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刻制著自己,盡量不去看只已處理好傷口纏上繃帶右手,先前找來的那位大夫包紮那一掌的血肉模糊時,慕雲飛時時忍不住痛的抽冷氣聲,讓我心中內疚不已。
對於我自己的樣急性子,也實在無言以對。
平日還好,但一觸逆鱗,便會狂暴得一不可收拾。一如先前。
好不易容,送走大夫,吟心拿著大夫開的藥跑前跑去,只用哀怨的眼神作著無聲的指控。
我神色訕訕的,連聲說著對不起。
慕雲飛只輕輕歎一口氣,你認錯的態度倒是挺快,可那衝動的性子,一作起來,行事更快。
這樣並不算指責的陳述語句,已讓我臉上紅雲一片,直至耳根,卻無言以對。
「你這性子啊……算了,事關於……也無怪你這般衝動……希望……別有一次。」
不著痕跡把手籠入袖中,慕雲飛雖含糊其詞,可那份大度的胸懷,更令我無地自容。
心中卻止不住浮燥的情緒,漸漸氾濫!
從縣衙大院自門口到內堂入口處,共有五十七步,這樣短的一段距離,我已反反覆覆走幾不知多少遍,以至能夠閉著眼睛也走得絲毫不差。
當然。比起端坐一旁看品我茗地慕雲飛。也從別一個方面反映出我地性急沉不住氣。
如今仔細想來。若這李員外真是跟殺兄長地人有瓜葛。又怎麼膽大把拿著贓物如此招搖。再退一萬步而言。看到本已死去地人。卻好好地活著。也足已壞大多數人。
而少數膽大未被嚇著地人。也會心生疑惑。
無論結果為何。都不該是如今這般狀態!
心裡各色思緒紛紛擾擾。煩亂不已。然而。在我看來。最令我心煩地。還是這樣對於未知地地等待時間。
好在比起一臉驚魂未定。隨著我地來回步伐而如惶恐不安。一如驚弓之鳥地李員外。我地狀態不算最壞地。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就在我幾乎以為會把縣衙裡鋪地的磚塊走出一條深痕的時候,門外終於傳來人聲喧嘩,李捕頭帶著老老少少共計四個夥計和一口大箱子回來繳令了。
不耐煩的打斷那幾個驚恐萬狀的夥計的行禮,把緊握於手的玉珮在眾人眼上一亮,也沒那心客套什麼,我單刀直入,直奔主題的問道:
「這件玉珮進入貴鋪時,是誰接收沽價的?」
四個夥計兩兩相望,其中三人面上的惶恐之色稍退,只有一年近五旬的老者,面上更顯慘白,戰戰戰兢兢上前行禮:「回……回縣令大人,是小人接手的……」
「是你,你是何人?」我
「小人是當鋪掌櫃洛實,在當鋪已做了近三十年。」
「你可記得當初來當此玉之人的模樣?你仔細想想,當玉之事,才生,應該不到一個月,……事關重大,你……你可得想仔細了。」
聽得這樣問話,那位老掌櫃氣色稍微好轉,不假索點頭道:「小人記得。」
「嗯?啊?」
倒是我反而一愣!原想著時日久遠,就算有印象亦會模糊,卻不料聽到這樣斬釘截鐵的回答。反是大吃一驚。
驚過之後,心裡便是一陣狂喜,挾著少許不敢置信:「真的,你當真記得清楚?此事,事關重大,切不可信口開河!」
先前我是怕他回答記不得此事,描述不出人來。但到了此刻,我卻怕糊弄了我,亂說一氣。一顆心七上八下,患得患失。
老漢點點頭:「大人放心,小人不敢胡說。
若說其它東西小人不敢斷言,但此玉質地上成,在我們小小縣城中極少見得,連我們東家一見之下都喜愛之極,所以,小人對此印象極深。
何況,當初來典當此玉之人,本算得上是我們店中的熟客,名姓金額皆已記錄在帳冊之中,絕不會弄錯的。」
「那人是誰?」聽得這話,心中一緊,我再次什麼都顧不得,一個箭步竄到老人跟前,大聲質問。
這般容易?便能找到當玉的人,還是,又是一次追尋的開始?我不得而知。有了李員外的教訓後,不到最後確認,我亦不敢如先前一般武斷的確認。
但,有線索,便有了追查的方向。
真的,很好。
「你是說,……來當玉的,是本縣人士,而且,你們認識?」
這個聲音與我的問話同時響起,是原本靜靜坐在案後的慕雲飛,鐃是他自持穩定的他,語氣中也帶出了驚詫莫名。
「嗯,大人稍侯!」
那老掌櫃轉身走到李捕頭帶上的大箱口旁,開箱,翻翻檢檢後,拿出一本帳冊,翻找查尋了好一陣,抬頭,面有喜色:「大人請看,天元四十四年二月十日,文天來,送劣質玉珮一枚,半月弧形,暗刻半蝶紋理,有細微裂縫一條,今作死當,紋銀五銀。錢貨兩清!」
指著帳冊上一行記錄,老掌櫃一字一句,念出了聲。
後面那一大段記錄我無心理會,心心唸唸的只關注了「文天來」三字。至於明明是上好的玉珮被稱作劣質之物,想來不過是當鋪壓價的手段,其後種種詳盡的描述,不過是當鋪為防有人借描述不清而贖回時生麻煩,所以一向必備的規矩。
至於此玉所是死當,那行規約定俗成的習慣,卻是沒變!
「你既說他是你們鋪中熟客,那個文天來是個什麼來歷,你且把你知道的情況細細道來!」
分界線
什麼也不多說了,還有一章,正在修文,爭取在十二點前上來!
就這樣子!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