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惡魔的墳墓。
憤怒的太陽妄圖烤焦這個世界駐紮此地的一切生靈,他萬能的觸角鞭笞著沙粒,抽打那些罪惡的靈魂,所有的事物都是扭曲地展現在人的面前,好似在訴說那生前的冤屈……
一切,就像是,世界的末日。
水澈撫著額,眼眸迷濛,臉上的汗水聚到她尖尖的下巴,一滴一滴沁濕了紗巾最終掉到地上,卻馬上變成了空氣。科學縮到水澈給它做的冰球裡,由比修斯拿著保持恆溫。也許在這麼殘酷的天氣裡,唯一能保持平靜的就只有克裡桑了。
不知道比修斯用了什麼方法,克裡桑竟然能一直保持著幽靈狀態走在日光下,要知道沒有強大的死亡之力魂魄是不可能與光明抗衡這麼長時間的。
「距離真雀國邊境大概還有三日。「比修斯遞給水澈水壺時說道。
「……靠,我們是魔法師啊魔法師!為什麼還要受到自然的威脅?」水澈咕嚕嚕嚕灌下半壺的水,氣道,「難道就沒有什麼傳送卷軸,沒有什麼飛行獸麼?」
比修斯把科學放到自己肩上:「可惜,都沒有。不過除了我,你不用受到任何威脅的。」他笑嘻嘻的蓋上砸過來的軍用水壺,雙手插兜頗有幾分匪氣……和傲氣。
水澈牙癢癢啊,怎麼辦那傢伙的皮膚好像很白地說。不知道味道怎麼樣……真想咬一口啊。
想起那天的沙漠風暴,水澈就忍不住騷擾一次龍母或者龍蛋,他龍母的絕對是故意讓她出醜才什麼都不說地。最後說什麼沙漠晝夜溫差大。天氣乾燥,容易造**體虛脫,像她那麼沒有計劃的行事,很容易造成損失,風暴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不是他,偉大的比修斯,他們都要葬身沙漠餵食禿鷲了,所以從今以後。水澈的隊長之職被撤銷,所有事項都要聽比修斯安排……龍蛋的,就為了讓她聽他的話麼?該死,哦,為什麼自己沒有認真地研究過旅行筆記呢?當初艷綾綾那個變態精靈可是讓她看了一屋子旅行筆記的,為什麼就是記不住呢?
比修斯看著水澈滿臉寫著「我想撞豆腐」地字樣,心裡竊笑:怪只怪你不好好學習……
水澈抬眼看他嘴角掩也掩不住的笑紋心裡那個恨啊,她鼓起很大的勇氣才問出口比修斯和駱芬格的關係,不知道問什麼從他們相見水澈就覺得比修斯和駱芬格在某種地方不可思議地相像——
「你,認識駱芬格。還是,你就是她?」——
「都是。」
靠,水澈咬著手絹——那也是比修斯給她特意準備的——憤憤地想,什麼叫都是,難道他是變態麼?就是那種傳說中擁有兩種性別的……
「喂!」水澈不客氣的說,她已經完全忘了禮貌的寫法,在比修斯成功威脅了她之後……
「什麼?」正在和克裡桑談論什麼的比修斯回道。
「真雀國是不是被稱為神之國?」
「嗯,有這麼個說法,怎麼了?」
「到時候克裡桑怎麼進去?那裡到處供奉著光明神的吧?」水澈說,她嘴角撇撇。「還有,怎麼進光明神主殿呢?貌似我們都是黑暗法師……」
比修斯摸摸她地頭,那被太陽曬的黑有幾分灼手:「把他收到腰帶裡不就行,再說了真雀國並不只供奉光明神。真雀國被稱為神之國還是因為她不僅供奉著光明神風水火土木雷幾大主神呢,而且,不管怎麼說,真雀國的主教大祭司曾表過《光暗相對說》,表面上不會為難黑暗法師的。」
水澈縱縱鼻子:「光暗相對說?我怎麼沒聽過?」
這時,克裡桑忍不住低聲對比修斯說了句什麼,比修斯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就好像便秘?
水澈不樂意了,當著她的面就私下說話。怎麼說她也算克裡桑一個主人不是……
「喂!你們在說什麼?!」
「呃。」比修斯噎了一下。「沒什麼,沒什麼。那個。親愛的你渴不渴啊?」
水澈狐疑的看著他:「……算了。」她說,反正對克裡桑無愛,他倆愛幹嘛幹嘛吧。嗚,還是狂人好,絕不會在她身後小聲說話。
比修斯好笑地看著水澈故作蕭索的背影,好不容易把這傢伙的性格挽救回來了,不過是不是挽救地有點過分呢?看起來她被自己寵壞了,連克裡桑這個感情無能都看出來了……可是,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寵壞就寵壞吧,誰讓自己樂意呢……
突然一波熱浪襲來,原本已經分外灼燒的沙漠又升高了八度不止。
「那是什麼!」水澈一陣暈眩後,握住了比修斯已經冰涼的手終於緩了過來,她睜開眼竟看到了不可思議地景象。
尖頂天藍色的城堡拔地而起,蔥鬱的大樹覆蓋著那片土地。綠色綠色!水澈眼冒精光,她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嘩嘩的水聲。
「那是邊境?沙漠的邊境?」她興奮地想跑去,卻被比修斯拉住。
「那不是。」比修斯口氣凝重,「那是……沙漠魔獸。」接著他奇怪的看著水澈癡迷的小臉,「你的斷罪呢?為什麼不帶著?」
水澈表情還是呆呆地:「在衣服裡呢,我怕它被燒化了。」
「該死。」比修斯咒罵一聲,摀住水澈地眼睛,「哪個兜?」「哎,你怎麼這麼煩啊。不去邊境找我地斷罪幹嗎?」水澈拚命撥開他地手。想奔向綠色的前方。
「那是幻影,拿出斷罪來!」比修斯吼道。
「混蛋,你是故意地!你不想讓我走出沙漠是不是?」水澈惡狠狠地推開他。「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然後她轉頭,眼睛突地瞪大了。
比修斯一愣,他沒從水澈突然變得凶狠的表情裡緩過來,就看水澈放開他的手捏碎一個龍語中級魔法水晶飛快向前飄去。
他也轉頭,竟看到,一隻雪白的老虎傲然立於前方……
「狂人!」水澈叫道,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狂人的模樣是那麼清晰。
「師父……」科學在冰球裡抬起頭。「那不是……」聲音虛弱,完全引不起水澈的注意。
比修斯奮起直追,他可不能再撒手了,開玩笑,同樣的錯誤犯過一次就夠了!
白老虎乜斜著綠色的眼眸,像是在說:你怎麼這麼慢……
水澈終於奔到它面前,期間奇跡般地一次都沒有摔倒,就在她撲向狂人的一瞬間,地上刮起一陣旋風,水澈憑空消失了。
之間相差不到半瞬。比修斯就站到了水澈消失的地方,他目光陰沉,絲毫不見亮色,黑氣裹上他的身體,就那麼一下,所有人都不見了。
水澈覺得自己胸悶,好想要窒息了。她腦袋裡一直想著狂人,那只驕傲的魔獸……那狂肆的綠眸,熟悉刺痛一**劃過她的心面,怎麼能忘呢?狂人已經進化了啊……比修斯說魔獸在進化時期是防禦最弱的時候。由於自己的疏忽,狂人已經離開她了,那個臭屁的貪吃地多嘴的膽小的恐高的翼虎獸,那個曾經翅膀只有豌豆大小身體就是白色小咪一樣的魔獸中的魔獸。已經不是她所熟悉的模樣了。
狂人——水澈驚醒。這是哪?她站起身,暗黑的天色,濃濃的霧氣,熟悉的味道……
「冥暗沼澤?」水澈驚叫,她怎麼又回來了?
突然,不遠處閃起兩盞金色燈火:「誰?」粗重地聞聲,就像低音的雷。
水澈嚇了一跳,她慢慢走過去:「你是誰?」
出問聲的物體有了動作。聽起來像是它直起了身:「摩爾沙?」那聲音說。
水澈終於走到前方。她瞪大了眸子:「你是……龍!」
黑色的巨龍盯著眼前吃驚到極點地少女,他金色的眸子一瞇:「摩爾沙麼?」
「你說誰?」水澈問。這頭巨龍好像認錯人了,「我叫水澈。」
「那就是了,你來這裡幹嗎?」巨龍冷淡地說。水澈皺眉:「又不是我想來這裡的,是一個沙漠風暴把我捲到這的!」
巨龍也皺眉:「沙漠風暴?歷史,你給我出來。」隆隆的響聲迴盪在森林中。
嗖!一個影子閃過,鑽到了巨龍的後面。
「它是……」
「沙色緋魘。」巨龍不自然地解釋了一句。
「沙色緋魘?」沒聽過的名字,難道和科學是一家?然而巨龍沒理她,只是在和那個叫歷史的小東西交流。
「什麼?你說比修斯那個傢伙……」巨龍突然吼了一句。
水澈一驚,比修斯?難道真是他搞地鬼?怎麼辦,他們是不是要害她?一思及此,水澈不管心裡對比修斯那種彆扭地失望。水澈小心不弄出一點聲音,打算就這黑暗跑路。
「站住!」巨龍又吼。
水澈才不聽他的撒腿就跑。
突然身後樹林轟動鳥獸群飛,奔跑地少女敏感地覺出後面巨龍跟著她,閃身一拐彎,彭,龍尾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竟敢想跑?!」金色的眼睛瞪到最圓,惡狠狠地盯著那小小人。
水澈臉色突地變白了,不會吧,要死了麼?死在龍爪裡?於是,偶今天終於趕上鳥……神奇的現了一張月票……謝謝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