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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 病中 文 / 紅妝縣令

    一碗冒著騰騰熱氣,看起來便讓人倒足胃口的黑色藥汁出現在眼前,我不由皺緊了眉,嘴裡出一聲無意義的呻吟。

    面上硬擠出一抹笑意,面對一臉認真盯著我的丫頭告饒道:「吟心,我,我現在感覺好多了,這藥,就不……

    阿嚏!阿嚏!……」

    連著打出的兩個噴嚏,很不給面子的戳破我新鮮出爐的謊言。

    一手輕撫胸口,藉以減輕喉嚨的疼痛,一手拂額,依舊燙手的溫度明白無誤的顯示體溫過高的事實。

    「大人,敢情您這就叫感覺好些,那先前不好是個什麼模樣,奴僕倒想見識一下?」

    一手端碗,一手叉腰,呤心斜斜的望著我,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這般精明強焊的模樣,哪還有初入縣衙門時的膽小模樣。

    都說自作孽不可活,吟心變成如今的模樣,還不是我自己的緣故,一想至此,便覺底氣不足。

    「那個,呵呵,今天天氣很好哈哈哈。……」面對質問,我東張西望,左顧言他,就是不肯接過那碗不知放了多少黃蓮的湯藥。實在是太苦了,喝上一碗,基上本足以令我恨不得失去舌頭。

    「天氣是不錯,大人,這藥?」

    再次把那碗黑漆漆地東西給我透到眼前。吟心這架勢。絕對是不達目地不肯罷休。

    「這個。太燙了。吟心。我在屋裡也悶太久。想去出走走。這藥。等我回來再喝。你去忙你地吧。行不?」

    既然推不掉。我只要暫行緩兵之計。

    「大人。你上次說地等一會喝。結果我一轉身。你就把藥澆給窗下地花草享用去了。哼。你也不想想。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守在灶上。慢火親熬了一個時辰地心血啊。」

    一記白眼掃過。吟心地眼神變得幽怨無比。

    對。造成如今這般主弱僕強地局面。究其根原。就是我當時倒藥地時間沒有選好。被去而復返尋找拿遺落在此東西地吟心抓個正著後。所產生地連鎖反應。

    「這藥,藥,太苦了。」

    耷拉著腦袋,自知理虧的我,明明說的是心聲,卻亦顯得中氣不足。

    「良藥苦口,不苦怎麼能稱良藥?」狠瞪我一眼,吟心說的也不知是真理不是歪理。「再說,你怕藥苦,當初就不要糟蹋自個身子!前天能立在河邊穿著濕透的衣服吹一夜河風,這病,是你自找的,哼!」

    果然,這幾天來已念叨過無數遍的話題,又再次被拿出來作為指責我的罪證。

    自作孽啊。望著那一碗苦藥,聽著那樣的話法,我真是有苦說不出。只能很弱勢的辯解:「沒,沒一夜,就一會!真的,……就……」

    最後的辯解漸低,消於無聲,低下頭,我不由回憶起前天夜裡,看著文天來落水後的情景。

    世上不是有句老話怎麼說的?沒有期望就無所謂失望,而期望越大,失望也會更大。而我,曾經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

    天地良心,我當時與觸手可及的真相失之交臂,心裡滋味是很不好受。

    可一碼歸一碼,難受歸難受,我也沒有自虐的打算。

    畢竟,有人才有一切,我要是像文天來這般嚥氣了,那兄長之仇那才叫永遠無期。

    只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可要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卻不是那麼容易。

    當時我跌坐浮橋邊上,聽著流水嘩嘩,各色紛擾心緒湧上心頭,糾結之下,反倒覺得木木的。直到一件仍帶著體溫的衣衫披到我身上後,我才感覺先前被水花濺濕的衣衫,貼在身上,被初春的風一吹,透上入骨涼意。

    下意識個寒顫,耳邊才聽到慕雲飛依舊淡定的聲音:

    「走吧。」

    走,往哪走?文家嗎?文天來都死了不是?我當時真沒反應過來,只緩緩轉動腦袋,望著慕雲飛,腦海中一片茫然。

    「到哪?」

    「回府。你衣衫都濕透了,總得換下。你平日身子骨雖好,也經不得這樣糟蹋不是?」

    縱然把外面的長衫再拉緊些,可惜那些無孔不入的風,仍讓人避無可避。對於這樣的提議,我只能點頭順從。

    緩步前行幾步,浮橋之上,卻只有我與他的腳步聲,疑惑道:「李捕頭他們呢?」

    剛才回頭探望,才現李捕頭跟另外兩名衙役已不見了人影。

    「畢竟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的人命,我安排他們仨其中一個給文家報信,另外兩人,則去尋此地地保,安排人手,沿河打撈吧——略盡人事而已。文天來再怎麼作惡多端,這死無葬身之地,也太慘了點!」

    嗯了一聲,我不再多話。且不說我此刻心緒不寧,就算平日,面對這樣妥當的安排,也挑不出什麼來。只是心中疑團重重:「不是派了兩人在文家看守,這文天來怎的還從家中逃到這兒來?」

    「這話,我已問過那兩名看守的衙役,不過,有些說來話長,還是等你回府換過乾爽衣物現說吧!」

    認真算來,我與慕雲飛也就在浮橋上簡單交談了那麼幾句,耽誤了這麼一小段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便匆匆回府,回到房中,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換下濕衣來著。畢竟,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我也難受。

    哪有吟心口中的故意硬撐著糟蹋身體之類的話?

    這樣一番下來,還沒等到第二天,我便開始頭暈腦漲,傷風感冒——病了。

    其實我也明白,吟心氣的是我為什麼不當場換下濕衣,而非要等到回府才換,哪怕只穿件單薄衣衫,也比一身濕衣趕路強。

    可我,再怎麼自稱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也是實實在在的女兒身。哪能在外面寬衣解帶的換衣去。

    只是這理由,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認真算來,也真是作繭自縛吧。

    而吟心,卻是真的嚇壞了,然後,才有這兩天來的湯藥伺侯。可惜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對於吃藥,從來是畏之如虎,所以,自作孽啊。

    閉眼,皺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深深吸了口氣,屏住呼吸,端起碗,狠狠的一飲而盡。

    隨即,整個臉縮成一團。

    什麼,你說吃些糖以解苦味?

    我倒是試試提過,結果吟心一臉驚異的望著我說那是用來哄小孩子或者女子才用的。大人堂堂七尺男兒,怎的也好這口?

    有了這話,我能說什麼,只能硬撐了。

    深深作了幾次吐納呼吸,不知是不是我心理作用下,我只覺自己呼吸之間的氣體,都帶上一股苦味,趕緊轉開了思緒:「慕師爺呢?他在哪?今兒怎麼沒來?」

    我這個縣令大人病是病了,可也沒有休假的理。

    畢竟衙門裡的公事可不等人,好在哥哥選對了幫手,大多數事慕雲飛這名師爺都幫我處理了,可那些公告報表,都得蓋上有縣令的大印,我倒是放心把印交給他,一併處理就行,反正我也是個冒牌縣令。

    可他卻說什麼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死活不肯接印。

    沒奈何,兩相權平衡之下,便成慕雲飛拿著擬好的公文給我過目,而我,說好聽點叫審核,說直白點,就一蓋章機器。

    只是今兒估麼也到點了,怎麼還不見人,我不由問上一句,讓自己轉轉心思,本也沒期望能有答案的。

    「哦,對了,今天的公文慕師爺已派人送來,他說他衙門裡還些事,就不來探望大人你了!」吟心拍啪腦袋,轉出外屋,抱來一大堆公文。

    我草草一看,今兒除了本縣的公務外,還有張是省下傳下的通緝令,不外呼是什麼懸賞緝捕某某要犯罷了!

    這國家大了,什麼鳥都有,這種通緝令多的時候,一天可以收到好幾張,至於每年到底有多少被通緝的犯人能落網,就說不清了。反正前兒個我看到的一張,聽說已在逃足足十年了。

    例行公事的蓋完大印,吟心輕輕收拾下東西,退下,終還我一片清靜。

    閉目,臥在床上,我的腦子裡,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先前慕雲飛簡單的告訴我,那文天來不過是心虛裝病,麻痺了官差,趁著夜色,翻後窗出逃,卻不料,遇上了我們一行。

    這話聽起來倒沒什麼不對,可不知為何,我心裡還是覺得怪異,可反覆想了好久,也沒覺出哪不對勁,只能擱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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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衙內,示意一干衙役退下後,負手望著窗外的慕雲飛,終是轉過身來,緩緩走到那個形容狼狽,驚惶失措的男子面前,站定。

    「文天來!這借水而遁的戲法,你倒是演得不錯!」

    那個男子渾身一哆嗦,聲嘶力竭的大聲嚷道:「大人,大人饒命,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是我!」

    作者有話說分界線

    今天有事,更新有點晚,還好趕在十二點前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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