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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六章 交鋒(四) 文 / 紅妝縣令

    微微低頭,悄無聲的歎了口氣,似乎因為第一個建議沒被採納,慕雲飛的神情顯得有些失望,再次抬起時,面色已恢復了先前的平靜無波,繼續緩緩言道:

    「既然慕大當家信不過在下與大人,那麼,就請聶大當家與我二人共同衙門一趟。親自去牢裡接你的兄弟如何?」

    「讓我去衙門裡自投落網?」嗤笑一聲,聶魁的語氣裡充滿的嘲弄的意味。

    「大人在閣下手中為人質,而我,本是文弱書生,衙門真要設了埋伏,倒霉的,怕也該是在下與我家大人才對。不過,這親自到衙門接人,的確風險不小。

    這當然得是得看聶大當家的,夠不夠膽量了。

    時間不等人。聶大當家的還是早做決斷,或者,聶大當家的另有何高見,在下,洗耳恭聽,只要力之所及,便無不聽從。」負手於背後,慕雲飛的貌似恭謙的背後,卻隱隱含著一絲的挑釁的意味。

    我暗自皺起了眉頭:不可否認,當最初聽完慕雲飛的第二個提議時,我腦子裡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冒出來的也是「自投落網」四個字。可是,正如慕雲飛所言,我雖會功夫,卻受制於人,而他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縱然回到衙門中,若有埋伏,先會成為炮灰的,絕對是我與他兩人。

    捨生取義。固然是很英勇狀烈。可絕對不符合我對慕雲飛地認知,一慣以來,他皆是奉行先求自保,後求傷人的人生哲學。

    不過,到現在為止,聶魁是當局者迷沒有現。我這位旁觀者,卻清楚的看到,事情展的節奏已隱隱掌控在慕雲飛手裡。

    只是,到此為止,我仍是看不清慕雲飛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相較於我地一頭霧水,聶魁看起來也好不到哪去。

    聶魁沉默無語。我與慕雲飛也保持著安靜。畢竟。此刻地選擇權不在我等手上。所以。我所能做地。只餘等待。等待聶魁做出選擇。是拚個魚死網吧。先把我與慕雲飛都擱在這兒。算是提前為他那些個弟兄報仇。還是。選擇接受。

    小命被捏在別人手裡地滋味並不好受。只是看著雖然因為半邊臉紫青一片。卻仍是氣定神閒地慕雲飛。我自己也就怎麼也擔心不起來。

    這種感覺。應是信任吧。

    一時間。林中只餘穿林過樹地風聲習習。偶爾勾通起幾片飄舞地落葉。充作作蕭瑟背景。

    「走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者不過幾息。只是等待地時間永遠讓人覺得漫長地緣故罷了。我終於聽到聶魁生硬地選擇。也代表了妥協。

    這人平日行事且不論,但為了救他那些所謂兄弟。不惜以身犯險,這份勇氣與義氣,雖然我與他身份仍是敵對。也不由得心生敬意。

    再次被匕架在背心,我被半推半帶著走向二十步外地馬車外站定。

    「至少。這一次,有馬車代步。」我苦中作樂的想著。

    馬車?我心裡突然一亮。如果說不打算在放人,衙門內的埋伏絕對不是上策。倒是眼前的馬車裡,倒大有文章可做。

    只是,以聶魁此刻事事小心的狀態,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上當?雖不是小看慕雲飛,我仍是對此抱悲觀態度。

    「你去把車簾掀開。」聶魁的聲音,充滿警惕,一如潛伏的凶獸。

    我略有些錯愕,以我這種雙手被綁的狀態,掀車簾?很快,我就反應過來,這話,不是衝我,而是衝著慕雲飛喊地。

    順從的掀開車簾,月色雖好,仍只能照見一小部分地方。入眼所及處,並無不妥,但車廂裡面,因為光線並沒有透進去的緣看,一眼望去卻是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你想幹什麼?」

    聶魁的暴喝聲拉回我查看馬車的神線,回頭,隨著聶魁的視線望去,便看到慕雲飛一隻手探進自己懷中,似乎想取什麼東西。

    這樣的動作,在警戒萬分的聶魁眼中,便成了如今這般如臨大敵的模樣。

    「沒什麼,我不過想取火擢子,照照亮,讓你看清楚些,免得某人疑神疑鬼地以為我在馬車裡會動什麼手腳。」

    慕雲飛的語整理氣依舊淡淡,言辭卻變得犀利起來,那只已伸進懷中的手,隨著那聲暴喝,緩緩探出來,手掌張開,一根火擢子出現在慕雲飛秀氣而修長地手指間。

    整個取物的動作,慕雲飛都刻意地輕且慢,怕因為動快太急太快,而引起引起某些不必要的誤解。

    「不用麻煩。」聶魁神色冰冷,卻並不領情。一手執刀,另一隻手自自己懷中掏出一個物,向著慕雲飛扔過去。「用我地。」

    赫然又是一個火擢子。

    太過小心了點吧?雖然很能理解聶魁此刻如履薄冰的心態,但,仍對他連一個小小火擢子都不要用自己地堅持,而覺得有些可笑。

    謹慎是好事,但謹慎過頭,便讓人覺得神經過敏的有些可笑。

    可惜,抱著這樣心態的,估計只有我一人,慕雲飛並不覺得對方如此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從善如流的自地上撿起火擢子,引燃,火光一閃,淡淡的松香氣息瀰漫在空氣中,藉著那股搖曳的微光,馬車內部情景一纜無餘。

    空蕩蕩的空間裡,僅有放著一矮几,上面文房四寶皆齊,矮几右手一側厚厚一疊似乎是公文冊子。而左手邊。燭台之上,放著點燃過半地一截蠟燭。

    如此看來,這兒不像是馬車裡,倒像是個小型書房了。

    「最近大人不在,所有差事都壓到我身上,太忙。今兒去救災時,把有些急件公文給搬馬車裡,在路上處理的。這應該不礙什麼事。」

    幽幽火光下,慕雲飛如是解釋著,倒也解了我心中疑

    「閣下倒真是大忙人。」

    「聶大當家的,請吧!」右手執火擢子,左手微微上揚,慕雲飛卻聶魁的嘲諷作充耳不聞狀,作了個邀請的姿式

    「師爺先請。」客氣的語氣,只是嘴角那抹無法忽視地嘲意。洩露了聶魁的真實意圖。

    這兩人啊,悄無聲息的撇撇嘴,我很自覺的低下頭,強忍住當出頭鳥的衝動,既然不知道慕雲飛有何計劃,我現在所能做的,便是不讓自己自以為是的衝動,破壞了這難得營造出來的大好機會。

    微微一笑,慕雲飛看起來也沒打算在此事上多做糾纏。長身而起,自己在馬車裡逛了一圈,以示安全。

    這一翻折騰下,終於在馬車裡坐定後,新的問題又產生了。馬兒雖能自己跑,可也需車伕駕馭。

    「聶當家的還是跟我在車外趕車,還是與大人一同坐車?」

    此刻,因為交換人質地事需保密的緣故,慕雲本是獨自一個驅車前來,而聶魁這兒。原本是有個幫手的,可因為那場易外的風雨,結果。成了如今這樣,聶魁獨自一人。可那駕駛位上,只能並坐二人。我與慕雲飛,注定了一人在車內。一人在車外,聶魁一人,絕對沒有辦法兼顧。

    「我坐車。」

    沉著臉,望著被綁起來的我,與手無縛雞之力的慕雲飛,猶豫半晌,或者終是覺得以我為質比較保險些,聶魁幾乎是磨牙般的,終是作出選擇。

    慕雲飛點點頭,自行坐到駕駛者的位置上,車簾放下,隔絕了外面了月光,車廂裡光線一下子昏暗起來,只聽得車外馬蹄蹭地的「噠噠」聲響,在這夜裡地林間,分外響亮,

    「唰」一聲響,聶魁又點亮一隻火擢子,才換回一室光明,然而,那火擢子本為引火用,雖亮,卻難持久。

    聶魁伸手拿過燭台,仔細看了半天,也沒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終是點燃了蠟燭。

    藉著盈盈燭光下,我四處打量著馬車,可是除了那桌上厚厚一疊公文,車裡別無他無物。

    公文?雖說因為我人在不,慕雲飛會顯得忙碌,可也不至於忙得要把公文搬車上來吧?莫不是,有什麼有什麼暗示就在藏在了公文之中。

    可惜,此刻我雙手被綁,又怎麼可能去拿公文看,而且,又要找什麼借口,才能不惹如今這位疑心很重的土匪的疑竇?

    「嗯?聶當家的,等待進了衙門,你不會也這樣把我給綁著進去吧?那跟你強攻縣衙有什麼區別?反正你有寶刀在手,是不是可以松下綁,這綁太久的,我手都麻了。」

    「到了縣衙,我自會給你解開。」

    掃了我一眼,聶魁冷冷的拋出這樣一句話來。

    「嗯,那個,看起來桌上公文不少,不知道這些日子因為不在擔誤了多少公事,反正此刻閒坐無聊,我想,看看公文。」

    「不急在這一時,等放出了我的弟兄們,大人自去作你愛民如子的青天好了。」這一派說辭,也被擋了回去。

    我有些急了:「怎麼不急,別的不說,那些被泥石流所埋地災民救助之事,早要早點定下來的。」

    再看了我一眼,聶魁終於不再說話,而是站起身來。

    原以為自己終於說動了他,正暗自竊喜,卻看聶魁卻自己坐到矮几前,翻開一冊公文:「大人既然行動不便,不如我念給你聽好了。」

    目瞪口呆,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在心裡暗自苦笑,沒想到,這傢伙,竟也識字。(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om,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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