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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三節 礪鋒初顯(十九) 文 / 逐胡紀

    老韓和傲犁逐ri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正氣的獨孤熊從身上的夾帶、布兜、腰繩、綁腿處解下一個有一個小瓷瓶或小木筒,尉遲狼小心翼翼的夾起兩根指頭輕輕點了點他心目中原本一直敬愛的大哥。

    「誰啊,幹嘛幹嘛?」正興奮的獻寶似的以渾身自摸的猥瑣方式尋找寶貝的獨孤熊不耐煩的說道。

    「熊哥,兄弟幾個早就告誡過你要節制,要低調,要注意身體,可你總是滿不在乎,這下可好,你才不到三十歲啊,你說你讓我們未來的嫂子情何以堪啊?」

    「嗯?什麼情何以堪,哦,你說這個啊,這些是……我靠,你給我過來,皮癢了吧!」

    「咳咳,」老韓打斷了兩人之間即將上演的兄弟相殘的慘劇,他的眼中亦滿含同情之色,「我說小熊啊,有什麼自己難以解決的事情可以向上級匯報嗎,早知道你的身體,咳咳,就不應該讓你長途跋涉來這裡的嘛,組織上會酌情考慮你滴客觀情況滴!」

    獨孤熊對於大家的細心關懷感動比,此刻滿臉悲憤的渾身顫抖,「ri啊ri,俺還是沒開過封的草原大齡處男一枚,不帶這麼埋汰俺的,以後真找不上媳婦了就賴你們一輩子,再說,我也不知道那個匈奴混蛋這麼奇葩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麼多。」

    他拿出幾個差不多樣式的小瓷瓶,愛不釋手地摩挲著,滿臉淫笑,「這是沈老頭熱愛的名門大戶才會用的情趣閨房用品不錯,與那『極樂烈婦吟』師出同源,但這些就不一樣了,」旁門左道大家獨孤熊先生熟練的拔開手上一個小木筒的木蓋子,小心翼翼的嗅了嗅,閉上眼一臉陶醉的回味一下,「好藥!好上等的藥!好上等的蒙汗藥!味道醇正,回味悠長。」接著他又打開一個稍大些的小木筒,先往裡瞅了瞅,接著拿手晃了晃,裡面響起「嘩啦啦」的碰撞聲,他斜倒瓶口倒出一粒,毫不猶豫的放入嘴中,吧唧著嘴巴嚼了嚼。

    一片抽氣聲,幾個離他較近的彪形大漢不由自主的前捂襠後護臀的往身旁人的身後擠,此時某人沉穩渾厚的嗓音又一次響起:「喬戟蘘草丸,竟然是這種稀罕的東西,此物之主料只生長在常年累月有狼糞積肥、狼尿灌溉的地方,非常難以取得,是清熱去火之必備聖品。」

    看著老韓疑惑的目光,旁邊老實本分的傲犁逐ri苦笑著向老韓「翻譯」了一下獨孤大師的話:「喬戟蘘草,只生長在其餘植物都寸草不生的狼穴周圍,是劇毒之物,相當厲害的瀉藥。」

    「我靠!」老韓看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獨孤大師磨起了牙,「我說小熊啊,瞭解你對這些『寶貝』的熱愛與喜好,但是我們現在面臨生死攸關的時刻,你看這些居家旅行、行走江湖之必備良藥,能否割捨一些啊?」

    正盯著那些「可愛」的瓶瓶罐罐滿臉激動的獨孤熊乍一聽趕緊搖搖頭,待聽到老韓最後一句話,他有些疑惑的問了句:「大哥,你是說用它們去對付湖那面的匈奴人,可是這明顯搭的就是一些行軍帳,裡面應該都是些男人啊。」

    「我……是啊是啊,我也捨不得這麼好的東西先便宜了胡人,雖然我素來講求以德服人,是以感情為主,藥物為輔的,可連我都還沒來得及找幾個草原小野馬、名門嬌閨秀去試試呢,實在可恨。不過為了我心愛的拓跋公主能夠早日回到我的身邊,為了天下辜之人的安危,我連性命貞潔、名聲響號都不顧了,遑論這些小小的丹藥。甭管春藥瀉藥蒙汗藥,統統給對面的匈奴人嘗嘗,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被義正詞嚴、義憤填膺、義不容辭的吐沫星子噴得滿臉濕漉漉的獨孤熊被老韓這種正義豪氣的氣魄所折服,滿心欽佩的連瓶帶罐一窩蜂塞到老韓手裡,倏一下蹦得離老韓老遠,使勁擦著臉上的不明粘稠狀液體。

    「那是什麼?」老韓一指匈奴人帳前那幾股裊裊升起的白煙。

    「匈奴人馬逐水草,人仰潼酪,此時天寒氣濕,搬移馬場長途跋涉又疲累不已,所以匈奴人喜歡喝熱的nǎi酒,一般以馬、牛、羊、駱駝的鮮nǎi用特製的木棒反覆攪動,使nǎi在劇烈的動盪撞擊中溫度不斷升高,最後窖藏並產生分離,渣滓下沉,醇淨的ru清浮在上面,便成為清香誘人的nǎi酒,或者將nǎi倒入鍋中加熱,鍋上扣上一個底的木桶或用紫皮柳條、榆樹枝條編成的筒狀罩子,上口放一個冰冷的水盆或鍋,桶內懸掛一個小罐或在桶幫上做一個類似壺嘴的槽口,待鍋中的nǎi受熱後滴入桶內的小罐或順槽口流出桶外,便成nǎi酒,nǎi酒xing溫和,不傷脾胃,還有驅寒、活血、舒筋、補腎、健胃、養脾、強骨的功能。在夏秋水草豐美、牛肥馬壯的季節,吃一塊白水鑼鍋滾肉,飲一口馨香玉漿nǎi酒,那感覺,」傲犁逐ri擦了把嘴角的口水,「消渴清涼,滑膩甘香。」

    幾聲「咕咚」的咽吐沫聲過後,老韓看了看手中的小木罐,「這些藥面的去處解決了,可是這些藥丸短時間內可化不了,不但藥效解決不了,甚至還可能被警覺性高的人發現。」

    「嘿嘿,大哥你仔細聞聞。」尉遲狼絲毫未發覺自己嘴角流涎的形象是多麼的不玉樹臨風。

    老韓仔細嗅了嗅,空氣中隱約瀰漫著一股子肉香的味道。

    「就像逐ri大哥說的,伴著nǎi酒,那幫混賬肯定少不了手扒肉相佐。」尉遲狼看老韓似乎有些理解的眼神,繼續解釋道:「調選好的羊、牛、馬、駱駝等牲畜及狍獸類的肉,不要頭、蹄、下水,切成若干塊白水下鍋,原汁清煮,不加調味品做出來的肉美味爽口,這空氣裡的味道有一股子淡淡膻味,應該是『哈布麻力扎』,」老韓看著眼裡發出令人不可直視綠光的尉遲狼實在沒忍心打斷他的熱情介紹,

    「通常選用膘肥肉嫩的小羊一隻,先拔去胸口近腹部毛,後用刀割開二寸左右的直口,將手順口伸入胸腔內,摸著大動脈將其掐斷,使羊血都流聚在胸腔和腹腔內,謂之『陶心法』,這種殺羊法優於『抹脖殺羊法』,即羊血除散在腔內一部分外,還有少部分浸在肉裡,使羊肉呈粉紅色,煮出來味道鮮美,易於消化,羊肉乾淨損。然後剝去皮,切除頭蹄,除淨內臟和腔血,切除腹部軟肉。並按羊各關節,將全羊帶骨製成數十塊,放入不加鹽及其他佐料的白水鍋內,用大火保持原汁原味,適當控制火候。只要肉已變色,一般用刀割開,肉裡微有血絲即撈出,裝盤上席,須掌握好火候,防止過老,肉煮到發紫就不嫩了,吃著也不香。其肉類皆半熟,以半熟者耐饑且養人,肉質鮮嫩,味美可口,易於消化。」

    「那個,小狼哥,說說重點,重點哈。」

    「哦,重點就是我們可以把藥丸放入大火急燉的鍋中,火大水沸,藥丸易化起效,且即使有剩餘也會認為是骨泥或骨頭渣滓等雜物,不會懷疑有別的異物。」

    「蒙汗藥、瀉藥、春藥,一齊在一群身邊沒有女人的匈奴人身上發作,」獨孤熊自己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想想都十分期待。」

    「就這麼定了。」老韓嘿了聲:「幹掉河邊的暗哨,傲犁逐ri和小狼分別去酒囊和煮鍋裡放藥,完事後偷偷泅回來回河灘。」

    「大哥,那邊有現成的駿馬數,咱們一人搶一匹好馬趕回河灘不是輕鬆很多。」

    「我們不知藥效什麼時候起作用,也不知道藥效的大小,萬一有部分人沒有吃肉喝酒,憑我們這幾個人跟他們比騎術那是不明智的,只要讓他們看到我們,遠遠的吊著他們,不愁他們不踏入咱們佈置好的陷阱,累點是累點,就當減肥了,上!」

    皎潔的彎月隱約高懸在黃昏的天空,幾縷白色的雲彩緩緩浮飄而過,幽幽的餘輝照遍散發著淡淡幽香的草原,清冷比。匈奴人的帳篷邊熊熊燃燒的篝火上幾口大鍋裡冒著騰騰熱氣,摻雜著酒香與肉香的混合氣味讓人食慾大開。

    「噗嗤!」「咚!」「咚!」

    誰也沒有料到在匈奴的腹地真的會遭到致命的襲擊,乾淨利落的幹掉幾個在香氣繚繞中沒能專心堅守自己崗位的警戒暗哨,老韓他們悄悄下水向對岸游去。

    草原上刮起的微風由北往南吹去,讓泅渡的勇士們覺得輕鬆了不少。幾個墨色的小點如一片片漂浮的枯葉,在湖中間緩緩移動著,毫不引人注意。在冰冷的湖水裡游得微微有些喘意的老韓看著時而狗刨、時而亂蹬、又時而狗刨的夥伴們慘不忍睹的美麗身姿完全語,獨孤熊的大屁股都差點撅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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