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淨賺之名那三人到淨賺和李永軍等面前後,其中一人道:「大師尊駕光臨,在下兄弟未能遠迎,實是失禮,還望大師海涵。」
這三人身著樸素,全都年過五旬,相貌不俗,目光炯亮,面目上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淨賺合十宣了一聲佛號,微笑道:「闊別多年,三位施主仍惦著老衲,老衲何幸?」
這時,眾人都圍了上來,一一向淨賺問好。雖然淨賺一個也不認識,卻仍合十還禮,無一絲敷衍之態。
當先那三名老者將淨賺和李永軍等引入一個棚中坐下,其餘的在兩旁棚裡坐了。
淨賺向李永軍幾人道:「老衲來引見一下,這三位便是武林中有名的歲寒三友三位先生。」指著那三人一一道:「孤松先生沙不虛,清竹先生任不智,寒梅先生伍不慧。」又向歲寒三友道:「這幾位是老衲小友,江湖上人稱浪蕩八帥的便是。」
浪蕩八帥雖出道時間並不長,但他們憑著那一份堅守不移的信念和那一身高絕妙的武功闖蕩江湖不久便名傳天下。如今見到這幾個傳奇少年看上去竟如此平凡,大夥兒俱驚歎不已。
清竹先生任不智笑道:「久聞八帥大名,今日方始得見,真是幸會,幸會!」
韓山微微一笑,道:「不敢。」
孤松先生沙不虛向韓山道:「這一位又是哪一帥呢?」
韓山站起抱拳道:「在下韓山。」將李永軍、王會志、岳海濤、王煥旺、朱攀登、杜愛國六人的名字報出,之後道:「今日和在場諸位有緣相逢相識,在下兄弟深感榮幸!」然後方又坐下。
沙不虛道:「江湖傳言浪蕩八帥以十幾歲之身剛一出道便剷除了惡名遠播的江面四惡而一舉成名,爾後更是做了好幾樁轟轟烈烈的大事,在江湖中大放異彩,聲名四傳。此番珍珠大會,想來必能一睹諸位少俠之驚世絕學了?」
韓山微笑道:「孤松先生太高抬在下兄弟了。」
沙不虛正要說話時,旁邊一名二十**歲的年輕人先開口向李永軍等人道:「在下和諸位少俠還曾有一面之緣。」
韓山微笑道:「恕在下等眼拙,閣下……」
那年輕人道:「上年夏天東海一帶極負盛名的鐵掌萬正萊萬老爺子於六十大壽之際別出心裁要舉辦一次『富貴之旅』,在下也有幸在被邀賓客之列。」
這東海之濱的鐵掌萬正萊所舉辦的富貴之旅岳海濤也參加了,並且因大顯身手而成為當時在場最耀眼的人物。李永軍、韓山等七人於後來去了萬正萊家中,雖未參加富貴之旅,卻也和參加之人有過幾天的歡聚。
李永軍等聽了那年輕人的話都笑了,岳海濤道:「原來如此,那麼想必你對我岳海濤一定記憶極深了?」
那年輕人笑道:「那是當然。」
沙不虛被這年輕人搶走了話頭,隱含一絲不快,此時見那年輕人停口便向李永軍等道:「那次富貴之旅就是萬老頭用他自己的一條大船載了一船的賓客出海遊玩的事麼?」
那年輕人道:「不錯,正是萬先生借壽辰之際要和朋友們大樂一場。」
沙不虛白了那年輕人一眼,道:「我問你了麼?」
聽到此言,李永軍等一怔,那年輕人卻忍不住臉上一紅。
沙不虛道:「聽人說這條船因遇上風暴而幾經巨挫,全船的人差一點兒就要餵了鯊魚,不知是也不是?」
李永軍、王會志等對望了一眼,岳海濤在韓山說話之時搶先道:「我喂鯊魚是假,鯊魚餵我才是真。」
沙不虛道:「是麼?」
岳海濤道:「想當時成千上萬條鯊魚圍住我,我和它們周旋了三天三夜,一邊吃身邊的鯊魚肉填腹一邊和它們大戰不休,一共殺了好幾百條鯊魚才安全脫險……」
人人都聽得出岳海濤在吹牛,沙不虛哼了一聲,道:「岳少俠說得可未免太有些玄乎。」
任不智道:「大哥……」
沙不虛知道任不智要說什麼,打斷道:「怎麼,我說錯了麼?」
剛剛那年輕人道:「岳少俠所言雖稍有失實,但……」
他話未說完,沙不虛已大聲怒喝道:「這裡也有你說話的份麼?你少給我插嘴!」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那年輕人滿面通紅,「呼」地站起瞪著沙不虛。
沙不虛跟著站起,道:「你想怎樣?」一掌擊在桌子上,竟將桌子擊出一個掌洞來!
能將桌子打碎一片或完全打塌極為容易,只要有幾把力氣便可,但在桌子上擊出個洞四周卻仍完好無損可就不是那麼好辦了。
這年輕人自忖不是沙不虛對手,雖氣憤難平,卻也不敢貿然出手,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來沙不虛一向自負,除了一些名氣特別大的人,比如江湖排行榜上人物,從未將天下英雄放在眼裡。他在和韓山說話時那年輕人一插口他就已對之生出不滿之心。本來在淨賺面前他不想生非,但性格使然他在後來還是忍不住對那年輕人喝罵起來。
李永軍等實未料到沙不虛竟是這樣一個人。岳海濤既有為剛才沙不虛藐視自己找回面子之意,也有替那年輕人出頭的意思,站起朗聲道:「我岳海濤雖然聰慧無比,心思過人,卻也不懂這位兄台和我談話礙著沙先生什麼事,沙先生不允許這位兄台說話呢?這裡又不是沙先生的家,別人為什麼沒有說話的份?另外沙先生莫以為一掌能在桌子擊出個洞就很了不起。」伸手亦是一掌將桌子也擊出一個掌洞。
不過一比之下,孰高孰下立見分曉。沙不虛所擊出的掌洞不過就是手掌大小的一個洞而已,而岳海濤所擊出的卻宛具手掌模樣,洞口邊緣亦比沙不虛所擊出的光滑整齊得多,由此可見岳海濤這一掌不論掌力還是手法均比沙不虛高明許多。
「這一掌如何?」岳海濤斜睨而視,盡顯志得意滿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