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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朝俠客情,千古江湖夢 文 / 鷹翼傳說

    江湖遠不遠?

    不遠!

    人就在江湖,江湖怎麼會遠?

    江湖,多麼普通的一個詞,卻總令人怦然心動;江湖,多麼險惡的一片天地,卻總讓人心迷神往;江湖,多麼親切的一個稱呼,卻總讓你感到悵然遙遠!

    何謂江湖?人即江湖.何謂江湖?恩怨即江湖。這樣,江湖因為有了俠客才更像江湖,俠客也因為身在江湖而更像俠客。

    江湖是夢開始的地方,可它往往也是夢終結的地方。夢一旦碎了,江湖便會離你遠去。所以,所謂人在江湖,不如說是夢還在心中吧!

    身為俠客,除了恩怨,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有夢。江湖中的他們,或忠義正直,以天下為己任,為國為民;或放浪形骸,遊戲於紅塵,快意恩仇;或孤傲不羈,漂泊於天涯,仗劍行俠;或琴簫相伴,隱匿於深山幽谷,與世無爭。這些處世態度其實就是他們夢的現實寄托,雖然看似千差萬別,但萬宗歸一,所有的夢其實都源於一種共同的情懷——善良與正義,正是這種與生俱有的情懷讓他們擔的起一個「俠」字,也讓他們擁有了一些不同於他人的性情氣質。

    俠性之孤獨

    俠客是孤獨的,在他們笑傲紅塵,仗劍天涯的豪邁背後,其實是徹骨的寥落與憂鬱。這樣的性情植根於他們內心深處,那天生對自由的渴望與追求。他們不甘平庸,不安現狀,更無法忍受世俗權貴的束縛與羈絆,所以他們一生都在漂泊,一生都在奮鬥,在他們身上,兼有浪子的悲情和鬥士的叛逆。就像梁羽生筆下的張丹楓,身為名門之後,出生於異邦將相之家的他,視權力如草芥,視財富如糞土。熱血激盪下的張狂少年,可以不顧父親的勸阻,不屑中原武林的圍攻,一匹神駿,一柄寶劍,年輕的男兒便獨闖中原,叱吒風雲。可是誰能明白,在那風流灑脫的身影裡,其實是一顆孤寂而不羈的心。

    俠客是最不怕寂寞的,他們信奉「把孤獨當作幸福,用微笑表達絕望」的人生信條。正因為這樣,才有了風清揚的「獨孤九劍」,才有了古墓中小龍女的孤燈倩影,才有了桃花島上黃藥師的黯然蕭聲,也才有了小寒山上飛天龍女葉盈盈的十二年面壁思過。毫無疑問。這一份奈得住寂寞的淡然讓他們在紛擾複雜的塵世間保持了一顆純淨的赤子之心,使他們對武藝對人生都有了更深的理解與感悟,這樣俠客往往就會以一種遺世獨立、卓而不群的氣質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俠客是不甘於寂寞的,因為沒有人會喜歡寂寞。在孤獨中尋覓,在尋覓中漂泊,在漂泊中更加孤獨,這似乎己成為俠客們難解的宿命。因此在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種難言的悲情,坎坷而浮沉的命運,多情而脆弱的心靈,在他們沉鬱甚至冰冷外表下,其實始終都有一顆善良而正義的心,因此他們也許會抱怨但從不憤世嫉俗,他們也許會醉生夢死但從不自暴自棄。他們孤獨的鬥爭,為了自己的夢想,也為了心中的信念。俠客,永遠以孤獨的姿態演繹多彩的人生。從金庸筆下的喬峰到〈大唐乘風錄〉中的鄭東霆,這樣的俠客有時候讓我們覺得可愛的心痛,他們背負眾人的誤解與罵名,卻仍然不失一顆赤子之心,始終用手中的長劍守護著天下蒼生。

    俠性之至情

    刀光劍影總無情,俠骨柔腸萬種情。可以說,俠客自古多為情種,他們多情是因為他都有一顆孤獨、脆弱而又敏感的心。面對血雨腥風的廝殺,糾纏不清的是非,機關算盡的陰謀,還有那孑然一身的飄泊,他們更能體會到人與人之間情感的溫曖與珍貴,因此,當感情建立在天涯裡的相依相隨,建立在困境中的相濡以沫,建立在生死上的不離不棄時,便會表現的至真、至純、至美。

    所以在我看來,人世間最絕美的愛情非江湖所不能有,這樣的愛情不同於廟堂中的勢利,有別於市井間的瑣碎,更脫於鄉野裡的庸俗。江湖兒女們往往將愛情的美演繹到極致:那悠悠深山裡的一曲《笑傲江湖》,琴瑟和諧,美得何其飄逸;那襄陽城頭的愛國伉儷,生死不離,美得何其壯烈;那江南麗日下雲蕾的盈盈一笑,盡解恩仇,美得何其暢快;而那峨眉山頂郭襄孤零的倩影和那一句「天涯思君不可忘」,卻美得讓人心碎。

    對於俠客來說,「朋友」也罷,「兄弟」也好,都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因為說了,就必須要肝膽相照,生死與共,這一份生命相托何其沉重,豈能輕言。「士為知己者死」,所以劉正風和曲洋一曲《笑傲江湖》終了,便雙自斷筋脈,攜手而逝,這份情誼,怎不令人欽羨。在俠客的心中,無論愛侶還是朋友,必當是此生知己,知己方能至交,至交會至情。這就是為什麼令狐沖會最終放下青梅竹馬的小師妹,而接受了任盈盈,因為任盈盈懂他。令狐沖曾對任盈盈說過一番肺腑之言:「在這世上,我只有你一人,倘若你我之間也生了什麼嫌隙,那做人還有什麼意味?」可見,相知情自生。

    只是人生在世,有著太多太多的無奈,而俠客最大的無奈就是知音難覓,至交難求。在「不遇知音者,誰憐長歎人」的歎息中,在「不惜歌者苦,但悲知音稀」的憂傷中,在「遍識天下,不如相知一人」的感慨中。策馬紅塵,浪跡天涯的俠客們心中那一絲難言的落寞與惆悵便如蛛網般糾結,揮之不去,難解難分。如果說求不得是一種無奈,那麼得而復失則無疑是一種痛苦,所以「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的楊過為了一句相約守候了十六年,而喬峰則因為阿珠的離去心如死水,早早就埋葬了自己鮮活的青春。

    俠性之淡然

    古來俠客有守護蒼生之利劍,卻無駕馭天下之野心。身懷絕世武,手握《武穆遺書》的郭靖如此,功成隱退,和趙敏逍遙於名山大川的張無忌如此,為了王語嫣甘願放棄大理王位的段譽亦如此。這也是俠客最可愛的地方,永遠無視權力的誘惑,率性的行走於天地之間。自由的本性注定了他們的歸宿不在廟堂,而是在江湖。這種淡然不同於中國古代文人因政治不得志而選擇歸隱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帶有幾許無奈的淡泊,這樣的淡然自天性,溢於真情,他們不拘禮法,任性而為,亦俠亦狂,能歌能哭,而這樣的他們只能容身於江湖,也只有江湖能接納他們。江湖是他們的歸宿,是他們的精神家園。在江湖,他們縱馬紅塵,一蓑煙**任平生;他們萍蹤不定,揀盡寒枝不可棲;他們去留無意,也無風雨也無情;他們瀟灑低調,但留俠影在人間。

    可是江湖有時候也會讓他們失望,當年輕的蘇薇手握血薇劍踏入江湖的時候,當渭水河畔丰神俊逸的蕭筠庭向她款款伸出手的時候,她沒有猶豫,滿心期待與興奮的她以為從此以後將會與這個手握夕影刀的男子並轡天涯,再次書寫血薇夕影的傳奇,可在日後一次次出生入死為聽雪樓執行任務的時候,在江湖向她展開血腥一面的時候,她迷茫了,她困惑了,她深深的失望了。可是再怎麼失望,相信她從沒後悔拿起血薇劍,畢竟江湖這一片天地永遠有她難捨的情結。俠客,從握起劍的那一刻起,此生就注定與江湖結緣,難解難分。可是身在江湖的他們,心靈的此岸雖是愛恨情仇、是非恩怨,但彼岸卻永遠是碧水藍天、花開似錦。

    這就是俠客,在他們身上,有浪子般的孤獨,有才子般的多情,也有隱者般的淡然。他們因夢選擇了江湖,而江湖因情選擇了他們。俠客情,江湖夢,問江湖兒女幾歡笑?當自是,半分醉意,半分豪情。若相逢,便是一世情,兩心相許,天長地久!

    一身豪情壯志鐵傲骨

    原來英雄是孤獨

    愛逍遙

    琴或蕭

    酒來倒

    仰天笑

    全忘了

    瀟灑如風輕飄飄——《江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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