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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零一十四章 食色性也 文 / 錯身三國

    蔡邕雖然是張濤的粉絲,但是他對張濤的話也有點意見了。他是一個音樂愛好者不假,但同時他還是一個書癡,一個移動圖書館,否則他也不會擁有那麼高的聲望了。可是張濤剛才的那段話,深深的刺激了他,他把張濤的意思曲解了,所以他第一時間提出了抗議:「怎麼能這樣看待經學呢?經學是很博大精深的,只有不斷的去尋找經學中的深意,才能更好地理解先人們的意志,你這樣理解是不是有失偏頗啊。」

    蔡邕的話還是很含蓄的,但是話裡面明顯充滿了對張濤那段話的不認同。張濤本來是在等待沮授的反駁,但是他沒想到蔡邕先冒了出來,所以張濤愣了一下。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是好事啊,他本來就是想把經學致用的理念灌輸到這些人的腦子裡,這不正是一個機會嗎,所以他立刻說出了自己的理由:「伯喈兄,這回你可你理解錯了,我並沒有說經學無用吧?之所以我的話會讓你產生誤解,完全是站的立場不同造成的。」

    張濤那眼睛掃視了一下兩個人:「研究更深層次的含義,理解先人字裡行間那更深遠的內涵,並把它們寫成書教授給更多的人知道,這是是學官、博士他們幹的事情。這是意義深遠的一件事,是大好事,但是和我自打一開始就打算走的道路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沒必要學得那麼精深。」

    「什麼意思?」這句話是蔡邕和沮授兩個人一起問的。

    「我最喜歡的是做地方大員或者邊境將軍。這兩個位置都不太可能會遇到需要高深經學才能解決的問題。如果作為一個地方官員,我最先需要考慮的是那些當地的老百姓,讓他們如何生活得更好,種出更多的糧食,給朝廷上更多的稅。而這些老百姓可沒有多少人學過經學,他們甚至連字都不認識,我怎麼可能用經意跟他們解釋呢,所以不如講些淺顯的道理,或者幹出點兒真東西來,讓他們生活得更好,再或者用現實中的東西來講解給他們聽,這樣他們才好理解,才會信服。而經學對他們來講太高深了,完全沒必要。軍隊也一樣,除了很少的一部分人誰懂得經學是什麼呀?他們最需要的是武器,糧食和軍功,你要是給他們講經學,表面上他們不會說什麼,背地裡一定罵你是個白癡,這樣一隻背地裡辱罵主官的軍隊是打不了勝仗的。」

    蔡邕晃了晃腦袋:「你說的也對,要案你這麼說鑽研經學就沒有用了嗎?」

    張濤笑了:「怎麼可能沒有用呢?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來研究經學了,是不是。經學它本身就是歷史,它記錄了我們祖先的很多東西。如果,我是說如果,再出現像秦始皇焚書坑儒那樣的事,要是沒有人記錄和保存這些經學,我們就會失去一塊歷史,這對未來絕對會是個災難。而鑽研的同時就是一種保藏,不管你是把它保藏在這兒」張濤一指自己的腦袋:「還是紙上。」

    「另外,經學本身的作用也是巨大的,這是不可抹殺的,它除了是歷史的見證以外,對我們來講,最大的作用就是給我們指引了方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為什麼會這樣,這些都講的很明白。這是先人們的思想精髓,很多都是經過驗證的,是寶貴的經驗,可以讓我們少犯,甚至不犯前人的錯誤,所以絕對是值得深入鑽研的。可是真正能做這件事的人卻不多,這不僅需要豐富的學識,還需要更多的生活感悟。現在有許多人為了出名就隨意註解經文,對不對且不說,至少很難完全體會其中的深意,這樣做實際上是很有害處的,最後受害的就是讀他書的人,或者是他的學生,他在誤人子弟,所以這件事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得,我自認沒這個本事,也沒這份精力,所以……」張濤看了看蔡邕:「這份光榮而艱巨的任務還是交給你去做,比較合適。」

    蔡邕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張濤一樂:「盡力就好。」

    沮授知道張濤來肯定是為了讓自己出仕,他也有些心動,尤其是剛才兩個人一問一答,對他觸動挺大,張濤的形象在他的眼睛裡立刻高大了不少,不過他他沒有最後肯定張濤,所以又問了一句:「那文和賢弟,你為什麼覺得自己沒那個本事和精力呢?」

    張濤看著沮授只是笑了笑,實際上他的心裡早就樂開了花:「我來舉兩個例子吧。第一個例子,取自《論語·泰伯》中的一段話: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沮授顯然在經學方面的造詣不如蔡邕,所以一下就上套了:「怎麼了?這段話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這段話的最大問題在於斷句。如果我只在中間斷句,那麼這句話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大家一般都是這樣讀的,是吧?」張濤問沮授。

    「嗯,我當年就是這麼學的,有什麼問題嗎?」沮授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張濤。

    「當然有問題了,如果我這樣斷呢。民可。」張濤停了一下:「使由之;」再次停頓:「不可。」又停了一次,最後才說:「使知之。」然後張濤目不轉睛的看著沮授:「現在你怎麼想?」

    沮授傻了,這意思一下就大變樣了,這怎麼可能呢,他吃驚的看著張濤。

    蔡邕斜了一眼張濤:「幸虧我知道你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而是個天才,否則我真的不敢相信,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這個問題已經困擾我很久了,我到現在還沒解開呢。」

    張濤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求甚解。」

    蔡邕差點一腦袋載到桌案上去,他太鬱悶了。張濤看到蔡邕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連沮授都樂了。

    張濤笑著說:「我再給你們講一個甚解的吧。」

    沮授立刻全神貫注的盯著張濤,看張濤怎麼說,蔡邕也把腦袋抬了起來,一臉無奈地看著他。

    張濤一臉的微笑:「孔子在《禮記》裡講『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告子又和孟子說『食色性也』。這兩句話被人認為意思大致相同,講的是一回事,你們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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