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那t手中銀灰色箱子如同溶化了一般,變成水銀模樣的一片液體,從t的手部流到了t的身後,然後再次變幻成了一個同樣是銀灰色雙肩背包,掛在了t的背上。
緊接著,一條漆黑長鞭從那背包裡驀然穿出。可那背包卻依舊渾然一體的模樣,彷彿那漆黑長鞭出來的地方只是一個背包的幻影。
嗆啷一聲刺耳地金鐵之聲,那漆黑的長鞭應聲斷成了數段,然後如同倦鳥歸巢般地投向了t的胸前。就見t雙手食指緊緊地壓在一起,其他中指無名指小指交叉而握。
「臨!」t一聲大喝。
那斷開的長鞭應聲散出耀眼地金光,從t的胸前激射而出,噗哧數聲就四下散佈,插在了那井邊的地上。
接著迅地變成拇指並列下壓,小指豎起互壓,其他三指交叉而握:「者!」
t一見那數段長鞭落下,就再次大喝一聲。
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那水井竟湧出一股高達十多米的水柱。但那井水卻不是噴出來的,只是靜靜地浮在空中,彷彿有一道看不見的井壁把它們擋在了其中。
t的雙手間金芒四射,倪鐵山看去那雙手早已看不清楚,只有一團金芒如同當空烈日般的耀眼。
靜默數秒後,t猛地張口噗哧一聲,一口鮮血就噴到了面前那團金芒上。緊接著他再次大喝一聲:「者!」
「嗷!」那水柱猛然傳出一聲哀號,就聽見一個沙啞地聲音大叫到:「無知小兒!竟敢阻止我的修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完那水柱轟地一聲垮了下來,變幻作一個散著幽綠光芒的透明頭顱朝t撲了過去。那頭顱雙眼暴突,臉頰腫大變形,大嘴張開出一條長長地舌頭四下晃動,顯得可怖之極。
「哈,就等你顯形了!雷光陣!」t忽然大笑,那數段散落的長鞭顏色剎那一變,成了通體幽藍,就聽霹啦一陣爆響,數段長鞭幽藍色的鞭身上猛地射出一道道如同激光般眩目地明藍光線,交織成一張大網,一下就把那水柱化成的頭顱籠罩其中。
「轟!」
一聲巨響,明藍色的光網消失,只剩下那頭顱變作了一個散著刺眼地藍光的光球,靜止數秒後,辟啵一聲光球炸開,變成漫天飛舞地藍色光點,在空中漂移數秒後,漸漸黯淡終於消失而去。
t把手一招,幾段早已恢復漆黑模樣的長鞭無聲而回,像來時一般直接穿入那銀灰色背包中消失不見了。這時t的身體一搖晃,緩緩坐倒在地,口中卻已說到:「倪大隊長!這傢伙實在厲害,差點連我都搭進去了,我覺得——你是不是可以把五萬塊一起付了,我好去看醫生!」
倪鐵山被剛才那電光火石地交手唬得入神,這一下被t的聲音驚醒過來,腦子一轉說到:「要錢可以,但是兇手呢?我可沒看見。」
t聽得一笑:「兇手就是剛才差點幹掉你的那傢伙,你不是看的很清楚麼?」
倪鐵山立刻說到:「那你讓我拿什麼回去交差?難道告訴死者家屬:殺你們女兒的是個鬼,已經被我請的高人打得煙消雲散了!你們就安心吧!」
t一下語塞,這話還真不能說。
可是他需要這錢啊!傷腦筋,怎麼自己就會忘記了這茬兒了!警察辦案需要物證的啊,現在連那鬼都被自己打的魂飛魄散永不升了,哪兒還有什麼東西能證明自己幹掉了那殺人的鬼魅?
苦惱間忽然靈光一閃,t說到:「那就先等等,我給你個電話,你去找這個人,說明整個事情生的經過就行了,他們會幫助你的。」接著t就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卻沒遞給倪鐵山,只是說到:「記下這個號碼,等下休息夠了就打過去,明白了麼?這次的事自然有人會幫你擺平。」
說著就念出了一個號碼,讓倪鐵山連續重複了幾次,確定無誤之後t點點頭說到:「這些傢伙雖然人古板了點,可還算正道,知道你幫他們完成了一件c級的工作,絕對不會為難你。」
倪鐵山一臉疑惑:「你朋友?」
t搖頭:「no!同行!不過我是收費的個體戶,他們是公差。」看看倪鐵山的臉色差不多恢復了正常,t從地上站了起來,扔過來一張黃紙。
在倪鐵山略感驚訝地眼神中,那輕飄飄地黃紙就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托著一樣飄到了他的面前,他一伸手,那黃紙就掉到了他的手上。就感覺一股暖流從那拿著黃紙的手上傳進了身體裡,本來感覺濕冷的身體一下暖和了起來。
倪鐵山不由一愣:「這是什麼?」
「九陽符!你剛才被那血水棺鬼的血陰二氣侵染,如果不拿這符祛除掉,用不了三天你就會大病一場,弄不好就一命嗚呼。你可是我看中的拍檔,我不希望才辦了第一次案子就失去你!」t答道。
「血水棺鬼是什麼?」倪鐵山問道。
t隨口答道:「如果有人死於兇殺,大量見血,而且入棺時還沒氣絕身亡。剛好下葬的棺材又落在一個下有陰氣地河彙集的地**氣之眼的地方,那過個百八十年就可能形成血水棺鬼。這東西血殺之氣和陰氣都特別重,被它害了的人不是溺斃就是大量出血而亡。」
倪鐵山立刻問道:「比如分屍?」
t搖搖頭:「這個看具體那棺材裡的人出血的方式。如果是被人割破喉嚨,那受害者就會被割頭。那女孩運氣不好,遇見個不知被砍了多少傷口的血水棺鬼,才落得個分屍的下場。」
「可那女孩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倪鐵山又提出了疑問,沒誰會莫名其妙跑老遠來這市郊的農田里吧?
t說到:「我去瞭解過了,這女孩是被人騙來這裡想強姦她的,可是她很機靈的跑掉了,但是她跑錯了地方,失足從那溝坎上落進了井裡。送上門的大餐,血水棺鬼沒理由不吃,吸了這女孩的精氣後那鬼就把她的屍體噴了出去,落到了你們現屍體的那田里,所以你們在那田里只現了老趙兩口子的腳印,而沒有棄屍者的腳印,因為那些屍體根本就是從天上落下來的。」
說到這裡t喘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倪鐵山還想問點什麼,就見t已扔出一張黃紙符菉,符菉出手就轟地燃燒起來,一道土黃色的光芒亮起,轉眼間t的身影就消失在溝坎上。
倪鐵山呆了半晌,把符揣進懷裡,這才想起該打個電話。可摸出手機一看,不由氣得差點摔了手機——在水裡浸了兩次,手機早就罷工了。幸虧身體經過這一會兒的休息已經恢復了些力氣,倪鐵山只能一步步地朝來時的路挪了回去。
倪鐵山收回了自己和t初識的回憶,從沙上起身走到廚房,冰箱一開裡面什麼都沒有,除了半瓶上星期喝剩下的礦泉水。倪鐵山猶豫了下,還是拿起了瓶子,一口氣把水全部灌進了自己的肚子。
看著空了的瓶子,倪鐵山一陣出神:該去的總是要去的,可現在的自己到底該不該退位讓賢,實在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一邊是老婆孩子,一邊卻是蓮城人的安危。
忽然想到一人,倪鐵山眉頭一展:就看看能不能讓她頂上自己的位置吧,至少她的品性和能力自己能信的過。
有了決定,倪鐵山心頭的大石一下鬆了很多,一種懶洋洋地疲憊感頓時從身體裡散出來,走回房間,一頭倒在床上,倪鐵山難得地在幾秒鐘內進入了睡眠,平日裡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臉上竟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