」

    「劉斌剛去了吳郡,這自然不好重提,但劉湛曾在臣面前流露過想任京尹一職,只是不知道他們後來怎麼就又舉薦了劉斌。」

    就在劉義隆為此考慮的時候,通事舍人報司徒義康入宮。見了面,司徒就把相關事務向皇上一一作了稟報,劉義隆就對他說:

    「司徒擬任劉斌為京尹一事……我是這樣考慮的:一是吳郡是天下大郡,庾登之走了,得有一個得力的人去才行,所以這才讓劉斌去了;二是,先帝一生多在戰陣,享位日淺……如今天下安寧,我想重振儒學,於是就讓何尚之在南城外建宅講學,為了表明朝廷重此事,所以我就讓他兼任京尹……現在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司徒也可前往聽講,那會得益很多。」

    「兄所任得其人。弟也將前往聽講。」

    「現在南學既已辦起來了,而京尹事務眾多,為了讓何尚之專心講學,我看這京尹就讓劉領軍兼著。」

    司徒一聽讓劉湛兼著,也覺無可無不可,而庾炳之以為要讓何尚之白衣講學,就問了一句:

    「那何……」

    「何尚之任祠部。」說到這裡,劉義隆還特意叮囑司徒把祠部郎許容之的案子好好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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