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著腰在山道上行了一個沙漏,水澈怒了,突地從草叢裡冒出頭,三兩下爬上樹。丫的太欺負人了,這一路上光是那植物弄出的血估計都有半瓶子,再這麼走下去不到目的地估計她都要換一身血。
科學跟上了樹,它小腦袋四處轉動,紅色的眼睛掃射著四周。
「龍母的,在樹上都看不到前方,算什麼神山?有神會到這裡自虐麼?」水澈吐出嘴裡的植物葉子,氣呼呼地說。
「師父,小聲點,附近的氣息不正常誒……」科學的話讓掏水壺喝水的暴龍一愣。
「怎麼了?」她不禁壓低了聲音,「有人?」
「不像是,」科學說,「像是沒人。」
「……」水澈擦擦額頭的汗,沒好氣的看了科學一眼,「沒人還說個屁。」
科學急了:「不是啊,師父,是好像,沒人的那種……就是一個人也沒有……」
還是無法理解,水澈隨口嘲笑道:「難道我們不是?」
「嗯嗯,就是這樣,我們不是!」科學興奮道。
「靠,我們怎麼不是。」把水壺扔回腰帶裡,水澈拍拍屁股站起來,歪頭一想,「嗯,貌似我們真不是人……」不再搭理科學急巴巴的聲音,她開始走樹道。
科學表達不出自己的感覺急得只想掉眼淚,最後甚至忍不住張開嘴咬住了水澈肩頭的衣服。
「啊,嘶,幹什麼?」吃疼的水澈拎起那隻小兔子,「餓了?」
科學不說話,眼睛紅彤彤水汪汪地瞅著自家師父。
「該死。」水澈咒罵道,科學以前不愛撒嬌的。現在是怎麼了?難道它也要進化了?靠,魔獸真麻煩,進化過程都這麼變態。
和科學對峙的水澈突然心裡一空,她扭頭向身後望望,沒東西。四周看看,除了大片的綠色還是沒東西。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安靜?」安靜的,連風都沒有?一想到這,水澈瞪大眼,不好,是結界!決鬥結界!有人在決鬥?想著翻身下樹,遁到草叢裡了。
被水澈捂在胸口地科學呼出一口氣,師父總算是現了,要不它得憋死。
就在水澈隱沒與草叢的同時,一道利刃擦過她的鬢中在了不遠處的莢果樹上。
水澈強行摀住自己的嘴巴。她驚訝地差點叫出來:耐薩裡奧!而另一個身形粗壯地人也是分外眼熟,那是。那個賞金獵人?泰蘭德?
「好好好,有進步啊。」泰蘭德哈哈笑著過去檢查那棵不幸中彈的樹,「力道又狠了不少。小子,你的鬥氣練的差不多了呢。」
耐薩裡奧喘著粗氣,破爛的套裝,黝(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c學網)黑骯髒的面龐。還有那不知厚實了多少的身形,若不是尚存幾分熟悉藍眼,水澈絕認不出那是她曾經一起有過短暫經歷的同學。
耐薩裡奧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棵樹,眼神幾乎沒有波動,只是在向下隨意望的時候,眼仁動了一下,卻也是極為細微的。
泰蘭德大力拍拍耐薩裡奧地肩膀:「小子厲害。不出一個月輪你就能達到高階劍士的程度了。」
點點頭,累壞地耐薩裡奧還是沒有說話。
自覺沒趣的泰蘭德訕訕挪開手,歎口氣:「真不知道你在彆扭什麼,王子殿下不是已經答應過會讓你恢復學習資格的麼。」
「先生……」耐薩裡奧突然說,「你不是自由獵人麼?為什麼要跟著王子。」
泰蘭德摸摸鼻骨:「自由麼?哪裡有真正的自由?王子許諾重建我的家鄉,這可是對於我這個流浪多少辰的人來說最大地賞賜了。」
耐薩裡奧收回劍:「先生。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回金都?」
「金都?」泰蘭德出大聲的嘲笑。「等那顆蛋孵出小雞來吧!我看王子現在根本沒心思玩別的了。」
「……一邊追隨著王子,一邊嘲笑王子的行為。先生,我搞不懂你。」雙劍交叉別於腰間,耐薩裡奧掏出藥劑瓶擦拭傷
「死於我手下的人十個有九個搞不懂我,好人壞人,偉人小人,對我有利我就會去完成那件任務。如今我也累了,可是卻找不到我的家了,小子,我看得上你才跟你說,別把家丟了,要不你死無葬身之地啊。王子允諾還我家鄉,這已經是我最大的願望了,就算他扶不起來,就算他驕傲虛榮,我也會為他拚命。」
「錯了先生,你是為了你自己拚命。」
「哈哈,沒錯,為我自己。」
水澈一邊聽著腦袋一邊飛運轉,王子?回金都?家鄉?難道……駐紮在這裡地是萊越神聖國三王子?他逃到這裡了?嗯……有可能,真雀國號稱神之國,一直是中立國家,逃亡到此就算被人現也是有神保護的,可是……也說不通啊,就這麼個窮鄉僻野有什麼住頭?
就在水澈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耐薩裡奧說道:「先生,把結界撤了吧,,天色都暗下來了。」
就這樣,兩人撤掉結界,一前一後離開了。結界一打開,天色立刻轉暗,風的涼意觸到水澈敏感的皮膚上。
「這結界太厲害了。」水澈搓搓胳膊。
「師父,耐薩裡奧為什麼會在這?」科學問。
「龍神知道,」水澈聳聳肩。「師父你還要往前?」
水澈說:「當然,我可要看看那三王子現在如何呢。」
科學奇怪道:「天都要黑了,而且,師父你做什麼對三王子有興趣了?」
水澈不停腳:「嘉兒.希思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那傢伙地情人,可惡。」那女人,她決不能輕饒了她,上次被放跑,這次就沒那麼容易了。同樣地痛苦,我要讓她感受三倍,水澈咬著牙狠狠地想。
遠處,耐薩裡奧走在後面,泰蘭德奇怪道:「你怎麼走走停停的,等什麼呢?」
「哦,沒什麼,就是覺得天黑要注意路。」
「靠,注意個屁,這破地方老子閉著眼都能走回去,你快點,晚了飯又被扣下了。」泰蘭德罵罵咧咧走著。
耐薩裡奧對這個情緒不定性格不穩地傢伙已經習慣了,他看著身後,她會跟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