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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五章 冒牌的縣令不好當 文 / 紅妝縣令

    既然有個能幹的師爺,我這個甩手縣令自是當得心安理得。除了一日三餐之外那雷打不動的苦藥之外,我的日子其實過得蠻悠閒的。

    告別傷風感冒帶給我的後遺症怕還得有幾日時間,這也從側面印證了那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古話。

    反正現在的大事不過修堤,有了足夠的銀兩之後,這個曾經的難題已不復存在。

    至於那個林學正拿著拜貼上門,我也早吩咐吟心,貼子照收,人不見,理由就是本縣大病。這也是無奈之舉,與洪水到來時,全縣百姓生計相比,那個縣學學堂的修茸在我看來,實在算不得太大的事。

    除這兩事,如果的青陽縣說大不算大,可裡裡外外也管十六七個村落,卻不知是民風太過淳樸,還是因為那『衙門口,門朝南,有理沒錢莫進來』民諺太過深入人心,我到此地也有月餘,別說是遇到那個以前在戲台上經曾會看得的擊鼓鳴冤的事情,就是一般平頭百姓如無必要,經過縣衙所在,都寧願繞道而行。

    這讓我在小小失望之餘也大大的鬆了口氣。

    我自己的能耐整理自己知道,本身就是假冒的貨,雖然以前在山中習武時也幻想過行俠仗義報打不平來著,當個縣令自也希望能為民伸冤,揚眉吐氣來著,可這些日子的縣令生涯教訓了我,這真個當官,可不是戲台上那般輕鬆。

    這些日子如果沒有慕雲飛提點幫助下,試著處理種種公務往來,我早就自己打退堂鼓了。

    如今日的我,認真算來,也不過是個蓋章的傀儡罷了。

    而今兒個,我這甩手掌櫃的悠然日子,卻不得不提前結束。

    因為,今兒個,竟破天荒有人前來報案。而慕師爺卻因去河堤上巡視,不在縣衙門。所以,縣裡的當值的衙役不得不前來打撓我這位據說仍在病中的縣令大人。

    「河裡打撈起浮屍?」

    剛喝了藥正努力作深呼吸地我。神色一怔。微微皺眉。望著那位明顯苦著臉。嚇得不輕。一臉忠厚老實模樣地老漁夫。掐指算算時間。便又釋然:

    「李捕頭。你派人通知文家去認屍就好了。前段時間慕師爺不是派人打撈文天來地屍體未果來著。如今竟讓你給撈著了。」

    李捕頭聽了我地吩咐。卻是微皺了眉頭。張了張嘴。本是想說什麼地。可略加思索。卻沒作聲。只應了聲是。

    而那來報案地老漁夫。聽得我地吩咐。亦是一臉驚鄂。

    見得這般表情。我心中不由一緊。莫不是自己又因不懂而行事出了差錯嗎?才會惹得他人如此表情。

    如是一想,我立刻出聲叫住欲退下的李捕頭。「等等!李捕頭。」

    「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李捕頭聞言站定,回頭望著我,一副聽命行事的模樣。

    我卻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人是叫住了,可我該說什麼呢?才不會出錯。

    唉,要是慕雲飛在就好了,我就不用如此窘迫,或者平日慕雲飛處理公務時我留意學習下也好,真是學到用時方恨少。

    心裡轉過種種念頭,雖說只過得不過半刻時刻,我已急得汗濕衣襟。而李捕頭仍是屏息凝神,一副靜候吩咐的模樣。

    遇到人報案該怎麼處理才合符縣中章程,我是真個一無所知,可能人都是有急智的。我這平日不太活泛的腦子突然靈機一動,有了主張:

    「嗯!那個……李捕頭,那個,嗯,本縣雖然憐憫文家這幾日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所以讓你派人去報信去,可這私情歸私情,……於公方面,……這個種種程序,該走的也必須走,不得馬虎,以備查證。你也是縣裡的老人了,這些,想來是不用我吩咐的,你看著辦就行!」

    結結巴巴的擠出這一大段話,我心中略為鬆了口氣,此事此刻,本是諸事不懂的我,肯定是多說多錯,倒不如把這燙手山芋以慣例照辦之名,加上一頂名曰信任的高帽子,把推給他們辦,這李捕頭本是縣中老人,而且從他剛剛的反應看,那些慣例,他絕對應是明瞭的。

    「可是……」李捕頭還想說些什麼,我卻不等他說完,立刻接上一句。

    「沒什麼可是的!反正,你辦事,本縣從來是放心的!」說著,上前幾步,狀似親切的拍拍李捕頭的肩膀,以示親熱與信任。

    反正,在我看來,無論他做什麼,也比我這不著調的冒牌縣令強得多。

    「嗯,那大人,屬下就讓張仵作去河灘驗屍,你看可好?」

    原來只要有人報案見到屍體,先應安排仵作先去驗屍,以確定自殺他殺的事實。像我剛才那樣,直接通知人來領收屍,的確很不妥當。

    其實這事我也不是不懂,只是先前先入為主,覺得文天來失足落水被淹死,這案情簡單明瞭,就沒想那麼多。

    還好還好,自己剛才那一翻裝模作樣,倒及時補救過來。

    而李捕頭剛才的可是我也明白,本縣如今有三名仵作,這派誰去的人選,本來該縣令定的。不過,有我全權委託的話在前,李捕頭這才提了建議。

    一想至此,我當下點頭不已。此刻我只求不露破綻即好,其它的,誰去誰不去有什麼要緊的。

    「嗯,當然沒問題,等驗屍回來,再來回報吧,也記得派人通知文家人,這幾天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最可憐惜的就是他那個妻子了吧!」

    看著報案的兩人行禮告退,抹了一把額頭的細密汗珠,我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心中卻打定主意,等這病完全好了後,我也得認真跟著慕雲飛好好學學這縣衙之中的各種門道。不然,再向今兒這樣來幾回,別人起不起疑我不知道,可憐我的心臟,會第一個受不了的。

    然而今日的我看來絕對沒有休息的運道。

    才在衙門後院悠閒兩個時辰,衙門口那面這一月以來從沒被人敲響的鼓,卻出隆隆聲響。竟是有人擊鼓鳴冤。

    慕雲飛沒回來,我這位縣中最高長官,只能被趕鴨上架,把那七品縣袍穿好,在兩排衙役的「威武」聲中,努力回想戲台上那些個清官們的作派,「啪」的一聲,拍了驚堂木,升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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