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老韓大手一揮,幾個人甭管游泳姿勢多麼對不起觀眾,但均有條不紊的停下身形,眼睛如狼一般掃視著四周。高速
老韓目光沉凝的掃視著雜草叢生的河岸,驀地手指在空中一甩指向左前方一個位置,接著伸出食指與中指,跟老韓處於同一水平線上的獨孤熊幾乎在同時與老韓比劃起了同一個動作,兩個沙場精英的相同判斷證實前方有且僅有兩個匈奴人的暗哨。
這時一陣微風拂過,岸邊的草叢緩緩起伏倒落,隱隱露出了草叢後的兩個身影,一個坐在草地上斜倚在一塊大石上一動不動似乎睡著,另一個坐在一塊石頭上,左手拿著敞口的收口酒囊,右手裡抓著塊帶著淺血的紅白相間的手抓肉,正在一口酒一口肉的大朵頤。
老韓一指剛才在水中唯一施展自如的尉遲狼,兩人深憋一口氣,摒住了呼吸緩緩下潛,微微露出水面的頭髮像是釣魚時的游漂,隨著風速緩緩移動。
其餘人留在原地看老韓他們倆一點點的靠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緊緊捏住拳頭,望著那緩緩升起的游漂,心慢慢的提了起來。
就在游漂即將浮出水面之時,異變突生,那躺在大石邊熟睡的游哨忽然站了起來,向湖面望了幾眼後步走了過來。
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腦門上汗珠涔涔,緊緊握住水下手裡的戰刀,時刻準備游上岸搏殺,匈奴人走來時重重的腳步,狠狠敲擊在諸人心頭。
「噓噓」的水面激盪聲讓眾人懸著的心落下繼而又不停的震盪。
令人髮指,禽獸不如,道德淪喪,恥下流,良敗類,不知廉恥等等字眼瞬間出現在大家的腦海裡,竟把這麼清澈的湖水當成了茅房,破環環境、違反公序良俗不說,特別是這麼小個玩意兒,也敢拿出來在爺爺們面前掏出來,毫顧忌的讓爺爺們的嘴裡多了一股揮之不去的鹹sāo味,嬸可忍,叔不可忍!
就在眾人憤恨之時,兩道黑影速游到河岸邊,一左一右潛在匈奴人左右兩側,待得抖擻完回身繫褲腰帶的匈奴人毫防備之時,嘩啦兩聲輕響!兩條如浪裡白魚樣的身影如風般悄聲息的靠近哨兵,一人狠狠一嘍,摀住匈奴人的嘴巴,另一人下托其身,反手摟腰將其人攬倒。
水面如同撲騰起一隻水鳥般輕輕激盪一下便恢復了寧靜,毫未引起別人的懷疑。
正拿著一塊羊蠍子啃得津津有味的另一個匈奴兵剛得空抬頭向帳篷處張望,想看看是否有人來主動接替他的位置,換他去與熟識的幾個兄弟把酒言歡,一道黑影「呼」的襲上他的眼前!
接著狠狠一掌,斬中匈奴人的後頸,像脆木一般發出一聲「卡啦」後,匈奴人飽含驚恐目光的腦袋力的向後耷拉下來,雙眼的神采瞬間灰暗直至消逝。
老韓和尉遲狼迅速躲在了那大石後,頭也不回的手臂向前一揮,身手麻利的扒拉下兩個匈奴兵身上的衣物,褪下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物,將剝下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
就著這個功夫,其餘的人也都上了岸。
老韓和尉遲狼大踏步的分頭走出去,老韓步跑到一口大鍋旁邊,還未等正在鍋邊喝酒煮肉的三個匈奴人看清他的面貌,他突然彎腰大聲咳嗽起來,這一咳嗽讓那三人有點愣住了,老韓馬上朝後看猛指著後方,匈奴人循著他的手看去,一片寧靜的草叢後是一片寧靜的水面,未等他們開口想問,老韓拖起一個匈奴人的手臂邊胡亂比劃著邊向大石頭的方向疾步走去,幾個喝的暈裡晃蕩的匈奴人就這麼不知所以的走近了他們所未知的鬼門關。
尉遲狼那邊倒須這麼費勁,旁若人的抓起一塊肥瘦相間的好肉狠狠咬了幾下,又搶過一個匈奴人的酒囊大口痛飲起來,仗著自己會說幾句匈奴土話瞬間跟幾個匈奴醉漢成了比親兄弟還親的親兄弟,邊跳邊唱著將幾個匈奴兵也引向了大石頭。
多時,十來個「匈奴兵」好似憑天降落般自大石後魚貫而出,井然有序的走向各自的方向,將各自手中樣式和顏色各不相同的藥末或藥丸往正沸著酒或煮著肉的鍋裡丟去,裝模作樣的拾起鍋中的大棍用勁攪了攪,又大搖大擺的在幾個酒醉匈奴人值守的鍋前各轉了幾圈,這才緩緩回到石頭邊,倏的又瞬間消失不見了。
完成任務等候激動人心時刻到來的大家此刻正在聽口渴之際正好喝了幾口沸nǎi酒的老韓瞎扯淡:「肯定生命,哪怕是在它最異樣最艱難的問題上;生命意志在其最高的類型的犧牲中,為自身的不可窮竭而歡欣鼓舞,這就是酒的精神,面對悲劇性人生,不畏艱難險阻,彰顯生命的強力;面對理性束縛和心理壓抑的異質力量,充分表現自我本真,崇尚個性解放,超越自我;診視現存世界、打破入神界限,追求個性超越;面對悲劇、災害時,精神堅不可催,生命的活力不可遏制,不管是天災的迫害還是人為的禁止都擋不住生命激情的進發,這都是對生命的最直接的肯定,最後任何強大的阻力都在酒神的力量面前屈服。一棵幼芽雖然外表柔弱,但是它的生命力卻能使它衝破堅硬的石頭的阻擋而勇敢地向上生長,生命體現了一種不斷向上的力量,酒的精神為這種力量的不可窮竭而歡歡鼓舞。深沉、勇敢、充滿靈性地奏鳴,洋溢著如此美好溫柔的感情,猶如春天臨近之際,從茂密的叢林裡進發出來的第一聲酒的召喚……」
……
過了好一陣,除去一個身影偷偷的向馬群方向摸去,其餘的人重又化作黑點潛入水中向回岸游去。
不多一會兒,從幾個帳篷裡陸續走出幾個搖搖晃晃的匈奴大漢,有的走到空一人的大鍋旁,有點奇怪的四處張望一下,看到其他幾個鍋邊的喝醉夥伴或躺或趴的在鍋邊,繼而安心的罵罵咧咧的舀酒撈肉,轉身大步向各自的帳篷,不多時,喧鬧吵雜的聲音自大帳中傳出,久久未能散去。
※※※
格魯木圖稍有醉意的眼睛在朦朧中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晉人女子白生生的嬌軀與美奐絕倫的臉蛋,心頭一陣燥熱,悄悄地舔了舔嘴唇。
前段時間不知單于在進行著什麼大動作,調集了各部落的精兵與幾乎所有的優良駿馬,襲擾大晉城鎮的活動也暫時停止了。這群戰馬是單于剛剛賜予桑罕部落的幾千匹良馬,有了它們,部落對晉人的搶掠又可以大規模的開始了。吃完飯馬加鞭一個時辰便能到達部落大營,皮膚白晰如羊奶、身子滑腴如牛酥的晉女讓他幾乎一刻也等不及了,他決定最早明天凌晨就率著自己的手下殺進晉地,一定要擄個活著的柔弱靈慧的晉人女子回去做他的女奴。
「勇士們,大家敞開肚皮吃肉喝酒,一會兒到了大營,哈什米大人看到單于賜予我們的良馬,一定會重重表揚我們,搶掠晉人的財寶,蹂躪他們的妻女,我們都會被選為最先進攻的人,大家盡情享受吧!」一個身體魁梧,虯髯滿面,歪帶氈帽的匈奴人坐在大帳正前方的羊皮褥上大叫,說話間帳篷的布簾被掀開,幾個搖搖晃晃的匈奴漢子端著大個的酒囊與大盆的煮肉走進帳篷,酒肉飄香間,坐在左邊最下方的格魯木圖也大吼道:「拿酒來!」
這肉真有嚼勁,其中好似還摻雜著一股原來未曾嘗過的味道,不管了,反正是紮營前現宰的活羊,肯定鮮香嫩。這酒似乎也和以前不同了,怎麼酒勁這麼大,喝的自己眼前好似浮盈遍地,咦,那不就是一個眉清目秀的俊俏女子嗎,眨巴著漂亮勾魂的大眼睛,嘴中不斷嬌嗔哀求著,欲拒還迎般推搡著自己,娘的勁還挺大,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草原男兒的風采。
大帳中的其他人就看著格魯木圖突然臉孔懲紅,啊啊亂叫的在胸膛上使勁的胡亂抓著,兩手猛的抓住身旁一個矮胖同伴的雙手,在那人詫異的目光中,猛的呼啦一聲就撲了上來,將同伴按在地上,拿臉拚命亂拱著在對方臉上亂啃。被突然襲擊的匈奴人一時沒有防備,被力氣甚大的格魯木圖壓在身下,一張充滿酒氣sāo味的臭嘴在眼前晃蕩,那人竟是一時掙扎不脫,臉都白了,啊啊亂叫著助的奮力掙扎。
奇怪的是,帳篷中的其他人竟沒人上前阻止,他,有呼呼大睡的,有捂著肚子大步向帳篷簾門跑的,有的也是滿面淫笑的將比自己還醜陋的同伴壓在身下不斷噁心的扭動,唯一幾個清醒的卻嚇得腿都軟了,立時動不得。
畢竟是三十多頂帳篷的匈奴建制軍隊,相當數量久經戰陣的匈奴人在營中雞飛狗跳一陣後第一時間披甲提刀奔出帳外,大聲呼喊的jing視著四周,
突然,一個高亢的尖利聲音自馬群處哨起!馬群頃刻間大亂炸營,四處奔竄,一個騎在馬匹上的高大身影放聲長笑著向著湖左岸的盡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