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枉!冤枉啊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的。」
那個剛自死亡邊緣掙扎回來,仍是臉色慘白如紙,喘息連連的李員外,終於明白這一場突來的無妄之災從何而來。
下意識打個哆嗦:勾結山賊,還連帶銷贓。這樣的罪名,足以斷送自己小命。
心中叫苦不迭之餘,口中也趕緊喊冤。生怕遲了片刻,逃不過那位已陷入狂暴狀態的縣令的魔掌!
「大人容稟,師爺明鑒:這玉本是別人拿到我家當鋪抵作死當之物,小人貪圖此玉玉質地上成,便拿來自戴。哪曾想,此物竟是賊贓。而且是縣令大人的失物。
大人您想,小人家族世代居於青陽,皆是守法良民,家境殷實。哪會跟什麼山賊勾結一氣。」
這玉,竟是被他人送入當鋪。然後落到李員外手中的?
這話,真的假的?思緒凌亂的我,又該從何處無從查證。
「證據……」
面色鐵青,我狠狠瞪著李員外,幾乎從牙縫裡擠出語。
「什麼?」
不知李員外是被嚇傻了。還是真沒聽明白。一邊用手捂著脖子一邊茫然望著我。
「拿出證據來。否則。本縣便認你是那些山賊同黨……」
雖然理智一直告訴自己。這樣地做法是遷怒地行徑。可這樣難得地線索會機緣巧合出現在我面上。莫不是哥哥在天之靈地庇佑。我怎能輕易錯過這突現地線索。
「證據?大人要什麼證據?……那真是我當鋪裡地……。對了。我可以把當時收貨地帳房叫來為證。這玉便是他收地。大人。這玉上又沒刻字。我們哪知是賊贓。而且。還是大人地遺失地東西!」
苦著張臉。李員外恍然大悟地同時。眨巴眨巴本來不大地眼。露出可憐地神色。努力想著回憶著。
「那是你地人。自會幫你說話。」
我冷哼一聲,不依不饒道。
「大人放心,我們當鋪每日收押出抵都有帳冊記錄在冊,大人可以查證應對!」
頻頻擦拭頭上的汗,李員外急急分辨道。
「那記錄上可有記錄,當貨之人的名姓?」
聽著這話,我心中已信了**分。這人證可以作假,可白紙黑字,落筆成證,卻是半點作偽不得,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問道。
有希望就好!
聽得我口氣有明顯鬆動的跡象,李員外不著痕跡的鬆口氣,臉上,卻仍是苦笑連連。
「大人明鑒,咱們當鋪的規矩,從來是認票不認人的。
當鋪本是壓價低購,到那的人三教九流,有實在缺錢的窮人,也有敗家的二世祖,還有因家道中落而不得不典當祖傳物件的沒落世家子弟。
窮人還好,後幾類人,稍有一點羞恥之心,大多不會報出真實身份,多以無名氏或報假名來當。
何況,這玉當初便典當時是押的死當,那人既然存了便絕不回贖的意思,如今聽大人所言,是被劫的贓物。草民想來,那人,定然不敢報真名實姓的。」
這話,對我而言,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潑下,心中絲絲的涼。「那帳房可會記得當時來當此物之人的模樣,畢竟,這玉……咳……離開本縣也未滿一月?」
我雖然在問,但心中卻已不抱太大希望。
果然,李員外輕輕搖頭:「這真不好說,我家當鋪生意極好,每天人來人往頻繁,怕是,難以記住吧!」
好不容易出現的線索,難道便要就此中斷。
一隻溫暖的手,輕而堅定的放在我的肩頭,似無聲的支持。
慕雲飛不著痕跡的上前一步,接過話頭:
「李員外,你還記得這玉當初是誰接手質押的嗎?」
「這……這怕是要問我家當鋪的帳房先生。」
低眉順眼,李員外此刻的態度很是配合,哪有先前的半分囂張模樣。
「李捕頭!」
慕雲飛地聲低喝。
「屬下在!」李捕頭應聲道。
「去李記當鋪,把當鋪中一干人集中起來,鋪內帳冊一律封檔,連人帶冊一併帶到縣衙中來。」
「是。」
李捕頭乾脆利落的應聲,隨後點上幾名衙役,便匆匆出了縣衙,直奔李記當鋪而去。
這樣的一番應答,才帶上了真正的公堂問案的問道。,相較於我先前的舉動,簡直天襄之別。
可是,就如李員外所言,這玉本是賊贓,抵押的又是死當,說明抵押之人根本沒有贖回之心,那麼,用化名假名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不要輕言放棄,只要有一分的可能,我們也要作百倍的努力!事在人為不是?」
彷彿知道我在想著什麼,慕雲飛回過頭來,對著我又開始了即興說教。
先前本已跌至低谷的心,有漸漸回升的際象。
事、在、人、為。不錯,事在人為的。當初我手中根本沒有一絲線索,也不曾想過放棄,如今怎麼,明明有了線索,心中,卻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真不像自己。
「嗯!我知道了。」
是的,不能輕言放棄,尤其是在這樣有了線索的時刻。
「何況,如李員外所言,此玉質地上佳,本是難得一見的精品,這才入了李員外的眼,竟自己用上。那麼,對於拿這樣一塊玉來當的人,想來,櫃上的帳房對此,怎麼也該比一般典當之物有印象的?」
「希望如此!」再次擦汗,李員外露出勉強的討好的笑容,附合道。
「那麼,一切,等李捕頭把人物帶回來再說!」慕雲飛看著我道。
「嗯!」
想來想去,也只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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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得匆忙,還好趕在十二點前碼完,沒空理錯別字,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