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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八、遠方的遠方 文 / 魔獸世界之日暮之淚

    「凡人!」他再次抬起臉來的時候,眼眸已經是一片血紅色,整張臉都浸透在背光的陰影裡,胸前的綠晶石隔著薄薄的法袍著光。一瞬間我明白了跟我說話的人已經並非是那個一再的遭遇眾叛親離、最後被自己愛著的人民屠於刀下,即使被燃燒軍團的領基爾加丹(基爾加丹是凱爾的上司伊利丹的上司……暴雪的劇情中伊利丹死後凱爾向基爾加丹臣服)強行復活以後……即使喪失了全部記憶以後,仍然不得解脫的孩子。

    「你的主人讓我很失望,但願你和他比起來聰明一些。凱爾薩斯這個卑鄙的小人居然把我騙了,他會付出代價,他會為試探我的忍耐而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那個沉重嘶啞的聲音、帶著妄圖撕碎一切的野心從地獄的深處傳來——我不知道那是否就是燃燒軍團的領基爾加丹,但是擺在面前的事實讓我的猜測越來越肯定。

    「你給我閉嘴,否則我就把這石頭挖下來賣了。」我幾乎不假思索的回敬他,難道我和那些防戰接觸太多了,習慣性嘲諷?

    「呵,那麼你可以試試看。」他明白我不可能真的把綠晶石挖出來,也並不生氣,「不過在這之前你可以嘗試與我合作,你的這張和凱爾薩斯相似的臉和身體還有些用處,去完成他欠我的承諾……先別忙著拒絕,我知道你在渴望什麼,我也可以讓你得到你一直所想的某些東西,比如……」

    「凱爾」忽然動手褪下了身上的袍子,露出了他消瘦卻充滿流線感的身體,原本白皙緊致的肌膚佈滿了細密的傷痕,深淺不一,這是他從未停止戰鬥的證明。可是這曾經高傲的精靈此刻為什麼成了別人手裡的玩偶,就連為誰獻出身體都由不得自己?

    我咬著牙推開了他,他半臥在床沿,嗓音已經變回了原本的溫柔暗啞,「弗雷……」

    說實話,聽到這個聲音我就有些心軟了,這種心情不是來自弗雷,而是我——弗萊雅,我不想看到他臨死前還要受這種罪。正在愣神的時候,他已經抱住了我,一聲委婉的輕吟自他纖細的頸脖內出,單薄的身體灼熱得像火焰,微微顫抖的嘴唇吻住了我。這……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他強j還是算我**?等等,他說,「一直渴望的東西……」難道,弗雷對凱爾,真的是……?

    想到這裡我本想獰笑一聲撲上去替弗雷把他就地正法算了,但是……我還是很清醒的,現在動手的話,我抱著的絕對是基爾加丹,弗雷要是知道了,非弄死我不可。

    我推開他,用手捧著他的臉,努力擺出一個純情正直少年的笑容,「額,這個……我知道你對我非常的著迷,但是要不我們還是傳統一點,從在對方鞋櫃裡塞情書開始呢?」他的眼睛閃爍著鮮紅的光,妖艷欲滴,忽然抓起我的手,柔軟的舌尖舔過我的中指,我的臉頰忽然緋紅一片。

    「考慮清楚,凡人,這個就當是見面禮吧。」基爾加丹留下一串詭異的笑聲之後便切斷了與凱爾的聯繫,綠晶石不再光,凱爾的眼珠也變回了原本的綠色。可是他根本沒有恢復理智,迷離的眼神絲毫沒有焦距,身體依然灼熱。然後他懵懂地靠過來,柔軟的皮膚貼上了我的身體,開始輕輕的咬著我,小心翼翼地、笨拙地,但是非常地努力想討好我,我忍不住將他按倒在床上,那種**的感覺只讓人感覺一點一點深陷其中,我甚至想撕碎他,把他整個人吃下去!

    不,不該是這樣!這個並不是凱爾的本意,難道我也要成為傷害他的人其中的一分子?

    我伸手擦去他微顫的睫毛下的盈盈淚光,說,「我知道你委屈,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他是聽的見我說話的,我能感覺到他微微怔了一下,然後闔上雙眼,身子軟在我懷裡昏了過去。我替他拉好被子,看著了一眼他平靜的睡顏,推門出去,歎了口氣說,「真可惜啊,對吧,弗雷?」

    新的一天就要到來了,越是留得久,就越離不開他和弗雷。我在鎮子裡閒逛,我想,也許真的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我只是一個幽靈,原本是唇紅齒白的人類女子,到最後卻落得個整天上別人身的鬼魅的下場。我苦苦掙扎了一會,只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其實我也並非想要永生不死,只是漸漸習慣了做一個被遺忘者以後,有些情緒還是會時時上心頭。

    也許真的像馬奎爾所說的,其實被遺忘者要的比誰都多、都要極端,我甚至無法確切說出自己想要什麼,但是就是有一種不停的需索的衝動。這種渴望讓我對麗莉伸出了手,讓我心甘情願為了一個垂死的人去拚命,也讓我越陷越深,只有死亡,只有永遠的消失才能平息。

    清晨格外寒冷,我遠遠的看到馬奎爾站在遠處的一個墓碑旁站著,凝望著遠方。

    「嗨。」我走過去打招呼,「你在做什麼?」

    「哦,弗雷。」她看了我一眼,伸手拂去墓碑上的枯葉,「這是我母親,她活著的時候總是站在這裡。」

    馬奎爾走上前去繞過墓碑,站在這小土丘上看著喪鐘鎮,「她一直站著,等啊,等啊,等著那個曾經說過會來娶她的男人再次出現,可是直到等完了手中的歲月,那個人還是沒來,哈,多麼傻的故事。」

    「你恨你父親嗎?」我傻兮兮的問。

    「不知道,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也從沒見過他,就連聽到阿加曼德家族全部被天災感染了也沒有什麼感覺,他們和我完全沒有交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你接下去打算怎麼辦?」她問道,「你不會永遠留在喪鐘鎮對麼?」

    「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不得不離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一想起要去哪裡找馬庫斯我就頭暈。

    ……

    一時間我們都沉默了,良久,我開口,「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他。」

    「你真是個怪人,真的擔心他又幹嘛要走?」馬奎爾皺著眉頭看著我。

    「不是有你麼,我相信你。」我像一個大尾巴狼一般走過去在她身邊站定,「你比我強,而且,跟我在一起他遲早會被認出來。」

    她用刀子般犀利的目光白了我一眼,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抱歉,我必須離開……」我低聲說著,我知道這樣說很蠢,我想把自己的靈魂和弗雷分離開,因為我知道在凱爾最後的日子裡,弗雷一定想自己陪他,可笑的是,我明明知道他時日無多,這一走要是見不到馬庫斯,白跑不說,很有可能回來時他已經不在了。

    「這是你的事,自己考慮吧。」她淡淡的說著,從我身邊離開。

    「我…………」我的聲音似乎被堵在喉嚨裡出不來,沒有人勉強我走還是留,但是決定起來卻是那麼難。我沒有馬上離開,只是站到了馬奎爾剛才站的位置上,從高處俯瞰整個喪鐘鎮,突然有一種絕望和寒冷從腳下開始升騰而起,這裡原本有一個人,她一直看著這樣的風景,目光竭力穿透遠方的遠方,盼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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