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臉色比手裡用兔皮袋裝的貂尿還難看,先不說什麼現不現,晚上害不害怕的問題,主要是那注定被撒到地上的液體,散的味道也是不容忽聞的可怕。卡布寬麵條流淚中,為什麼是我……
話說水澈一行人在前面走著,步伐越來越緩慢,終於她忍不住了,扭頭大跨步揪出藏在他們身後不到五米處的卡布。
「你要跟蹤就跟蹤,丫放什麼貂尿……知不知道我都要給你熏死了?!」暗夜裡水澈的表情被幽怨的月光照的分外恐怖,再加上她粗魯的搖晃……
卡布就要吐出白沫了,他覺得世界就是一個漩渦,他馬上就要掉進去了,終於卡布不堪受辱,哇的一聲,今晚吃的食物,半消化過的污穢噴射而出。
時間靜止幾秒——
「啊——唔……」水澈本想大叫,卻被冥想用法術阻止住了。水澈這才想起那個鬼祟的三王子,惡狠狠地瞪了卡布一眼:「立刻滾!」
卡布也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呼……」冥想很不雅地吹了一個口哨,「你的脾氣要改,否則在這麼尖叫下去誰能看不出你是個丫頭」
水澈狠勁擦她的法師袍:「我就沒想瞞著,女孩子怎麼了,歧視啊!」
冥想聳聳肩:「也許吧。」他看著前方,「別擦了,再不去跟你就跟不上了。」
水澈聞言抬頭,那身影果然飄渺了許多:「龍母的,走。」
後面——
「廢物!什麼都辦不好!要你有什麼用!」安東尼將那個兔皮袋子厭惡地摔到卡布身上,咒罵道:「也就是我父親的莊園有你們這些廢物,我才只能到這裡受苦!」
這話說,還是得從安東尼和卡布的家庭說起,安東尼是加麥厄城附近一個鄉紳的兒子。有個小型莊園,卡布的父親是安東尼家的長工,這也就說明了卡布為什麼對安東尼唯命是從。
不過現在。安東尼的話說得有些過了,卡布從心裡不爽,暗自想著:你說白了也只是個鄉下人,跟我們有什麼區別?你有三王子厲害麼?我要是成了三王子地心腹,還會跟著你?!
安東尼聽不到別人心裡的話,也有點噁心卡布身上的味道,伸手揮開他:「去去去,離我遠點,什麼味道。」
卡布怒了:「不是你,我能稱這樣?」
安東尼也不快:「幹什麼。想造反啊。」
「是啊,我就是看不慣你怎麼著吧!來啊,我不信你打得過我!」卡布說著就湊過去「毛手毛腳」。
於是兩個人魯莽地打了起來。
「這兩個弱智……」水澈閉眼咬牙握拳道,「打架就打架,能不能離得遠一點。」
就在剛才,三王子就要進入某個地方的時候,那兩人的打鬥聲在寂靜的夜晚傳播到了這裡,讓三王子立刻警惕起來,身形也隱住了,讓水澈一下失去了目標。
冥想用冥力搜查了一下。說:「不確定在哪,但是沒現我們。」
「哼哼,就是現了又怎樣?反正我在四、處、搜、索。」水澈道,心裡卻想。沒有科學真是不習慣,這時候科學能明確探知這個「普通人類」的位置。唉,是不是也只有失去了才能知道珍惜?唔,這是哪本書裡的話來著……
冥想和克裡桑對視了一眼,克裡桑一鞠躬,在水澈沒現的時候隱了身形。
「該死,他們太吵了。」水澈說,「這樣下去天亮了那王子也不可能有動作了。」
「不會,那王子我看樣子是早就預備好了,要不今天準備搜索。這前面幾個馬車的巡兵呢?現在都沒影子。這種巡邏輪空是有規律的,估計也只有安排的人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空。而前面馬車隊地巡邏兵是三王子本人親自安排……我是聽比修斯說的。」冥想趕緊補充,他擦擦汗,看水澈沒追究的意思,小心說:「我只去過一次……」
水澈回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我又沒問你這個冥想摸摸鼻子,不答腔。
「我說,你要還能用點法術去把那兩個人封喉了吧,聽著煩。」水澈開始爬樹。
冥想輕輕鬆鬆地飄上去:「他們打他們的,沒準對你還有好處呢。」
「鍛煉聽力的好處?謝謝,我寧願不要。」撲在茂盛的樹葉裡,雖是冬季這南部的樹葉還是沒有凋零的意思,「啊,他到底要幹嘛?」
「哼哼,丫頭我跟你說,你要是想讓三王子不得不依附你,聽從你,你現在就要有所準備,懂麼?」冥想一本正經地說,「從底層做起,他知道你是女孩子這點是要挾你的籌碼,一旦你有了權力他會暴了你地底,這樣你會跌得很慘,可是,如果你從現在開始和這些無法預料未來的小傢伙們在一起在他們中間立下威信,他們很有可能在以後成為王子的重要騎士團的成員,那時你就不那麼容易被打倒,而且你手上地籌碼會重許多。」
水澈皺眉想了一下:「你是說跟他們搞好關係?」
「差不多,嘿嘿。」冥想道:「你知道為什麼三王子特別去選這幾個小孩子麼?那是……」
「有人!」水澈低叫道,「等會再說。」
不遠處,黑暗的影子下,三王子終於露出頭來,他可能是等不及了,步伐明顯帶著急躁,幾乎算作一路小跑拐了彎。水澈立刻跟上,亙島地體能訓練讓她能夠在適當的距離一直跟著,而不被暴露。魔獸的聽覺總是比人類要好得多,這是水澈多辰的總結。
三王子跑到了一個黑色的山洞,沒有半點猶豫的鑽了進去。
水澈跟冥想交換了一下目光,也進去了。
黑暗的山洞刮著陰冷的風,裡面沒有任何光亮,水澈只得扒住石壁,被冷氣沁了心才敢邁步。
三王子的腳步倒是一直沒停,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得見前方地路地。
冥想有點窩火,他沒辦法握住水澈的手!靈體地他能輕易看到裡面的狀況,可是該死的不能說話,而他的身體除了上下漂浮之外沒有其他實用地作用,如果比修斯在就好了。
摸著牆壁拐彎一陣刺眼的白光讓水澈低呼出聲。他們到了山洞深處,那裡竟然十一哥有大量夜光石的洞穴。
「誰?」三王子大叫。
沒人回應。
「難道我聽錯了?」他疑惑道,同時身體感到一分陰冷,「還是早弄完算了。」說著將懷裡一直抱著的東西放到洞穴中央的石台上,那是一個橢圓形的泛著白光的「石頭」。王子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隱藏著一種狂喜。
「那是魔獸蛋。」冥想用口型重複了兩遍。
水澈恍悟,原來那就是之前聽說的幻靈的蛋,只見那東西在圓台上開始輕微顫抖,並小幅度的旋轉起來。
冥想大驚:「那是……死亡符咒!」
水澈感覺古怪:「什麼東西?」
「死亡符咒,死咒,你知道魔法師除了研究攻擊咒語還會總有點變態的想研究如何讓人直接死亡,這個死亡符咒就是這樣,他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跟回春術一個出現時代,但是失傳很久了,不知道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不要管,他把魔獸蛋放到死亡符咒裡,想做什麼?」水澈焦急的說。
「不知道……難道……他想,弒神?」冥想表情有點驚恐。
「你們這些小耗子,該出來了吧?」三王子突然說,嚇了水澈一跳。
水澈不敢露面,但躲著終究不是辦法,冥想靈機一動,鑽到水澈身體裡。他是靈體附在那都可以,在水澈身上可以模糊她的面貌,同時,必要時還能影響水澈的動作——這是幽靈特殊的技能。
水車有點排斥,但最後還是妥協。
「你是誰?」三王子道,他倒真的沒認出來這個瘦小的男孩子。
「我是這林子裡的,你來這幹嘛?」水澈——冥想說道。
「這林子裡的?我可沒聽過這林子裡有人家。」王子的表情變得猙獰。
「你,你明明是你……還有一大堆人來到我的森林,你竟然還懷疑我!」水澈——冥想出一種快哭了的聲音。
三王子看他,那瘦小的身形,看不出真假的表情:難道是林子裡的野人?唔,這倒也有可能。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那蛋開始反嗜咒語,綠色的聖光和白色的法力針鋒相對,都想壓倒對方。
「你在幹嗎?」水澈——冥想問。
三王子不理他,緊緊盯著「戰場」。
水澈看他已經走神,或者說神不在他身上,便偷偷向前。冥想突然在她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向那個蛋扔一個風系水晶。」
水澈沒多想,摸出一個風系龍語魔法水晶就扔了出去。蛋的綠光立刻增強,一下壓倒了白光。
「你做了什麼?!」三王子大叫一聲。
水澈無辜道:「我什麼都沒……」她沒說完就呆住了,三王子也沒說話,因為……
那蛋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