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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烈火鳳凰第二十七節 文 / 中華異史

    夜,黑沉沉的,四周除了江水拍擊船身的聲音外,就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了,剛才還喧囂不已的甲板上一片沉寂。張阿斗依在一根桅桿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緊裹著羊皮襖,頭向下低垂著,迷迷糊糊的打瞌睡,雖然很冷,但他實在是太睏了,因為他已經整整兩天沒合眼了。

    正當他快要進入夢鄉時,「啪」的一聲,一個不軟不硬、不輕不重的東西砸在了他的腦袋上。他一下子清醒過來,揉了揉通紅的眼睛,彎腰將那落在甲板上的東西撿起,這才現那是一個小貝殼。

    張阿斗抬起頭,望著頭頂上方,說道:「蔣潮,你怎麼又亂扔貝殼?」

    一個站在桅桿頂部桅斗裡的人笑著低頭向下望,他用右手從左手裡又拿了一個小貝殼,向著下邊扔去,邊扔邊說:「我說張阿斗啊!你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難道你還想被罰守夜?你已經連著守了兩夜了!要是你再被頭領現打瞌睡的話,恐怕明天也睡不了覺!」

    張阿斗閃身想避開那飛下來的貝殼,但還是被砸中了,雖說不疼,但他還是很窩火,他用手指著那上面說道:「蔣潮!有本事你下來,我們鬥上一鬥,看看誰厲害?」

    蔣潮「嘿嘿嘿」的笑了幾聲,說道:「我可不上你的當!我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上邊,過了今晚,我就能舒舒服服的回去睡覺,下一次守夜就是十天以後了!要是我下去,若是被頭領現的話,那我就得和你做伴兒了!」

    張阿斗見蔣潮不下來,他就把腰上的腰刀解了下來,捋起了袖子,準備爬上桅桿,和那蔣潮好好的較量一番。蔣潮見狀,也不甘示弱,他說道:「行啊!你小子長勁了!敢跟我叫勁兒了!既然你不怕摔下去,那就爬上來吧!不過我要先提醒你,別忘了我的外號是『桿上猴』!這桅桿上的本事我可比你強的多!」

    張阿斗不理會蔣潮的叫囂,而是筆直的向上爬,當他爬到桅桿的一半高度時,忽然聽到蔣潮喊道:「別爬了!快停下!」

    張阿斗得意的仰起頭,說道:「怎麼?怕了?只要你說一聲『我服了』,我就饒了你!」

    蔣潮卻說道:「我們的事以後再說!你仔細聽聽,是不是聽到了有槳划水的聲音?」

    張阿斗豎起兩隻耳朵,仔細的傾聽。多年的海上生涯已經使他練就了一副好聽力,他很快就從江風聲和浪擊聲中辨別出了船槳划水的聲音,他只得停止攀爬,從桅桿上溜下來,撿起甲板上的腰刀,把刀從鞘中抽出,走到船舷邊,向著划槳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整個船上只點了兩盞燈籠,一盞就掛在桅桿上,而另一盞則位於船尾,所以周圍並不亮,張阿斗根本看不見江面上的情況。不過他最終還是聽到了一聲輕輕的撞擊聲從船頭傳來。

    張阿斗趕緊跑到船頭,趴在船舷上向下望,接著微弱的燈光,他看見了一艘小漁船停在了船頭,那船上只坐了一個人,而他正吃力的用一支船槳推著大艦的船身,想把漁船與大艦分開。

    張阿斗看到漁船上只有一個人,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向下面的人問道:「喂!你是什麼人?怎麼敢衝撞水師戰艦?」

    那漁船上的人顯然早有準備,他仰起頭,從懷裡拿出一把帶鞘的匕,說道:「是自己人!這是信物,請交給你們的軍官!接著!」說完,他便將匕扔上了大艦。

    匕從張阿斗的頭頂飛過,「啪」的一聲落在他身後的甲板上。此時蔣潮已經從桅桿上下來,走到了張阿斗的身後,他從甲板上撿起匕,看了看,交給張阿斗,問道:「你認識這東西嗎?」

    張阿斗過匕,看了幾眼,搖頭道:「不認識!你呢?」

    蔣潮也搖搖頭,道:「我也不認識。你再問問那人!」

    張阿斗又把頭伸出船舷,向漁船上的人問道:「喂!你這匕是什麼東西啊?你軍爺我可不認得!你可別想蒙騙我!」

    那人說道:「我有緊急軍情稟報!誤了軍機大事,你怎擔當得起?還不快把匕交給你們船上的船長!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一看便知!」

    張阿斗縮回腦袋,問蔣潮:「你說怎麼辦?」

    蔣潮道:「還能怎麼辦?你我都是小兵,見不多,識不廣,說不定這真是什麼信物呢!」說到這裡,他壓低聲音,湊到張阿斗耳邊,說道:「我們的將軍以前是幹什麼的,你不會不知道吧?他可是在海上做那沒本錢買賣的!以前他做買賣之前,就曾派人四處搜尋情報,看看有什麼油水,值不值得動手,說不定這匕就是細作聯絡的暗號吶!」

    張阿斗道:「那依你的意思,我去把它交給船長?」

    蔣潮道:「交不交是你的事,我可不管,因為那匕現在可在你的手上!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要是你誤了軍機大事,有什麼後果你應該很清楚!我就不陪你了,你慢慢掂量吧。」說完,他便跑回桅桿下,又重新爬了上去。

    張阿斗拿著匕,傻楞楞的站在那裡,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船長的脾氣他是知道的,若是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卻去打擾他的話,他手裡的那根西洋人送的鞭子可是不講情面的,最少得挨上十鞭子。但若是真的有什麼緊急軍情卻被手下給耽誤了,那麼就不是挨幾下鞭子那麼簡單了,通常他對這種手下的懲罰方式是吊死在桅桿上,這種方法也是他向那西洋鬼子學的。

    張阿斗心裡矛盾之極,他再三思量後,還是決定去找船長,畢竟挨鞭子總比吊繩子強上百倍,不,是千倍、萬倍!他主意已定,急忙跑向船艙,一邊跑,一邊想:「這麼倒霉的事情卻讓老子碰上!真是氣死我也!怪不得這幾天賭錢老是輸呢!一定是我給媽祖燒的香少了,過兩天我一定給她老人家多燒幾柱香!還有,從今天起,老子守夜時再也不打瞌睡了!」

    張阿斗慌慌忙忙的跑到底艙,擠過那群爛醉如泥的水手、船夫,來到船長的船艙外。他猶豫了片刻,然後強打精神,哆哆嗦嗦的敲了敲房門。

    船長顯然也喝了酒,直到張阿斗敲第六遍門後,他才在船艙裡暴呵道:「是誰?竟敢現在來打攪老子的好夢?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張阿斗抑制住自己想跑的衝動,隔著門說道:「船長!外面來了一艘小漁船,上面的那個人說有緊急軍情稟報,小的不敢耽擱,就急匆匆的跑來了,卻想不到打攪了您的好夢。」

    房門「咯吱」一聲打開,身材魁梧的船長立在門後,兩眼死盯著張阿斗,二話不說,「啪」的甩了張阿斗一個耳光,用噴著酒氣的嘴說道:「混蛋!現在哪兒來的什麼軍情?你是不是活膩了?敢謊報軍情!」

    張阿斗捂著臉,說道:「那人說他有信物,讓小的轉交給您,說你一看就知道!」說完,便將那匕遞給船長。

    船長接過匕,道:「什麼匕?」他將那匕從刀鞘中抽出,卻見刀身的兩邊各刻了一朵菊花,菊花的旁邊又刻著幾個小字。雖然他並不認識幾個字,但那菊花的樣子他再熟悉不過了,頓時他的酒全醒了。

    他又甩了張阿斗一個耳光,呵斥道:「你個混帳東西!這麼緊急的軍情都敢耽誤,是不是皮癢了!」他顧不得穿衣服,就光著腳跑出了船艙,向著艙面奔去。

    張阿斗站在船艙外,捂著兩邊的臉,心裡嘀咕道:「你個王八蛋!是也打,不是也打!當老子是你練拳的沙包啊!」

    船長急匆匆跑上甲板,望著桅桿上方,問道:「人在哪裡?」

    蔣潮說道:「還在船頭下邊,還沒上來。」

    船長呵斥道:「那你還楞著幹什麼?還不給我下來迎接尊使!若是怠慢了尊使,我定要你的好看!」不等手忙腳亂的蔣潮溜下桅桿,船長就跑到船頭,邊四下觀望,邊喊道:「尊使,您在哪兒呀?」

    漁船上的那人接口道:「我在這裡!快拋根繩子下來。」

    船長急忙從甲板上撿起一根纜繩,將其拋了下去。漁船上的那人立刻順著纜繩爬了上來。

    待那人站穩,船長恭恭敬敬的抱拳作揖道:「標下參見尊使,不知尊使深夜前來有何要事?」

    那人點頭道:「自然是有緊急軍情,別的事你就別問了。我問你,鄭將軍的座艦在這附近嗎?」

    船長道:「鄭將軍的船到西邊去接人去了,這裡是長公子在坐鎮。」

    那人道:「哦?大木在這裡?那太好了,你快帶我去見他!」

    船長道:「是,標下這就派人準備小船。不過按照老規矩,標下還是要搜一搜尊使身上的,免得尊使身上有什麼違禁的東西,而且還要派六名弁卒帶刀護送尊使前去。」

    那人從身後解下包裹,遞給他,說道:「這裡面有一把短刀,兩支短槍,別的就沒什麼了,你讓弁卒拿好,千萬別丟了,這裡面的那兩支槍可是別人送給我的,可馬虎不得。」

    船長道:「是,是。標下一定用腦袋擔保,包裹一定會安全的到長公子的船上,就算是標下的腦袋掉了,這包裹也不會掉!」他轉身將包裹遞給站在身後的蔣潮,吩咐他打開包裹仔細看看,接著說道:「標下斗膽再動手搜一搜尊使身上,還望尊使莫怪。」

    那人平舉雙手,任他在身上摸來摸去。等船長搜完身,那人道:「你還挺認真啊!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船長站直了身子,說道:「回稟尊使,標下以前一直在南安保護鄭氏祠堂,半年前才調來當船長,是以尊使覺得面生。標下姓施,單名一個『琅』字,生就一副認真的性子,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但鄭將軍卻對標下青睞有加,標下對他老人家定下的規矩自然是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不敢有半分的馬虎。得罪之處,還望尊使見諒。」

    那人道:「沒什麼,我不會介意的。你快派人帶我去見長公子吧,軍情緊急,耽誤不得。」

    施琅說道:「是!標下馬上派人去。」他轉身命令蔣潮下艙傳令,隨即親自解開繫於船尾的小船,垂下軟梯,將那來人送上了小船。

    六名腰挎鋼刀的士兵將那人圍在中央,當先一人手舉紅燈籠坐在小船船頭。隨著一聲令下,四支船槳一起划動,小船推開江面上微微起伏的波浪,頂著寒風,向著南邊劃去。

    小船漸漸接近了一艘船頭尖削的大船,大船上傳來一個聲音:「山高水迢迢!」

    小船上的那名舉著紅燈籠的士兵則回道:「你爹沒我高!」

    大船上又傳來一個聲音:「這麼晚了,你們有什麼事嗎?」

    士兵回答:「我們船長派我們送來一位貴客,他說有要緊的軍情稟報長公子!」

    大船上安靜了片刻,隨後那聲音又傳了過來:「好吧!你們把船划過來,慢慢的!」隨即大船上又亮起了兩盞燈籠,為小船指引著方向。

    那名尊使跟在一名士兵的身後爬上了大船上垂下的軟梯,但他剛在甲板上站直,就又被人從頭到腳搜了一遍。等搜完身,大船上的一名軍官從那提燈籠的士兵身上接過包裹,轉頭說道:「你跟我來!」

    那人跟著軍官走進船艙,而他們身後的那兩盞燈籠立刻又熄滅了,整個大船就只剩下了兩盞燈籠掛在桅桿和船尾上,遠遠望去,除了船體稍大一點之外,與別的艦船沒什麼區別。

    軍官帶著那人穿過長長的、低矮的通道,來到了船尾的一間小艙室,他轉頭望著那人,說道:「你在這裡等著。」隨後便敲了敲門。

    門無聲無息的向兩邊拉開,一扇屏風出現在了門後,兩名手持鋒利的短刀的黑衣蒙面人從門後兩側閃出,擋在軍官面前,其中一人問道:「何事?」

    軍官道:「有人稟報軍情!請將這個包裹和這把匕交給長公子。」

    一名黑衣人接過包裹和匕,轉身走到屏風之後,而另一人則繼續擋在屏風之前。

    不多時,一名身穿青袍的年輕人從屏風後跑出,他望著那尊使,驚喜的喊道:「是你!德威兄!」

    來的這人正是史可法的義子史德威,雖然那天晚上因為圍剿崔總管一夥兒人耽誤了半晚工夫,但他還是兼程趕到長江邊,顧不得休息,拿著林清華的信,找李成棟要了一艘小漁船,便趁夜來見鄭芝龍,不想鄭芝龍沒見到,卻見到了他的好友鄭森。

    史德威抱著鄭森的肩膀,說道:「南京國子監一別,已有兩年,不想今日我們又見面了!」

    鄭森激動的說道:「是啊!那時我在國子監受教於錢師父,而兄長卻因賊寇南犯淮北不得不與史督師坐鎮揚州。沒想到這一別,竟然是兩年多!」

    史德威道:「這兩年來你可穩重了不少,把水師裡的事安排的很妥當啊,而且鬍子也長了不少。」

    鄭森道:「這兩年隨著父親到處征戰,經得風浪多了,自然就顯得老成了許多。史兄不也是這樣嗎?你的面皮也更粗糙了!」

    史德威道:「哈哈!對我來說,臉皮越粗就越好,要不然的話,和那些南京城裡的細皮嫩肉的公子哥有什麼區別?這兩年你過的可好?」

    鄭森慼然道:「還說得過去,就是個頭沒見長,我正為此而苦惱呢!」

    史德威道:「大木啊,你別太把個頭放在心上,若是整天只知吃喝玩樂,那長得再高有什麼用?你看看那些南京城裡的公子哥,哪一個敢跟你比身手?又有哪一個敢像你一樣風裡來浪裡去?上次我聽你說要隨父親去一趟暹羅,怎麼樣,去了嗎?」

    鄭森臉上立刻顯出微笑,說道:「一年前就去過了!」說到這裡,他才現自己還與史德威站在門口,於是他歉意的笑道:「你看我,見德威兄來了,就高興的忘乎所以了,連請兄長進屋都忘了!來來來,兄長請快進來,我給兄長好好講講我在那暹羅國的所見所聞!」他閃身讓開門,把史德威請進了船艙,隨後命人上茶待客。

    史德威進了船艙,才現這裡空間很小,而那立於門後的屏風更是把空間佔去很大一部分。他走到屏風之後,仔細看了看,轉頭問鄭森道:「怎麼?你這屏風竟然是鐵做的!」

    鄭森道:「是啊!這屏風是父親從日本特意定做的,從外面看是木頭的,但其實它是鐵做的,能擋住火槍子彈。」

    史德威道:「你怎麼弄這麼個勞什子放這裡?不嫌擠呀?」

    鄭森道:「沒辦法,自從半年前我被人刺殺後,父親就命人把這屏風裝上了,我是不願意也得願意啊!」

    史德威道:「怎麼有人想刺殺你?你傷到沒有?」

    鄭森道:「沒有受傷,幸虧劉國軒替我擋了一下,只是衣服被子彈穿了個孔,但是那刺客卻被人滅口了,所以無從得知是誰想殺我。」

    史德威道:「沒傷著就好,只是不知劉國軒怎麼樣?」

    鄭森道:「你放心吧!他當時只是傷著了屁股,養了幾天傷就好了,現在活蹦亂跳的正在底艙跟士兵們掰手腕呢!」

    史德威道:「哦?他也在這船上?」

    鄭森道:「不僅他在這船上,而且馮錫范也在,不過他現在恐怕已經睡了,前天父親派他出去辦事,今天下午才回來,累的夠嗆。」

    史德威道:「想當年我們四人一起在老鷹嶺被土匪圍住,若非他二人知道一條小道,恐怕我們已經被土匪害了!現在想想,真是世事無常啊!」

    這時,一名黑衣人送上一杯清茶,鄭森道:「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到門外守著,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對了,你去告訴陳老師,今晚上我有貴客,就不學《論語集注》了,請他老人家也早點歇息吧。」

    黑衣人領命而去。史德威問鄭森:「這兩個黑衣人是誰呀?是你的貼身保鏢嗎?」

    鄭森神秘的笑笑,說道:「德威兄難道還沒猜到嗎?」他指著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匕,說道:「他們就是父親親手訓練的『親衛使』啊!你能進來,就全靠著那把匕了,說起來你們還是同行呢!」

    史德威愕然道:「怎麼?他們就是『親衛使』,但我記得他們的打扮不是這樣的呀!」

    鄭森道:「兩年前他們還沒有訓練好,所以他們均身穿便裝。當時你要隨史督師北上揚州,我覺得他們身上隨身攜帶的匕很好,所以就從父親那裡偷出來四把,給了你一把,希望能做為聯絡的信物。這不,今天你不就用上了?」

    史德威道:「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船長要叫我『尊使』了。不過我覺得這樣有些不太安全啊,要是匕落到了刺客手裡,那你不就危險了嗎?」

    鄭森道:「沒關係的。那些匕上的花紋各不相同,都是成對兒的,每個『親衛使』攜帶一把,而另一把則在父親手裡。每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命『親衛使』將匕上繳,親自核對。但當他再一次核對時,現少了四把。於是我把匕偷出來的事就被父親現了,他狠狠的責罰了我一頓,並將剩下的匕全部銷毀,又重新做了一批。不過在我苦苦哀求之下,他還是留下了那四把匕,因為他認為你、劉國軒和馮錫范三人是可以信任的,所以那些船長都認得那匕。若非如此,恐怕那船長要把你當刺客抓起來呢!」

    史德威道:「原來如此!」

    鄭森道:「對了,光顧著說題外話了,我都忘記把暹羅國的事講給兄長聽了。」

    史德威道:「暹羅國的事我們以後再講也不遲,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鄭森道:「兄長請講。」

    史德威道:「你們這些天沒有再和黃得功的部隊交戰了吧?」

    鄭森道:「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怎麼打過仗,就是互相放了些炮,嚇嚇對方而已。不過,三天前從朝廷傳來命令,皇上令水師集結待命,準備刻日運送江南的朝廷軍隊過江,一舉將江北的叛軍擊潰。今天下午朝廷又派特使前來,所以父親親自前去迎接了。」

    史德威道:「哪個皇上?」

    鄭森愕然的望著史德威,道:「還能是哪個皇上?自然是當今聖上,崇禎皇上的太子了!」

    史德威說道:「看來我來的還不算太晚。」他將頭向鄭森湊了過去,低聲說道:「你還蒙在鼓裡吧?朝廷上前些天已經生了大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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