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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五十、影武者 文 / 魔獸世界之日暮之淚

    他默默承受著周圍的一切,回到家裡從父親的遺物中拿出了金庫的鑰匙,提走了一部分現金,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不欠這裡什麼,這個承載了整個童年的地方是個牢籠,現在他要走了。

    魔法書?不,這東西已經不需要了。衣服?只能帶走款式普通的。魔杖?也許吧,可能有些用場。那根壞掉的魔杖把他的記憶帶到兩個月前,凱爾回過頭來看他,說,「換根新的吧。」

    新的魔杖?也許的確該換一根。弗雷走出宅子,沐浴在那些指指戳戳中向魔法商店走去。轉過一個個街角,弗雷現自己又不由自主走到了他最愛的那面湖水旁,也罷,反正要離開了,最後看看這裡吧。他坐在經常坐著的地方,最後一次望向湖面。

    一個輕輕的腳步聲來到他的身後,上一次的遇襲的陰影一下子湧了上來,弗雷拔出魔杖迅轉身。那根魔杖正指著一個單薄嬌小的身影。

    凱爾舉起了雙手以示投降,準確地說是單手——他的另一隻手正綁著石膏。弗雷幾乎認不出這是凱爾,他已經瘦了好幾圈,臉色憔悴得像個病了好幾年的人,穿著白色的睡袍,只在外面披了一件外衣。隨時隨地都會倒下去的樣子。

    弗雷的心跳停頓了一拍,那個小道消息原來是真的。

    「我……答應了一個朋友,要跟你好好說說話……所以我一直在等。」凱爾稚嫩的聲音有氣無力,「我叫凱爾薩斯-逐日者,你好……你好…。」

    「你的名字誰都知道,殿下。」弗雷努力維持自己冰冷的聲音,「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有的,當然有……」凱爾肯定地點點頭,「我想……我想請你和我一起看夕陽。」

    「我並不喜歡日落。」弗雷決心回絕,「我喜歡日出。」

    「那樣的話,你將要和我等過整個夜晚。」凱爾笑了笑,風吹動他的袍子,虛弱的身體快要散在風裡。

    「我不會和你呆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弗雷為自己安排了出走的最佳時機,就在幾個小時後。但是看著凱爾虛弱的樣子,他又心軟了,「但我不介意和你多呆一會。」

    凱爾於是挨著他坐下,他伸手指著湖水對面的藏書館平台,說,「我經常在那裡看到你,你一個人坐在這裡。你和我一樣孤獨,我們很像。」

    弗雷並不覺得凱爾哪裡像孤獨的樣子,但是他懶得指出這一點,皇室成員總是這樣神經兮兮的。於是凱爾繼續說,「我很珍惜那段可以看到你的時光,我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了,這是我的秘密……誰都無法理解的秘密,包括你。我開始和你穿相同類型的衣服,留一樣的型,可是有一天……你不見了,當時我很失落,我知道是我連累了你,你差點死了……於是我只能纏著你父親問你的事情,我像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好像霸佔著你父親真的能引起你的注意。」

    「你的確引起了我的注意,還有我的敵意,殿下。」

    凱爾無視他言語中的冷硬,「可是,當我提出想去你家道歉的時候,你父親卻含糊其辭,我知道是你不肯見我。」凱爾似乎歎了口氣,他看著弗雷亂七八糟的頭,「在學校裡再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卻讓我很傷心,你破壞了我們相似的地方,把頭搞成了這樣子……」

    「所以你就把書扔到我臉上?」凱爾毫無理由的偏執讓弗雷覺得不舒服,他和他根本沒什麼約定在前,他憑什麼認為別人應該和他想的一樣?

    「……」凱爾咬著嘴唇,他抬手凝聚起冰霜的明亮光芒,片刻後一塊帶著快口的冰刃捏在了他手裡,他抓起自己的頭就用冰刃片往下割。弗雷立刻抓住他的手,冰片割碎了他的手指,鮮血一滴一滴掉下來,但他又用了更大的力氣把冰片奪下來扔到湖裡。

    「我告訴你,」弗雷伸手抓過凱爾的頭,那種像陽光一樣絢爛的金色美得讓他嫉妒,但他更不能容忍那些金色絲掉在地上慢慢弄髒,就像是夕陽的光芒掙扎著消失在群山之後的瞬間,「我恨你!你吃掉了我父親的心臟!既然你一生都賠償不了,那麼就把你自己賠給我,這些都是我的!我什麼時候說能剪你才能動它,聽清楚了嗎?!」

    小凱爾被他揪得眼淚都疼了出來,卻是忍著不叫出聲來,他無力得被弗雷搖來搖去,一邊用力點頭。

    「王子殿下!」滿臉冰霜的侍女長站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您該吃藥了。」她好像根本沒看到有個小孩正在欺負王子,只是冷冰冰的完成自己的任務。凱爾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身體明顯的顫了一下,接著他看著弗雷,安靜地說,「請你告訴我你的名字,親口告訴我。」

    弗雷猶豫了一下,他覺有些事情不對勁,但是又猜不出是什麼,只能開口,「……」同樣模糊的聲音,聽不清楚,很顯然,弗雷迪恩-織星這個名字的意義也不在這裡。

    「謝謝你陪我看夕陽,和你打架的日子也是我最開心的時光……」凱爾輕輕說著,站起身來向侍女走去,但是他剛站起來,身體就搖晃了一下,向後倒去。弗雷連忙把他拉過來架在肩上,他拒絕侍女碰他,硬是自己把他背回了寢宮。

    王子的寢宮空空蕩蕩,那位侍女送凱爾回來以後就走了。弗雷覺得有些不對勁,誠然凱爾在幾位皇子中間並不是眾星捧月的存在,但也不至於在外暈倒以後一個醫師都找不到吧?很快弗雷注意到桌上的水瓶水杯也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凱爾自從在實驗室被一顆高純度的奧術水晶炸傷以後,就一直臥床不起。可是他在受傷以前還天天和弗雷打得天翻地覆,今天卻突然跑來像宣讀遺言一樣跟他挖心掏肺?

    凱爾陷在巨大的床裡,虛弱地睜開眼睛,見弗雷正在一團漂浮在空中的火球上烤著一塊冰元素,融化的冰水正掉進一個杯子裡。他又著急又有些感動,用力撐起自己,「你怎麼還沒走……快走吧,回家去!」

    「我得說,那些宮女太失職了,你得扣她們薪水。」弗雷無視對方的不安,摟過凱爾的脖子,將那杯水送到他嘴邊。凱爾無法拒絕這杯水,於是乖乖喝了下去。「這樣才乖。」弗雷放下了杯子,緊接著一把拉開凱爾的被子,將他身上的睡袍扯了下來。

    「你……你幹什麼?」不顧凱爾的驚呼,弗雷輕輕鬆鬆騎到他身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我在時光的另一頭看著,也不由得張大了嘴,呆若木雞。我所知道的弗雷一直對凱爾極盡溫柔,凱爾不願意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逼著他幹的,但是……弗雷我看錯你啦,原來你小時候這麼彪悍,你長大了要是有小時候一半色膽包天,人家只怕早就是你的了……orz

    但是我期待的一幕還是沒有出現,弗雷脫完了自己的衣服,又馬上給凱爾穿上了,自己則套上了凱爾的睡袍。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快走,快回家去!」凱爾只剩下了說話的力氣,他根本不能阻止任何事情。弗雷哼了一聲,把他抱到隔壁的房間,將凱爾塞在衣櫥裡。

    「你不是說我們很像嗎?那麼不如驗證一下吧。」弗雷像之前幾百次打架時候一樣去擰他的耳朵,只是力道輕了很多,凱爾急得滿臉通紅,「你不知道你的處境,他們要的是我……」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一直都知道。就像我和你打架的時候一樣清楚。他們把你留在這裡等死,我偏不讓。」弗雷關上廚門,回到凱爾的房間,躺到床上。

    「王子殿下,該吃藥了。」不一會冷漠的侍女又回來了,弗雷閉著眼睛,應了一聲。對方沒有認出王子被掉了包,用了不像是對待小孩的力氣將一碗散著奇異味道的藥水灌了進來。弗雷用力控制著自己,不去抗拒那碗藥水。在胃部傳來致命的劇痛之前,他在一片黑暗中似乎看見了凱爾的臉,「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向他伸出手。

    但是我面前的場景並沒有繼續下去,而是跳轉到了東瘟疫的大火中,同樣的姿勢,他向凱爾伸出焦黑的爪子,「喚吾之名!」

    可是面前的精靈名沒有叫出他的名字,而是恐懼地往後退了一步。

    所有畫面瞬間崩塌,碎成了一片一片,弗雷的記憶已經開始混亂,他已經無法串聯起完整的事情,隨著記憶畫面的崩潰,我似乎聽到小弗雷痛苦的慘叫聲。

    我一下子睜開眼睛,面前是昏暗的有些陌生的天花板。我知道當弗雷向凱爾伸出手的時候,對方恐懼的眼神和反應比我能想像的更沉重的刺傷了他,再沒有比這個更難受的,無論是刀槍的攻擊還是火龍的烈焰,在這件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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