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木茲高山被稱作亞菲特南部的支柱,坐落在真雀國與特瑪索微交界的地方。
「靠,怎麼這麼幹?」安東尼搶過加布茲剛打開的水壺,二話不說喝掉了一半,又將剩下的丟在乾涸的地上,立刻滋潤了一方土地。
「你!」加布茲面部抽搐,一個水壺丟了過來,竟然是他自己那黏糊糊不知道粘了什麼污垢滿佈的軍用水壺。加布茲直接的反應就是把那東西甩到了地上。
「嗯?!」旁邊的卡布瞪大眼睛,「你竟敢摔安東尼的水壺!你什麼意思!」
加布茲回瞪著他,只是身體止不住的抖,嘴唇也開始白:「你……」他一句話也回不上來。
卡布正想趁機嘲諷兩句,另一個水壺被扔到了加布茲懷裡。一個嶄新的軍用水壺,是兩天前水澈剛從軍需官那裡申請的,聽說當時還被軍需官罵了一頓。
「看什麼?想渴死?」水澈冷冷地看著加布茲,對於卡布和安東尼她連理會的心思都懶得起。
加布茲臉紅紅的,端起水壺就開始灌。水澈沒再說話快步向前跟丹先生談論今日的行程,這個後備騎士團並不被人重視,在隊伍後面跟著就像一小隊脫離的步兵。
「切,裝什麼。」沖水澈離開的背影做了個很猥瑣的鄙視手勢,安東尼和卡布一前一後離開了。
夜間。水澈坐在隊伍駐紮地不遠處地大石頭上,想著一會就要開始的緊急訓練,今天丹先生神秘兮兮地向自己透露晚上會有好玩的事。平身躺下,也只有那個訓練瘋子把這種變態的折磨人的事稱作好玩。
「嗯?」就在她看著跟亙島連接在一起的星空時,一個水壺遞到她腦袋上方,水澈立刻坐了起來,「你來幹嗎?」
加布茲縮縮瘦小的身體:「海尼真是不好意思,中午害你沒喝上水。」
水澈撇他一眼:「不用,我自己能找水喝。」大不了再拿自己從亙島帶來的廢物裡找一個去敲詐那個丹老頭。
「可是,你的水壺……」
水澈一皺眉。接過水壺:「好了,沒事回去看看書,做做訓練。別老在我眼前晃。」她說。卻沒讓加布茲回去睡覺,畢竟各個帳篷都開始熄燈睡覺了。
加布茲雖然疑惑,卻也不敢說別的。迅跑掉。
「嘖嘖,我說小丫頭啊。你最近脾氣不大好,是不是?」冥想搖著頭出現,「這小子雖說長得比不上咱家比修斯吧,對你也是頂好得了,你幹嗎老刺人家?有這功夫你怎麼不去收拾收拾那兩隻無聊地小耗子?」
「不只是兩隻,整個團裡……什麼團,整個隊裡除了加布茲就沒人跟我說話了,我這麼對他他能不明白麼?」水澈說,她想得是。既然隊伍排斥她。那就不要再牽扯其他人了,不過現在看來他已經被那幫人列到小黑名單了。
冥想嗤笑道:「你別傻了。那小子從一開始就是被欺負的料,如果不是你也被排斥他估計也不敢跟你說話。」
水澈聳聳肩:「沒差,反正我現在懶得搭理他。」
冥想突然湊到水澈面前:「你是不是想搭理比修斯?」
「滾開」,水澈吼了一嗓子,「你少提他。」那個比修斯讓水澈窩了不少火,隨便吃了自己豆腐不說,還總是在自己需要他的時候鬧失蹤。真懷疑那傢伙是不是在故意玩她。
「好地好地。」水龍冒火,冥想雙手舉起做投降狀。
「冥想我不想聽你扯皮了,跟我說說龍族的事吧。」水澈說,「我到現在還搞不懂該亞羅在弄什麼,還有你,為什麼會跟這個比修斯這麼熟,他不是龍族的人吧?」
冥想撓撓腦袋:「我還在想你要到什麼時候才問呢。」
再聳肩:「我也不知道,這兩天遇到好多事,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該怎麼走了,回龍島還是什麼,我心裡總覺得我不該回去,那種感覺很可怕,是種處身陰謀地感覺,以前也說去冥暗沼澤看看黑暗龍族,可是最後還是作罷……」
冥想落下來:「亙島啊,真是懷念呢。」他說,「我當時離開的時候還真是不捨。」
「嗯,被東西吸走,你當然不捨。」
「不,不是。」冥想說,「我是被師父趕走地。」
「該亞羅?」水澈驚道,「他把你趕走了?」
「恩啊,趕得很堅決,嚇死我了呢,當時覺得世界都黑了。」冥想笑道,「我記得,嗯,是5o68還是5o86辰?師父突然變得臉色,非得把我扔出亙島不可,起因好像是我偷看了龜丹丹的密卷。」
「呃,密卷?什麼東西?」
「誰知道,我又沒看成,神神秘秘的,大概是老千技巧大全吧!」一滴汗,龜丹丹果然是好了一輩子的賭博,「當時祈禱還在,估計師父也是看我沒什麼出息吧,嗯,那時候整個亙島的長老就沒人看我順眼的……呃,好像除了藍長老。」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水澈的心像針紮了一下興奮,呼吸都有些困難:「你說,藍長老……」
「嗯,你們上上輩的水系長老,現在不知道……」
「他還在,他是我師父。」水澈打斷冥想地話。
「呃?那個老不……地。」某個字被水澈瞪回了肚子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老子離開這麼長時間那裡沒什麼改變啊!」
「你接著說!」水澈道,「該亞羅為什麼趕你?」
「我說了我不知道了麼,剛來到亞菲特我比你慘多了,什麼同伴啊朋友啊,屁沒一個,而且我還有變形限制,經常在山洞裡一躲就是三天,級痛苦。」冥想咂咂嘴,「後來嘛,我就認識了比修斯,那傢伙魔法很厲害第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他問我願不願意當他地坐騎,屁吧,老子是龍族,當他的坐騎我當時就拒絕了……」
於是,水澈第一次拜倒在了冥想強大的廢話當中……
夜班十分,帳篷的燈火都熄了,只有各個階段安放的偵查燈還在亮著。
水澈也就不肯回帳篷,那個被人熏得烏煙瘴氣的地方實在不是人類……不,龍族該呆的。她靜靜的躺著,等待……
「嗚……」警告的號聲在某刻吹響。
水澈睜開眼睛坐起身,利索的拍拍身上的草木塵土趕去集合。
「媽的,還讓不讓老子睡了!」安東尼罵罵咧咧得出來,後面跟著一邊扣衣扣一邊小跑集合的卡布,其他人也是帶著各種睡姿夢遊般得出來。
丹先生看起來也是沒睡覺得主,不過比水澈精神要好得多。
水澈習慣性的看看前面的隊伍,因為同樣的後備團三王子的軍隊裡至少有十五個,是從當地的農家臨時徵召的。她總是會看前面的隊伍在做些什麼進行對比。
「好,小伙子們,考驗我們的時刻到了!明天我們就要過這個霍爾木茲山到達死亡的特瑪索微,王子下了軍令今晚在這最後的森林裡收集資源以備穿越死亡之地!」丹先生老眼精光,「我不廢話了,去吧,勇敢的戰士們……」
在那些已經被冷風吹醒大半睡意的小伙子們鬧哄哄什麼準備都不做的衝進森林的時候,丹先生說完了那句話:「要經受住夜汁魔的親吻哦……」
水澈冷眼看他,丹先生回了她一個調皮的眨眼。
進了森林,水澈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搜索需要的東西,而是潛在森林一步步向三王子的馬車過去。
「喂,你想幹嗎?」冥想跟著她,克裡桑也出來了。
「看看科學。」水澈說。
「你別逗了,科學,你怎麼不去跟比修斯說過……哦,你在跟他鬧彆扭。」
「隨你說,也許是吧,我好幾天不見科學了不知道它有沒有好點。」水澈還在走。
「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你忘了科學的身份麼,它現在可是一個監視你的……人。」冥想實在找不到科學的分類。
「當初不是你跟科學說要我帶它出去的麼?」水澈突然想到舊事,「現在怎麼跟它倒是沒了舊識的意思?小想?」
「靠,那不是我好唄那是……」冥想猛地閉上了嘴。
水澈聽出了味道:「那是……?」
「你看,那個人是不是三王子?」冥想眼珠亂轉想岔開話題。
水澈懷疑的看著他,接著扭臉卻真的看到一個削瘦的身影漸漸離開排在第五那個尊貴位置的馬車。
瞇起眼:「三王子?」
冥想趴在水澈身邊:「他手裡有什麼在光?」
水澈一行人跟著偷溜的王子,殊不知在他們身後還有黃雀。
「安東尼,這樣不好吧?」卡布到底有些膽小。
「怕什麼,你有沒有把那條鼻涕蟲甩開?」安東尼凶狠的問,他說的是加布茲。
「甩了甩了。」卡布擦汗,就是不知道甩開沒有……
「好,」安東尼點點頭,「去,把這泡貂尿沿路撒過去。」
「我……我?」卡布嚇得臉色都白了,貂尿!吸引夜間魔獸出來的最佳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