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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七、基爾加丹與偷窺癖 文 / 魔獸世界之日暮之淚

    「奧大人!請你住手!」我聽見馬奎爾的喊叫聲,但是逐漸遲鈍的動作眼看就跟不上這孩子攻擊的度。

    弗雷的聲音頭一次讓我有一種如獲救星的感覺。

    弗雷抬起手,一個紫色的法陣在他腳下出現,我根本沒有察覺他有吟唱魔法的動作,他會自由唱法?太假了吧?說時遲那時快,小男孩追了過來,一瞬間弗雷舉起的手臂上又多了一條被火焰灼傷的血口,但是男孩一踏進弗雷的法陣,就無力地摔倒。

    「你好大膽,放開我!」他還在怒吼,那眼神恨不得掐死弗雷,可是一個有魔法做成的牢籠已經禁錮住了他,任憑他怎麼努力都使不出來一點力氣。

    「你冷靜一點,再好好看看我是誰。」弗雷俯身蹲在男孩面前,我只覺得傷口的鮮血一直在往外流,溫熱的液體浸濕了胸前的袍子,疼痛伴隨著寒冷從我身體中緩緩暈開。

    「你……你不就是……那個跟著他的娘娘腔術士!」這孩子認出了弗雷,但是卻給出了讓人驚訝的評價。

    「你!」弗雷的傲嬌勁頭又上來了,「我又不是喜歡才留長的,誰讓我是影武者呢!」原來哈羅德-萊姆斯說弗雷和凱爾長得像並非是錯覺,弗雷一直以來都要無限接近凱爾的打扮,模仿凱爾的一舉一動,充當主人的替身,以達到混淆敵人視聽的目的。

    「可是他人呢?」奧憤怒地敲打著魔法牢籠,「我被那些該死的旅行者殺了!涅磐重生以後我就被關在這個女人的眼睛裡,但是我一直能感覺到啊!他……他很痛苦啊!」奧說著說著,自己先趴在地上大哭起來,肉嘟嘟的小手不停抹著眼睛。

    「他……」弗雷一時語塞,他知道自己騙不了奧,我從暮藍這裡聽說,這隻鳳凰和凱爾一直是兩位一體的,騙他說凱爾沒事是不可能的,只能歎了口氣說,「我帶你去見他。」

    「真的?」奧立刻停止了哭泣,兩隻小手扒在籠子上。

    「但是你不能這樣子去。」弗雷伸手出去,吟唱了一段魔法,奧越縮越小,直到變成了一顆橙色的琥珀,他拿出我的短劍,將原本上面的寶石摳下來,將琥珀嵌了上去。

    他的聲音非常的疲憊,剛才的施法將他積攢的精力全都耗盡了,我只覺得身體忽然一重,便同他一起陷入了昏迷。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到了一片深褐色的木質地板,一旁是夜色中的池水,一隻紙船漂了過來,船上點著蠟燭。很快便有了第二隻、第三隻……

    那個俊秀的身影穿著儀式上才穿的白色法袍站在水裡,手中拿著一隻紙船,修長的手指在蠟燭上輕輕一捻,就有一撮小火苗跳了起來,他手裡彷彿捧著一團光,然後放進水裡,小船隨波而去。

    回家吧,都回家來,回到奎爾塞拉斯…………

    他清澈溫柔的聲音在點點火光中漸漸暈染開,話語的尾音微微顫抖,成了一聲歎息。

    當最後一隻小船漂遠以後,他抱著頭蹲了下來,整個人都埋在水裡,我站在木質地板上,只能看到水面下那一束散開的金淡淡的影子。良久,我跳到池子裡,拖著他到木質長廊旁邊,把他扔了上去。潔白的袍子緊緊貼在他身上,那白皙的肌膚隱約可見,濕漉漉的頭在地板上拖出一長串水跡,我沒搭理他,直接轉身往外走。沒走幾步就聽到他追上來的腳步,他抓住我的胳膊,嘶聲道,「……他們都走了,你也要離開嗎?」

    我還是不答話,也沒有甩開他。

    「弗雷……」他的身體慢慢坐倒在地上,「我……是不是一直在做錯事呢……我們走了那麼久,是不是都是一條錯誤的路呢?」

    我轉過身面對他,說,「站起來,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讓人看笑話麼?」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腿——那裡綁著繃帶,新傷加舊傷,「還有誰會看呢……我有些累,想坐一下,就一會,一小會……」

    我已經記不清那天怎麼回的喪鐘鎮,只記我醒來的時候凱爾靜靜地在我身邊翻著一本書,陽光浸透了他一半的臉,另一半臉沉在陰影裡,光線很柔和,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微微跳動的睫毛。

    這情景讓我十分高興,雖然我對於有錢有勢的人一直沒什麼好臉色,我覺得他們靠著長輩的錢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而且只會做一些無聊的事情,比如沒事看看歌劇、寫兩酸詩,全然不知道圍牆外面的人過著什麼生活。但是現在我寧願凱爾一輩子呆在那深深的宮殿裡,平淡無奇、虛度光陰、沒事研究研究怎麼搓火球,空來開一場舞會,為自己中意的女孩寫上一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情詩……就這樣,就像小說裡面的無數個相似的王子一樣,過著那種……王子該有的人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絕對不是。

    說起來,我從什麼時候開始腦子裡一直在想他的事情了呢?在現這個事情的時候,臉上驟然一熱……慌忙閉上眼睛趕緊裝睡。反正弗雷現在也醒了,有時候他的情緒也會傳過來,所以,不管是那個強吻,還是現在的日思夜想,都是弗雷帶給我的吧?而且這對我來說不就是最好的嗎,托他的福,這幾天裡,我總算暫時的忘記了麗莉,不再崩潰、不再感到飢餓,不再迷茫,真是要謝謝你們。

    再過幾天,我要去找馬庫斯,讓他把我的靈魂從這個身體裡轉移走,我要把弗雷完完全全的…還給凱爾。

    「弗雷……弗雷,你醒了嗎?」凱爾溫柔暗啞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我沒有醒,我沒有醒,我沒有醒……

    「弗雷,別再裝睡了。」我感覺到他呼出的溫熱氣體吹在我的脖子上,有幾絲長垂了下來,正好像溫柔的撫摸一般。

    我沒有醒,我沒有醒,我沒有醒……

    「你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恩?」他說完這一句,我忽然覺得有個份量壓在我身邊,床墊往那裡陷下去一點。

    在這一刻我幾乎想嚎啕大哭了,你啊你啊,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難道真的那麼喜歡讓我忍得那麼辛苦?還有弗雷,我也要說說你,既然你那麼厲害,這時候怎麼不跳出來呢?

    「你在生我的氣吧?我知道你原本是個旅行者,為了我你留在這裡,耽擱了不少時間不說,還受了傷,連一個銅幣都沒有進賬……我…我……實在是抱歉,弗雷……」他還是一點都沒長進,都快分開了,說一句不想和你分開這樣的酸話又能怎麼樣呢…

    這孩子…也許他在黑暗和孤獨的原野中走了太久,早就學會了如何小心翼翼地丈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他應該比誰都清楚金錢和待遇意味著什麼,久而久之,他似乎也就慢慢認同了這所謂的報酬真的是一樣好東西,所以,他那時候才不惜想把綠晶石挖出來吧?

    我用力睜開眼睛,伸手扯開他捂著臉的手,「我還沒死呢,哭什麼。」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他的手被我抓著無法動彈,一滴溫暖的液體掉在我手背上,他的臉埋得很低,正無聲地崩潰。此刻正在哭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而我,似乎明白。

    正想著如何才能安慰他,卻現他有些不太對勁。只見他用另一隻手抓著胸前的衣襟,臉色慘白,眉頭擰到了一起。

    「你怎麼了!」我伸手去扶他,卻被他一巴掌打開。

    「凡人!」他再次抬起臉來的時候,眼眸已經是一片血紅色,整張臉都浸透在背光的陰影裡,胸前的綠晶石隔著薄薄的法袍著光。一瞬間我明白了跟我說話的人已經並非是那個一再的遭遇眾叛親離、最後被自己愛著的人民屠於刀下,即使被燃燒軍團的領基爾加丹(基爾加丹是凱爾的上司伊利丹的上司……暴雪的劇情中伊利丹死後凱爾向基爾加丹臣服)強行復活以後……即使喪失了全部記憶以後,仍然不得解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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