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時間接到比修斯傳來的消息,水澈就拉著加布茲出了百里城。獸人族一加入百里陣營,那麼她的逃脫計劃就進行了大半了!
加布茲不知道水澈的心思,只見她突然闖到自己的房間,拽住自己就往外跑,連句解釋都沒有。加布茲在心裡做了個聳肩的動作,手上卻加大了握力,如果是她帶著,他去哪裡都行。
水澈可沒有加布茲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心思,她只不過是下意識的想讓加布茲陪著她,畢竟這件事她誰都沒有告知。兩人完全徒步地奔走在夜晚的沙漠上,巨大的圓月掛在頭頂,可惜沒人欣賞這樣浪漫的場景,不過浪漫不一定在唯美的景色下才會產生……
「這裡是什麼地方?」加布茲不得不問了,倒不是懷疑水澈拐帶他,只不過想確定這裡的安全。
水澈神秘兮兮的對他說:「這裡住著一個很神奇的人……」
「神奇?」
「別問了,跟我來就知道。」水澈小心翼翼地繞過眼前的沙丘,讓加布茲吃驚的是那個沙丘背面竟然有一個看似廢棄的建築,「就是這,這裡曾經是冥想賢者停留過的地方,廢棄多辰,但是比較堅固……」
加布茲才不管這房子有多光輝的歷史,他只關心一個問題:「裡面住著誰?」
「哎呀,不要總問,去看看不就知道咯?」水澈執意要把那個關子賣到底,死活不肯松嘴。
加布茲心裡不禁多了很多猜測,在這種地方生活。為什麼不直接搬去離這很近的百里?
叩叩,水澈敲響柴扉,房屋的燈忽然亮了,就聽裡面有個男聲輕聲說:「沒事,我去看看。」似乎在安慰誰,繼而有人打開了房門。手裡提著一盞油燈走到院子裡:「什麼人?」
「克羅埃特。」水澈叫道:「我是海尼。」身後加布茲若有若無地出一聲嗤……
「海尼……海尼.藍?」那名男子提著燈就過來了:「你真地來了!」在確認了以後克羅埃特興奮地說。
加布茲皺起眉頭:「海尼。他是……」
「哦。我還沒有介紹呢。」水澈笑瞇瞇地說:「加布茲是我朋友。加布茲。他是克羅埃特。」
「我聽見他地名字了。我只是想問他是……」
「你們難得來。進屋去吧。沙漠夜裡真地很冷。」被叫做克羅埃特地青年插嘴道。
水澈沒有任何異議拉著加布茲就進去了,加布茲還是奇怪的盯著眼前的男子。心裡一直犯嘀咕,這又是哪冒出來的傢伙?
他們在客廳坐下,克羅埃特就去廚房準備茶點,這時另一個房間有人打簾,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她褐色頭像瀑布一樣披灑下來。白色地民族服裝淺淺淡淡的纏繞在她如何也擋不住的迷人身段上。女子看到新來地兩人,峨眉微皺:「我認得你。」
「在下有幸與夫人有過一面之緣。」水澈起身向女子行禮。
許是那個夫人的稱呼合了女子地意,她不再用那種凌人的眼光掃視水澈,轉身去找她丈夫了。
「我見過她……」加布茲突然說,眼神炯炯地看著水澈:「她是百里王妃!」當初他沒有進宮見到百里王,卻遠遠地看到了出來迎接的百里王妃。
「噓,小聲點。」水澈摀住加布茲的嘴巴:「是前王妃。你別再提這事了。」好不容易把他們夫妻兩個弄到一起。要是再讓克羅埃特對他妻子產生那種怨恨可就太讓人喪氣了。
加布茲眼神怪怪的看著她,拉下嘴巴上的爪子。這回說話聲音壓得很低:「克羅埃特,就是百里……前百里王?」得到水澈地確定回答以後他又說:「百里王不是……了麼。你怎麼做到的?」
「這還是讓我來說吧?」克羅埃特拿著一個水罐溫柔的說道。
「你們出來了?」水澈眼眸亮亮地看著這對夫妻。
亞羅安娜——克羅埃特的妻子在水澈揶揄的眼神下顯出幾許嬌羞,躲到一旁不肯出來跟水澈進行正式的介紹。
加布茲看著克羅埃特打定主意要得到回答,克羅埃特給客人們倒好水坐定才開始向加布茲解釋起來:「那辰我百里遭遇政權危機,海尼將軍互我免受到叛軍的抓捕。隨後我們製造了一場火災,將百里皇宮當成屏障從宮後逃脫,之前已經將我一個已經犧牲了地侍從換上了我日常穿戴地服裝冒充我。這樣我才得以在此隱居。」他微笑道:「也是藍將軍囑咐我不要總想病的事,有時間多做勞作,或者活動身體,我依言遵行,現在我地身體已經越來越好了。」
水澈接道:「其實克羅埃特的身體大沒什麼大礙,就是整日思慮過度造成地……」她的聲音在加布茲「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看病」的眼神下越來越小。
克羅埃特裝作沒看到他們的小動作,嘴角含笑地問道:「不知藍將軍深夜來此卻是為何?」兩辰的隱居生活讓這個心氣極高胸懷狹窄的王有了很深刻的改變。
水澈這才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急急說道:「我來請先生出山!」
「什麼?」不光加布茲,克羅埃特和他的妻子亞羅安娜都一臉驚訝:「海尼你說什麼?」
「咳咳,」現嚇到了人,水澈尷尬的清清喉嚨:「是這樣的,我在幾個月輪前被萊越神聖國的新王派到百里做城主,但是你們也知道我根本不是那塊料,所以我想請先生回歸百里。這也算是物歸原主吧?」
「物歸原主,」克羅埃特苦笑道:「那物已經不在主名,又怎是原物呢?這太天真了,即便我去管理,你也不能逍遙快活,先不說城裡,單是國都那邊每辰的國王慶生你就沒有理由不去,這可是我絕對無法替代的。」
誰知水澈一挺小胸脯:「這一點都不用擔心,三王子……國王陛下根本不願意見我,在百里我就是老大,我已經準備好了半打告假書一辰遞交一封,這是經過科尼利厄斯左宰相大人暗示後的結果。克羅埃特先生,你和我們陛下做過同學,他什麼性子估計你比我還清楚吧?」
「……唉,這倒也是,亞歷山大任性起來確實很不可理喻。」說起那個曾經算計過他的老同學,如今的克羅埃特竟顯現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頗像長輩對頑皮的晚輩一般。「說實話,海尼,你的要求真的對我來說很誘人,不管我裝出多了淡然的樣子,心裡還是對百里有著無法溶解的感情。不過,這對你……會很不公平。」
「完全不!」水澈忍不住叫道,婆婆媽媽的真是不爽快:「我把不得早點閃人呢,要不是我下定決心給你一個完整的百里我早在到達百里的時候就跑路了!克羅埃特,你務必要回到百里去!真的真的,你去了,我就解放了,天知道我恨死那些公文工作了!」
「嗯,這倒是實話。」加布茲很認真的點點頭,惹得水澈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亞羅安娜捂著嘴輕輕笑了起來,現大家把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以後粉頰暈紅,囁囁嚅嚅說著:「看你們兩個真的很有意思麼……」
克羅埃特歎口氣:「內人不懂事,你們不要怪她。」
最後,這對難搞的夫妻終於答應水澈明天下午就搬回百里,水澈和加布茲這才滿意的回去了。
「你這招留得夠狠的。」路上加布茲突然說。
「咳咳,這有什麼狠得,」水澈忍不住心裡的那點小得意:「我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你當初就知道你會回到百里?」加布茲問道。
「嗯,看到三王子不顧一切要拿下百里的時候我就在想,百里歸了萊越會派誰來?百里離國家本來就遠,而且也是顆沒什麼特別價值的小城,三王子不一定會派什麼大人物。於是我就以來百里上任為目標衝過來了。」
加布茲看著她:「你既然這麼不想跟著三王子為什麼還要參
「因為科學,」水澈說:「就是比修斯帶給我的那隻兔子,當時它中了魔法,只有萊越的秘寶可以救活,我為了救它只好用這種方法了。」
突然,加布茲原地站定不再前進一步,水澈奇怪的回頭看他:「你怎麼了?」
他抬頭眼眸定定的對著她:「為什麼,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水澈卻說:「你問起來了,不是嗎?」
「我以前也問過你的。」兩人剛參軍的時候,加布茲曾經用這個當做閒聊話題,而當時水澈給的絕不是這個回答。
水澈一愣,想起自己曾經敷衍的話,有點不自在。兩人一時間都站在沙漠上不言一語,過了一會,水澈輕聲問道:「加布茲,你家裡還有人麼?」
加布茲皺起眉:「沒有了。」
水澈似乎呼了一口氣,雖然這不是什麼禮貌的動作,她抬頭對加布茲笑道:「那我們在一起吧!」
加布茲瞇起眼睛:「好啊,」不等水澈有所回答,接著說:「等你願意,把你的秘密告訴我吧。」
水澈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