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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三章 反常 文 / 紅妝縣令

    一場食不知味,氣氛怪異的接風宴後不過一晚,那位來時突然的李管事大清早的向我辭行離開了,算來該是一無所獲的他,卻半點不曾提及讓我留意那些相府失竊的御賜之物的下落。倒讓我覺得,他這一次來到,就為了幫我解開那具女屍的身份之迷似的。

    當然,我也知這個念頭很奇怪。但卻止不住往那上頭想。

    畢竟,那個李管事的總總表現來看,那個那個婢女死亡的消息,似乎比失竊之物的線索中斷,更令他受到打擊。

    可當我試探的問他那具女屍該如何處置,是否先入土為安時,他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什麼便憑大人處置,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走的是那樣酒脫,沒帶走一片雲彩。

    雁過留聲,他倒是走的灑脫,可他的來去匆匆,卻在不經意間留下不少後遺症。

    先,那名女子身份的確認,終於讓我明瞭最近幾天追查未果的原因:原以為那女子是本地人,所以我派人追查失蹤人口的重點全放在全縣失蹤人口上。

    失蹤的的女子,本縣近日倒有三樁,可追查的結果,一個被騙進青樓賣了,一個是因跟家裡賭氣,離家出走,躲在親戚家,還有一個更無語,有了心上人,挾了家裡錢財,與人私奔,躲到鄉下去了。

    這哪一樁都對不上號不是,如今,知道了那女子是外來人口,路過的,這追尋的方向自是變成沿路的大小客棧之類。

    這追查的方向正確,可用的線索便自動浮出水面:這個女子的確是前自京城方向來的,與他同行的,跟著另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男子,兩人最後一次被探到蹤跡在桃花渡邊客棧住了一夜。這兩人似乎初次出遠門,根本沒什麼財不露白的江湖經驗,出手大方闊著的緊,給了當時的店家很深的印象。

    第二天天明,兩人便結帳離開。說是要過渡的,可偏這之後,便再沒人看到他們二人行蹤。

    想來。變故便出現在那兒。只是現在尚且不知到底是兩人因分髒不均而產生分歧。還是因財物露白而引來其它有心人地窺視。被黑吃黑了。就需要進一步探明了。

    畢竟。桃花渡那個地方。是青陽縣與少陰縣交界處。這種地方。俗稱三不管地帶。因地理位置敏感。無論哪方一不小心都有撈過界。越俎代庖地嫌疑。而伸手撈到別人地地界。是為官場大忌。

    所以。這樣地地方。反成了官府勢力地空白區。

    這追查起來。自然難度很大。

    不過。總算有了個可供追查地方向。

    算是幸事一樁。

    第二個改變的,便是慕雲飛了。

    這位雖在酒宴上與那位李總管異口同聲稱素不相識的傢伙,在宴會中不知是為了避嫌以表示他們從未見過,除了客套一句幸會之外,再未再說過說半句。

    害我原指望長袖善舞的他活躍宴中氣氛的打算全盤落空不說,宴會之後,兩個一直形同末路的傢伙,都卻找了很差勁的借口,故意落到後面。

    至於這兩個「素不相識」的傢伙,嘀咕了些什麼,我是不得而知,只是第二天送行時,我分明看到那位李管事與慕雲飛同樣頂著一雙熊貓眼,眼中還泛著血絲。

    按我的經驗來看,怎麼著,也是通宵失眠才能達到的效果吧。

    離開的那位如今怎麼樣我是不得而知,反正從那天起,我這位慕大師爺便一反常態,原本對那件浮屍案根本不感興趣,放手讓我折騰,美其名曰「歷練」。

    卻在第二天,開始了接手案子,指點起我來。按他的說法,讓我增加學習的機會。

    這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以上的線索便全是他通過各種方式追查出來的。

    當然,也讓報著虛心學習態度的我,愛益非淺。

    按說,這案子有了進展應是好事,可慕雲飛的態度卻恰恰相反,隨著案情的明瞭,他顯得心事重重的。

    比如此刻,他雖是坐在案前,可他手裡那份公文已擱在他面前足半個時辰,卻仍沒有處理好的跡象。

    若是以前,我必以為他真遇到什麼難題。

    可是此刻,我敢打包票,他只是神遊太虛去了。

    我這個縣令本就是個棒槌,如今這能幹的師爺也開始間歇性走神,縣衙裡公務處理的度,明顯慢了下來。

    當然,若光是間歇性走神,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可除了這間歇性神遊外,他的脾氣也見長。

    就昨兒個,一個當差的衙役送來文書時,因手裡拿著東西不方便,進門時沒有先敲門,這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可偏被他指著鼻子大罵一通。說是人家不先通報,突然推門,驚擾到他了。

    當時那個當差的衙役臉色便不好看,若不是正好經過,出言相勸,這後果……

    是以,最近衙門裡的氣場很低,人人連說話做事都放低了聲音。如沒有必要,慕師爺所在區域三丈之內,無人願近。

    這樣的後果便是,以前本是直接交給師爺處理後再報呈我的諸多公文,全被直接交到我手裡了。這樣的結果,讓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師爺的權威比縣令更大,這事要擱其它任何一個縣府,都是難以想像的事。可偏在青陽縣,成了衙門裡眾人皆知的事實。

    對於這樣的轉變,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跟那個李管事有關,也私下問過慕雲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那從自相識以為,對我知無不言的慕大師爺,第一次沉默起來。

    撇撇嘴,我當場便放棄了追問的興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想說的秘密。我又何必強人所難。何況,慕雲飛這翻沉默以對相,只不是過表示他不想說,總比在我逼追下胡亂弄個理由搪塞的強。

    比如,那個來去匆匆,明顯言不盡實的李管事一般。

    如是一想,我便覺心平氣和了。

    不想打擾那位明顯神遊太虛的師爺,我轉身正欲悄悄退出公文房,才一轉身,便看到門外探入個面色猶豫的衙役。

    那衙役一見到我在此地,大大的鬆了口氣,「大人,李員外求見!」

    對本縣鄉紳並不是很熟的我,在腦子裡回憶一下,便憶起這位員外是何方神聖,那不定期是因為數十幾箱銅錢的焦頭爛額的滋味太難受的緣故。

    當然,其後,我也沒讓他好過便是。

    按說上次的事後,那位李員外見我如見貓鼠一般,能躲就躲的,如今我又沒打那些富商主意,他怎麼卻一反常態,巴巴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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