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的過程,水澈過得很辛苦。
先比修斯很嚴肅地給她來了個全身變裝。長雖然先前已經剪斷,但比修斯還覺得不夠,直接給水澈來了個一馬平川,把她氣的狠狠在比修斯拿剪刀的手腕上咬了一口,立刻見血,比修斯沒有動怒,樂呵呵看著水澈假小子一樣的型說:「嗯,再短點就更好了。」冥想不知從哪裡偷來了某種古怪的藥劑。喝下以後臉上立馬被比修斯拍上一張粘呼呼的皮狀物上去,她被毀容了……目前整個柴火小黑孩……還是分不出性別的那種。
再來她被扔到了一個年輕的騎士團,裡面是些剛剛被挑選出來的毛頭小子,經驗沒有不說,技藝也是差的驚人。水澈差點沒哭出來,她最受不了看那些什麼都不懂得孩子們,天天討論那些沒營養的話題。
「嘿,加布茲,你聽說王子殿下最擅長的擊劍是麥考倫七世創造的那套劍法的哪招麼?」
「放下我的劍,卡布!否則我要跟你決鬥!」
「我的黑米麵包,克裡斯蒂夫人家的三小姐偷偷塞給我的!你竟然吃了我的瑪麗小姐!」
水澈頭疼縮在角落裡,可惡的比修斯竟然真的不管她了!只讓她跟這些破小孩在一起,可惡可惡可惡……
同一時刻,那個可惡的傢伙正站在營地某處將克裡桑召喚了出來。
「大人。」克裡桑躬身道,「有何吩咐?」
「我命令你去水澈身邊,我的冥力你已經吸收的差不多了,以後初級的黑暗魔法還是可以施放地。你好好保護她。」
克裡桑機械一般:「是。」
接著比修斯抽出斷罪虯吻,冥想順勢飄了出來:「說吧,又想幹什麼?」
「去她那裡。」很簡單的一句。
冥想倒也沒二話。只是壞壞一笑:「不放心你家小丫頭?」
「……你知道那個王子留我是什麼意思麼?」比修斯說,「他也是想以澈要挾我罷了,無知的孩子。他不肯將澈調到我身邊也是這個原因,不過,這樣也好,那丫頭需要磨練。」
冥想撇撇嘴,沒再說什麼。
次日,水澈被人大力搖醒。
「海尼,海尼(水澈地化名)晨練了!」是同帳篷的加布茲。一個感覺很像米里昂的受氣包,也許是覺得自己的體型跟水澈差不多,他自動把水澈歸為了至交好友類。
「唔,才幾個沙漏啊……困死了。」水澈這輩子沒起過這麼早。以前都是人家等她,啥時候起來啥時候算。
「哦,你這個懶傢伙!」一聲暴喝,水澈的軍用被被掀了起來,「竟敢無視軍紀!」
也幸虧水澈身材本就沒什麼料外加穿了一件大的睡袍,才沒有在這寒冷冬日出現春光。
眼睛瞇成一條縫,丫的敢掀她被子。一起身:「你不想混了!」水澈脾氣很大,有起床氣的水澈脾氣更大,有起床氣還被人硬叫起床的水澈地脾氣是大上加大!伸手就想抽出斷罪回擊卻現……斷罪不在身上!匕不在腿上!魔法水晶不在腰上!
「你說誰不想混了?」訓練館是個黑臉的粗魯胖子,是個經驗豐富的退役傭兵。也是個性格粗放的傢伙。看水澈不服管地樣子經驗上就想來個當頭教育。
於是……
水澈咬牙,她記住了!龍生第一次在太陽底下舉著那個裝士兵臭衣服的箱子!龍神啊,那可怕的味道,水澈覺得她沒暈過去真的是龍神保佑。
「你們這些新兵蛋子什麼都不懂,在我帶的隊伍裡還沒誰敢跟老子叫喊!」丹老頭氣勢洶洶地說。
「我們是騎士後備,不是士兵!」太陽底下的水澈回了一嘴。加布茲摀住臉。
於是,箱子上面加了個罈子……裝什麼的,保持沉默,只是水澈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比修斯來到水澈所在的營地時看到的就是這麼個場面。嘴角抽搐。壓住胸中笑意,躲在一旁。很真誠地等待水澈地懲罰過去。
「喲,小丫頭被罰啊。」冥想不安分地飄了出來,「哼哼,真該管管。」說著瞥了身邊人一眼,「不去救?」
比修斯搖搖頭:「不去。容易引人注意。」
「切,雖然我不爽那丫頭囂張的脾氣,但是看到我罩著的人被別人罰我更不爽!」冥想想過去,奈何比修斯站的位置恰恰離水澈五米以外,他過不去。
「以後有的是機會,估計那會你連搭理的力氣都沒了。」比修斯靠著一個軍用帳篷,聽那邊水澈用各式各樣的形容詞描繪那個體型可愛的胖教官,嘴角帶笑。
「傻子。」冥想撇嘴。
夜晚,加布茲趕去偷偷塞了水澈一個黑米麵包。
「你這是?」那不是什麼瑪麗小姐麼?
「他讓我給他提水,獎勵的,沒事,呵呵。」加布茲憨憨笑道。
水澈帶著幾分鄙夷地看著他:「你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麼?」
加布茲摸著腦袋:「俺知道,你比俺厲害,你來地時候嚇得卡布都不敢說話,俺很佩服你。」
「你還是離我遠點吧,麵包我謝過,以後還你情。」水澈放下手中地東西開始解決胃部問題。
加布茲還是憨憨的站著。
「你沒聽到我說話?離我遠點,看見你就煩。」一天地火氣上來了,說的話開始不好聽起來。
「你、你幹啥趕俺?」加布茲說,:「一個隊裡的互相照顧嘛,你不也沒有朋友?」
嚥下**的麵包,水澈再舉起那一箱一壇:「我不需要。」我的朋友在等我去解救。
加布茲到底臉皮薄,眼眶紅紅跑走了。
「小丫頭不賴嘛,態度這麼堅決,恩恩,我該告訴比修斯讓他放心。」冥想出現。
「你們看了多久?」水澈惡狠狠地說。
「不太久,比修斯那老傢伙只看到了傍晚,就被亞歷山大差人叫走了,我是看到現在了。」笑咪咪的表情尤其惹人冒火。
「滾開。」被教訓的小女孩今天心情很不好。
「乖了,不要這麼沖。做什麼都有規矩,讓你知道知道也好。」冥想顧忌不多,想什麼就說什麼。
水澈悶聲不語。
又一日。
丹先生驚訝的現昨天教訓的那個瘦小的孩子竟然第一個站在了訓練場上,背挺得筆直,黑色的眼眸閃著挑釁的光芒。他不禁在心裡叫了聲好,這孩子他管定了。
一個個揉臉擦眼走出帳篷的後備騎士們都被水澈的出現嚇了一跳,他們以為這傢伙起碼還要槓上幾個月輪。沒想到不到一天就被訓軟了。
「切,沒骨氣。」騎士團裡自詡老大的安東尼大聲說道,粗神經的他沒看到身後丹先生掃向自己的一眼。
自那日後的訓練,水澈總是最努力的一個,而且她的成績也是整個團裡最優秀的,丹先生特別命她暫任這個小小的後備騎士團團長,叫安東尼咬牙不已。
「哼,海尼那傢伙太囂張了!」安東尼坐在訓練場邊的沙包上,憤恨地跟他的小兵說,「只會在教官面前搶功!真他媽的看著不爽。」
「老大你別生氣」,卡布笑著遞上水壺,「跟那小子沒什麼可氣的,大不了咱們找個時間收拾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在咱老大頭上動土。」
「嗯……」安東尼喝了一大口水,「說的是,聽說過用不了幾日我們會過真雀國和特瑪索微的界線,那時可能會有一場狩獵活動,特瑪索微不是沙漠麼,上頭那些人想補充點貨。我們到時候……」
卡布等人點頭:「是極是極,老大就是聰明……」
這一行,就是七日。路上因為必須和指定同伴在一起,水澈必須容忍那些不容忽視的排擠和欺負。
自己的水壺不見了,分的食物沒自己的份,通知集合沒人傳達,團長的命令沒人理會……這一切都糾纏在這七天的旅行上。
水澈也是個烈性或者說彆扭的人,她想的是你們排擠我我還懶得搭理你們。雙方對立的局面連旁邊的隊伍都能看的出來,水澈徹底成為了一個光桿團長……呃,也不是完全光桿。
她還有一個忠誠的「追隨者」,比如當她的水壺不見時,有人會遞上來自己的;食物短缺,但水澈的枕底總有來路不明的麵包若干;通知集合的最後一瞬她總是能趕得上;團長的命令也總有一個人會認真的執行。不用問,那個傻子就是連水澈都頭疼的加布茲。
「那小子看上你哪點了?我真想不明白。」冥想在野林裡看水澈練習白天丹先生教的劍術。
「……」水澈不搭理他,這兩天她也不是那麼排斥冥想跟在身邊了,但是還是很不習慣他的實話實說。
「哼哼小丫頭,你小心我告密。」
叮!一道劍光:「別煩我。」那銀質的劍深深地插在樹上。
冥想飄過去,幼稚地在劍上跳來跳去:「威脅無用,我這就去告密!」
水澈拔出劍:「懶得理你。」她看著皎潔的月色,科學現在在比修斯那裡,休息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